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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現在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楚雲操練自己的弟子,這種感覺,楚雲還真有些陶醉其中。

  「老師,這,練劍難道不是您親手指點弟子么?這些將士是幹嘛的……?」

  看著那些手臂健壯的弓箭手們,王平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你猜?」

  楚雲起了戲弄之心,言辭上也開始挑逗這個唯一的弟子。

  「學生……學生愚鈍,猜不出來……」

  王平這話著實有點裝瘋賣傻的意思。

  「好,猜不出來,那我就告訴你。」

  右手食指指向那些弓箭手們背上箭袋中的鈍頭木箭,楚雲強忍著壞笑問道:「聽過斬箭術么?」

  「學生聞所未聞。」

  王平老老實實地回答。

  「沒聽過,沒關係,我現在講給你聽。

  這斬箭術,就是本門獨門絕學,當年你老師我學這一手,也是勤修苦練了不知多久,才勉強掌握,現在輪到你了。

  待會兒,我會先讓這十位將士輪流向你射箭,你要想方設法用木劍把射來的箭支儘可能斬落。」

  即使楚雲是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卻還是把王平給嚇了個半死。

  他強撐著有些癱軟的身子,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著楚雲,誇張地問道:「老師……您不是在說笑吧?」

  「當然沒有,練劍這麼嚴肅的事,你老師我從不開玩笑。」

  王平立馬倒吸一口涼氣:「可是老師,學生是個初學之人,沒有什麼劍術經驗,這剛開始就嘗試這麼高難度的技巧,是不是進度太快了點兒……?」

  顯然,王平還指望著楚雲能大發慈悲放他一馬。

  然而楚雲接下來的回答,直接讓他兩眼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不快,這有什麼快的?當初你老師我入門習劍第一天,就是我師兄曹昂公子親手用弓箭督促我修習斬箭術的!」

  聽楚雲這麼說,王平終於知道自己是避無可避,沒有任何退路。

  「好吧……老師,那……那我試試吧……」

  王平說話的語氣毫無半點底氣,就連聲音也越來越小。

  當王平將練慣用木劍握在手上,忐忑地走進靶場中央后,楚雲一聲令下,十位弓箭手便輪流搭弓對王平射箭。

  情況果真如楚雲預想看到的情景一樣,面對接連飛襲而來的木箭,王平慌張揮劍招架的模樣,簡直比自己當初還要狼狽,直逗得楚雲內心是狂笑不已,又偏偏要強撐著表面嚴肅。

  這斬箭術的修鍊,也是分步驟的,像現在楚雲給王平安排布置的,不過是最簡單的第一步罷了。

  可對於從沒有系統練習過劍術的新手來說,這種程度,已經足夠稱得上是「折磨」了。

  足足折磨了王平兩個時辰,直到他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楚雲才即使喊停,讓先前負責朝王平射箭的將士們統統退下。

  「怎麼樣?舒服嗎?」

  楚雲用開玩笑的口吻,詢問著王平的感受。

  「老師,我……學生能說很痛苦嗎?」

  灰頭土臉的王平一邊呲牙列嘴地輕柔著四肢受傷的部位,一邊哭喪著臉有氣無力地反問道。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只有深深的「後悔」二字。

  「嘴賤啊!好好的我提什麼『學劍』啊?!」

  腳後跟都要悔青的王平此時此刻,當真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

  隨後,慘遭蹂躪的王平一瘸一拐地在楚雲的幫助下,才勉強回到營中休息。

  楚雲之所以在湖縣駐紮,並不是有意浪費時間,而是借著將士們在此歇腳為借口,派人暗中打探潼關的情況。

  目前據將士們打探到的情報,以及楚雲與馬超、龐德簡單諮詢,得知涼州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許多。

