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榴霰彈
沒有多大懸念。
在士兵前後包圍下，這群偷襲的賊軍被人來個瓮中捉鱉，只能舉旗投降。
距離五六百步遠的同安城池，也沒人打算出城營救他們，只能幹瞪眼，讓他們被朝廷軍人抓走。
許多人看到這一幕，畏懼心理也愈發的濃重，甚至這支軍隊被人安上了閻羅王黑白二鬼的名號，士氣也是下降的厲害，而且裡面大量都是新招募的賊兵，看到滿地屍體，手腳忍不住的顫抖。
方白如此做法，可寒了許多人的心，他們愈發覺得，這局只是一個無用的工具。
即便被人抓捕，被人殺死，也不會有人救他們，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
這場失敗的偷襲行動。
三千多人只倖存下了一千五百人成為俘虜，其餘的都倒在地上。
「他娘的，擾人清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個士兵罵罵咧咧的說的。
「習慣吧，接下來都是這樣的日子，等咱們殺死那群狗賊，就能安心睡個好覺。」一個老兵打著大哈欠說道。
手上拿著一把燧發槍，上面還帶著刺刀，頂著一個俘虜的後背。
其他士兵一句話也沒有說，板著一副臉，只是將俘虜們押解回營地，等到明日才帶回府上，成為礦區里的工人。
同安城牆上的賊軍們，瞧著自己的同伴一個一個的被抓住，那種無力感頓時湧上心頭。
許多人一夜無話。
但李衛還有士兵也有些鬱悶，大半夜的睡得如此香甜之時，居然報告有人來偷襲。
許多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起床，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出勤，所以他們把大量的氣都發泄在賊軍的身上，要不是府上缺俘虜成為礦工，他們敢相信，這群偷襲的賊兵，一定全都是屍體。
這一晚之後。
方白也沒有太多動作，出奇的安靜，彷彿就像蝸居在城裡一樣。
翌日下午。
雖然士兵們姍姍來遲，但不會缺席。
他們將五門府上新研製出來的6磅炮拿了，堵在別人門口前。
之前的12磅同炮，重量太大，五百多公斤重，通常情況下需要兩匹馬，靈活性大打折扣。
所以重新開發出縮小版的6磅野戰炮，全身只重三百公斤，一匹馬足以拉得動，而且更加靈活多變，也適用於現在的戰場。
在兩百五十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如日常操作一般，裝彈，點火，清理炮膛，裝火藥，壓實，裝彈，點火。
雖然鐵球的重量小上許多，但威力不減。
火藥爆發之後，鐵球在空中劃過完美的拋物線，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狠狠的砸在城牆上，頓時山崩地裂，炸出了巨大的空洞，石頭飛濺。
整個城牆也為之顫抖了一下。
有一些子彈直接撞進了女牆，炸出了半人高的破洞，在女牆內的賊兵，被撞飛來的石子彈傷。
但此時他們對這種有了防備。
大部分的人都躲著遠遠的，不敢靠近剁口半步，防止被炸傷，他們一點也不擔心軍隊攻城。
甚至還巴不得這支火器軍攻城，這樣才能近身搏鬥，勝算更大，要不然，只有送死的命。
五枚鐵球造成的傷亡，幾乎微乎其微，只有兩三個不長眼的新兵。
幾輪火炮打擊之後，李衛也就收兵了，省著火藥使用，不想浪費在這無畏的戰鬥之中。
方白看著敵人撤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娘的，這幫混蛋，若是被老子抓住頭目，必將大卸八塊！」
這場仗簡直就是來撒潑打滾的，放完幾個炮彈，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彷彿是在看渣男一般，沒有一點專心致志，來了幾發就想要離開，沒有任何留戀，可方白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不敢出城，只能龜縮在城內。
等對方彈盡糧絕，或是犯下大錯誤。
可對方也是出奇的苟，竟然沒有一絲想要進攻泉州的想法，讓方白憋著一口氣。
到了第三天。
李衛又準時的來到了相同的位置。
卻拉來四輛12磅同炮，炮兵們有條不紊的裝著彈，瞄準好位置。
「報告，新的炮彈準備出去。」一個炮兵型的一個軍禮，對著李衛說道。
李衛點了點頭，淡淡的命令，「開火吧。」
很快四聲炮響，便從陣地里傳了出來，長筒型的鐵球這呼嘯聲，往城頭上直撲而去。
可在半路上，鐵球前方的蓋子突然爆開，裡面幾十顆小鐵珠飛了出來，彷彿天女散花，密密麻麻的砸向城牆，濺起許多碎石花。
不過只是濺起碎石花，留下一些印記而已，沒有多大傷害。
甚至沒有實心鐵球來的響亮。
「這真的是新式炮彈？」李衛皺褶眉頭說道。
一個炮兵在一旁，不忍看著，感覺有些兒戲，但還是說道：「這確實府上的新式炮彈，名叫榴霰彈，不過我們距離太遠，炮彈提前在空中裂開。」
「需要多近距離？」
「目測在兩百步內。」炮兵實活實說。
李衛點頭之後，大部隊就開始靠近城牆。
此時，方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敵人敵人突然變得善良起來，都不知道發射過來的是什麼，沒之前來的山崩地裂，而是柔柔弱弱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小心一些，因為一名手下居然中彈了。
站在城樓上看著底下的敵軍，正在慢慢的靠近城牆，還以為他們要發起攻城戰，甚至還帶有一絲興奮。
可是，當距離城牆還有兩百步的時候。
敵軍停了下來，有開始在搗鼓大炮，頓時恨得牙痒痒的，繼續讓自己的手下躲藏好。
過了不久，四門火炮冒出大量白煙，籠罩了整支軍隊。
四發炮彈如原來一樣，帶著完美的拋物線往城牆上方飛撲過來，距離城牆還有三四丈的高度，突然裂開。
幾十顆鐵珠子，因為炮彈頂部的小氣孔，在滑行的過程，吸入大量的空氣，導致內部大氣壓強高於外界，撕破頂部薄鐵皮，隨後爆發出來。
立刻形成密集的彈雨，灑在城牆上。
碎石花飛濺，鐵珠子波及範圍很廣，許多躲得遠遠的賊兵，頭部中彈。
他們到死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更多的人被子彈傷了手腳，倒在地上哀嚎。
著威力可讓人感到恐懼，甚至已經顛覆了他們認知，猶如天降正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