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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冊:帝王三劍(求收藏求關注)

  夕陽的餘暉,在時間車輪的滾動間,一點一點的被淹沒在了山的另一邊。

  荊古大道上,身著道袍的鶴道人,負手而立著,眼眸微眯,看著塗陌的一雙眸子中,寒芒乍現。他的一襲衣衫,衣擺飄飄,在風中獵獵作響,灰白的髮絲在風中胡亂的飛舞著。

  「你若是執迷不悟,再阻我去路,我便殺了你。」

  塗陌掌心緊握著阿房定秦劍,冷眼的看著眼前的鶴道人,話語之中很是冰冷。

  塗陌鬢角的髮絲,在風中有些凌亂,眼角處更是流露出了一絲的殺伐之意。

  「哈哈……這裡的風有些大,師侄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就是你師傅逍遙子,在貧道的面前也不敢這樣的口出狂言!」

  鶴道人大笑著,看著年少的塗陌,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絲的嘲諷。他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掃,便橫於胸前,搭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臂之上。

  「我手中之劍,只刃王權血,不留無名之輩。用此劍殺你,也算不得辱沒了這柄帝王之劍!」

  塗陌把阿房定秦劍橫在胸前,用手撫摸著劍鞘和劍柄之上,宛若渾然天成的紋路。這是一柄帝劍,陪伴始皇身側,權高威重。

  帝王之劍,身份之尊崇,普天之下,只有王權之血,才得以餵養。

  「這是……鬼谷流派,在大秦帝國分崩離析前,奪來的阿房定秦劍!」

  一臉笑意的鶴道人終是看清楚了塗陌手中握的劍,他口中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眸子中也閃過一絲的恨意。

  阿房定秦劍和觀台定秦劍,並未帝王雙劍。是歐冶子耗費畢生的心血,用天外隕石鍛造,又以鮮血澆築,最後渾然天成的兩柄劍。這兩劍,始終陪伴於始皇身旁,是兩柄不折不扣的帝王之劍。

  劍身身染帝王之氣,奪天地之造化,可斬盡世間一切的魑魅魍魎!

  「逍遙子竟然把阿房定秦劍給了你。」

  鶴道人當初為了得到這柄阿房定秦劍,不惜委下身子,去做了那雞鳴狗盜之輩,結果東窗事發,被貶出了鬼谷流派,流放於紅塵之中。在幾經流轉之下,最後得到南荒少主的賞識,讓鶴道人陪於身側。

  伴於身側,卑躬屈膝,也讓的他做了那人下之人!

  鶴道人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一股濃烈的仇恨之意。「塗陌,這阿房定秦劍是我鶴道人的,我殺了你。」

  鶴道人的話語一落,他手中的拂塵便在空中揮舞著,柔軟如髮絲的拂塵,頓時堅硬如一枚枚鋼針般,脫手而出,劃過長空,穿刺而來。

  鶴道人把右手豎放於胸前,手中掐著一個奇異的印法,一個八卦圖,在鶴道人的腳下浮現,流轉而出。

  「八之一卦,乾天樁!」

  鶴道人寶相莊嚴,他口中發出一聲了大喝。眨眼間,就在塗陌的頭頂上空,一根根被削尖的木樁,憑空浮現而出。以合圍之勢,從天而落,猛然釘於地上,頓時激起了一陣黃沙漫天!

  塗陌被困在木樁陣里,他的神色始終不見變化。塗陌手握住劍柄,緩緩的抽出了塵封已久的阿房定秦劍。

  劍尖指天,塗陌傲然而立。他的衣擺飄飄,身影有些孤傲。

  「八之二卦,坤地印!」

  隨著鶴道人的話語一落,塗陌腳下的土地便一陣蠕動,讓塗陌身體一矮,雙腿陷入其中,如深陷了泥沼之中,讓他動彈不得。

  「你在紅塵之中待的太久了,通元八卦掌給你施展的如兒戲一般!」

  塗陌雙腿一震,頓時碎石崩飛,他的身軀一輕,脫離了坤地印束縛的塗陌,手中緊握阿房定秦劍,在身前劃出了數到劍影,一時間,木屑紛飛。而那白玉拂塵,在劍影中,應聲斷裂成了兩節,掉落在地上。

  數到劍影,威勢不減,劈向鶴道人。所過之處,似是連風都被切劈成了兩半!

  「師侄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道行,看著這逍遙子對你是毫無保留啊。」

  鶴道人胸前的手印一變,他腳下流轉著的八卦圖騰空,懸浮在了他的身前,抵擋住了那橫劈而來的數到劍影。「既然通元八卦掌你我都熟悉,那貧道便不再施展。在這紅塵之中,貧道又習的一門術法。師侄,看好了。」

  「五行遁術,土遁。」

  鶴道人的話語一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一切都像是歸於了平靜,無影無蹤!

