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剛來就要拚命么?
某日軍臨時駐地旁的山林上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極其高亢且富有韻律層次的尖叫聲伴隨著一個不明物體墜入了林中。
一時之間,鳥雀亂飛,走獸驚慌。
「我日你大爺!」
當這樣的怒吼聲傳出之後,它們更加驚惶了。
艱難的爬了起來,帶著自己那恨不得焚燒天宇的怒火,男孩憤憤的對著天空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順便喊了句國罵。
男孩正是背負著拯救世界這個重任來到這個世界的路修。
但是,他的出場方式……著實是驚呆了他。
想一想,一個恐高症患者突然被扔到了高空之中進行自由落體運動,他的內心會如何懵逼?
雖然在十字銀芒的保護下摔不死,但是……蹦極的人哪個還不知道自己身上幫著繩了?不還是叫的狼哭鬼嚎?
要不是路修之前跳了大樓,勉勉強強的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心理準備的話,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事實上,他現在也很想把某個白衣男拎出來狠狠地蹂躪一頓……然則,他們之間的力量差距讓他默默地打消了這個想法。
平靜下了自己的怒火,路修開始思量起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這裡……果然還是先看看附近的情況吧。」
擰了擰身子,舒緩了一下自己的筋骨,路修辨認著方向。
「唔,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似乎就是在這個方向看到了人……」
……
「報告長官,剛剛有一個不明物體墜入了那邊的林子,需要查看么?」
駐地之中,身穿屎黃色鋼盔,帶著大草原的顏色的帽子的士兵向著一名軍官請示道。
「你帶兩個人,去查看一下。」
留著一撮小鬍子的軍官隨口下達了指令。
顯然,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是!」
士兵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
林中。
「這是日本兵吧?」
隱藏在樹梢上看著不遠處的軍營,路修摸著自己的小下巴,做出了判斷。
「奇怪,這個局勢……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抗戰時期嘍?」
路修自言自語的猜測著,忽然面容一肅。
「嗯?來人了?」
看著遠處端著步槍走過來的三個日本士兵,路修眯了眯眼睛,退入了身後的黑暗當中。
「佐,佐佐木,你說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身形較為矮小的士兵戰戰兢兢的問向自己的同伴。
「聽說那東西還會叫呢!」
「我,我怎麼知道?」
被稱為佐佐木的高個士兵咽了口唾沫,不由得埋怨起了之前那個看守營地的士兵。
「二之宮都怪你,你要是不向上彙報,不就沒那麼多事情了?」
「不一樣的,萬一因為二之宮沒有上報出了事情的話,他會被切腹的。」
矮小的士兵忍不住說道。
「好了,別疑神疑鬼的了,說不定就是一隻叫聲古怪的鳥呢!」
皺了皺眉,被稱呼為二之宮的龍套士兵低語一聲,率先走進了樹林。
見狀,佐佐木二人也只好認命的跟了上去。
戰戰兢兢的三人並不知道,在陰暗的角落之中,一隻嗜血的食人怪物正注視著他們。
『是直接幹掉,還是抓起來拷問一下呢?』
左眼不知何時化作了黑紅的赫眸,路修於心底輕語著。
『還是先抓起來吧,畢竟還不能確定現在處在那個時期,對面是敵是友。』
打定了主意,一對黑紅的羽赫自路修背後悄無聲息的伸出。
伴隨著微不可查的細針入肉之聲響起,林中的三人緩緩倒下。
收起羽赫,路修走了出來。
走到昏倒的三人面前,打量了兩樣。
