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擎天與文武
去往主世界路途中。
徐樂認真思考著剛剛擎天講述的內容。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太神奇了，王者的心脹中.……竟然另有洞天。
那是否，宗師證道和這方洞天有關聯？
那閣樓，那橋樑，又代表著什麼？
徐樂覺得，他好像將要觸及，這個世界頂層的秘密。
此刻，擎天再次利用水晶，演化出一番影像，正是那洞天內部的情形。
只見，三棟閣樓成品字聳立在一座大陸上，大陸周圍是一片虛空，沒有盡頭。
而在三棟閣樓之間，有兩座橋樑，將其中兩樓與中間那棟相互連通。
兩座橋樑模樣不同，一座是灰色拱橋，下方流淌著晶瑩剔透的能量液，一座是黑色獨木橋，下方只留有河道，卻空無一物。
能量河流貫穿半個大陸，一邊勾連虛空，宛若天河，而黑色木橋下方河道，則只是單純地橫卧在大陸表面。
河流與河道在途徑半個大陸后，於品字正中交錯，匯聚到一起，形成一條新的七彩長河，從另外兩棟，沒有橋樑相連的閣樓之間穿出，直奔天際，通往虛空。
看著這些奇特的景象，徐樂好奇道：「老師，能給我們講講，當時具體情況嗎？」
擎天倚靠床頭，抿了口茶，「當時我們剛進洞天，便被眼前事物所吸引，所有人都直奔閣樓飛去，想要尋找突破的契機。
我們在左側閣樓中，發現了五顆記憶珠，其中有三顆早已經失效，有一顆信息完好無損，還有一顆，內部信息殘缺不全。」
說罷，擎天手指著影像，沉聲道：「那三棟閣樓，分別承載著他的靈魂、肉身、以及十二神。」
「十二神？」
擎天繼續道：「沒錯，那顆無損記憶珠告訴我們，人體不僅具有靈魂和肉身，還具有掌控一切的十二神。」
講到這，擎天停頓片刻，手指向一棟閣樓，「十二神具體是什麼，我們還未研究清楚，除了左側靈魂閣，另外兩棟，我們暫時還進不去。
目前只知道中間那棟便是十二神的容納之處，左右兩個橋樑，分別連通靈魂閣和肉身閣，連通靈魂為天橋，連通肉身為地橋。
地橋之下為空間能量長河，天橋之下為時間長河，兩條河流相互交錯，形成時空長河。」
徐樂心中不斷思考，這十二神好像是和靈魂同等的存在，並非是靈魂的一部分，那麼.……這具肉身中靈魂殘留呢？
又是誰控制他肉身到處亂跑？
想到這，徐樂感到非常疑惑，「老師，那他的靈魂呢？靈魂不是應該還在嗎？」
擎天聞言，伸手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顆珠子，丟給徐樂。
徐樂看著珠子，有些不解，剛想詢問擎天，便發現自己腦海中多出了一些記憶片段。
「後來者，看.……
吾十二神破滅，靈魂受時間沖刷不斷消散，已無復生希望。 ……
肉身靈可助我再次返回人界。
待時空潮汐爆發.……
這場波及萬古的遊戲，王者才有入場資格。」
將那殘缺的記憶珠遞給嬴雲音，徐樂再次陷入沉思。
這名王者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想給我們傳遞什麼信息？
「肉身靈……應該就是肉身自主意識，可這又和靈魂又和關係，還有這時空潮汐.……」
徐樂心中呢喃，他推斷，應該是這名王者遭遇不測，肉身靈帶著他的一切跑了回來，想給後人傳遞信息。
至於是什麼信息，目前只有一句『王者才有入場資格』。
徐樂有些如饑似渴，他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信息。
他抬起頭，看向擎天道：「老師，肉身靈是什麼？」
嬴雲音剛看完記憶珠，聞言，也一臉好奇地看向擎天。
擎天解釋道：「肉身靈，其實也算靈魂的一部分，也就是你那尚未和肉身契合的20%。想要證道王者，首先便是要將肉身和靈魂完全契合，也就是將主靈魂和肉身靈相融合。」
「老師，這就是證道之法嗎？」
擎天笑著搖了搖頭，感慨道：「還差得遠，這只是其中第一步，至於之後，路該怎麼走，我們都還在摸索。」
徐樂沉默片刻，輕聲問道：「老師，這就是靈體合一理論吧？」
「沒錯！這就是文武研究出的靈體合一理論，也是證道之法的第一步，整個沉默空間，我自認是絕頂天才，可……我不如他。」
講到這裡，擎天陷入沉默，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影像，有些心不在焉。
徐樂見擎天好像有心事，不敢打擾，只能默默等待。
這副影像好像勾起了擎天的回憶，他沉默許久，半響才繼續道：「那時候，我和文武是整個沉默空間最天才的兩位研究者，除了他，我誰都瞧不上眼。
我們經常一起研究，一起討論，甚至還一起開創出多種流派，整個空間都在為我們慶賀。」
徐樂有些不解道：「老師，按您這麼說，您和文宗師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啊！」
擎天靠坐在床頭，姚望遠方，呢喃道：「沒錯，我和他曾是非常要好的兄弟。」
徐樂聽得很清楚，這明顯就是有故事啊！
他好奇心作祟，很想知道，但又怕惹得擎天不高興，所以有些猶豫。
然而，有個人好奇心更強烈。
嬴雲音雙眼逐漸變白，漩渦接連呈現，她準備偷看擎天內心想法。
「啊！」
嬴雲音緊捂雙眼，驚呼出聲。
