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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冊:中洲之變(求收藏求關注)

  「你下去吧。這鶴道人想必已是被塗陌嚇破了膽。他也不敢再回到南荒了。」

  荒天笑坐在凳子上,懷抱著一名侍女,揮了揮手,隨意的說道。

  或許讓荒天笑意想不到的是,讓逍遙子無膽回來的人,便是荒天笑他自己。

  「是。少主。」

  斥候領命,便退了出去。

  「美酒佳肴當前,懷裡美人在卧,又何須說那煞風景的話語。」

  荒天笑小酌了一口杯中酒,雙手便不安分的在他懷裡的侍女身上上下摸索著。一大片雪白印入了眼瞼。

  那名侍女,低著頭顱,緊咬著嘴唇,嬌軀輕輕的顫抖著,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絲,生怕驚擾到了荒天笑的性質。

  「芷晴,昨日在荊古大道上,你也看見了你弟弟塗陌,風采如何?」

  荒天笑大笑著,神色張狂,很是盡興。只是眼角的餘光落在了端坐於一旁的美艷婦人。

  「回夫君。芷晴至嫁入南荒的那一刻起,芷晴便不再是中洲之人了,也再無中洲魂,又何來弟弟一說。」

  端坐在荒天笑身旁的美艷婦人,青絲高盤著,只是面若寒霜,她伸手拿起了筷子,給荒天笑夾了一塊烤肉后,便開口說道。只是,她的眸光落在了那名侍女身上,卻是冰冷無情。

  「我是怕將來殺了塗陌,奪了中洲,會惹的夫人心存芥蒂。既然夫人這樣一說,看來是我多慮了。」

  荒天笑也給那名美艷婦人夾了一道菜肴后,開懷大笑著,他放下了筷子,看著懷裡面龐清秀可人的侍女。「夫人,這名侍女我可是喜歡的緊,暫時就不要殺了,多給我留兩天。」

  「夫君之命,妾身謹記。」

  美艷婦人沒有動筷子,只是雙手輕輕的搭在腿上,神色有些冰冷,荒天笑手中的動作皆在她的眼底之下。

  「少主……不要……殺我……」

  荒天笑懷裡的侍女,身軀顫抖不已,臉色煞白,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不由得滴落而下,打濕了荒天笑的衣衫。

  她的命運被荒天笑劫殺了,卻也是在荒天笑的三言兩語之中,也讓得這名侍女,多活了兩日的時光。

  「夫人何須多慮,中洲本是我南荒囊中之物,即使北漠白畫要在中洲插上他北漠的旗幟,那也得問問我荒天笑答應與否。」

  荒天笑放開了懷裡的侍女,那名侍女趕緊起身,整理好衣衫后,便躬身跪在地上。

  荒天笑手握酒杯,一飲而盡后,說道。「夫人若是能收斂起臉上的冰冷,我也會對你疼愛有加的。」

  「哈哈哈………」

  塗陌一事,荒天笑早已拋卻腦後。如若塗陌到不了中洲,取下中洲雖是有些阻礙,但也勢在必得。只是,這個過程之中,也少了一絲的無趣。

  而塗陌回到中洲,即使不為中洲新王,那幾方的目光也都將會落在中洲之上。這中洲就如困獸一般,讓四方為之搶奪。妙哉,妙哉,這其中的樂趣,也相當對增加不少。

  放眼天下,能入荒天笑眼眸的人,也就只有寥寥數人。而如今,也多了一個中洲塗陌。

  人生若是無了趣,便和那行屍又有何之分別!

