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份心意
楊嬌兒聽罷，面色掙扎了一瞬，這才垂首。
這方。
「小姐，我們到了。」琳琅掀開轎簾覷了外間一眼，見得滿目繁華，心中定下來，回頭對著衛紫媛輕聲說了一句。
衛紫媛聞言，唇角緩緩上揚，眼波微斂，輕輕的「嗯」了一聲。
想到什麼，突然出聲問道：「可看見他了？」
琳琅一怔，隨即低頭：「剛剛粗略掃了一眼，倒是沒有細看，小姐且等等，琳琅再去看一下。」說罷轉身要去，衛紫媛卻制止了她。
她微微一笑：「罷了，反正已經到了，且先等著。」
琳琅聽罷，也跟著輕笑點頭。
恰時，車馬停住，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心亦是不由的緊了緊。
之前在東陽國的時候，便一直收不到千夜絕的消息，如今總算是來到了烈國，也終於可以見他一面了。
想著，心中有些激動。
可下一刻，外面傳來的聲音讓她不由一陣怔愣。
只聽得一個溫婉的女人的聲音輕輕傳了過來：「六皇子側妃蔣良衣攜全府侍婢前來迎接六皇子妃驚華公主，驚華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的話落，道路兩旁的行人皆跟著附和，一時間千歲呼聲不斷，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而轎中，卻是安靜了好一會兒。
衛紫媛面色微滯，等到琳琅和寶珠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而在此時，寶珠已然沖了出去，對著蔣良衣等人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家公主不遠千里嫁到你們烈國來，如今前來迎接的，居然只是你們府中幾位妾室，駙馬又何時有的妾室！你們……你們簡直是……」
「寶珠。」正在寶珠怒不可言的時候，衛紫媛突然出聲打斷了她。
「公主！」寶珠回頭，不甘心的看了衛紫媛一眼。
「退下。」衛紫媛神色淡淡，一點都看不出被如此待遇后的難堪之色。
蔣良衣見狀，眸子閃了閃，立即上前致歉道：「驚華公主遠道而來，本該盛禮以待，可如今烈國正值多事之秋，殿下也被派出前去北邊平亂，無法之下，皇後娘娘這才讓我等前來迎接公主殿下，如有冒犯，請公主殿下多多擔待才是。」說著又道：「不過還請公主殿下放心，皇後娘娘已經飛鴿傳書讓殿下儘快趕回，若是沒有意外，再過不久，殿下也該回府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皇後娘娘，雖聽著是致歉的話，可話語里的意思，卻沒有絲毫致歉的誠意，衛紫媛聽出更多的，反而像是一種警告。
自己的送親隊伍在半月前就已經傳送過即將抵達的書信，若真是將此事放在心上，又何必等到自己快要到的時候才傳送書信讓千夜絕回來？
看來，這個皇後娘娘不僅僅是想讓自己難堪，更是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
不過，她以為這樣就能嚇到自己了？衛紫媛想著，眼眸微微一眯，盯著眼前出聲的蔣良衣，突然的笑了。
這個蔣良衣，如今看來，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不過更讓她好奇的是，為何這一番之中，全是皇後娘娘如何？卻沒有聽見關於烈國皇帝的事情？
蔣良衣被她這一笑，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再次看去，她面色清淡，並無異樣。
只聽得衛紫媛的聲音淺淺傳來：「我既已經嫁入烈國，凡事自要以國事為先，改日若得空閑，定要好生對皇後娘娘當面致謝，多謝她老人家的一番金玉良言。」
蔣良衣不知她此話當何講，卻也聽出一些磨刀霍霍的感覺，當即訕訕一笑，只笑著轉移了話題道：「公主殿下寬懷大量，便是皇後娘娘和皇上知曉了，定也甚感欣慰。」不待多說，她讓開一條道路：「還請公主殿下隨婢妾來，六皇子府在這邊。」