「唔……這個矮個的吧,看上去熊一點。」
指尖伸出一根散發著幽綠之芒的細針,路修毫不猶豫的將之刺入了矮個士兵的脖頸。
少傾,矮個士兵幽幽轉醒。
「你……」
看著排除了那猙獰赫眸之外,甚至滿臉稚嫩的小孩子,士兵臉上剛剛浮現出來的疑惑瞬間變化成了驚恐。
「噓!」
食指豎於唇錢,路修一臉溫柔的噓聲,示意士兵保持安靜,背後那如同寄生獸一般的鱗赫利刃對準了士兵。
「我問,你答,懂么?」
熟練的日語從路修口中傳入士兵耳中,士兵那絕望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狂喜之色。
「明白,明白!」
他忙不迭的點著頭。
「這裡是哪裡?我問的是哪個國家。」
指了指腳下的土地,路修問道。
「這裡是華夏,我是帝國的士兵,奉命……」
「咔嚓!」
士兵那倒豆子一般的話戛然而止,不待士兵說完話,路修便一把捏碎了他的喉嚨。
「你說的太多了,我還沒問呢!」
輕聲自語著,路修隨手把他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
一邊用他的衣服擦試著自己那站滿了紅白之物的手,路修一邊看向了另外兩名士兵。
「唔……雖然搞不清局勢,但是應該不會有錯吧?」
揮舞著利刃,路修斬下了兩名正處於昏死狀態的士兵的頭顱。
輕嗅著那脖頸之間噴涌而出的醇香液體,路修撿起兩把步槍,透過層層樹木看向了遠處的軍營。
「嗯……還是藏拙吧,說不定對面有擁有超凡力量的生物呢!還是小心為妙。」
……
「你是什麼人?」
距離軍營尚有五十米左右,塔樓上值守的日本士兵發現了路修,遠遠的問著,並抬起了手中的步槍。
「五十米么?以小爺我的速度,也就一兩秒,但小爺我的槍法……」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日本士兵,路修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淡淡的憂傷。
尼瑪,他長這麼大,都沒怎麼碰過槍好么?
他又不喜歡玩玩具槍!
『早知道用赫子操控一個士兵過來了。』
路修不由得暗自後悔。
「算了,反正無關緊要!」
左眼瞬間化作赫眸,路修猖狂的大笑一聲,背在背後的雙手猛然伸出,兩桿步槍一左一右的對準了塔樓上的士兵,扣動了扳機。
然後……
「砰!」
看都不看那兩個被他一槍,不對,是一人一槍打死的士兵,直接將兩柄步槍拋起,徑直奪下了兩把刺刀,沖向了軍營。
那名走向路修的士兵尚且還沒有反應過來,路修便已經來到他的身旁,一槍都還沒放出來,那大好的頭顱便凌空飛起,殷紅的鮮血沖霄而起。
不曾把目光浪費在那軟到的無頭屍體上面哪怕一瞬,路修快速上前幾步,把剩下的那個守衛送去見了他的新同伴。
『刺刀太輕,割喉比斬首更快且省力。』
手中利刃收割著巡邏士兵的小命,路修的警惕心越發敏感。
這裡絕對有能輕易殺死他的強者!
而且……
不止一個!
只是,儘管如此,路修仍舊不停的突進,獵殺著所有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的日本士兵。
他甚至不時的鑽進帳篷,因為他發現,帳篷裡面的,似乎都是軍官。
那身屎黃色的軍服都換了顏色。
不時發出的槍響聲吸引來了更多的士兵,可惜的是,他們出了讓這個兇悍的食人者日後吹噓的資本豐厚了幾分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不,還是有些用處的。
比如給某個心中警鈴大作的食屍鬼儲存一點能量,再比如讓某個食屍鬼不用鑽帳篷去獵殺軍官。
悄無聲息的用赫子吞食著那幾乎堆成了小山的屍體的血肉,路修眸中的腥紅血芒越發熾盛。
驀然間,一股刺骨的危機感傳來,汗毛倒立的路修毫不猶豫的把手中那兩柄磨損的頗為嚴重的利刃重重甩出,絲毫不顧及自己形象的來了個懶驢打滾。
兩柄刺刀各自穿透了三個士兵的胸膛方才止住去勢,一柄閃爍著刺骨寒芒的太刀幾乎是擦著路修的鼻尖斬下。
瞳孔瞬時緊縮,路修用力一拍地面,絲毫沒有理會自己那在汩汩血河之中沾染的血污,直接抄起了兩柄步槍沖向了軍營之外的樹林。
危險!
