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開始行動 (兩張合一)
「小姐!」一下便響起好幾個聲音,琳琅寶珠還有千明一起衝進了屋內:「你醒了?太好了!」見衛紫媛醒來,幾人面上都不由露出喜色。
「我……嘶……!」剛剛還未覺得,此刻一動,才驚覺自己渾身上下痛的不行,她沒有撐住,又一下倒了下去。
「小姐!」琳琅寶珠兩人忙上前,慢慢兒的扶著衛紫媛躺好。
衛紫媛閉了閉眼,再睜眼,眼眸平靜,她對琳琅寶珠兩人道:「你們先出去,千明留下。」
琳琅微微遲疑,便福身應了一聲是,而後扯了扯癟嘴的寶珠,不情不願的出了屋子。
「琳琅姐姐……」一出屋子,寶珠就癟嘴道:「小姐剛剛才醒來,也不知道身子怎麼樣?怎麼能不要我們照顧呢?」
「你傻啊?」琳琅敲了敲寶珠的頭:「小姐這麼做,自是有她的的道理,要我們在那裡瞎操心幹嘛?小姐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總不會對小姐有害的!」說著,滿眼擔憂的看了一眼屋內,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可就如她自己所說。衛紫媛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還輪不到他們去動手動腳。
寶珠搖搖頭,撇著嘴,可苦惱明顯是沒有了。
屋內,千明半跪在床邊兒,衛紫媛見狀,輕聲道:「起來坐著。」
千明微微遲疑,而後起身,依言而行,坐在了衛紫媛的床邊兒,見狀,衛紫媛這才扯出一個略微蒼白的笑容來,問道:「那天是怎麼回事兒?最後的事兒,我全都不知道了。」
千明略微沉吟,便道:「那天晚上,不知為何,那死士突然爆炸了,所以……」不用說,衛紫媛也明白了。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了,原來,那個地方,的確是死士的弱點所在,只是,卻也是最後的殺機所在,幸好最後他們都反應的快,不然的話,想必也是難逃一死吧?
衛紫媛呆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他呢?他怎麼樣了?傷的的重不重?」她記得,當時千夜絕是把她護在身下的,她現在不夠是輕傷,怕是那些全都積壓在千夜絕的身上了吧?這般想著,她的心又不由揪了起來,好像,每一次,他總是能夠幫她解決麻煩,可他卻每一次都因為自己,而惹上了麻煩。
聽罷此言,千明的目光微微躲閃,她想起千夜絕說:「一定不能對她說我受了重傷!」的話時,那滿眼的堅毅,和目光中的一絲憐惜,讓她都不由心顫。 .
不得不說,千夜絕極是了解衛紫媛,若是讓衛紫媛知道他因為自己而受了重傷,她肯定又是背著重大的心裡包袱。就讓她如此,輕輕鬆鬆,又對他抱以感激之情,更加的純粹一些,他不想衛紫媛在對他的感情之中,夾雜著其他過多的情緒。
這般想著,千明目光閃爍道:「沒有,宮主也只是受了一點兒輕傷和皮肉傷,小姐你不用擔心,現在,你該好好兒的養傷才是。」說著,體貼的給衛紫媛掖了掖被角。
不知不覺間,千明已然變了許多,從最開始那個冷冰冰的女強人,變得現在這般也知道為他人著想的,有著女兒家心思的千明了,這些,她自己卻是沒發覺,衛紫媛卻是看的真真切切。
聽千夜絕還好,衛紫媛不由鬆了口氣,而後一把握住千明的手,笑道:「千明,謝謝你了,還有他們……」
聽衛紫媛如此說,千明忙笑道:「小姐這話,千明被宮主賜給小姐,就是小姐的人了,貼身保護小姐,這是千明的本分,說什麼謝不謝的?」
衛紫媛微微一愣,也不再過多的言語,而後靜靜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臉色立時便冷了下來,她的語氣微微發寒,眼神如冰,冷冷的也不知是望著什麼地方,道:「這真真兒的是好計劃!」
衛紫媛說的是什麼,千明並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可隱隱的,她猜想到,應該是與這次驚險的刺殺有關。
千明不做聲,衛紫媛卻是繼續道:「先是把我引入郝貴妃的宮中,郝貴妃對我說了那些威脅的話,而後更是藉助著郝貴妃之前的言論,對我進行刺殺!」
衛紫媛的眼眸如寒冬臘月的深潭,被冰的全是冰凌,冷的刺骨,幽幽的,越發令人心悸不已,衛紫媛幾乎是咬著牙道:「小長平公主!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若是我死了,她不僅能解心頭之恨,卻也根本不能與此事兒有一點兒的沾邊兒,而把這件事兒,全嫁禍給了郝貴妃,自己做那快活人去了罷?!」
只是在這件事兒上,小長平公主卻是沒料到一點兒,那就是千夜絕會突然來到,或者說,她料到了千夜絕會來也不一定,所以還派了一個死士來此,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千夜絕背後的勢力與低估了千夜絕本身的實力了!