「有勞。」衛紫媛盯著她的側臉，好一會兒，才輕輕頷首。
衛紫媛態度以表，隊伍自是隨行。
蔣良衣聽罷，心裡不由稍稍鬆了口氣。
當日皇後娘娘將她安排到六皇子身邊的時候就曾對她說過這位驚華公主不可小覷，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一個照面，自己對上她居然毫無半分盛氣凌人之態，反倒是感覺矮了三分的模樣。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喜，她蔣良衣可是堂堂丞相府之女，雖是嫡次女，可也絕不會比這個驚華公主差了哪裡去！
而在她兩旁的楊嬌兒和喬青清則是將頭低的更低，一反之前的模樣。
衛紫媛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便收回目光，返身回了轎中。
在轎中坐下，讓琳琅去喚千明，自己先教訓了寶珠一頓。
「日後若再是遇見你如此口無遮攔，當心我讓人將你打發回府去。」
「可是小姐，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寶珠不服，嘟囔著嘴巴：「還有，小姐你才是正室，這正室都沒有進門，駙馬倒是好，便已經娶了妾室了！這還有理沒理了！」
提起這個，衛紫媛的心中也有些難受。
她本以為，千夜絕會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自己雖然並沒有和他愛到生離死別的地步，可到底是有些感情的，知曉他如此不尊重自己，心裡怎麼會不難受。
可她轉念一想，卻也有些通透。
不管怎麼說，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過早下定論，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千夜絕，都不公平。
具體事情，還是要等千夜絕回來再說。
可雖是如此，她卻是有些擔心起千夜絕來。
剛剛那人說千夜絕是被派出平亂了，可若真是如此，為何連她的消息都收不到？
這些事情越想越亂，心裡也平添了一絲煩躁。
她呼了口氣，睨了寶珠一眼。
她知道寶珠是為自己好，看著她圓圓的眼睛水汪汪的，心也軟了下來，逐嘆了口氣：「此事暫且不提，你出去吧，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允許如今日莽撞了，知道了嗎。」
寶珠聞言，雖然還是有些意難平，可也知道自己的確做錯，是以點點頭，乖巧的應了聲是，隨即起身退了出去。
「小姐。」琳琅的聲音又響起：「千明來了。」
「讓她進來。」衛紫媛聽罷，調整了一下面色。
「小姐。」
衛紫媛抬眼：「千明，去幫我查個事情。」
千明一怔：「什麼？」
衛紫媛想到什麼，眼角微揚。
遠離了人群喧嘩，四周除了車馬之聲，便漸漸的靜謐起來。
衛紫媛微閉著眼思考這這突發事故，如果烈國皇后真有什麼陰謀，如今千夜絕不在，第一個會下手報復的，肯定就是自己這個曾經破壞了她的計謀，還殺了她女兒的人！
「到了。」正在此時，外面傳來蔣良衣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打斷：「公主殿下，請下車。」
衛紫媛睜開眼，由著琳琅寶珠扶著出了馬車，一瞧，才發現蔣良衣在一旁候著。
看見她出來，蔣良衣立即將衛紫媛的手從琳琅這邊接了過去：「公主小心。」
衛紫媛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見她真要服侍自己的模樣，也沒有拒絕，由著她的手下了馬車。
「這邊是六皇子府了。」在地上站定，便聽見蔣良衣微帶傲意的聲音傳來。
衛紫媛微微抬頭，看向前方。
因還沒有封王拜侯，是以府邸雖建的氣派，可牌匾仍是上書六皇子府四個大字。
衛紫媛看著，眼眶突然酸澀起來。
直至此刻，她才切身有一種自己來到了烈國的真實感。
烈國，千夜絕，我終於來了。
她鬆開了蔣良衣的手，，斂了神色網內行去：「走吧。」
