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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全部閹了

  他的失態,打斷了還在說話的母女倆。

  先前丁幼容出去了解過情況,知道事有轉機,見父親和水青陽走進來,自是有些期待:「外面的人呢?」

  丁夫人也一眨不眨地看著二人,緊張得呼吸紊亂。

  「問這小子吧,具體怎麼回事,快說說。」丁皓壓根沒底,只能轉頭催促水青陽。

  都不是外人,水青陽沒有隱瞞,把回來后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聽他為了救自己一家,甘冒奇險,又是引蛇出洞,又是直搗虎穴,最後還單槍匹馬地闖入了翠華城,直面蘭勁松。

  期間種種險惡,水青陽雖不提,但丁家三口也能想象得到。

  當時那種情形下,一個不慎,水青陽自己都會萬劫不復。為了救他們,人家完全是豁出了命啊。

  一想到這點,丁家三人望著水青陽的目光,當真是飽含著無限感激。真論起來,水青陽完全不欠他們的,要不是人家,丁皓早就死了。

  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卻一次次挽救丁家於水火,真的太難得了。所謂患難見人心,這份情,值得丁家記一輩子!

  遭難時,丁夫人不是沒埋怨過水青陽,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羞愧,這條命還是水青陽救的呢。

  丁夫人站起身,認真道:「青陽,真的謝謝你,沒有你,我們一家真的不知會如何。」說了幾個字,眼淚又一串串掉下。

  水青陽連忙安慰,丁幼容也在一旁勸說,總算平息了丁夫人的情緒。

  四人落座,丁皓看著水青陽,一臉嚴肅:「如今蘭勁松看似妥協,但我與他相處多年,此人手段陰毒,絕不會容許你捏著他的把柄,必會反擊,你千萬不能大意!」

  水青陽點點頭:「丁伯放心,若非留著他還有用,我早就除了他。先利用他為我們翻了案,其他事情慢慢來。」

  一旁的丁家母女聽得暗暗咋舌,好大的口氣。尤其是丁夫人,怎麼感覺這個水青陽比城主還牛氣。

  但她也聽出了其他意思,雙目發亮:「青陽,難道我們不用亡命天涯了?」

  說亡命天涯還是好的,翠華城不開啟大陣,誰也闖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連丁幼容都目光灼灼。她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卻迎來一百八十度的轉機,說不激動是騙人的。

  水青陽道:「小侄不敢打包票,但拼盡全力,也會為丁家爭取。」

  一隻大手拍拍他的肩膀,丁皓語氣鄭重:「不管怎樣,先顧好你自己,若事不可為,不要為了我們引火上身!」

  在他心裡,其實仍不抱太多希望。委實是這次的動靜太大了,幾乎全城皆知。

  哪怕執法監有人照應,也未必兜得住,更別提人家受不受威脅,還是兩說……

  城主府,議事大廳內。

  聽完蘭勁松的話,柳非眯起眼睛,半晌后,陰惻惻道:「城主,那小子絕不能留。不過這次的事,也是個機會。我們替丁皓翻了案,等於把那小子也拖下了水。

  他再想威脅我等,就要掂量一下了。屆時稍作圖謀,不妨圍繞丁家母女下手,奪回書冊應該不難。」

  蘭勁松喝著茶:「本城主也是這個意思,具體的事,又要勞煩你了。」

  柳非忙說城主客氣,轉身下去辦事。剛走兩步,突然渾身一震,緩緩低頭,他的左胸被人一掌擊穿,血水嘩啦啦流了一地。

  「為,為何啊?」柳非喘著氣,老臉上滿是不甘和怨恨。

  身後的蘭勁松幽幽道:「那小子指明要殺你,想替丁皓翻案,只有你夠資格背鍋。當然,也怪你知道太多的秘密。就算沒有那小子,本城主也遲早要下手。」

  口中發出嗬嗬幾聲,柳非慘然一笑,突然想起了林川死時的樣子,自己和對方又有何不同?

  砰!

  蘭勁松運力一震,柳非心臟爆碎,往前撲倒在地,氣絕身亡。

  幾日後,城主府發出一則公告,震驚了全城。

  公告的內容是,南城校尉水青陽密報城主,指證大總管柳非圖謀不軌,因一己私怨,夥同林川,以及幾位追風盟修士,構陷兩大校尉,釀成了全城最大的冤假錯案。

  事發后,柳非更是當眾擊殺林川滅口,現已查明真相,證據確鑿。柳非親述罪狀一份,並於日前伏誅。

  全城嘩然!

  莫說執法監修士,哪怕是城內散修,以及修行圈外的老百姓們,都被這個神轉折給驚呆了。

  鬧了那麼多天的圍剿行動,是個誤會?丁家沒死,那個威風八面的大總管反倒成了罪犯?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可林川確實是被柳非所殺,死前也確實與柳非有爭執,所有修士都能作證。

