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冊:林姍姍,血薔薇
淺藍色的天幕,像一副潔凈的絲絨,鑲著黃色的金邊。
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食為仙客棧內。
「佟佟佟………」
也就是只是過了半個時辰,在墨雲的迎接之下,一襲乳白色衣衫的白畫,便和小葵來到了雪如煙的客房之內。
「白世兄真是別來無恙啊!如煙仔細的算了算,距離上次一別之後,竟有十年之久了。」
客房內,圓形木桌前,雪如煙和白畫對立而坐。墨雲擺動著一襲黑衣,倒上了兩杯茶之後,便就退回到雪如煙的身後,垂著雙手,靜靜的站立著。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雖是多年未見了,不過雪世妹卻是一顰一笑之間,可傾國傾城啊。」
白畫眼眸函笑,這雪如煙眉目如畫,明眸皓齒,端是有著一副禍國殃民的好看的皮囊。
站立於白畫身後的小葵,目露異彩,於雪如煙的身上流轉著。
「白世兄真是說笑了,在這亂世之中,越是好看的皮囊,就是越是一種罪過,女子本無罪,懷璧便就有了罪過。」
雪如煙的眼眸彎曲著,似兩枚好看的月牙兒鑲嵌於其中。他雖是自負著容貌,卻不過是錯生了時代,錯生了這王權之家。
蛇蠍蜂兒口,也是在這亂世之中,越是美麗的容貌,就越是會讓人遠離,謹慎防備著。最毒婦人心,這地位才是會越站越穩。
「不知雪世妹,還要在這中洲王城之中待上多少的時日?」
白畫伸出右手,指尖輕握著桌上的茶杯,他的嘴角邊掛著一縷的笑意。
「不瞞白世兄,明日如煙便要返程回東土了。這中洲的風土人情,倒是讓如煙的眼前一亮。」
雪如煙抬手,用衣袖掩著口鼻處,淺泯了一口茶水之後,便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微微一笑后,合上雙手,輕放於腿上,背靠著木椅。
「本欲相邀雪世妹同游這中洲王城,既然雪世妹明日便要回去了,這樣說來,我也只有獨攬這中洲的風景了。」
白畫笑著說道,只是語氣有些幽幽。
「在臨行之前,如煙心底有些一些疑問,對於西域和南荒的暫時聯盟,不知白世兄是如何看待的?」
雪如煙抬了抬眼眸,白畫的輕描淡寫,不急不緩,讓雪如煙的目光之中有些閨怒的浮現。
「這暫時的聯盟之中,爾虞我詐,又各自的心懷鬼胎,威脅不大,不過這麻煩,總是會有的。」
白畫口中的話語頓了頓,話鋒一轉,接著說道。「這獨木有些難支,不知雪世妹,對於這聯盟一事,心中可有見解?」
白畫伸手,指尖握著有些冰涼的茶杯,這人未走,茶便涼了。白畫的心中,也就唯有一嘆,此事越是拖沓,就越是會涼了那杯中之茶。
「依如煙之見,這聯盟一事,卻是勢在必行。」
雪如煙眼角露笑,她的欲擒故縱,也終是啟了作用,白畫想要心平氣和的遊覽著這中洲的景物,也必須要敲定下來一些事物,他有些坐不住了啊。
「雪世妹心中所想,也是我心中所念。這能斷絕麻煩,那就最好不過了。」
白畫笑著,他的手放於了木桌之上,指尖波動著,在輕輕的敲打著。他沉吟了片刻,索性也就站立起了身軀,說道。「王家之人已不在這客棧之中了,那晚膳時分,我再來邀請雪世妹,也算是為雪世妹踐行了。」
既然是達成了相對應的協議,不過這其中的細節之分,卻是要好好的斟酌一番。東土目前的形勢很不樂觀,這南荒也亦是如此。
「那晚膳之時,如煙會如約而至。」
雪如煙眉開眼笑,她站起了身來,面向著白畫施了一禮之後,便開口道。「那如煙就目送白世兄了。」她的嫣然一笑,可令那百花失去了顏色。
白畫的態度,讓的雪如煙心中的大石塊,也終是落下了。此行中洲,也可謂是滿載而歸了。
「雪世妹,無需如此,但是我有些貿然前來打擾了。」
白畫眼角露著笑意,他雙手一合,便是還了一禮,衣袖的擺動之下,讓白畫頗有些風度翩翩。一禮之後,白畫和小葵腳下的衣擺飄動,他們挪動著步伐,出了雪如煙的客房。
「吱呀。」
門關上,雪如煙目送著,至白畫出了客房之後,雪如煙便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的陰沉如水。
「少主,這此中的聯盟,我們可是得小心謹慎了。」
雖是第一次相見這北漠的少主,白畫端坐於此,卻是給了墨雲一種心驚肉跳般的感覺。很是可怕,讓墨雲刻畫進了心裡。
「明知山有虎,卻是偏要向著虎山行。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小心謹慎那是必然的,不過我東土目前的局勢很是微妙,若是沒有除掉了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即使戰爭的全面開啟,我東土也就只有被動的落入了那下風。」