  表面上,涼州是馬騰、韓遂割據在此,形成「二分天下」的感覺。

  實際上,在他們之下,還有大小數十支軍閥勢力。

  這些勢力的規模大小不一,有的擁兵數千甚至過萬,有的只有寥寥幾百部曲。

  儘管如此,他們的關係並不似中原軍閥們那般水深火熱,相互敵視,而是大多時候維持著表面和平,甚至還能經常合作,當然也不排除偶爾會發生相互吞併的情況。

  重點是,這些傢伙都希望涼州繼續維持現狀,讓他們能繼續在涼州做稱雄一方的土皇帝。

  而這些人手上的兵馬,也幾乎全是涼州本地人與羌族、氐族人混搭而成,使得他們對涼州以外的中原勢力抱著堅決的排外心態。

  這也是馬騰、韓遂能夠被這些大小勢力推到上位的最大原因。

  馬騰雖是扶風郡出身,但他的母親是羌族女子,至於韓遂更不用說了,他出身於金城,是土生土長的涼州本地人。

  在了解到涼州錯綜複雜的具體情況后,楚雲就知道,他身為外人,想要插手處理涼州的「家務事」,是分外艱難。

  對於涼州軍閥們而言,馬騰也好,韓遂也罷,誰做涼州名義上的最高代表人,他們都支持。

  但外人想指手畫腳哪怕多說一句,他們都會抱起團來反對。

  別的不說,單是潼關這個涼州門外的另一道「大門」,楚雲就沒那麼容易走進去。

  正當楚雲在帥帳內的沙盤上,仔細繪製潼關附近的地勢時,門外響起一陣穩健有力的腳步聲。

  「將軍,末將馬超求見。」

  馬超英武的洪亮聲音隨即從帳外傳來。

  「進來吧。」

  楚雲一聽來人是馬超,心中略有一喜,因為它正打算與馬超商議率軍進入潼關的具體策略。

  只見馬超身披銀色魚鱗甲,眉頭皺得極深,臉色苦楚地走進營帳,向楚雲施禮。

  「末將見過將軍。」

  「孟起將軍不必多禮,坐吧。」

  由於去年楚雲的「發明」,桌椅板凳這些傢具在天下各州郡推廣普及得極其迅速,就連涼州那樣的荒涼之地,稍微有身份的人家家宅中,都請外來的木匠製作了這樣東西,湖縣有椅子,自然也就不足為奇了。

  馬超道了聲謝,在楚雲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楚雲在沙盤上繪製出的地形,驚嘆道:「這地勢莫非是將軍所繪?」

  「隨手畫一畫罷了。」

  楚雲謙虛笑道。

  「了……了不起!將軍繪製的清楚完整,細節上與我見過的地圖分毫不差!」

  早已對楚雲心服口服的馬超,大為震驚地佩服道。

  「將軍太過獎了,將軍入帳時臉色並不大好看,可是出了什麼事?」

  楚雲體貼入微地詢問道。

  「哎……」

  嘆息一聲過後,馬超苦笑道:「將軍,末將經過派人打探,得知負責鎮守潼關的,是張橫、梁興,此二人在武威郡一直頗具勢力,放眼整個涼州,也稱得上是實力強橫,而屯駐在潼關的兵馬也有兩萬餘人。

  依末將愚見,這二人恐怕是不會放咱們通過潼關……」

  「可是據我所知,勢力在關中者另有其人,為何負責鎮守潼關的不是他們,而是張橫、梁興?」

  楚雲已經明白涼州軍閥們,對留在自己的地盤做地頭蛇有多麼熱衷,但他好奇為什麼地盤根基遠在涼州西北的張橫、梁興二人會離開涼州,親自到關中鎮守潼關,這麼做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一些。

