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所有愛我的人都不在了
「我嗎?」她用手指著自己顯得有些驚訝。「你不上去嗎?」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你,除了對『她』那麼上心的女人。或許他會聽聽你的。」戰瑾煵對任何事處理起來都輕鬆自如,唯獨對時鈞昊的事,完全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林筱樂沒太聽明白戰瑾煵的話,全當認為是他希望她去幫助勸說時鈞昊,讓那傢伙去醫院看望一下宮景雪吧。
「我覺得你們倆之間的誤會太深了,得面對面的說清楚,那樣就不會這樣了。你跟我一起上去吧,時鈞昊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他肯定會明白的……」林筱樂輕說著他。
「我在這裡等你。」戰瑾煵打斷她的話,繼而轉身拉開車門進入車中。
他和時鈞昊之間的事,並不是林筱樂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只能夠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他們舅甥二人這幾年也不會這樣。
通過車窗玻璃,林筱樂隱約可見坐在駕駛室里的戰瑾煵臉部的輪廓,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沉重,甚至還有點點憂鬱的感覺。
他的性格太要強,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而時鈞昊表面上看起來性格開朗,浪蕩不羈,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幅弔兒郎當的模樣,可實事上時鈞昊的性格簡直和戰瑾煵一模一樣。只是沒有幾個人知曉罷了。
林筱樂邁進時家別墅的大門,入冬的季節本就比較枯燥,院子里的那些花草,自然不是特別的茂盛。再加上偌大的別墅沒有一個傭人,她的腳步踩踏在落葉上的聲音,氣氛顯得格外的詭異。
院子里沒有燈,她越往裡面走就越黑,她從白色的大衣口袋裡,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調成電筒模式,照亮腳步下的路。她邁進客廳的門廳,豪華的客廳里以歐式風格裝修為主,淡白色的傢具,陳列有序的擺放,讓人心情舒緩了不少。
她尋找著上樓的樓梯,在左側珠簾的後面是電梯,她按了一下開關鍵,在電梯開啟后邁進去,然後按了到頂層的鍵。很快電梯開啟,她邁出去沿著走廊往前面走。
第一次到這裡來,她對這裡十分陌生,也不知道燈的開關在什麼地方,直到來到樓頂的天台,光立刻就亮了起來。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香臘錢紙的味道,她看到了一個癱坐在地上,一手拿著冥幣,一手拿著酒瓶的男人,他的腦袋依偎在牆壁上,時不時的往火盆里燒著錢紙。
那人正是時鈞昊!
看來真正了解時鈞昊的人,真的莫過於戰瑾煵啊。他都沒有到樓上來,就知道時鈞昊一定在這裡。
「為什麼所有愛我,在乎我的人都不在了?任何人都可以離開我,唯獨你不行。你說……你怎麼那麼狠心啊?明明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可你卻偏偏義無反顧的扔下我,非要去談什麼合作。
我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最愛的人不是我嗎?難道說在你心裡的分量,我還不如他嗎?他欠我的,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可是他不但不還我一丁點,反而把『她』也害死了。你說……我應該怎麼做?你說話啊,你回答我……」
時鈞昊對著那個燃燒著冥幣的火盆,痛苦的傾訴,他猛然喝了一口酒,繼而憤怒的將旁邊碗里的酒液,朝著那個火盆里潑去。
『嘩』的一聲,火光四起。
「小心啊。」林筱樂扔下自己的手機,一個箭步衝過去,將滿身酒氣帶著醉意的時鈞昊撲倒在地上。
火盆里的火,因酒精的散發而漸漸的弱下來。
「時鈞昊你沒事吧?」林筱樂蹭起身來,雙手捧著時鈞昊的臉頰,緊接著檢查他是否有受傷。「有沒有受傷啊。」
時鈞昊泛著惺忪的眸子,眨巴著眼睛打量著突如其來的她。只覺得自己喝醉了,眼下意識不清,不然林筱樂眨巴可能會來時家,她根本就不知道時家在什麼地方吧。
「你的手被火燙紅了。」林筱樂輕輕的撫了撫時鈞昊手背上所殘留的香灰,然後把他給扶起來。「你在做什麼?知不知道把酒突然倒進火中會很危險啊?」林筱樂見時鈞昊無動於衷,故意帶著一種打趣的口吻說道:「你可是長著一張小白臉,如果就這麼毀容了,豈不是可惜嗎?」
「那你喜歡這張小白臉嗎?」時鈞昊手背上的疼意,讓他清醒了不少,再加上林筱樂那句調侃,他知道這並不是夢。
「你還是那麼沒有正形,你說說你大晚上的在這裡燒這些做什麼啊?即使要祭奠一個人,那也應該去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裡啊。瞧瞧今天晚上的風多大,風如果把火盆里的火吹開了,把房子點燃燒了你都不知道呢……」林筱樂一邊說,一邊清理著地上的東西。
此情此景,讓時鈞昊不由得想起了,曾經那個總愛對他嘮叨的母親,他的房間總是很亂,她每次數落他都會連著幫他收拾房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在她收拾完了之後才累得坐在地上,不悅的盯著臉蛋因醉酒有些微紅的時鈞昊。
「小孩子?」他淡漠一笑。「那是形容你家孩子的。」
「在我眼裡你跟可兒和承兒他們沒兩樣……」林筱樂懟著他,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時鈞昊就朝她沖了過來,她嚇得本能的用雙手支撐在地上,身體呈仰狀被動的看著他。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十八歲之後就算成年了。而我比那個歲數遠遠過了四年,你卻把我當成『小孩子』?是因為我沒有讓你見識過我身為一個男人的能耐嗎?不如……」時鈞昊故意挑釁著她,剛剛那幅生無可戀的模樣,這會兒又恢復到了平時的弔兒郎當。「讓你見識一下?」
「時鈞昊你別總是這樣好嗎?」林筱樂有些生氣,不悅的將他推開,他再次癱坐在地,頎長的後背依靠在牆壁上。「儘管你再善於偽裝那又如何?始終那並不是真實的你,你能夠欺騙得了別人,卻怎麼也欺騙不了你自己吧?你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你真的快樂嗎?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