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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冊:天龍世尊

  「徒兒,快快把他們埋了,在中洲王城裡,有一位老朋友在等待著為師。」

  黃老邪伸手拔出了穿透火長老手臂的青褐色長槍,長槍的拔出,帶出了一抹的血花,只是那長槍之上,寒芒依舊,卻是不見絲毫的血跡掛於槍身。

  槍飲血,卻不刃血。

  「噗!」

  火長老的面龐之上抽搐這,有些老態的面容蒼白的毫無血色,他的身軀在顫抖著,他想要怒吼著,奈何身體的脈門被封住了,讓他動彈不得,手臂上的一股鑽心的疼痛,他也就只能強忍著。

  黃老邪伸出了左手,提著火長老的身體,邁動著步伐,來到還未挖好的土坑旁,他隨手一揮,便把面目猙獰的火長老扔在了昏迷的王浩的身旁。

  「嗚嗚嗚………」

  火長老很是不甘,他雙眸之中的仇恨如實質一般的剜了過來,卻是被黃老邪果斷的給無視了。他想要挪動著身軀,去喚醒昏迷的王浩,只是動彈不了,他口中的嗚嗚之聲,卻是細小如蚊啼。

  「好嘞,師傅。」

  蘇語辰應了一聲,他彎著身體,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一鏟一鏟的黃土被鏟起,拋出了土坑,堆積在了一旁,如一個小山包。

  也就在盞茶的時分,一個足以埋下兩人的土坑就挖好了,蘇語辰收好鐵鍬,一躍便出了土坑。

  「好了,師傅。」

  蘇語辰放下鐵鍬在一旁,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很是濃烈,他挪動著步伐,走了過去。

  這火長老目光中的仇恨,很是嚇人啊,蘇語辰先是提著火長老,把他扔進了土坑,隨即便伸出兩指,在王浩的身體輕點了幾下之後,他的手,也就是那麼隨手的一揮,王浩也被扔進了土坑之中。

  「刷刷刷………」

  蘇語辰握著鐵鍬,便一鏟一鏟的把堆積的黃土又給填了回去,而王浩和火長老身上堆積的黃土也是越積越多。

  「師傅,把王家少主埋了,我們要不要先躲藏一段時間!」

  蘇語辰一邊鏟土,一邊開口說道。被埋的人,來頭有些大。

  「嗯。這個著實要考慮一番,王家那個老王八蛋可是及其的護短啊。」

  黃老邪伸手輕撫著鬍鬚,一雙眼眸之中很是深邃。他曾經埋過一個江湖晚輩,只是未曾想到卻是引來了他師傅天涯海角的追殺。有了前車之鑒,黃老邪就得著實好生的考慮一番。

  王家少主的身份,可是有些刺人啊。只是這愁怨以然結下了,黃老邪也並不想要去化解。

  「咻!」

  黃土越埋越多,就在黃土快要淹沒王浩和火長老的口鼻處之時,正在填土的蘇語辰卻是猛然轉動了一下身體,一柄細小的飛刀,突然從他的臉頰之上劃過,白光閃過,力道之大,竟穿透了在蘇語辰身旁不遠處的一顆樹榦。

  蘇語辰直立著身軀,他抬手摸了摸臉頰上的一道血痕,雙眸轉動著,眸光四散,卻是沒有發現出手之人的蹤跡。

  蘇語辰預感到了不妙。

  「徒兒小心。」

  黃老邪蹙著雙眉,他臉龐上的笑意也凝固了,有的只是一抹的凝重。這飛刀的主人手有留情,如若不然,那柄飛刀穿透的便是蘇語辰的脖頸。

  「是,師傅。」

  蘇語辰知道來者不善,便手握著鐵鍬,站立在了黃老邪的身後,只是他臉頰上的那道血痕之上,隱約還能感受著飛刀上的那一抹寒芒。

  高手,還是一位頂尖的高手。

  「不知是哪一位道友路過此地?」

  黃老邪緊了緊手中的青褐色長槍,他眉目有些陰沉,埋人的過程被打斷,這讓的黃老邪很是不喜。只是江湖上使用飛刀的人多不勝數,只是功力高絕的卻只有寥寥幾人,黃老邪蹙著眉頭,卻是如何也想不起究竟是何人會出手。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

  一道聲音想起,似是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譏諷之意很是明顯。「黃老邪你隱世江湖多年,卻是還沒有改掉喜歡埋人的習慣啊。」

  「天龍世尊?」

  黃老邪終是想了起來,他的一雙眸子中也開始有了些許的波動,那是驚駭在跳動。飛刀最是無情,那一抹的寒芒最是無義,江湖之中,只要是使用飛刀之人,便就之尊於一人,那就是天龍世尊!