雪如煙的嘴角邊,有些苦澀。她心中最佳的合作夥伴,便是塗陌,只是目前中洲的局勢,也就只有讓她望而興嘆了。
雪如煙沉默了,她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墨雲靜靜的站立於她的身後,不敢出言打擾。
「噠噠噠………」
敲打木桌之音不絕於耳,似是帶著一絲可尋的規律。雪如煙蹙著雙眉,雙眸之中的異彩,卻是一道閃過,便又接著一道。她在斟酌著,思量著。
盞茶的功夫,便在雪如煙指尖的敲打之下,流淌而過。
「呵呵呵………東土少主,如此的可人兒,卻是流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一聲輕笑,嫵媚之音的浮現,打斷了雪如煙的沉思。一道身著一襲血紅色衣衫的女子,椅靠著窗檯而坐,她伸出右手,輕撫著紅艷的雙唇,低著眼眸,卻是眉意十足,勾動人的心神。
「血中盡薔薇?被江湖上稱為血薔薇的林姍姍!」
雪如煙微眯著雙眸,望著那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如血一般的妖艷。
「少主,小心。」
墨雲瞬間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那道道的寒芒在她的手中閃現。她瞪著雙眸,把雪如煙護在了身後。
「墨家的小姐,不用驚慌,小女子是奉命前來向東土少主稟報一番而已。」
血薔薇用手掩著嘴角,輕笑著,只不過,她眼角流露而出的魅惑之意,卻是愈發的濃烈。
「墨雲,無需如此。」
雪如煙輕聲道。墨雲收劍入鞘,退回了雪如煙的身後,只是她的一雙眸子,卻是定在了血薔薇的身體之上。
「奉人之命?不知閣下奉的是何人之命?」
雪如煙的心裡,已經是猜測到了幾分。她眼含笑意,卻是淡定從容著。
「怎麼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是喜歡裝糊塗呢?」
血薔薇痴笑著,美艷的臉龐上很是動人。「南荒少主,荒天笑。」
一字一字,很是清晰的吐露而出。
「月下蓑衣客,血中盡薔薇。未曾想到過,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兩位前輩,卻是投靠了南荒。我東土似乎是更佳的選擇。」
雪如煙笑著說道。
「東土少主若是早些伸出這橄欖枝,我夫妻二人,便是會投靠東土,只是如今,怕是為時已晚了。」
血薔薇偏著頭,望著窗外的景物,說道。「我奉命前來,不知東土少主可有那鞏固王權之心?」
「何來鞏固一說?」
雪如煙眼前一亮,這也正是應了她心中之所想。如今南荒騎虎難下,也就只有去尋和他有同樣局勢的東土。
「王家!」
血薔薇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好。」
雪如煙望著窗台上的一襲紅色衣衫消失,她的眸子中卻是變得深邃了起來。她的心裡不禁也有些忐忑,和南荒的聯盟,卻是逃之不掉其餘三方的眼底。只是,這局面若是破不掉,東土和南荒,便就會步了中洲的後塵,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難。可謂是難如登天。十年,也就只有十年的時間。
雪如煙起身,來到了窗邊,她抬眼望向了天際,一望無際,萬里無雲。
中洲王城。
街道的一旁,一家買著熱氣騰騰的肉包子的攤位旁。
「師傅,我身上的銀兩好像在打鬥掉在了靖西鎮。」
蘇語辰放下了身上的包袱,和手中的鐵鍬,他伸出雙手,在身上的衣衫之內,仔仔細細的摸索了一番。卻是摸不到一點兒的銀兩。
「這…………」
黃老邪看了看手中已經被咬了一口的大肉包子,和有些無奈的蘇語辰。他又抬眼看了看樸實的老闆,面龐之上很是尷尬。他手中的包子,放也不是,吃也不是。這氣氛,似乎就再這一刻凝固了下來。
「徒兒。」
黃老邪左右有些為難,他終是把手中的肉包子放於了身側,後退了一步,輕喚了一聲蘇語辰。
黃老邪是江湖高人,是江湖前輩,德高望重,卻是抹不開這臉面。
「師傅。」
蘇語辰面色一苦,看了看手握著肉包子,四處張望的黃老邪,他也只有輕撓著後腦勺,埋低了些頭顱,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PS(在這裡,我謹代表我個人,六月三號,祝林姍姍生日快樂!天天開心,事業,生活,增增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