  「奇門遁甲嗎?」

  塗陌緊握著手中的阿房定秦劍,雙眸轉動,目光四散,想要捕捉到鶴道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只是奇門遁甲這一術法,講究的便是出其不意,封閉了生門,讓敵人無跡可尋!

  「嘭。」

  突然,身後發出了一絲異常的波動。塗陌趕緊轉身,把阿房定秦劍橫在胸前。瞬間一隻手掌便拍在劍身處,塗陌感覺到了一股巨力從劍身之中傳來,震的他虎口有些發麻,險些握之不住手中的帝王之劍。

  「佟佟佟……」

  塗陌的身影後腿著,他卸掉了那重於千鈞的力道之後。在塗陌的腳下,也浮現出了一個流轉著的八卦圖。

  「八之六卦,坎水掌。」

  塗陌把握劍的右手負於身後,伸出左手在空中緩緩揮舞著。頓時,一道道手掌的殘影之上而下,又由左到右,如水般綿柔。

  塗陌腳下一點,他的身軀便彈射而出,那無數道掌影,瀰漫而過,掌掌生風,呼嘯著向著鶴道人拍去。

  「噼里啪啦!」

  空氣都似乎已經拍碎了。

  「上層象天。天,地,人,三才之陣。」

  鶴道人的身影有些模糊,然後凝實。就在一個呼吸之間,搖身就變成了三個鶴道人,他們伸出手掌,手掌彎曲,呈虎爪狀,道道爪影,也如寒芒道道,瞬間便抓碎了那無數道掌影。

  等到塗陌的身軀站立之後,兩名鶴道人身影一閃,頓時,便出現在了塗陌的右後方,和左後方。

  呈三角之勢,包圍住了一襲素衣的塗陌。

  「一人修習了兩門術法!你卻是妄在這天下走了一遭。」

  塗陌傲立著身軀,眸之所及,看著正前方的鶴道人。遁甲之學法,上層象天中的三才之陣,以天,地,人,三道形成的一大困陣。可封鎖進退之路,面對三道之威脅。

  退無可退,進無可進,三才之陣,蘊含了無限的殺機!

  「已經耽誤了不少時辰了,今晚怕是要在這裡露宿一宿了。」

  塗陌眼角的餘光,望了望不遠處,南荒一行人已經搭好的帳篷后。塗陌的面色平靜如水,他把手中寶劍立於身前,劍鋒一轉,一股威嚴,霸道的皇道之勢,便浮現而出!

  「帝王劍術。一曰,斬地。」

  塗陌邁開腿,腳下橫跨出一步,他緊握在手中的阿房定秦劍一斜,三位鶴道人頓時悶哼了一聲,齊齊後退著。

  「帝王劍術。二曰,斬天。」

  塗陌身上的氣勢一度的攀升,他的腳下再跨出了一步,手中的阿房定秦劍再次傾斜之後,身後的兩名鶴道人的人影轟然崩碎,只剩真身,口中噴出一道血劍,神色萎靡,面孔蒼白。

  「帝王劍術。三曰,斬道。」

  塗陌的面色有些蒼白,他目光一凝,雙手緊緊握住阿房定秦劍,把劍劈了下去,直至劍尖指地。

  鶴道人的身體一陣顫慄,他目光駭然,神色驚恐,他的雙腿漸漸的彎曲而下,直至貼到了地面。

  「始皇的帝王劍術!」

  鶴道人用手捂著心口處,他的七竅都有鮮血流淌而出。這帝王三劍,雖看似平凡,這其中卻是蘊含了帝王之真理,皇者之威嚴。

  這三劍,封鎖住了氣機,也固定住了空間。讓人逃之不掉,只能直面面對那駭人的帝皇之威嚴!

  在這三劍之下,鶴道人的五臟六腑皆有受到傷害。傷勢不輕,他雖是還尚有一戰之力,只是他的一顆心,卻是退卻了。

  「五行遁術,土遁,疾。」

  鶴道人不敢再待下去了,他在這帝王三劍之下,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死亡氣息。這滾滾紅塵,讓他留戀不已,他不甘心就這樣的死去!

  「終究是逃了,鬼谷流派中,修身養性的一顆堅硬道心,也就這樣碎裂了。」

  這帝王三劍,讓塗陌體內的鮮血沸騰了,橫衝直撞之下,險些讓塗陌控制不住。「帝王三劍太過於霸道,如若沒有天下氣運加身,怕是很難自如的施展。」

  「強行施展之下,還是有些過於勉強了。」

  塗陌望著手中的阿房定秦劍,終是搖了搖頭。「此劍術終是和我無緣,待天下大定,只得贈予集天下氣運於一身的皇權之人。」

  帝王之劍,只能配帝王!而帝王劍術,也就只有帝王才能運用自如!

