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
看著劉念打架后成功逃脫,心裡有點欣慰,聽村裡的學姐說過,進了德育處,那裡可沒有好果子吃。
回到宿舍,她們在忙著試衣服呢。我先去倒水的地方漱口,回來把腳洗了。看著她們穿著軍訓服,個個都英姿颯爽的,如保家衛國的巾幗英雄。
不知道為什麼,小女子對穿著國家制服的人頗有安全感,也許是我天生缺乏安全感吧。
上了床,攤開豆腐塊一樣的被子,躲在裡面換衣服。先把褲子換上,再把襯衣也脫了,就穿著最裡面那件。這樣穿著可能會顯瘦些,可是我穿了之後還是充滿了女人味。寬鬆的衣服,其他同學穿著,沒有長發就很難辨別男女。
寬鬆的衣服剛好容得下我的身體,就褲子太長了,只能另想辦法了。
小會見我躲著換衣服便嘲諷道:「李夢,你躲什麼躲呀,知道你大,我們也有,你還怕對面的男生變千里眼啊!」
我淡淡的說了句:「你們的也太不明顯了,哪像我這麼凸出。」
她接著笑到:「你牛嘛,肯定很多男生都喜歡你,不出一個星期,情書滿天飛。」
我心裡暗爽:「有那麼誇張么?」
梅花從上鋪探出頭來:「你們覺得,我們班誰最帥呀?」
小會立馬脫口而出:「當然是劉念了。」
梅花重新躺下,望著天花板說:「誰最帥我不知道,劉念應該是最有個性的一個。」
李萍脫著鞋子:「那個人超冷的,不過好像對我表姐有點意思。」
李萍說到了我的心坎上,紅了臉,默默的享受被亂點鴛鴦的快樂。
小會坐著的身子倒向了床,她用腳去蹬天花板。「李夢難不成我們會成為情敵,死劉念,喜歡這個,喜歡那個,怎麼輪不到我呢。」
梅花清了清嗓:「你不是說了嗎?劉念這個情種喜歡了吳珍三年,看你們誰有這個福分得到他的愛慕。」
我希望是我,想著能和他手牽著手,一起讀高中,一起讀大學,一起走近婚姻的殿堂,一起生孩子,一起看孩子長大,一起變老,一起死去。這應該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可是思緒是不受時間控制的。
我想著這一切入睡了,夢見他抬起大紅花轎來娶我。小女子穿著鮮紅的衣服上了花轎,經過一片花從時,我下了地,奔向了花海。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用盡全力去喊他,他還是站在原地,漸漸的我的身體飄遠了,他的臉模糊了。
當我從夢中醒來,眼角還有一滴沒有滑落的眼淚。我不知道這個夢意味著什麼,希望前一部分是真的就可以了。
廣播響起了,裡面播放著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檯,你能否感受我的愛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還在我身邊看那些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我們起了床,洗臉漱口,然後拿著碗到學校食堂打米線吃,還有油條,人實在是太擠了,等了好長時間才等到了吃的。
一個宿舍同學都蹲在後操場跑道旁的空地上吃米線,耳邊重複播放著《一生有你》。一群人因為緣分,為了中考而聚集到了一起,這也許只是少部分人的目標。有些人只是走個過場,參加通往成人的一個儀式。
吃過了早點,馬上就該軍訓了。所有同學到教室里認識教官,等把前後操場分好地盤。教官就帶著我們去到了自己的地盤,最開始站軍姿,之後是一排一排的走正步,轉向,敬禮……本來這些都是很簡單的,但是時間長了就讓人感到了反。
終於熬到了吃飯的時候,教官說了男生不能養長頭髮,還特別點了劉念做反面教材。要求今天之內把頭髮處理了,標準是:前面不得超過眉毛,兩側不得超過耳朵。
解散去吃飯了,這個時候人太多了,我和李萍回宿舍睡了一會,一早上下來實在是太累了。
等到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我們才拿著碗去打飯。我排隊打飯,李萍排隊打菜。當輪到我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飯卡沒有帶,我不想從新排隊,就急忙要喊李萍。就在這時候有個人幫我刷了,我一時間看不出來是誰。
我弱弱的問了一句:「你是劉念么?」
他微微點了頭。媽呀,這是誰給他剪的頭髮呀,都快和我一個髮型了:齊眉劉海,留著兩束耳發,耳朵上方剪齊,剛好沒蓋到耳朵,這個標準和教官說的一模一樣。有點像南朝鮮一剪梅里的男主角。
不過是個技術不到家的人幫剪的,細看的話比較的丑。這麼怪異的髮型,我忍不住用手捂著嘴笑了。
你獃獃的望著我:「怎麼,不帥么?不特別么?我就喜歡與眾不同。」
我收住了笑:「特別是特別的,留是剪的不夠齊,等晚上我給你剪吧!」
他冷冷的說:「不用,這個我挺喜歡的!」
我們各自己回了宿舍,吃了飯,洗了碗,接著躺了一會。
今天早上軍訓時,我感覺我的褲子太大了,我就換了一件其他的。
下午的時候,我們直接到早上的地盤去等候教官。教官到了之後,整頓軍容,看到我穿著衣服不是一整套的,就把我叫了出列,當他看到劉念的髮型,也同樣把他叫了出來。
其他人開始訓練,我和劉念站在一起被罰站軍姿。我是女生,首先被叫回了隊列,劉念站了更長的時間。還被帶到門衛室去了,等回來的時候,頭上的頭髮已經很短了,帶著帽子,已經看不到頭髮了。
我感覺這樣挺好的,我可以看清他的五官,就是有點不忍心看著他紅了眼。
就這樣,一個星期我們都每天重複著相同的事情,終於熬過去了,我的臉都被晒黑一大圈了。
星期五的時候,劉望自己來說喜歡我,要我做女朋友想帶我回家去,我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