  加上牢里的修士放出口風,說那幾個追風盟修士,正是在柳非的嚴刑拷打下,才誣陷水青陽和丁皓,一切都和城主府的公告對上了。

  不知情的外人,自是在暗地裡痛罵柳非。但也有少數聰明人,冷笑連連,沒有表達任何看法。

  丁皓一家返回了丁府,只不過行動仍受限,算是被囚禁了。這事連水青陽也沒辦法,再想幫丁家,動作也不能太難看。

  丁家父女拒捕和殺人都是事實,還殺了那麼多,必須等到執法監給出判決才行。

  水青陽倒是恢復了自由和官職。至於他在城外殺的那幾個修士,有著動手的理由在,又有蘭勁松出力,沒引起任何反響。

  曾經被抓的丁府下人,也都紛紛釋放回來。

  只是讓人憤怒的是,男子們個個皮開肉綻。而女子們,雖沒有明顯的傷,卻是精神憔悴,面若死灰。

  尤其是幾個青春靚麗的丫鬟,瘦了一大圈,見到丁夫人就哭,卻什麼都不肯說。

  一見這情況,水青陽和丁皓的臉色就變了。丁皓更是渾身劇顫,雙目瞪出了血絲。一群女人進了牢,會遭遇什麼,二人再清楚不過。

  「如此羞辱我丁家,可恨!」丁皓怒極,一掌拍斷了院中的大樹。

  沒做任何錶態,水青陽走出了丁府。

  以他現在的權勢和威望,整個翠華城當真無人敢忤逆。一聲令下,就查到了那日抓捕丁家丫鬟的修士們,皆來自北城執法監。

  但是,除了這些人,也有幾位南城修士,在牢里動過丁府丫鬟。

  水青陽坐在大廳,面無表情地下令:「立刻讓這群人滾來此地,給他們兩刻鐘,逾時不候。」

  下方待命的修士哪敢耽擱,口喊遵命,忙不迭小跑出去了。

  廳內再無外人,水青陽靠在上首,慢悠悠喝著茶,眼神冰寒。廳外的修士不時路過,下意識放輕腳步,生怕驚擾了裡面的那位。

  很快,幾位南城修士便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卻得不到水青陽的回應,只能面帶疑色,無聲候在下方。

  大概快到兩刻鐘時,負責傳命的修士匆匆跑入,行了個禮,表示人已帶到。

  在其後方,走來十幾位修士。水青陽斜目掃去,在楊千行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後者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哈哈哈,水校尉年輕有為,實在讓人佩服,不知請我等前來,有何要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丁皓的得力下屬,徐秀。

  他上次毒害丁皓,立了大功,暫代北城校尉之職。

  今日水青陽突然傳喚,徐秀心中極為不爽。畢竟權職上,兩城是平等的,你水青陽憑什麼一句話就讓北城修士跑過來?

  可徐秀也見識過水青陽的囂張,這位連城主都敢呵斥,簡直是瘋子,不理會怕惹來更大的麻煩,但手下修士就這麼乖乖過來,又有損自己的威信。

  於是權衡之下,徐秀便主動領人前來,頗有為手下撐腰的意思。

  「請?徐校尉應該聽錯了,我不是請你們來,而是讓你們滾過來。」水青陽低頭喝著茶,一句話,令廳內氣氛降至冰點。

  那位負責傳令的修士,直接給聽傻了。

  余者亦好不到哪裡去。

  哪怕是廳外修士,但凡聽見這句話的,無不愕然止步。在翠華城幹了那麼久,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校尉。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廳內坐著城主呢。

  徐秀臉色漲紅,又驚又怒,被人這麼羞辱,他再忍氣吞聲就成笑話了,強自鎮定道:「水校尉,注意你的身份。你無權指揮我等,更無權辱罵我等!」

  咯!

  水青陽放下茶盞,終於抬起了頭,卻根本沒理徐秀,目光掃視後方的眾修士,開口道:「許健,按我仙朝律例,姦汙清白女子,該當何罪?」

  許健正是那位傳令修士,聞言立馬拱手:「稟大人,按律當處以閹刑,若還有其他虐待行為,最重可殺之。」

  聽到這裡,在場的修士,不管來自北城還是南城,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事實上,一收到水青陽的傳喚,喚的又是彼此這些人,他們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但委實是不敢不來,南城修士就別說了,北城修士因為徐秀的自告奮勇,才硬著頭皮過來。

  豈料水青陽真的如此肆無忌憚,聽這意思,還打算處置他們?

  「水青陽,我等是北城修士,縱然有疏忽,也輪不到你來插手!」最先忍不住的是楊千行。他大聲怒吼,法力催動下,聲音傳遍了整個南城執法監。

  其他修士也如夢初醒,紛紛大喝,希冀讓水青陽顧忌一二。

  水青陽面露譏笑:「維護仙朝律法,人人有責,今日不管是北城還是南城,但凡犯法的,我都不放過。南城所有人聽令,立刻拿下廳中這幫違法之徒,出了事,本校尉一力承擔!」

  他的聲音更大,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震得所有南城修士耳朵隆隆直響。

  起初沒什麼動靜,水青陽一拍案桌,斷喝:「人都死光了嗎?不聽命令,全部給我滾出南城!」

  首當其衝的是許健,他對上水青陽冷清的目光,心膽俱寒,想到這位校尉的剽悍,終於一咬牙,大喝著朝楊千行等人殺去。

  「爾敢!」徐秀勃然大怒,正要出手,一道身影攔在他面前,帶著熊熊火焰的掌勁拍來,轟隆一聲,廳內桌椅四裂。

  徐秀瞪大雙目,直接飛了出去,摔倒在廳外地面上,口吐鮮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一見這情況,加上水校尉都走出來了,眾南城修士也知道今日逃不掉,反正出了事有人頂著,遂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沖入廳內。

  劇烈廝殺中,楊千行等來自兩城的修士,很快被人提了出來,扔在水青陽腳下。

  「全部閹了。按照律法,姦汙兩次以上的,廢掉修為,三次以上的,殺掉。」背對著眾人,水青陽單手負后,輕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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