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互聯網的魅力

  「我也不吃了。」孟浡然晃了晃空空的易拉罐，又放下，去了洗手間。徐弦見他們都不吃了，把電熱火鍋關了，將餐桌收拾了一番，又下樓扔了一趟垃圾。

  回來和孟浡然站在客廳的大陽台上，望著窗外隱約的燈火聊天。

  「J所研一的學生都是住玉泉路吧？跟導師做項目嗎？」孟浡然看時間剛過8點，並不想這麼快回去，和徐弦開始聊了起來。

  「大部分的課都在玉泉路上，孫老闆的項目也要做。」徐弦言簡意賅地回答。徐弦的研究生導師姓孫，研究生們通常都稱自己的導師為老闆。

  「孫老師好像在親自帶863項目里那個國產晶元課題？你想進那個課題組，以後留所？」孟浡然問。

  「晶元項目主要在燒板子，我在硬體上沒什麼經驗，老闆讓我先跟著方師兄在一個軟體項目里熟悉代碼，後面再看怎麼分配。你那邊怎麼樣？」徐弦並不想直接回答是否留所的問題，含糊了兩句。

  「你知道的，我對資料庫方向感興趣，所以才一直跟著秦教授做項目，現在能跟著他讀研正好。上周去見秦教授，他說下學期可能會和外面的公司合作，嘗試幫企業做一些應用類的項目。我不太喜歡做純理論的研究，這類有實際應用價值項目應該會比較有意思，也更適合我。」

  「哦？什麼樣的項目？」徐弦問。

  提到感興趣的話題，兩人的話多了起來。

  「吃點水果吧！」盧輕寒把果盤放在茶几上，招呼二人。

  「輕寒，你這水果有創意啊！」孟浡然看著果盤眼睛一亮，拿起水果叉，叉了一個可愛的紅色西瓜球。果盤裡是洗乾淨切成了兩半的紫紅色火龍果殼，掏空了瓤擺成了一個小碗的形狀，裡面盛著紅紅的西瓜球和白球黑籽的火龍果球，看著十分誘人。

  「我只是懶得切塊，直接用球勺挖省事，這樣不會把果汁灑得到處都是。我們宿舍有兩個人，有時候晚上不吃飯，一起合買一個西瓜，一人一半，用大勺子就這麼挖著吃。」盧輕寒也用叉子扎了一個西瓜球，比劃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裡。

  「你怎麼這麼早回北京了？是打算去哪裡玩還是社會實踐？」孟浡然一邊吃水果，一邊問。

  「都不是，回來補習數學專業課。」盧輕寒有些尷尬地說。

  孟浡然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正慢條斯理吃瓜的徐弦，問：「掛科了？」

  「那倒沒有，不過四門專業課，有三門剛好60，少一分就掛了，懸不懸？我再不想受這樣的刺激了，明天就搬回學校，好好補習。」盧輕寒無精打采地說。

  「你跟著徐弦去海淀圖書城買了那麼多複習資料，竟然學成這樣？徐弦怎麼輔導的？」孟浡然看向垂著眼瞼，手裡捏著小叉子，一臉鬱悶的盧輕寒，沒來由地替她鬆了口氣，忍不住調侃了徐弦一句。

  「她忙，下學期少參加一些活動，自然就好了。」徐弦不以為意地說，見果盤都空了，把果殼倒入垃圾桶，順便收走了盧輕寒手中的水果叉。

  「我一定痛定思痛，咱能不能換個話題？孟師兄，你跟琳姐是怎麼回事？」盧輕寒極力想從這個尷尬的話題中解脫出來，很快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孟浡然目光閃爍，依然保持著輕快的語氣盯著她慢慢說：「輕寒師妹，你對我們分手的事這麼感興趣？」

  盧輕寒被他看得有些窘迫，耳根不禁發熱，抿了一下嘴：「不說就算了，我回頭上QQ問琳姐。看你這樣，十有八九沒幹好事，把她氣著了。」

  「怎麼，她跟你們抱怨過？」孟浡然接著問。

  「怎麼可能，琳姐從沒在我和葉微淼這抱怨過你。」

  「那你都是瞎猜了。」孟浡然很有耐心地跟她扯皮，徐弦從他們開始扯這個話題，已經走開，打開瀏覽器開始看新聞。

  「BD公司今天上市。」徐弦終於忍受不了這兩個人的無聊，丟了一句。

  「各大媒體科技頻道的專題前兩天就出了，中國的Google，中國搜索引擎市場的No.1，開盤股價估計會飆升，一批優秀的搜索引擎程序員，即將成為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孟浡然接過話題。

  「程序員這麼厲害？」盧輕寒雖然上了一年學，平常卻不大關注科技新聞，傻乎乎地問。

  「嗯，互聯網的魅力就在於永遠都有新的奇迹出現，以後不再是門戶網站的天下，除了搜索引擎還有遊戲、電子商務，都是互聯網的大熱門。你有空多看看科技新聞，多了解了解互聯網行業動態，別整天對著書本做題，這對將來找工作有好處。新興互聯網公司有些崗位的薪酬待遇，快趕上外企了，有些還分期權，運氣好趕上上市，秒變百萬富翁。」

  「哦？我看看。」盧輕寒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對錢還是有概念的，忙湊到徐弦的電腦前看BD公司上市的專題。走馬觀花，一會就看完了。

  「明天可以看看股價，我該走了，輕寒你早點休息，徐弦你走嗎？」孟浡然看著湊在一處看網頁的兩個人，突然覺得畫面十分地礙眼。

  「你先走吧。」徐弦抬頭，鎮定地看著正盯著他的孟浡然，模稜兩可地說。

  「你們？！」孟浡然心中莫名開始煩躁，露出驚訝的表情問。

  「沒有！不是！我明天就搬回學校，這裡離J所近，借給老徐住一段。」盧輕寒聽見孟浡然語氣變了，抬頭看見他吃驚的眼神，忙站起來，和徐弦拉開距離，有些尷尬地解釋。

  「這小區我不太熟，你送我到小區門口吧。」孟浡然對徐弦說。

  「好。」徐弦知道他有話說，站起身跟他一起下了樓。

  新小區綠化做得很不錯，路燈也都亮著，夏日的微風吹到身上已經不覺得熱了，孟浡然的額頭卻還是有些冒汗，有點煩躁地點了根煙抽了起來：「你們倆有進展？」

  「並沒有。」徐弦沉聲回答，看著孟浡然故作鎮定地抽著煙。

  「走太近，容易讓人誤會。把想追她的人都嚇跑了。」孟浡然聽到他肯定的回答，略微鬆了口氣，卻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不會，她很有分寸，知道自己要什麼，我也是。門口到了。」徐弦淡淡地結束話題。雖然知道孟浡然沒有什麼壞心，但這明顯的一絲酸味，還是察覺到了，有點不喜歡他剛結束一段戀情，就想馬上招惹別的女生，這女生還是盧輕寒。

  「你上去吧，我知道怎麼走了。」孟浡然已經在徐弦淡淡的話音中反應過來，趕緊告辭。

  「好。」徐弦答應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孟浡然捏著煙頭，看著徐弦從容的背影出了一會神，這才將煙頭用力掐滅，快步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