很危險!
絕對不能在這裡和他交手!
心念有若電轉,路修瘋狂的奔逃著。
……
「奇怪,這小子是哪家的?這麼小的年紀,這麼強的實力,沒理由不出名啊!」
拋玩著自己手中那在路修眼裡少不了一個奇形怪狀的評價,但實際上貌似就是王八盒子的手槍,長相稱不上英俊,但也相差無幾的平頭青年看著正在瘋狂奔逃的路修,疑惑的自言自語。
「真想殺了試試看啊!」
陰森森的笑著,平頭青年身旁那面容猙獰恐怖如蟾蜍般的禿頭說道。
「老實點,現在你能殺的只有日本兵。」
平頭青年斥道。
「不論是唐門的朋友,還是那個小朋友,現在都是在打小鬼子,你要是敢對他們動手導致他們的任務失敗了,就別怪我和你翻臉了!」
「嘖,用不著三番五次的叮囑,我記著呢!」
猙獰恐怖的禿頭嘿然道。
「好了,上吧!」
平頭青年擺手,以他與禿頭為首,一干人等俱都沖向前去。
不遠處的山坡上。
「這……真的是個小孩子?不會是個侏儒異人吧?」
面容普通,衣著樸素的中年女人楞楞的看著那個渾身染血的小孩子。
「怎麼了,明夷。」
髮型前衛,沒有一根黑髮,但看上去年紀不小的男人問道。
「有個個子不高,看上去像是個小孩子的人比我們早動手了。」
中年女人回答道。
「手段狠辣利落,幾分鐘的功夫最起碼弄死了上百個鬼子兵。」
「不對,又有人上了!」
……
「小老鼠,你只會逃跑么?」
幽深的密林之中,提著太刀,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扭曲著那清秀的面龐,獰聲喊道,追逐著前方那個拎著兩桿步槍,瘋狂奔逃的小孩子。
路修一言不發,對身後少年的挑釁充耳不聞。只是默默地向前奔逃。
正面硬剛,他絕對打不過身後這個追逐他的少年,這是喰種天性與直覺帶給他的警示。
所以,他只能用些手段。
少年的挑釁謾罵仍在繼續,只不過,他的辭彙量實在不足以激怒路修。
『差不多了!』
「小老鼠……」
少年仍在用他那低劣的話術挑釁著路修,只是,這一次,尚未等他說完,他便看到了前方那原本只是在被自己追逐著,只顧逃命的小老鼠突兀的凌空轉過了身。
滿是血污的臉上帶著猙獰的微笑,手中那正對著他的兩桿步槍噴出了火舌。
少年的瞳孔瞬間緊縮,手中太刀上揚。
兩枚子彈被砍飛,但緊接著的,是那黑紅色的鋒銳長劍。
少年飛快的向後退去,手中太刀迎向了那緊追不捨的鋒銳長劍。
長劍被盪開,很明顯的被斬出了一個缺口,但卻沒有斷裂。
長劍之上傳來的沛然巨力更是讓倉促迎敵的少年手腕一麻,險些握不住太刀。
但,這並不是完結。
這僅僅是個開始。
秉承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優良精神,另一柄黑紅色的鋒銳長劍順勢斬向了少年那持刀的手腕,背後四條鐮刀狀的鱗赫利刃斬向少年。
少年的瞳孔幾乎縮成了一條線,他毫不猶豫的拋開了左手的刀鞘,雙手持刀迎向那接連不斷的攻擊。
亦是此時,緋紅之芒自少年的身上升騰而起,手中的太刀飛快的斬擊著與四條赫子與兩柄甲赫長劍碰撞。
由單手持刀改為雙手持刀,身上更是綻放出了那緋紅的光芒之後,少年的斬擊力量與速度皆有了明顯提高。
但顯然,力量才是提升的最明顯的。
就連堅硬的甲赫長劍都被砍入近半,鱗赫利刃更是直接被砍斷,但這並無法改變少年被壓制的事實。
被佔據了先機,只能被動還擊的黑衣少年憋屈的低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