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看著處理
位於山中的執天衛,不過幾百之數,因為想加入執天監並非那麼容易,不僅要求家世清白,背景乾淨,更需要過人的修鍊天資和實力。
公道會則不然,除了入會需要經過反覆調查,確認不是仙朝派來的探子,任何人都可加入,實力自然參差不齊。
但,能在十二分舵立足腳跟的人物,修為絕對不低,整整四千多人圍著山巔轟擊,恐怖的法力足以讓執天衛們變色。
要注意,若是近身戰,也許幾百個執天衛便可抗衡四千多位公道會修士,然而十二分舵也深知這點,因此一開始就刻意拉開距離,只進行遠程攻擊。
此時此刻,范龍帶著一些高手離去的弊端顯露了出來,綿綿不絕的法力碰撞下,吃虧的還是被圍在中心的執天衛們,不斷有人被餘波震傷,吐血。
也有人怒吼著想要衝出去,只要將公道會逆賊拖入近身戰,那麼他們便有機會取勝,但無處不在的法力每次都將這些人逼了回去。縱使有人勉強突圍,卻也身負重傷,輕易就被沈亮,吳毅等高手擊殺。
短短片刻間,半空中出現神通符的對抗。
這下子更糟糕,因為神通符的強大與否,只取決於修為高低,與戰力無關。
十二分舵修士的修為可不遜於公道會修士,人數還要更多,數倍的神通符猛砸下去,生生砸死了一大片執天衛。
咣咣咣咣咣……
大戰外圍,水青陽臉上帶著蒙面方巾,衣服變成了黑衣勁裝,連兵器也被他刻意換了一把。
若不是熟悉他的體型和氣質,只怕沒有人能認出他的身份。
眼見大戰趨於白熱化,終於有一些頂級的執天衛趁著十二分舵的疏忽和配合上的破綻,沖入了人群開始廝殺,水青陽眼中掠過光芒,卻依舊蟄伏在樹上不動。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又催動獬豸神通,找了好半天,終於在山中發現了那個扇鍾雪耳光的男子。
此人正陷入合圍之中,左支右絀,與他在一起的還有那個疤面男子,以及另外幾名執天衛。
水青陽記得很清楚,當時鐘雪被羞辱時,這些人都在現場,明顯是一夥的。自己的儲物戒也是被他們收走,想必裡面的資源就是落在了這幫人手中。
廝殺越來越慘烈,法力一處接一處的炸開,不斷有斷臂殘肢飛起,有屍體掉下山崖,大石崩飛,土層碎裂。
執天衛固然傷亡慘重,但十二分舵也不輕鬆。
被逼入近身戰後,執天衛強大的戰力開始發揮效果,往往一個人能擋住四五人,強一些的甚至能以一敵六,敵七。
而最強的一些人,殺起同階修士如同斬草,天資比起鍾雪,顏平也最多弱一籌而已。
好在執天衛的人數太少,又是死傷過半才欺近十二分舵,大戰的天平還是往十二分舵傾斜。
等了一會兒,見時機差不多了,水青陽縱身掠出,身如輕風般沖入戰場,腳不停留,很快來到了疤面男子等人的外圍。
咻!
趁著雙方對抗之際,水青陽人劍合一,劍光巧妙順著十二分舵修士的空隙,輕輕擦過,直刺而出。
這一劍太刁鑽了,劍氣內斂到極致,以至於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刺透了疤面男子的左眼,從其後腦貫出。
劍上無血,劍中的法力震碎了疤面男子的腦袋。
水青陽張手一吸,對方身上的儲物戒落在他手中,人已掠到了五丈之外,周身青芒氤氳,隱隱能看出是一頭青色的鸞鳥。
十二分舵的修士見狀,都以為水青陽是自己人,雖然不解對方為何戴著面巾,但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
疤面男子一死,中間的執天衛們士氣大衰,更是難以抵抗外圍修士的狂轟濫炸。
最可怕的還是水青陽,利用十二分舵修士的掩護,一劍一個,出招必定見血而回,強大的執天衛在他劍下與三歲稚童無異。
最後只剩下一人,正是那位掌摑鍾雪的男子,名叫邱勇。他駭得亡魂皆冒,臉上沾染了同伴濺起的血,身上多處負傷,腳步踉蹌,口中發出哇哇的怪叫,全然沒有一點往昔作威作福的樣子。
幾名修士正要格殺此人,卻被水青陽快了一步,掐住邱勇的脖子,帶著對方掠向遠處,口中道:「幾位兄弟,此人與我有仇,請交給我處理。」
聽到這話,公道會修士們面面相覷,但眼看追不到,附近還有其他執天衛,便連忙加入了另外的戰局。
蒼茫雪天共一色,廝殺聲和爆破聲快速遠去,只有寒風呼嘯凜冽。
邱勇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在風雪的刮擦下,腦子漸漸清醒,但因脖子被掐住呼吸困難,四肢亂晃,口中嗚嗚不停,臉色青紫一片。
水青陽沒有管他,飄然落在了一處山谷內。幾日之前,他已經聯繫上了宋雨湖四人,並讓四人躲在此處。
聽到動靜,四人很快衝了出來,見到一襲黑衣和面巾的水青陽,未等細看,便露出了戒備之色。
「是我。」水青陽拉下面巾,又將邱勇扔在地上。
宋雨湖拍拍飽滿的胸脯,罵道:「你小子怎麼打扮成這副模樣,幹什麼壞事去了?」目光看向地上的男子,突然瞳孔一縮,認出了對方。
還有鍾雪,顏平和伊雄,亦對邱勇印象深刻,此時看清對方的臉,伊雄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腳。
咔的一聲,邱勇胸骨斷裂,發出痛苦的慘叫聲,人還沒飛出,就被伊雄踩在了腳下,入地幾尺,神情充滿恐懼。
他顯然也認出了水青陽等人,萬萬想不到,沖入戰場的竟是當日那個青衫小子。
「你怎麼把這傢伙弄來的?」宋雨湖吃驚地看向水青陽,其他人聞言,也忍不住生出好奇心。
水青陽道:「公道會殺入了那處觀察點,我趁亂把人弄出來的。鍾雪,人就在你面前,怎麼處置你看著辦吧。」
說罷,走入山谷後方換衣服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鍾雪眸光漣漣,張口想要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