  只是天龍世尊和白衣天劍的一戰之中,敗傷而逃,從此便銷聲匿跡二十餘年,所有人都是以為天龍世尊死了,就是和他齊名的黃老邪,也是如此而想。

  「哈哈………原來是老朋友,不過二十餘年未見了,再見面時,不知閣下為何會手出兵戎?」

  黃老邪把手中長槍杵地,便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的一襲黃衫擺動著,灰白的髮絲有些張揚。

  蘇語辰全身緊繃的站於黃老邪的身後,那柄飛刀,讓他感受到了死亡,和弱小。

  「我與王家有些淵源,人,你埋也埋過了,不知能否就此罷手,放過這王家後輩。」

  一襲素衣身影,由遠而近,也就只是在一瞬間,他就出現在了土坑的一旁。他髮絲雪白,面龐蒼老,皺紋遍布,那是一名老叟,看著如風中殘燭,雖是都會泯滅了一般。

  只是他的一雙眼眸,卻是如一柄利劍,剜人的心神。

  「我們相識許久,我出手之後,便就不會善罷甘休,老傢伙,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黃老邪口鼻處冷哼一聲,橫眉豎眼的看著天龍世尊。

  「想清與否又能如何?我來中洲,便就為了這王家少主。」

  天龍世尊神情木納,有些輕描淡寫。

  「呼呼呼………」

  帶著些許炎熱的微風拂過,迎面而來,吹動著他們的衣衫,和髮絲。黃老邪定住了雙眸,凝望了天龍世尊很久很久。

  「好,老傢伙,能讓我收手的人可是不多啊。你回去之後,告訴王家那個老傢伙,這山水有相逢。」

  黃老邪終是把手中緊握的長槍放了下來,他轉過身,對著蘇語辰輕喚了一聲。「徒兒,我們走。」

  一襲黃衫,手握著一柄青褐色的長槍,他的衣衫擺動著,就這麼離開。

  「是,師傅。」

  蘇語辰應了一聲,便彎腰拿起放於一旁的幾個包袱,便緊隨著黃老邪的步伐而去,不過在行走間,蘇語辰卻是偏過頭去,深深的看了一眼天龍世尊,那一柄割破他臉頰的飛刀,卻是又回到了天龍世尊的手中,這當真是出神入化!

  「本欲隱居了山野,就這樣的死去,卻還是逃脫不了我的心魔。」

  天龍世尊收好了手中的飛刀,他看了看被埋於土坑中的王浩,也終是搖了搖頭,有些自嘲。

  一襲素衣擺動著,天龍世尊揮手翻掌之間,那土坑之中的鬆軟黃土,卻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拋卻在了空中。

  「這寒江中的孤影,那誰又是這江湖的故人,相逢也就不需要相識了。」

  身體內的脈門被解開了,火長老捂著手臂,臉上滿是痛苦神色。而一向倨傲,眼高於頂的王浩,此刻卻是垂底著頭顱,跟隨著天龍世尊的腳步離開了這裡。

  西域。

  西域王庭。

  後花園內的一處涼亭內,一襲白衣的北涼亭和靜安居士對立而坐於石桌前。在石桌上的棋盤內,白子多過於黑子,而黑子的形勢,卻是有些險象環生。

  「少主,手執棋子,這落子之時,可容不得絲毫的分身啊。」

  靜安居士手執白子,一落而下,在棋盤之上,吃掉了八枚的黑色棋子。

  「老師教訓的是,學生有些分神了。」

  北涼亭手執黑子,手臂舉在了半空中,卻是遲遲的不落子。棋盤上的局勢,蜿蜒曲折,處處都是風險。

  唉,這一步錯了,便就步步也錯了。北涼亭蹙著眉頭,有些舉棋不定,他想要落子,卻是不知手中的黑子,又該落於何處。

  「少主可是心憂南荒和北漠在暫時的結盟之下,又去尋那東土的雪如煙?」

  靜安居士的手裡把玩著一枚白子,她氣定閑神的看著躊躇不定的北涼亭,開口說道。

  「老師所言,便是學生心中所想。東土圈養了一頭猛虎,而那頭猛虎如今又牽制著東土。南荒的形勢也和東土相差無幾,這荒天笑怕是會尋雪如煙,想要破解了這相互的牽制。」

  北涼亭的語氣幽幽,棋局在他的分神之中,已經變得無法破解了,他搖了搖頭,終是放下了指尖的黑子。

  「南荒身後的實力,卻不是東土王家能夠比擬的。若是讓荒天笑得償所願,這對於我西域來說,可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北涼亭的嘴角邊,有些苦澀,石桌上的棋盤,被他下的可是一團糟。

  「少主無需擔憂,有失便有得,南荒想要破除他在中洲所做的困局,又想要消除那相互之間的牽制,及時有七殺老人出謀劃策,這又是談何容易。」

  靜安居士頓了頓,便又接著說道。「北漠的白畫,攻於心計,又是那人的徒子徒孫。中洲攝政王伏殺虎蟒上將未果,又把罪名推脫於北漠的身上,少主,你認為白畫此人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時候到了,就是一報接著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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