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保護江公子
3 江淮的決定江淮嘔著一口老血地告訴她，在穿現代衣服之前，應該先脫掉自己的衣服，然而越溪無法接受自己穿的太少，江淮隻能打開電視，幸好隨便換了個台就有模特T台秀。“看到了嗎，在我們這個時代，穿太多人家會覺得你……不正常的。”沒想到越溪的臉突然呈現出一種古怪的神色來，江淮趕緊回想是不是自己說的話有哪裏不妥，卻見她抬起小手，指著電視劇道：“這都是你養的女人嗎？她們是怎麽被關進小方盒子裏的？”“……”他看起來很像變態嗎？養這麽多女人……他倒是想！他隨便解釋了一句，便思考起這位千年老少女的去留問題來。雖然他並不在乎多養一個人，反正對他來說隻是多雙碗筷的事，但是……他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養一個陌生人啊！可若將她送走，她對現代生活一竅不通，又渾身都是古代文物，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他於心何忍？那就……姑且收容她一陣子吧。越溪換好衣服，江淮便趕緊教她如何開門關門——尤其衛生間拉門，她要是一急之下拍碎那扇玻璃……也不知道古人的肉是什麽味道呢，烤著吃會不會太老。“沒有我的允許，你千萬不能出去亂晃。你身上的東西在我們這個世界是非常值錢的，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是壞人，他們對你圖謀不軌，知道嗎？”越溪麵無表情：“我不怕。”江淮急得直跳腳：“他們會把你關進方盒子裏，一輩子出不來！怕不怕！”沒想到越溪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約摸是想起了他也有一台電視機，不過好在她這次順從地點了點頭。“你睡床上，我睡沙發，有什麽事喊我就好，不懂就起來問我，千萬不要自己動手，千萬不要搞破壞！”“床？”越溪看著那麽大一張床，愣了愣，隨後搖頭道，“我沒資格睡床，我睡冰上就可以了。你能不能多拿些被子給我，冰上涼。”“……”江淮摁著她的肩膀，把她摁到了床上穩穩坐下：“你就睡在這，哪有讓女人睡地下的道理，荒謬知道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她鋪著被子。等他再回過頭，發現越溪瞬也不瞬地看著他。“怎、怎麽了……”他哪裏說錯了嗎？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個還破著洞的臥室門。“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越溪說，“我活了十九年，雖然從前的我並沒有殺過人，但我從降生的那一刻，被賦予的使命就隻有殺人，而我的終極使命，是死。”“……”“謝謝你，江公子。”江淮心中劃過一陣暖流，她對於現代根本就處於懵懂無知的狀態，套用一句流行的話——她單純不做作，跟那些妖豔賤貨一點都不一樣，對於這樣的她由衷說出的話，他是打心底地相信的。盡管如此，江淮為了能讓她在將來毫不糾纏地離開，他還是道出了心中的決定：“你不用太感動，我也不是什麽好人，等你什麽時候熟悉了現代生活，我是一定會攆你走的。”江淮關門離開，掩住了室內昏暗的光，掩住了越溪細密的睫毛下，那黯然的眼神。4 惹我光頭強，熊熊變綿羊二人幾日相處下來，基本上還算愉快。他是漫畫畫手，說起來在微博上還算小有名氣，每次在微博更新連載漫畫轉發都可過萬的那種。宅在網上的人天天熬夜已是常事，隻是可憐越溪隻能在他還沒起床的時候，吃泡麵填肚子。他未起床時，她或者寫字打發時間，或者打坐調息，當然她更喜歡看電視，尤其喜歡看熊出沒，這讓江淮十分不齒，不過越溪認為，那裏麵的小人全都是江淮養的寵物……而這日醒來，江淮發現茶幾上放著好幾個白饅頭。他滿腦袋問號，難道是越溪大半夜背著她蒸的不成？越溪正在臥室裏打坐，江淮忍不住問她：“饅頭哪兒來的？”“外麵小攤拿的。”越溪眼皮也不抬。“你有鑰匙？你能找到我家？”“沒有，不過找得到，我飛下去之前特意在窗子上做了標記。”“……”江淮哆嗦半天嘴唇才咆哮出聲：“這是十三樓！”江淮拉著越溪，特意給人家道歉好一番，假裝越溪是“下樓忘帶錢於是偷偷拿了東西的未成年少女”，賠了錢便回來了。江淮再次警告她一番，沒有他的允許，不能做任何事。他決定教她一些生活常識，就從認識貨幣開始。等她全都學會以後，江淮看了看時間，一拍大腿：“走吧，現學現用，趁熱打鐵。”他要帶她去菜市場感受一下生活。江淮換好衣服後，卻見越溪不知道又從哪裏翻出來了她那一身黑寡婦標配，懷裏還抱著她那柄鑲著鑽的冰冷寶劍。“……”江淮想了想，問她，“心情不好，想出去殺兩個人解悶嗎？”“不，我是要保護江公子。”越溪有一雙水潤的眼。當那雙眼睛望著你時，你能感受到那張常年麵癱的小臉背後，藏著一種怎樣的真誠。眼前的少女就是這般真誠地凝望著你，一字一句落在江淮的心間，她穿著古裝抱著寶劍，仿佛跨越前年走到你的麵前，要說他此刻心中毫無觸動，那是假的。他在觸動之餘，把她推到屋子裏換了身衣裳，而這次出來衣裳雖然換了，可那把劍還是不離手。他無奈地將雙手搭在越溪的肩上，輕輕按了按：“聽話，這個世界很安全的，不需要……哇靠你幹什麽！”這個喪心病狂的千年老少女，竟然無視他的話，反手摁住他的手臂，把他背在身上一舉從窗戶飛了出去！這可是十三樓！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從十三樓到平地的時間，江淮隻覺此刻的生活真是像夢一場。鼻息間都是越溪的發香，他嗅著這味道，原本還狂跳不止的心竟平複下來，被安全感包圍著。他站穩腳跟，發覺四周滿是圍觀人群，他眼珠一轉，扛起越溪就走：“這個人形降落傘還挺好用的哈哈哈……”直到脫離那些人，江淮才氣喘籲籲地放下越溪，喘著粗氣道：“你……你你……”他本想說她又給他惹事，可見她無辜的樣子，江淮沒由來地心尖一軟，轉了話頭，“你這把劍要咯死我了。”“江公子怕他們嗎？”“要是被他們拍到咱倆在天上飛，咱倆下午就能上頭條！到時候被人發現你是黑戶，我得怎麽說，私生女嗎？”越溪作拔劍狀，大步向回走：“我這就殺了他們滅口。惹我光頭強，熊熊變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