  至於已經逃走的鶴道人,塗陌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他便敗了,如若在次遇見,只會敗的更慘,做那劍下的亡魂。

  道心以破的鶴道人,在塗陌的眼裡卻是不值一提!

  「好,好,好。很是精彩!」

  鶴道人敗了,南荒少主臉上的笑意卻是絲毫沒有減退,反而笑的更甚了!

  「菜,有些涼了。」

  塗陌把阿房定秦劍隱於劍鞘之中,握在掌心處。邁開步伐,便走向了美酒佳肴前,和南荒少主對立而坐,嘗了一口菜肴后,開口說道。

  「來人,重新準備一桌菜肴!」

  南荒少主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道。雙眼彎成月牙狀,雙手指間拍著說道。「塗世兄不愧為鬼谷流派的傳人,不僅武功蓋世,也有資格去做那中洲的新王。」

  「只是……」

  南荒少主微眯著雙眸,話鋒一轉,便接著說道。「如若就這樣讓塗世兄回到了中洲,那我荒天笑豈不是會落入他人的笑話。」

  「那你又意欲何為?」

  塗陌拿起酒壺,給杯中倒滿了美酒,一飲而盡后,一股純釀在嘴中化開,滿口生香,回味無窮。「好酒!」

  塗陌雙眼微眯,放下了酒杯后,不由得感嘆了一翻。

  「如此好酒,有怎會少了我北漠白畫。」

  一襲乳白色衣衫的白畫,衣擺飄飄,手中輕搖著摺扇,來到了桌前。待的屬下放好凳子后,便坐了下去,自顧的拿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同樣發出了一聲讚歎。「果真是好酒。」

  美酒雖好,可是會醉人心!

  「事到如今,這塗陌成為中洲新王,也只是時間長短而已。墨雲,擺駕回東土,過幾日,我便親臨中洲,去祝賀塗陌。」

  塗陌並未讓她失望,一直潛伏在暗中的雪如煙見此事已成定局,也就失去了再待下去的必要。在這月下,雪如煙看著舉杯暢談的三人,便開口吩咐墨雲,一行人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的回了東土。

  「此酒名為,醉仙釀。是我南荒一位酒道前輩釀造,數量不多,為了不擾兩位世兄的興緻,我也只好拿出珍藏了。」

  「今日就在這荊古大道上,一輪明月下,一簇篝火旁,我們三人相坐一桌,便談笑了風生又如何!」

  荒天笑仰頭大笑著,吩咐侍女又上了三壺醉仙釀,一人一壺。

  皎白的明月下,昏黃的篝火旁,三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酒過三巡之後。

  「今晚一過,塗世兄就先我們一步,手握了那王權了。」

  荒天笑放下手中酒杯,面色有些紅潤,眼角處略有些醉意浮現。他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烈,咧著嘴角,開懷大笑著。

  「從此中洲再無新王。」

  塗陌飲盡了杯中酒後,便站起了身來,向著一旁的帳篷走去。「荒天笑,今日借你帳篷住一宿,我塗陌他日必還你一個因果。」

  酒是好酒,菜肴也鮮嫩可口,只是人非老友!又何來盡興一說!

  「塗世兄客氣了,這帳篷塗世兄想住便住,他日若是想念美酒,塗世兄可來我南荒,我荒天笑必然掃榻相迎。」

  荒天笑高聲說道,笑得很是開心,一陣陣的笑聲,至他口中傳出,響亮在了這黑夜之中。

  「酒是好酒,如若貪杯了,即使人間仙釀,也會變得索然無味。荒世兄,你說對嗎!」

  白畫拿起了酒杯,和荒天笑碰了一下后,大笑著說道,只是這其中深意,卻是耐人尋味!

  「白世兄也是如此,來我南荒,便是我南荒貴客。」

  荒天笑給白畫和自己已經見底的酒杯中倒滿美酒後,回敬了白畫一個。

  眸子中迸發的笑意,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荒天笑和兩位老友,在這皓月之下,對酒當歌,很是酣暢淋漓!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動身回北漠了,若是回去晚了,我父王又該懷疑我在外面胡作非為了。」

  白畫放下了酒杯,便站起了身來,抬腳向著塗陌住著的帳篷走去。「塗世兄,過幾日,我便帶上北漠好酒,再去中洲拜訪。」

  白畫的話語一落,便不做停留,走向了北漠一行人停駐的地方。

  「如若荒世兄,在南荒待膩了,我白畫將敞開雙臂,迎接荒世兄的前來。」

  臨行前,白畫的一襲衣衫在風中舞動著。他回頭來,笑著說了一句。

  「哈哈哈。有趣,有趣,當真是有趣。」

  酒桌前,三人以去了兩人。荒天笑手握著酒杯,開懷大笑著,只是眉宇之間的一股子煞氣,也彰顯了荒天笑此人,並無表面上那樣的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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