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還我的體育課

  「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喜訊!數學老師被車撞了。」二驢子連竄帶跳的跑進班裡。

  大孟一把薅住了二驢子的衣領一本正經的罵道:「還有沒有人性,老師被撞了還這麼高興」。

  二驢子被大孟的態度給搞懵了,因為這孫子以前知道這樣的好消息,比自己可歡實的多。

  隨後大孟貼著二驢子的耳邊低聲問:「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聽到這大孟也不再裝腔作勢,撒開二驢子抱著籃球就往外跑,教室里一片歡呼!

  沒過十秒,大孟抱著球像兔子一樣跑了回來,筆直的坐到了座位上。大家還沒從喜悅中回過神來,都沒注意到大孟的舉動。

  此時,英語老師昂著頭,駕著金絲眼鏡進了教室。有幾個興奮過度的同學還沒來得及從桌子上下來,見到英語老師瞬間石化。

  「這是要造反那,都回座位上去。」英語老師發了飈!喜極生悲,教室一片寂靜。投影儀上閃爍著講義。

  有膽大同學憤憤不平的提了一嘴:「老師,這是體育課!」

  「體育課?體育課有什麼用,高考考體育嗎?我就天天說你們,平時多學習學習英語。現在什麼時代,不會英語以後你們怎麼交流,怎麼生存?」

  英語老師劈頭蓋臉就是一痛教育。哎!我就不明白了,不會英語我們怎麼就不能交流了。我中華泱泱大國上下五千年的燦爛文化,老祖宗創造的漢語就不能交流了?

  傳統文化我是沒繼承多少,唯獨漢語方面,尤其是漢語口語,我還算有天賦。

  每天上課和同學們偷著說個話,講個小笑話說個段子,不都是漢語嘛!要不也不會被班主任勒令寫兩萬字的檢查。

  這就側面反映了我的語言天賦!趕明兒,那些操持英語的外國人都給我說漢語,還不準帶翻譯,什麼河南話,閩南方言,就叫孫子們自己琢磨去。

  叫了幾個同學念了幾句鳥語之後,英語老師又叨咕上了:「你瞧瞧你們,高中三年了,這都什麼發音?」。

  英語老師不說發音我還真差點沒想起來。前一段,學校搞交流請來了一英國高中的校長。到了提問的時間,我們這位英語老師操著她那引以為豪的英語提了好幾個問題。聽的那位英國校長直皺眉,得虧帶了個翻譯。

  這翻譯也夠操蛋的,一點面子沒留的告訴英語老師:「這位女士,請您用漢語講好嗎?這樣比較方便我翻譯。」

  敢情我們的這位老師說的英語,人家英國人和翻譯一句都沒聽懂。事後,自己還辯解那,說自己說的那是標準的美式英語。

  美式英語不是鳥叫?難道是豬叫?這美式和英式還算兩個語種不成。

  不能這麼和英語老師耗著,到我出手救同學們於水火了。我用我僅有的一點點物理知識,做了一個電阻裝置,插到插座上瞬間能叫教室的電力供應中斷。這可以說,是我高中生涯最偉大的發明。

  一遇到,占體育課的老師,我就整他一下子,我要告訴那些占體育課的老師,從來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和皇帝,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啪!教室斷了電,投影儀的燈也燒壞了,英語老師憤怒而去。

  我沒進過監獄,但監獄不會比高三的生活糟到哪去。同學們在操場上撒開了花,男生籃球早就打上了。

  女生也是跑跑跳跳,操持著她們的小活動。而我卻在牆角靜靜的享受著陽光,和村裡牆根下的大爺們沒什麼兩樣。

  因為大孟的排擠,我參加不了任何體育項目,去了人家也不和我玩。我內心那頭兇猛的野獸只能無奈的曝晒在陽光下,百無聊賴。

  牆角還蹲著一位,被大家尊稱為「首長」的同學。我175,首長大概到我腋下吧,就這麼個巨人,陪著我。記得才上高中那會兒,首長常被同學們戲弄,因為身高的原因被尊稱為0.5個男人。

  首長也是命運多舛,小時候生病頸椎做了手術,再也長不高了。首長個不高,但氣質出眾,國字臉平頭,八字鬍,黑邊眼鏡。因為沒了脖子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還總背著手,老有人嘲笑「首長」像企鵝。那時的我們還不知道QQ是何物,不然肯定把「首長」的形象先註冊了。

  「首長」的學習是很好的,對他而言或者只有刻苦學習,用成績才能彌補他先天上的不足。我被「首長」身殘志堅的精神深深的打動了。我也為他做不了什麼,教了他一招,瞬間改變了他的形象問題,那就是坐著。只有坐著,才不會顯露他身高上的差距,加上「首長」老幹部的氣質,坐著還是很hold的住的,因此得了個「首長」的雅號。

  「首長」步履闌珊的朝我走過來,語重心長的和我說:「大偉!你雖然腦袋不好,但不要泄氣,只要努力……」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安慰和鼓勵我,我很領情的側頭朝他說一個字:「滾」。

  我沒不尊重「首長」的意思,我只是太躁了,太需要宣洩,需要認可,需要認同,需要關心,需要太多與青春有關的東西。

  而我的玩伴只剩下「首長」了,叫我怎麼不憤怒。姑娘們就在不遠處,而我卻無力掙扎,我多麼想向她們展示一下青春有活力的自己。

  體育課很快結束了。除了我和「首長」大家都很盡興。我遠遠的望著飛燕,穿著白色T恤,淺色的牛子褲將身材包裹的恰到好處,那精緻的臉龐,帶著青春氣息的微笑,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

  哎呦喂,擦汗都那麼好看,就一個字:俊。我再也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她了。問我此時的心情,什麼怦然心動,小鹿亂撞都沒有,就想靜靜的多看看她。

  我也只能靜靜的看著她,同學這麼多年都沒和她說話的機會。你說我能和她說什麼,和人家討論討論數學?聊聊英語和文學?

  人家那是遨遊在知識的海洋,而我絕對屬於不會游泳。現在好了,有了杜一航,人家改雙人遊了。就這麼獃獃的看著她從我身邊走過,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這些年對她的關注。

  人間萬般情,唯有相思苦,何況還是單相思。每當她走近時,都不敢上前搭句話,幾次話到嘴邊了,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就好像自己是個廢物,再比愛在心裡,口難開叫人沮喪的了。

  「大嘴,走哇,上廁所。」河馬和我招了招手。

  「你有病吧,和你上廁所。」我壓著怒火沒罵出聲。

  經過的同學笑的前仆後仰,河馬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拉住了河馬氣急敗壞的和她說:「媽,你就放過你兒子吧!以後別和我說話行嗎?」

  河馬也是不好意思,她也是無心的,羞羞的走開了。幾天都沒理我,沒了這個剋星,我覺得很輕鬆,被大家取笑的時候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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