  「想來這恐怕與家父有關……」

  馬超英俊的臉上有幾分尷尬之色,解釋道:「將軍,張橫、梁興二人實力雖大,卻是家父的心腹,他們此舉十有八九是奉家父的指示,避免有人趁涼州內亂之際,踏入涼州……」

  雖然馬超沒有明說,但這話不難聽懂。

  顯然,馬騰防範的不是別人,正是曹操。

  為了避免曹操趁自己和韓遂內鬥的時候派兵前來攪局,馬騰才讓張橫、梁興嚴守潼關,不允許任何勢力過問涼州家室。

  畢竟名義上馬騰還是歸附朝廷的,如果真的放任曹操的兵馬進入關中,甚至踏足涼州,馬騰既不好對曹操的兵馬動手,又不願意聽從對方的指示做出罷兵言和一類的決定。

  所以,馬騰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採用這種手段杜絕一切後顧之憂。

  「這個好辦,我們可以另外找一個借口,騙張橫、梁興打開城關。」

  楚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

  「借口?」

  馬超有些懷疑,以他對張橫、梁興的了解,他想不到什麼樣的理由,能讓他們二人心甘情願大開城門放楚雲的兵馬過潼關。

  「沒錯,先禮後兵嘛,有用也好,沒用也罷,總要試一試再說。

  無論如何,我們總不能就這麼對潼關發動進攻吧?」

  楚雲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說笑,但馬超知道,對方不可能是在開玩笑。

  「那不知將軍打算用什麼借口?」

  決意刨根問底的馬超深吸一口氣,問道。

  「很簡單,明日我就派信使前去,給張橫、梁興他們送一份信,信上就說我們是奉魏王之命,要討伐漢中的張魯,需要率大軍借道從潼關過去。

  這樣一來,本就答應歸附朝廷的他們,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也不好拒絕我們的要求吧?」

  「這……」

  馬超思量了一會兒,不得不說楚雲的這個借口看似有些簡單,但著實讓人難以拒絕。

  這種假途滅虢的手段,自春秋時期就有人使用,但對於目前的張橫、梁興來說,別說以他們的智商未必能想到,就算他們猜得到,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那就是不配合朝廷,一個謀反的帽子就能直接扣到他們的頭上!

  「將軍果然足智多謀,但張橫、梁興二人若是死活不肯配合,我們又當如何?」

  對於楚雲的這個借口,馬超還是覺得很恰當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像張橫、梁興這樣久居涼州行事作風彪悍的傢伙,會按常理出牌。

  「我另有辦法,孟起將軍不必多慮,若是他們二人不肯讓我們過關,我會把法子告知將軍的。」

  楚雲說得這麼胸有成竹,馬超心中稍安,不再逼問,點頭道:「將軍有應對之策,末將就放心了。」

  說完,二人又聊了幾句與涼州本地風俗有關的閑話,便喊著龐德一起,三人共享午餐。

  ——

  大軍又在湖縣休整了一日,楚雲就與老縣令道別,率軍前往潼關,並按照與馬超交代過的計劃,先派信使將自己「借道」的請求傳達給負責鎮守潼關的張橫、梁興。

  不過這一次,結果讓楚雲大出乎意料。

  兩日後,當楚雲行軍至中途時,負責送信的信使鼻青臉腫地騎著一頭小馬駒,拖著滿是皮肉傷的身軀,艱難來到楚雲面前。

  「將軍,親手寫下的信,張橫、梁興二人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當著小的的面直接撕毀丟進火堆,小的據理力爭,可這二人根本是不講道理的蠻夷!竟不由分說讓人把小人拖下去一頓毒打!

  最可恨的是,這二人還說是看在朝廷,看在魏王的份上放過小人一馬,否則定要小人沒命回來……」

  楚雲見聞這信使的彙報后,沒有再多問他具體細節,只是柔聲寬慰這倒霉蛋,讓軍中的隨軍醫師對他好生照顧,然後冷著臉下令紮營休整,讓馬超、龐德還有王平三人來到帥帳商議。

  「將軍,我聽說張橫、梁興他們派人打了您派去的信使?」

  馬超的臉色不大好看,按說他和張橫、梁興也算曾經的同僚,但這二人的所作所為,未免太不給楚雲面子。

  張橫、梁興這兩個沒出過涼州的「土包子」不知道楚雲的厲害,並不足為奇,但馬超不一樣,他很清楚現在張橫、梁興給涼州惹了多大的麻煩。

  馬超雖然歸順朝廷,眼下也是誠心為楚雲出力,可他對涼州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還是頗有感情的,不願看到過去的同僚被楚雲驕收拾得太慘。

  「孟起將軍,是他們二人先不守規矩,我被迫接招,相信將軍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楚雲笑盈盈地問著,只是這笑容中透露一股陰冷森然的氣息。

  馬超不寒而慄地抖了抖肩膀,然而楚雲的話已經給足他面子,讓他於情於理都不敢再替張橫、梁興多說半句好話。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楚雲是什麼身份?車騎將軍,朝中數十萬兵馬任憑他調遣。

  他的信使,就算是當今皇帝,魏王曹操,也不會如此怠慢,這二人可倒好,不由分說地就給打了一頓。

  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們二人這種做法,楚雲的脾氣再好,又怎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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