  「夫君所言極是,親身也自當改過。可是夫君可曾想過,中洲如今病了,而塗陌便是那位能治病的郎中。如若中洲的病好了,便是一頭猛虎。而當猛虎出籠,不知夫君可否降的住?」

  這美艷婦人本是中洲先王的獨女,名為塗芷晴,和塗陌同父異母,身份之尊崇。只因身為女兒身,在這戰火紛飛的天下,也就只有被中洲先王當做籌碼,和南荒聯姻,暫緩南荒出兵的步伐。

  雖為籌碼,塗芷晴也有著自己的高傲,中洲先王之女。只要中洲不滅,她在南荒便是尊貴的少主夫人。

  戰爭本就無情無義,而身在王權之家的女兒身,更是會被無情的拋棄,被當做那聯姻的籌碼,這又何曾不是一種悲哀。

  「降住與否,夫人卻永遠是我荒天笑的夫人,夫人又何須有此一慮!」

  荒天笑的話語一落,便把手掌放在那名一直跪著的侍女的頭顱上。荒天笑的手掌稍微一用力,便聽得一陣骨骼碎裂聲,那名侍女的臉便向著自身的後背,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只是瞪大的雙眸之中,滿是驚恐。

  在殺伐之中,談笑風生!這荒天笑的用意,或許並不是無意為之。

  「那妾身便祝夫君早已攻下中洲,親手取下塗陌的首級。」

  塗芷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荒天笑的動作后,便手握酒杯,舉在空中,祝賀道。

  角逐,並不是看中力量的強弱。

  「那就多謝夫人吉言了。」

  荒天笑大笑著,舉起了酒杯,和塗芷晴碰了一下。只是彎曲的雙眸之中,流光轉動,令人深意。

  北漠王庭,白畫的寢宮內。

  「這荒天笑笑裡藏刀,棉里藏針,不可不防。」

  白畫端坐於桌前,手中握著酒杯,舉在空中輕輕的搖晃著。杯中的美酒轉動著,散發出一股醇香,讓人垂涎欲滴。

  酒未動,菜未嘗。白畫傾斜著眼眸,望著桌上放著的一塊令牌。

  「少主,可否叫夜幕出動了。」

  小葵站在白畫身後,雙手握成拳,在白畫的肩膀處輕輕的錘動著。

  「不用。夜幕的作用可不止於此,既然荒天笑要玩,那我便和荒天笑比試一番,看誰先把中洲玩弄於鼓掌之間。」

  「收入囊中,並不是我心中所想,就是南荒,西域,東土,也不會如我所願。」

  白畫手中酒杯不曾放下,左手拿起了桌上的令牌,握在手中,指尖輕撫著令牌上的一個「虎」字。「小葵。南荒,東土,西域,和中洲安插在我身邊的人查出來了嗎?」

  「少主。已經查出來了,小葵認為暫時不能動他們。」

  小葵說著,手中的動作未曾停過。

  「說來聽聽。為何動不得?」

  白畫放下手中酒杯,揮了揮手,讓小葵站於自己身側。這樣背對著說話,讓白畫的感覺很是不好。

  他喜歡藏於暗中,卻是不喜歡把自己置身於明面上。

  「我們北漠安插在他們身邊的眼線,他們也未曾動過。如果我們動了身邊的眼線,我們也將會在這場戰爭中失去先機。有時候,迷霧的作用,將會遠勝過一場戰役的勝利。」

  小葵站在白畫身側,雙手垂於腰間,接著說道。「我們能清楚的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也是他們想讓我們知道的,這樣才能更完美的規劃出下一步。如若我們拔掉這些暗眼,我們回歸暗處,卻也見不得光明。」

  「這些暗眼的作用,便是幫助我們藏身於暗中。」

  小葵目光流轉間,異彩連連。

  「很好。小葵,這些年一直跟隨在我身邊,未曾回去過陰陽家,可曾對我有過怨言?」

  白畫飲盡杯中酒,閉著雙眸,細細的感受著那一股純釀在嘴中化開,又淌過喉嚨,直達肺腑,這感覺,可謂是酣暢淋漓。

  白畫放下酒杯,看著立於身側的小葵說道。

  「小葵未曾有過任何怨言。小葵自幼跟隨於少主身側,直至今日。在小葵心裡,少主便是小葵最親近的人。」

  小葵的雙眸之中,很是明亮,只是一道人影,在她的瞳孔之中,逐漸浮現而出。「我生,少主生。我亡,則少主生。」

  「哈哈………小葵,得你一人,便勝過了那千軍萬馬。如若當初我未曾選擇你,如今或許又是另外一翻景象了。」

  白畫的語氣悠悠,他把手中的令牌放在小葵的面前說道。「這枚令牌可調動夜幕,暗沉,破釜三人。若是你覺得時機成熟后,可直接下達同毀的指令。」

  「十幾年過去了,這三人如今變成了什麼模樣,我卻是不知了。」

  白畫悠然一嘆,一雙眸子中很是平緩,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小葵謹記少主之命。」

  小葵接過令牌,眼眸之中滿是驚喜。這枚令牌跟隨白畫十年有餘,卻是從不離身。

  小葵把令牌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語氣輕柔,本欲摘下掩著面容的薄紗,只是伸到半空中的手,卻是又放了下去。「少主,天將已經就位了。」