哼!她沒有去找她的麻煩,她竟然就先找了上來,看來,小長平公主,也是一個不耐煩的主兒啊!衛紫媛心想,既然如此,也好,省的到時候麻煩!既然你不安分!我便連你一起也給端了!
這般想著,衛紫媛的眸光突然悠遠而深沉。
是夜,在五皇子府邸,一間上房內,房內還是如從前一般,布置裝修考究,雍容華貴,在一方美人榻旁,擺著兩個香爐,屢屢青煙從爐內徐徐升上。
屋內寂靜無聲,可是在美人榻旁,卻有一個身著袈裟的和尚,悠悠而坐,手裡捻動著佛珠,嘴裡念念有詞,美人榻上,小長平公主身姿妖嬈的躺在上面,胸前露出大片的雪白,絲毫不在意嗔禎在此,妖嬈的面容微微熏紅,露出一絲媚態,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媚骨自成。
突然,嗔禎的手微微一頓,手中佛珠「啪」的一下,便炸開了兩顆。
這突兀的聲音響起,嗔禎和小長平公主都不由微微一頓,接而嗔禎睜開眼,看向手中的佛珠,眼中微露驚色,卻又很快被他掩藏下去,他聲音平靜,道:「公主,綽和骨貞隕落了。」語氣聽不出一絲的起伏,彷彿他剛剛眼中的驚訝,只是錯覺一般。
小長平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嗔禎手中的佛珠看似普通,其實大有學問,每一顆裡面兒都有一隻雌性蠱蟲,而在那些跟在她身邊兒的死士、暗衛的體內,則有另一隻雄性蠱蟲,與嗔禎佛珠里的蠱蟲為一對。
這樣的蠱蟲沒有什麼大用,卻是有一個通靈的消息,若被種植了雄性蠱蟲的宿主身亡的話,那麼在嗔禎的佛珠內的雌性蠱蟲便會身死,身死的訊號便是如剛剛一般,佛珠炸響。
剛剛兩個聲音響起,不用看佛珠上的記載,兩人也能猜到,此刻能有遇難的,只能是自己剛剛被派出去的死士綽和暗衛骨貞。
小長平公主一雙美目圓瞪,似是不敢相信,在她的記憶里,烈國的暗衛和死士,特別是母親給與她的暗衛和死士,一直是無敵的,可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就隕落了兩名,其中還有一個死士!
