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真相
比如說，男歡女愛。
蘇瑜天生就長的十分漂亮。
這一點就算是沈辭不想承認，事實也就擺在那裡。
那個時候的沈辭對蘇瑜根本就沒有特別多的抵觸情緒，他依然愛著自己的媽媽。
覺得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可就是這個最漂亮的女人，在某天的迫切之中，將沈辭塞入了衣櫃里。
「媽媽，我們這是在玩捉迷藏嗎？」
沈辭脆生生的聲音裡面充滿著天真與稚嫩，可是蘇瑜無暇顧及。
「嗯嗯對。」
沈辭聽了之後開心地拍著雙手。
「好誒！媽媽來找我！媽媽來找我！」
沈辭不過也就幾歲的年紀，可是他清楚地記得，也無比的替沈奕感到幸運。
為什麼那個時候生病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沈奕呢？
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在這種荒唐的時候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別的男人在本該屬於父親和母親的床上做那種齷齪不堪入目的事情了。
叫聲不絕於耳，沈辭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覺得恐怖。
他第一次埋怨自己的眼睛長得實在太小，連淚水的包不住。
眼淚順著眼眶流出，像是剪不斷一樣，沈辭緊緊地咬著唇。
因為媽媽在關上柜子門的最後一句話就是。
「沈辭，不要出聲哦，要不然媽媽很快就會找到你了！」
媽媽還對他笑了一下。
媽媽笑起來真好看啊！
沈辭心想。
可是現在，沈辭只是覺得噁心，他很想吐。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辭的嘴唇都滲出了血水，那張大床依然吱呀吱呀不要命地響著。
他哭累了，耳朵邊什麼聲音都好像離自己遠去。
沈辭想好好睡一覺，可是這個時候他又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是女人的歡笑，是媽媽的歡笑。
蘇瑜，他的媽媽，在對另外一個男人嬉笑。
在不屬於那個男人的床上。
沈辭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爸爸，媽媽，還有沈辭和他的弟弟。
他們一家人很開心，沈奕騎在爸爸的脖子上，放肆的喊著鬧著。
天氣特別好，陽光暖暖的灑在沈辭的身上，他玩累了，躺在母親地腿上。
母親拿著一片葉子在逗弄他，是不是摸摸他的小臉蛋，媽媽的手總是很溫暖。
媽媽還在給他唱歌，喊著自己的名字。
「沈辭……沈辭……」
「沈辭？」
原來這不是夢，蘇瑜真的在叫自己。
可是再醒過來時，沈辭卻再也不能看見剛才媽媽對自己的笑容了。
其實這十幾年，仔細想想。
沈辭基本上就沒有見過蘇瑜笑，對自己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們開心的笑。
蘇瑜會對很多男人笑得嫵媚，不知不覺，隨著歲月的流逝，蘇瑜的身上會漸漸透露出一種若有若無的風流感。
蘇瑜越來越漂亮，但是卻讓沈辭越來越覺得噁心。
從沈辭第一次知道蘇瑜的這些腌臢事開始，沈辭就對媽媽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他很討厭很討厭蘇瑜，瘋狂的時候甚至會想讓蘇瑜去死。
或者是，自己從來都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上。
但那都是虛妄之談，沈辭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出身，能改變的只有以後的情況。
所以他想跟蘇瑜斷絕任何關係，這不是他的媽媽。
沈辭沒有媽媽。
可是後來蘇瑜變了，變化太大，大到自己都不敢認。
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即使沈辭很清楚，蘇瑜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讓她作嘔的蘇瑜了。
可是每當自己想好好接近蘇瑜的時候，生理上的反應戰勝了心理。
沈辭會忍不住地想吐，覺得·噁心。
蘇瑜的那張臉，可以說明太多了。
即使蘇瑜做過了許多讓自己感動的事情，即使現在的蘇瑜很愛自己。
沈辭也曾經試圖說服自己，可是他辦不到，那是沒有用的。
沒有用的……
沈辭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蘇瑜對自己百般討好，他想得很清楚，是因為自己是蘇瑜的兒子。
可是沈辭卻想不明白，現在的自己為什麼會對蘇瑜還是會有這麼抵觸的情緒。
明明、明明蘇瑜已經不是以前的蘇瑜了。
他也渴望得到媽媽的關愛，也渴望讓媽媽抱著。
就像現在一樣。
沈辭還是沒有動，近乎貪婪地享受著蘇瑜的懷抱。
媽媽的懷抱，真的很溫暖。
「沈辭？沈辭？」
又是熟悉的聲音，沈辭茫然的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模糊。
「怎麼了寶貝？你怎麼哭了？」
蘇瑜都還沒有哭呢，沈辭怎麼就先哭上了？！
蘇瑜又點慌亂地替沈辭擦去淚水。
「沈辭，你發生了什麼事，跟媽媽說好不好？媽媽一直在這兒呢，媽媽不走，好不好？」
可是沈辭已經說不出話了，喉嚨里總有什麼東西堵塞著讓他發不出聲音。
沈辭搖搖頭，大冬天的，眼淚糊在臉上的感覺真的一點都不好受，冷風一吹，甚至還有點疼。
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這股疼痛，自己的臉就已經被蘇瑜捧住了。
「不哭不哭，阿辭不哭。」
蘇瑜眉毛不自覺地皺起來，「臉是不是很難受啊？媽媽給你暖暖，暖暖就好了啊。」
誰知道蘇瑜這話一說出來，沈辭哭得更凶了。
好傢夥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身邊也沒有帶什麼紙巾，這可怎麼辦啊！
沈辭一邊固執地自己擦著眼淚一邊不安分地扭動著。
「不、不要你管！你走！你走！」
沈辭扭動的幅度大了一些，他的口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露了出來。
嗯？
蘇瑜眼尖地發現了，將那縷白色扯了出來。
是她的手帕。
沈辭看到這裡的時候，有點尷尬地止住了哭聲。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還沒有等到蘇瑜說話，沈辭就手快的將蘇瑜手裡的東西奪過來。
「我的！」
「這明明是……」
話到嘴邊，蘇瑜改變了注意，摸了摸沈辭的臉。
「好的好的，這是沈辭的。那阿辭能給媽媽用用嗎？媽媽給你擦擦臉好不好？一張多麼俊俏的小臉啊，都給哭花了。」
沈辭抽了抽通紅的鼻子，彆扭地將手帕遞了過去。
「給、給你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