  「好。暫時切斷所有於他的聯繫,在我一統天下的步伐下,他能發揮出的作用,比之塗陌還要大。」

  「好了,時辰已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動身前往東土,去尋訪一個人。」

  「是,少主。」

  小葵領命,便腳步輕緩的退出了白畫的寢宮。

  至小葵離開后,白畫就一直坐於桌前,沉思著,回憶了很久,很久……

  夜已深。尋常百姓家都熄了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戰場上狼煙未滅,戰火未熄,一團團篝火,映照在那一具具滿是刀痕劍傷的鎧甲之上。

  一張張面容上,有著未曾洗凈的血跡,也有著一抹的愁容,和一絲的喜悅。

  戰火無情,燃燒在這天下中,也燃燒再那一具具血肉之軀上。

  東土王庭。

  雪如煙的寢宮之中,一直都是燈火通明。

  「墨雲,你是說中洲出事了?」

  雪如煙的神情有些疲倦,卻也不得不強打起些精神。深夜中的倦意,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困頓疲乏。

  「是的,少主。據我們在中洲安插的眼線傳出,中洲虎蟒上將不願交出手中虎符,引的攝政王強烈的不滿,而塗陌即將回到中洲的消息也傳到了攝政王的耳旁,這攝政王也終是按耐不住了。召集了手下的奇人異士和親衛軍,伏殺虎蟒上將失敗,引的中洲數萬大軍包圍了中洲王城。」

  「這攝政王雖無兵權在手,倘若失去攝政王的牽制,塗陌將會很順利的接手中洲王權。那時,整個中洲,固若鐵桶,我們計劃將不得不終止。」

  墨雲的神色有著些許的愁容,論計謀安天下,一步錯,將會步步皆錯。

  「前有猛虎,後有群狼。北漠,西域,南荒在中洲怎樣布局的,我們不知道。如若我們的布局亂了,得益的將會是北漠白畫。西域和南荒即使是出手,也擾亂不了北漠的布局了。」

  「這攝政王一但死了,中洲就不復存在。北漠不會讓此事發生,只是塗陌此人,殺伐果決,這中洲之水,當真是越來越混濁了。我們要保證到攝政王的政權,要一直握在攝政王的手裡,相互牽制,拖延住北漠的步伐,給我東土爭取時間。只是,這西域北涼亭,十年之內不能出兵伐中洲,倘若他暗中派人殺了這攝政王,對我們來說,將會是一個很大的衝擊。中洲的攝政王,我們既要護,也要保。」

  「我們的計劃一定要在塗陌穩住中洲局勢之前,實施完成。」

  「墨雲,趕緊告知下去,叫我們潛伏的人,見機行事。即使暴露,也要保住這攝政王。」

  雪如煙沉吟了一下,權衡起了當中的利與弊,便開口吩咐道。

  潛伏一個人,至少需要幾年,或者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培養甚是不易,倘若棋局都亂了,還要這棋子又有何用。

  「是,少主。」

  墨雲領命,連禮節都忘記了施展,便神色匆匆的出了雪如煙的寢宮。

  「西域道家流派雖是算出和氏璧將會出現,卻沒有一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這風起雲湧中暗藏了無限的殺機,誰若是走錯一步,便會粉身碎骨,退出這場和氏璧的搶奪之戰中,唯有俯首稱臣一途。」

  「白畫,北涼亭,荒天笑,這隔空鬥法,我雪如煙雖為一介女兒身,卻也未必會輸於你們。」

  雪如煙的寢宮裡,也終是熄了燈光,陷入了黑暗之中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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