徐樂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過身急切道：「老師，雲音也只是好奇而已，並非想冒犯您，請您寬恕她！」
擎天依舊在遙望遠方，並未吭聲，半響他才道：「沒事，過會兒就好了，小丫頭，以後別去亂看強者，高你三個大段都會對你造成反噬，剛剛還是我反應及時收住威壓，不然你這雙眼睛別想要了。」
說罷，他手指向前輕輕一點，只見，嬴雲音面前出現一棵四葉草，緊接著，一片葉子自動脫落，葉子散化作粉末，透過她的雙手直接和她眼睛相融。 ……
嬴雲音感覺雙眼很疼，此刻她有些後悔。
剛剛她太好奇了，一聽擎天的語氣，就知道和那個叫文武的有故事，而且沒準兩人還擦出了激情的火花。
內心八卦之力瞬間爆棚，讓她喪失理智，直接開神眼想去偷窺心思。
可，她卻忽略了自身實力差距，當她看向擎天時，瞬間便遭到反噬，現在眼睛更是如火燒般痛苦。
就在嬴雲音覺得雙眼快要廢掉時，忽然，疼痛感消去，一切歸於平靜。
她輕輕放下雙手，緩緩地睜開雙眼。
只見，擎天依舊靠坐在床上，而徐樂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看到嬴雲音睜開眼睛，徐樂輕聲問道：「你感覺好點沒？」
嬴雲音點了點頭，對徐樂甜甜一笑道：「我沒事，謝謝你。」
擎天聽到兩人的交談，撇了撇嘴，幽幽道：「小丫頭，是我寬恕了你，然後治癒了你，你不來謝我，去謝這個小子？」
嬴雲音臉色微紅，連忙起身想向擎天拜謝，可與此同時，徐樂也站在床上向擎天一拜，兩人不約而同道：「多謝老師！」
擎天一看，樂了，「呦吼！你們這是在玩什麼？二拜高堂？」
嬴雲音滿臉通紅，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徐樂有些尷尬，看著擎天一臉堆笑道：「老師大人大量，不和我們一般見識。」
擎天懶得理會耍無賴的徐樂，輕嘆道：「不怪你們好奇，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和文武曾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不過.……我親手殺了他的妻女。」
嬴雲音聞言有些驚訝，瞪大雙眼看著擎天。
徐樂同樣感到很震驚，不過，隨即他淡定道：「這一定不是出於您本意，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存在。」
聽見徐樂說的話，擎天非常憤怒，大聲呵斥道：「殺了就殺了，我擎天殺人難道還需要你來給我找借口？」
徐樂和嬴雲音略微顫抖，徐樂急忙道：「老師，請息怒，學生知錯了！」
擎天皺著眉頭，怒視徐樂，接著，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其實你說的也許沒錯，可人是我親手殺得，仇恨已生，又能改變什麼呢？」
「自那以後，他見我就拚命，即便他奈何不了我，可也要和我打上個三天三夜，方肯罷休，時間一長，我倆隔段時間就要打一架已經成了習慣。」
徐樂疑惑道：「那洪濤他們不知道嗎？為何我從未從他眼中看到仇恨呢？」
擎天搖了搖頭，輕笑道：「他們知道個屁，文武自己不說，其他宗師也不會多嘴，何況，我和文武都是准王境，誰敢亂嚼舌頭。」
徐樂有些糊塗，這二人之間的仇恨，好像並非大道不共戴天的地步，總感覺有些奇怪。
「是不是覺得，我倆像在鬧著玩，和正常仇敵不一樣？」
徐樂點點頭，輕聲道：「感覺老師和文宗師之間，關係有些複雜。」
嬴雲音聽了這句話，有些忍不住笑出聲來。
擎天奇怪地看向她，很是不解。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自己好像收了兩個傻徒弟，怎麼沒事就喜歡傻樂.……
徐樂很清楚女孩在笑什麼，和她對視一眼，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擎天懶得理會犯傻的兩人，繼續道：「他好多次去寂滅深淵底層，都差點回不來，每次都是我去救得他。」
徐樂和嬴雲音再次互相對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擎天有些惱怒，暴喝道：「你們兩個逆徒在幹什麼？老子好心給你們講課，你們卻在眉目傳情，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們太寬容了，看我今天如何教訓你們！」
只見，他翻手一壓，徐樂和嬴雲音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動不能動。
接著，他怒道：「我繼續講，你們跪著聽！」
擎天輕咳一聲，「其實，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進入時空長河尋找真相。」
「真相？難道這件事另有隱情？」
擎天嘆息道：「我也不知道，人的確是我親手所殺，至於是否有隱情，我懶得去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