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喊一聲算我慫
這幾個童家派系修士,雖然也是法相境初期,但本身法力不如水青陽和顏平,催發的神通符又遜色了不少,此刻哪能討得了好?
餘波浩蕩之下,長空宛如畫卷抖動了幾下。
那位抱著姚武凱奔逃的修士,駭得面無人色,總算他清醒,立刻拿出自己準備的神通符,乃是一枚遁逃神通符。
然而很快,他就絕望了。
因為後方出現了一隻大烏,飛速沖了過來。
這名修士大吼一聲,很想指著水青陽的鼻子問問,這廝身上到底有幾張神通符,扔出來簡直就跟不要錢似的,而且怎麼能這麼扔,就不怕法力耗盡被其他人佔便宜嗎?
大烏雙翅如電,瞬划而過,一下子將遁逃修士腳下的異獸斬成了兩截,橫飛於天外。
鍾雪和顏平齊齊出手,二人何等實力,那名修士僅僅擋了一招,便被星光砸得稀巴爛,后又被雪刀斬斷了喉嚨。
姚武凱摔落之時,則被伊雄一隻手掐住了後頸,像是小雞仔般提著。一行人橫空而過,眨眼消失在茫茫雪霧之中。
現場空餘法力波動,一縷縷擴散,直至徹底消失。那些被排開的霧氣重新聚攏。
不知何時,空中出現了兩道人影,靜靜矗立,如履平地。
「要不要追上去,看這幾個小輩的樣子,應該來歷不小,抓到宰了,也算出口氣!」左邊的黑袍男子殺氣騰騰,發出桀桀的陰笑聲。
右邊的男子倒是冷靜許多:「幾隻小魚小蝦,殺了於大局無益。何況剛才動靜不小,附近的執天監鷹犬應該也注意到了,貿然出手,容易落入陷阱。反正是狗咬狗,走吧。」
兩道人影漸漸消散,就彷彿水墨畫上的圖形,被水打濕后變得模糊,從不曾出現過……
一路疾奔之後,幾人在水青陽的帶領下,逃到了一處平原之上。四周曠曠無人,難以設埋伏。
在水青陽的示意下,伊雄將姚武凱扔在了地上,一腳踩在其胸口。
受此大辱,姚武凱怒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殺就殺,喊一個字就算你爺爺慫!」
話剛說完,宋雨湖一腳踹了過去,正中其褲襠,發出咚的一聲。姚武凱臉色漲紅,變得鐵青,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胸口被伊雄踩著,依舊腹部后弓,雙腿曲起,跟個煮熟的蝦一般。
在場的幾位男子,同時下體一涼。連鍾雪都看了看宋雨湖,卻見這位大姐雙手抱胸,不屑道:「這不是喊了嗎,看來還真慫。」
鍾雪臉色怪怪的,立刻移開了目光。
伊雄不需要水青陽的吩咐,已是一腳定住了姚武凱,喝問道:「說,誰派你來的,膽敢坑害仙朝同僚,找死不成?」
痛感漸漸消下去后,姚武凱咬著牙,還想再硬氣幾句,可瞥見不懷好意的宋雨湖,縮了縮,哼道:「你們講不講理,我奉州主之命,在附近巡查,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還如此羞辱我。我還想問問你們,眼裡還有沒有仙朝律法?」
伊雄腳下加力,頓時踩得姚武凱面色紫青,幾乎踹不過氣。
伊雄戳指怒道:「把我們當傻子嗎?你故意將公道會修士引到我等的藏身之地,現在卻敢狡辯,安的什麼心?」
姚武凱打死不承認:「我沒有。」
看了一會兒,水青陽搖搖頭,對宋雨湖道:「宋姐,不知你切肉的手藝怎樣?」
宋雨湖瞅了瞅他,切了一聲:「問這個幹什麼?」
「以前聽你說,特別喜歡小動物,常常拿肉去喂它們。我在書上看到,野外畜生特別喜歡人肉。此地那麼大,想必畜生不少,勞煩宋姐把這人切了,最好切細一點。」
水青陽拿出一張漁網,攤開指點道:「就按網片的大小切,一刀下去,就那麼一點,一個大活人足以切上千刀。就是容易動靜太大,伊雄,記得把這人的舌頭拔掉,省得他亂叫。宋姐,拜託。」
將漁網遞給宋雨湖,水青陽轉身走到遠處。顏平立刻跟了上去,鍾雪使勁抿了抿嘴,似乎在強忍作嘔,也是快步離去。
宋雨湖倒是很興奮,從儲物吊墜中拿出了一柄匕首,然後很熟練地將漁網往姚武凱的頭上套,看起來打算罩住全身,按照網片一塊塊切。
姚武凱早就嚇懵了,他雖是平民修士,可由於天賦不錯,一出宗門就被分到了藍雪州,經歷了一些驚險,可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回想著水青陽的描述,姚武凱直覺手心,腳心全都湧起了一股刺骨寒意,直透骨髓,想象刀鋒加身的切片感,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恰好伊雄蹲下身,捏著他的下巴,打算拔舌頭,姚武凱差點沒嚇尿,喊道:「是州主,是桂東鳴讓我來的,別殺我,別搞我……」
聽到這話,鍾雪噗嗤一笑,水青陽已經走了回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面無血色的姚武凱,雙手扶著劍柄:「桂東鳴怎麼知道我的藏身之地?」
姚武凱哆哆嗦嗦,急不可耐,倒豆子般把實情倒出:「他告訴我,在你身上放了天涯散,我用追蹤神通循著天涯散的氣味找到你。」
水青陽又問:「除了這次行動外,他還有沒有布置後手?」
姚武凱狂吞口水:「不,不知道……應該沒有,桂東鳴雖然心思深沉,但也不是神,在這裡他施展的地方有限。」
想了片刻,水青陽低頭看著對方:「你沒成功殺了我們,就這麼回去,怕是也得不到桂東鳴的重用,留著你無用。」轉身離開。
「不,不……」聲音戛然而止,心臟已被伊雄踩碎。
伊雄雖然忠義,但也不是愚夫,深知今日結下這麼大的仇,放了姚武凱這種人回去,日後必成禍害,哪裡會留情。
「接下來怎麼辦?」宋雨湖跟上去問道。
水青陽望著遠方,眸中倒映出千山暮雪:「剛才追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怕是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執天監還好說,應該不會刻意為難,就怕是公道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