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眷戀
我一回宿舍，就開開窗戶研究起護欄了。
夔和韓果的室友張詩語墮入了愛河，所以知道了我跟韓果吵架的事，順便還告訴了其他兩位仁兄。
三人看我把頭伸到窗戶外面左瞧瞧右看看，不解的問道：「老秦你是要跳樓么？」
我回頭瞪了他們一眼，惡狠狠道：「你丫跳樓從一樓跳？」
仨人縮了縮脖子，又好奇我在幹嘛，都湊了過來伸出頭跟我一起看。
「哎呀！擠死了，你們幹嘛！」
「我們還想問你幹嘛呢！你在這研究什麼呢，這柵欄金子做的啊？」
我把他們仨推開，一本正經道：「都別打擾我，我這有正事兒呢！」
眼鏡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老秦，你不是要把柵欄拆了吧！」
我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又沒說拆……但是跟拆也差不到哪去……」
「我靠，你要幹嘛？」
「我這幾天在外面找了份兼職，估計回來的晚，這得給自己留個門啊！」
「好端端的，做什麼兼職啊！」
「父母給的財富只是暫時的，只有自己賺到的才是永恆的，等你們到我這歲數就明白了……」
我開始像唐僧一樣喋喋不休的給他們講大道理，三個人覺得我煩，也就各忙各的了。
過了好一會，柵欄上一邊的螺絲全都擰掉，而另一邊的螺絲還在，這樣柵欄就能像門一樣開關了，平時關著誰也看不出來，等晚上回來了讓舍友開開窗戶我就能進去了，反正他們都是夜貓子，沒一個早睡的。
反覆實驗了幾次，發現這個柵欄甚是好用，準備了準備就出門了。
等我到校門口的時候，林雪兒都已經到了。
她肩上挎著個帆布包，帶著耳機，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手機。
「嘿。」
我拍了她肩膀一下，把她嚇了一跳。
她看到我，嘆了口氣，然後輕聲道：「走吧。」
「喂喂喂，你又怎麼了？」
她走在前邊頭也不回。
「沒事。」
……
她在前邊大步流星的走，我則在後邊屁顛屁顛的跟著，時不時停下來拍拍天空，拍拍建築，然後一溜小跑的跟上去，讓她看我拍出來的照片怎麼樣，結果她都已一個「嗯」字帶過了。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在一片不太繁華的角落，終於到了目的地——「ACENG酒吧」。
「就這兒？」
我看著那扇快連「請上二樓」四個字都快有點擠不下的小門，有點疑惑的問道。
大概是猜出了我會覺得這寒酸，林雪兒「嗯」了一聲。
「別看這又偏又破，裡面可是別有洞天，周末經常連位置都定不上呢！」
林雪兒說著，先行一步走了進去，我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可是到都到了，總不能跑回去吧？
反正第一天來，就是試用期，實在不習慣明天不來就行了，想到這，我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來到二樓，估計是還沒有開始來人的原因，酒吧里燈火通明，一點陰暗的感覺都沒有。
「喲，雪兒來啦！」
吧台里，一個三十歲左右，特別有風韻的女人笑著對林雪兒打招呼道。
林雪兒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蘇姐，這是……」
還沒等她介紹，從吧台里走了出來。
「這就是你說要跟你一起做兼職的那個同學吧？歡迎歡迎，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
聽著她毫不掩飾的讚美，我老臉一紅。
「蘇姐過獎了，當之無愧…嗯！當之無愧……」
我這回答把蘇姐逗得：「咯咯」直笑，林雪兒卻回頭瞪了我一眼，嘴裡嘟囔著「傻*」……
蘇姐對我伸出手：「我叫蘇雅，這兒的老闆，家在北京，很高興你能加入我們！畢竟像你們這一代人，勤工儉學的真是太少了。」
我伸手跟蘇雅握了握，一觸既離，微笑道：「蘇姐姐好，我叫秦墨，沒什麼工作的經驗，如果今後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您直接說我就行，我臉皮厚，多說幾句我才能長記性。」
蘇雅笑著對我點了點頭，看來對於我的言行舉止還是很滿意的。
然後蘇雅親自帶著我，為我介紹酒吧里各個桌的排號，每天的工作內容云云。
「蘇姐……」
正介紹間，一個戴著眼鏡，梳著個背頭的男人過來打斷了我們。
蘇雅揚了揚頭示意他繼續說。
「蘇姐，是這樣，樂隊的鼓手家裡出了點事，臨時著急走了，今天有些晚了，認識的其他鼓手基本都有安排，您看您有沒有認識玩音樂的，能打鼓的人，今天幫忙應個急，要不今天一晚上估計都沒鼓點了……」
原來這個人是酒吧的駐場歌手，每個酒吧都會有自己場子的樂隊，樂隊唱的越好，自然酒吧的生意就越好。
蘇雅秀眉微蹙：「我剛來西安沒多久，除了跟你們熟悉些，沒什麼特別熟悉的樂隊，不過我給你問問吧……實在不行今天就不用鼓手了。」
聽蘇雅這麼說，我突然出聲打斷道：「那怎麼行，鼓手是樂隊的心臟，沒有心臟樂隊就沒有靈魂。」
蘇雅二人看著我，不約而同的揚起了眉毛。
「你也懂音樂？」
蘇雅問我。
我點了點頭。
「這位是……」
戴眼鏡的男人目光帶著詢問看向蘇雅。
「哦，這是今天剛來我這裡做兼職的小兄弟。」
那男人又看向我：「我叫王洋，樂隊主音吉他兼主唱，剛才聽你的意思……你會打鼓？」
說來也巧，我從小就特喜歡音樂，特別是搖滾，尤其是在看過BEYOND的演出視頻后，深深地被葉世榮打鼓的樣子所吸引，勵志成為一個特別酷的鼓手，因為我覺得一個樂隊里，最酷的就是鼓手。
所以後來就學了幾年的鼓，直到後來高中的時候，有一次拿著我爸給我的學費錢去給韓果買了生日禮物……
因為那次，我不僅挨了我爸一頓胖揍，就再也沒有回過鼓教室。
「嗯，學過幾年鼓，但是好久都沒碰過了……」
王洋喜出望外，拍著我的肩膀：「會就行，不用多好，動次打次能打吧？速度能卡住吧？」
我點了點頭，別說動次打次，雖然好久不碰了，但就算是雙踩，我也有信心能給你玩的明明白白的！
「哈哈，蘇姐看到沒，這就是天意，就是天意！哈哈哈……」
王洋得意的拉著我，別提有多高興了，我突然想起一句話：錦上添花永遠比不過雪中送炭，如果放在平時，王洋這種玩音樂的估計根本不會正眼看我這種業餘鼓手，但是今天，此時此刻，他一定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好的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