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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冊:北漠來客(新書求收藏求推薦)

  北漠王城。

  「中洲之王已死,又恰逢逢南荒兵臨城下。如今的中洲當真是多事之秋!」

  三日後,北漠的王城內,一座靠湖的樓閣里,一位身著錦繡華服的青年,附身端坐於窗邊,手中握著酒杯,小酌了一口,雙眸微眯,目光四散,俯視著那波光嶙峋的湖面。

  陽光直射而下,讓湖面閃爍著些許刺眼的光芒。

  身著華服的青年,為北漠的少主,名為白畫,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

  「小葵,若是依你而言,我北漠此時出兵攻打南荒,可行或是不可行?」

  白畫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酒釀在頓時在嘴裡化開,滿口生香。白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潤,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白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把手攤平放於桌上,手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似是有著一絲規律可尋。

  「少主可是想圍魏救趙?」

  垂著雙手,站立在白畫身側的小葵,是一名身材纖細,用一層薄紗掩著面容的女子。「若中洲被南荒收入囊中。待南荒修整一番后,南荒便會大刀闊斧,發兵我們北漠。那時,我們北漠定將腹背受敵!」

  「在地理位置上,我們北漠和中洲相隔最近。南荒發兵攻打中洲,便率先打破五分天下的局面,東土和西域又坐山觀虎鬥。如今中洲和南荒狼煙四起,依小葵而言,我們北漠出兵伐南荒,勢在必行!」

  小葵看著似笑非笑的白畫,沉默了片刻,她那裸露在外的雙眸之中,飄閃而過一道異彩。「少主可是想,不費一兵一卒,把中洲土地收入囊中?」

  戰爭,瞬息萬變。亦可一計定天下!

  「小葵,深知我心意。」

  白畫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小葵一眼,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的讚許。白畫站起了身,衣衫擺動間,把雙手背負於身後,傲立於窗邊,便開口說道。「出兵伐南荒,看似拖延南荒出兵的步伐,不過卻是為我爭取更多的時間。」

  「南荒率先打破五分天下的局面,不過是想攻下中洲,為南荒在和氏璧一事上,佔據更大的勝面。西域和東土不為所動,只是目前還未曾觸及到他們的利益而已。」

  「只是這中洲塗陌,一個山野之人,本就名不見傳,卻被一道遺昭,讓天下人所知曉。」

  南荒的手段乾脆,便是直接出兵伐了中洲。雖說中洲比之不過南荒,但是南荒想要在短時間內攻下中洲,卻也有些痴人說夢!

  對於如今無王的中洲,西域和東土又豈會置之不理!

  「孤之遺昭,中洲的王權,暫由孤之王兄執掌,待孤獨子,塗陌回歸中洲,便為中洲新王!………」

  這是中洲之王的遺昭,昭告了天下。同時也把塗陌,這個本就名不見傳的人,推到了風口浪尖處!

  「少主之意是,中洲先王的獨子,塗陌。南荒直接出兵伐中洲,應該不會在乎一個名不見傳之人。而東土和西域不出兵中洲,反而會把觸手伸到塗陌身上?」

  小葵裸露的雙眸之中,目光流轉,卻是緊盯著站立於窗邊的華服身影。

  塗陌!東土和西域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和南荒爭奪中洲。

  「小葵,你認為這塗陌如若沒有傲人之處,這中洲先王又為何會把他的獨子推於至高之處。殊不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中洲先王,果真是老謀深算!」

  白畫背負著雙手,眼眸微眯,瞳孔之中,很是深邃。「關於塗陌,我們了解甚少。東土和西域更是連我們北漠都不如。若不是中洲之王的遺昭,我們當中,又有誰會在意這一個名不見傳的人。」

  這塗陌的傲人之處,就是塗陌身處的師門,一個早已歸隱,不問紅塵俗世的流派。

  「這幾日,關於這塗陌的消息,傳回的並不多,有一點,便可以說明,這個塗陌,怕是會讓西域和東土大失所望了。」

  白畫的目光悠悠,眸子之中很是深邃,流光轉動間,白畫的嘴角卻是勾勒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回少主。塗陌師承的一脈,本就是修身養性,隱出紅塵外,只修一顆淡然道心。如若西域和東土都鎩羽而歸,那我們也將會無功而返了。」

  小葵輕挪動著腳步,站立於白畫的身側,垂立著雙手后,開口說道。

  「淡然心性,超脫世外。西域和東土會大失所望,但是我白畫心中所想,卻是無人能及。」

  白畫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眼彎曲,眼角露出笑意,便接著說道。「塗陌,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身在王權家,卻不為王權人。寧願做那山村野夫,也不要那人上之人。」

  王權霸業的誘惑可以讓所有人都趨之若鶩,而這塗陌卻是嗤之以鼻,這當真是有趣多了。

  「少主。既然不是為了控制於塗陌,那少主又將如何奪下那中洲?還望少主示下。」

  小葵伸出雙手,合於胸前,彎了彎腰,開口說道。

  塗陌一事,再怎麼算計,都是於事無補。也會盡落入另外三方的眼眸之中。小葵的雙眸之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控制不了的人,還不如讓他自由的飛翔於天際。或許會帶給你意想不到的收穫。」

  白畫成竹於胸,伸出雙手,扶在了窗台上,只是他嘴角邊的笑容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了。

  論心計,白畫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少主,是否派出玄甲衛,請塗陌來此一坐?」

  小葵直起了身體,放下雙手垂於身側,開口說道。

  「也好。讓玄甲衛走上一趟,這塗陌來與不來,便能讓我白畫,在塗陌的心中率先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白畫收起了臉上笑容,重新落座在凳子上,伸手拿起酒杯,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只要我的分量在塗陌的心裡夠重,這塗陌才會發揮出我所期望的價值。」

  「小葵,去吧。」

  物盡所能的利用一個人,要遠遠的勝過掌控一個人。白畫伸手拿起酒壺,給已經見底的酒杯,倒上了酒釀后,便吩咐道。

  「是,少主。」

  小葵領命,衣裙飄飄,便悄然退出了閣樓。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崑崙墟,遠離中洲,綿延至西域境內。佛界道家在這裡修寺築觀,修身養性!