她略微獃滯,而後卻是突然勃然大怒,揮手拿起一旁矮凳上的瓜果和盤子茶盞等物,便是一通亂砸,砸的地上亂七八糟,乒乓作響,嘴裡還大聲的叫罵:「沒用的東西!蠢貨!連一個女人都解決不了!廢物!」
嗔禎一直在一旁,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小長平公主撒潑打滾兒,目中無一絲波動,等到小長平公主累了,停了下來,他眼眸微動,這才開口道:「公主切莫生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顯然這話是不中用的,小長平公主怒目看向嗔禎,冷笑道:「嗔禎,你說的把握呢?狗屁的把握!不僅沒有殺了那個賤人,連自身的性命都丟了!」接而她的臉上又露出看好戲的神情,道:「本公主倒是無所謂,反正本公主是要在這裡和長陽均成親的,倒是你,暗衛也就算了,可這個死士,本公主倒要看,你到時候,該怎麼和母后交代!」
她身體微微前傾,胸前的雪白盡皆呈現在嗔禎的面前,卻絲毫不在意,微微勾著嘴角道:「一個死士的價值,你這個老傢伙,應該是比本公主更加的清楚吧?」
嗔禎眉目微動,可也僅限於此,開口便把話頭給挑了過去,道:「公主,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這並不是一個意外呢?」
小長平公主一愣,而後大怒:「你在胡說什麼?死都死了!還什麼意外不意外?」
嗔禎卻是絲毫不理,只徑自道:「貧僧敢肯定,千夜絕也摻於其中了的!」
這話一說,小長平公主卻是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你是說……」
嗔禎頷首:「說不定,主子以為那個一直在暗中保護千夜絕的勢力,其實根本就不是別人,而是千夜絕,他自己!」接而,他又繼續道:「貧僧聽說,千夜絕的生母,曾在進宮的時候,是某個勢力的人,只是,卻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勢力,看來,此事兒要好好兒的查查了。」
小長平公主微愣,她亦是極聰明的,稍提便已反應過來,而後神色凝重道:「這件事情一定要讓母后儘早知曉。」
嗔禎點頭不語,小長平公主神色亦是複雜起來,而後快速筆書一封,微微吹口哨,便從窗戶處爬進來一條通體黝黑的蛇。
小長平公主抓起蛇,捏住蛇的雙腮,將小紙條折成一個小紙塊兒,放入小黑蛇張開的口中,而後放開那蛇。
蛇在地上翻了翻,便又無聲無息的從窗戶爬了出去,沒入茫茫夜色之中。
小長平公主眼中閃爍著狠戾的光芒,微微涌動,看著窗外,她在心裡惡狠狠的道:「衛紫媛!千夜絕!你們兩個賤人!本公主一定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丞相府在經過之前各種的大起大落後,如今總算是微微正常了一點兒,而今日,更是不得了。
在經過最初的納采之後,很快便開始了問名、納吉、納徵,而後便是請期,楊筱離和衛紫媛大哥衛天翔的婚事兒總算是敲定了下來,定在了今日,終於是迎親了。
一大早的,丞相府便是熱熱鬧鬧的,等到把新娘子迎回了丞相府,拜了天地,送進了洞房,衛紫媛和衛清婉他們便跟著進了洞房去陪著楊筱離。
而後鬧洞房,笑鬧了一會兒,說了一些祝福的話,便也各自的就散了。衛紫媛看著如今大哥和自己的好友成了親,心裡也是高興的不得了。
在席間時,她卻退了下來,借口去換衣的空擋到了後花園兒,長陽均早已等在了那裡。
「長話短說!」衛紫媛神色頗冷,對於上次的事情,怎麼說,也有長陽均的母妃郝貴妃摻在其中,她想著心裡膈應的很。
「我找你來,是想說,林喻顏已經開始行動了,估計過幾天宮裡便會有動靜了,到時候……」長陽均微微遲疑。
衛紫媛快速的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不過,到時候,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太子他們……」
長陽均頷首,這個他自是知道,不然他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兩人微微沉默,衛紫媛又突然出聲,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完成一件事兒!」她抬頭看著長陽均,神色堅定。
長陽均心中陡然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可還是點點頭,道:「你說,什麼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為你做到!赴湯蹈火!
衛紫媛抿唇,道:「這個,你一定可以做到,並且,對你有莫大的好處。」
「哦?」長陽均有點兒好奇了,問道:「是什麼好事兒?說來聽聽?」難不成,會是她的事兒?他想著,若真是如此的話,他絕對千百倍樂意!
聽長陽均如此說,衛紫媛心中微微有一絲不適閃過,可卻很快便被自己腦子裡的想法所掩蓋了,她聲音平靜,卻帶著頗為沉重的味道道:「你,娶了小長平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