  這裡峰巒起伏,林深谷幽,景色秀麗,每逢春季之尾,夏季之初,滿山碧樹吐翠,鮮花爭奇鬥豔!

  「徒兒,你跟隨為師有多少時日了。」

  崑崙墟,逍遙閣內。全是由木質的屋舍,被翠綠所包裹,一條小溪,一道小橋,一戶人家!

  荷塘旁,塗陌盤腿端坐於蒲團之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個白髮匆匆,手握拂塵,一身素衣的老道,眉宇之間,頗有些仙風道骨的神韻!

  老道名為逍遙子,為塗陌的師傅。

  「徒兒跟隨師傅以有二十餘載。」

  打坐冥想中的塗陌,聽聞逍遙子的話語,便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中洲先王的遺昭,你可曾聽聞。」

  逍遙子伸出手輕捻著潔白勝雪的鬍鬚,雙眸看著塗陌,說道。

  「遺昭一事,徒兒已然聽聞。徒兒非中洲之人,這遺昭一事和徒兒沒有任何的關係。」

  塗陌平靜的說道,握放於腿間的雙手,收攏之後,便在身前捏出一個印決。

  「中洲一事自有命數,而中洲之王的遺昭,便要篡改中洲已盡的命數,而徒兒你,又豈能置身事外!」

  逍遙子有些無奈,輕撫著鬍鬚的手放了下來,握住拂塵,橫於胸前。

  古有始皇人定勝天,逆天改命,想要尋的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勞苦民心,以血淚築萬里長城。更以一股勃勃的野心,燒築兵馬俑,既身死,也要在陰間手握億萬兵馬!

  「徒兒應該如何做,才能孑然一身,護我道心。」

  塗陌放下手掌,垂在身前,便開口道。

  「尊遺昭,改命數,熄戰亂!和氏璧現,則天下一統。而徒兒你,也自當置身事外了!」

  逍遙子箴言道。「只是你生性淡薄,只信因果不信命。為師怕你手握王權之後,如那白起一般,似生命如草芥!妄造世間罪血殺孽!」

  逍遙子悠然一嘆。塗陌自幼跟隨於他,心性如何,他自是知曉。

  道心的淡然,只在乎因果之關係,對於其他的事物,便會很是淡漠。

  「不知師傅可有靜心法門?」

  塗陌放開了盤著的雙腿,坐在蒲團上,把雙手放於身側,便開口說道。

  逍遙子搖了搖頭道。「這世間再好的靜心法門,也比之不上你一顆堅定的道心。」

  「奇門遁甲,周易八卦,占星卜命的能人奇士,若是能得他們相助,或許能剋制住你淡泊的心性,少生殺孽。」

  逍遙子站立著身體,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開口說道。「各位來至遠方的朋友,既然來到逍遙閣,又何須藏頭露尾!」

  塗陌聞言,也站直了身軀,目光所及,冷眼相待。

  「逍遙閣主不要誤會,我等是北漠的玄甲衛,受我北漠少主之命,邀請塗少主,前去北漠做客。」

  六位身著黑色玄鐵甲胄,臉上帶面具的北漠來客,穿過小橋,來到塗陌面前,動作整齊,齊齊單漆下跪,拱手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逍遙子見北漠來人,看了一眼站立於身側的塗陌,心裡也唯有一嘆。

  塗陌的身體一側,避過了北漠玄甲衛施的禮節后,便開口道。「你們若是來這裡吃齋修道,我掃榻相迎。若是讓我去北漠見你們少主,你們就自行離去吧。」

  「修行清凈之地,見不得兵戎!」

  「若是塗少主不肯前去北漠,我等有辱少主使命,便就只有以死謝罪!」

  領頭模樣的玄甲衛,偏過頭,朝其他玄甲衛點了點頭。只見五名玄甲衛,毫不猶豫的彎刀出鞘,齊齊便割了喉!

  「佟佟佟………」

  五人倒地,脖頸間鮮血齊留,鮮血淌過木板,把正在流淌著的小溪染的殷紅。

  「望塗少主,饒屬下一命,前往北漠做客。」餘下的一人,躬身說道,供著的雙手不曾放下。

  「我不喜歡重複我自己的話,你自行離去吧。戰火紛飛中,最輕的莫過於人的性命!」

  塗陌踱著步伐,來到一朵荷葉旁,伸出手,輕輕的把荷葉上的水珠兒滴在掌心處。

  「既然塗少主不願前往北漠。那屬下也便無性命再回到北漠。」

  領頭的玄甲衛,抽出腰間的彎刀,寒光一閃,便向著脖頸出割去。

  「叮!」

  塗陌攤開了手掌,掌心處的水珠兒頓時激射出去,折斷了那把已經搭在脖頸處的彎刀。「留你一命,是想你回去給北漠少主帶一句話。我無手握王權之心,更無爭霸天下之意。」

  塗陌的話語一落,便隨著逍遙子進了木質的屋舍內。

  「如若北漠少主不聽我之勸告,我必孤身殺到北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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