蔣良衣見狀，低垂著臉跟了上去。
六皇子府倒是和千夜絕的脾性相映襯，一路行去，不管是游廊水榭還是垂門雕花，一寸寸都極盡奢華之意。
好看是好看，可卻多了一絲浮華在裡面，衛紫媛雖有些不喜，卻也知曉千夜絕的脾性。
如此作為，定是有做掩護之意，想到這裡，又不由覺得有些可愛。
「公主殿下，這邊是您的院落。」蔣良衣將他們一行人帶著在府中遊覽一番，這才將衛紫媛帶到她以後即將入住的地方。
衛紫媛聞言，站定在外，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外面沒有什麼奇特的，一如府中其他地方的擺設，極盡奢華。
可當她抬頭看見院子的提筆時，不由一怔，隨即眼眶不由的濕潤起來。
蔣良衣推開院門跟著介紹：「這風華園的名字，是殿下親自想的，也是他親自提筆蓋上去的。不僅如此，整個風華園的裝修、擺設以及一應用品，全都是殿下親自挑選設計的，這在咱們府中，可都是頭一份呢！」
她一邊介紹一邊說，眸中閃現羨艷之色。
當初自己嫁進來的時候，還以為這院子是千夜絕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後來才知道是給這個驚華公主準備的，讓其他人知道了，都好一陣笑話。
如今看著這個院子就這樣被衛紫媛入住，蔣良衣的心裡有一瞬嫉恨。
琳琅寶珠跟著後面進來，一看見整個院子的裝修，都不由驚呼出聲。
琳琅失聲：「這……公主，這不是……」
寶珠也高興壞了：「太好了，公主，殿下真是有心了，感覺就像是把您閨閣院子都給搬過來了一樣。」說著，和琳琅兩人都微微抽泣起來。
離家到烈國，異國他鄉，看見這些熟悉的東西，總是容易勾起人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衛紫媛也不例外，她也沒有想到，這個風華園所有的一切，小到院子里的一個茶几，大到整個布局，幾乎就是按照她曾經居住的風華園所設計的。
剛剛心裡對千夜絕還有些不爽，此刻一見這為自己精心準備的院子，瞬間又暖了起來。
她揚了揚唇：「算他有心。」
轉眸，卻見的蔣良衣一臉僵硬，眸色不由的閃了閃，逐道：「行了，我也了解了，今日有勞蔣妃忙碌了，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蔣良衣聞言，忙垂首應是，只是眸中複雜之色卻是逐漸深厚。
而一旁的楊嬌兒本是準備和衛紫媛打個招呼的，卻見衛紫媛直接將他們都忽視了，不由好陣怔愣，直到她的貼身丫鬟將她的袖子扯了扯才回過神來。
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她咬了咬牙，恨恨的瞪了衛紫媛的背影一眼，這才跺了跺腳離去。
屋內，衛紫媛坐下淺淺的呷了一口茶，看見進來的寶珠，問道：「人都走了。」
寶珠嗯了一聲：「都走了。」
衛紫媛放下茶杯，繼續道：「寶珠，派人去打探打探府中的消息，事無巨細，我都要。」
這些小事寶珠最是擅長不過，交給她，衛紫媛放心。
寶珠也高興，當下領命去準備了。
琳琅將東西放好之後，笑著對衛紫媛道：「本以為駙馬是個粗心的，不成想，倒是如此心思細膩的一個人，公主住在這風華園，倒也免得習慣其他的了。」
「可不是。」衛紫媛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倒是沒有想到……」
這句話說的有些奇怪，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琳琅蹙眉想了一會兒，便也沒在多想。
衛紫媛看著窗外，眼眸閃了閃。
六皇子分為東南西北四院，東院是主院，一般是千夜絕住的地方和他的書房所在，其中衛紫媛的風華園也在東院。
南院和西苑則是副院，多是府中觀賞所在，以及側妃和通房妾室所在，而北院，則是府中下人所在。
南院的纖衣房，便是蔣良衣所居。
一回到房中，蔣良衣便坐在屋內皺眉深思，茶水喝了三盞，大丫鬟良玉提醒道：「娘娘，您有心事。」
蔣良衣抬眼瞧了瞧她，不由嗤笑：「如何能不有？驚華公主嫁過來了，皇後娘娘定會要我儘快下手，可如今，我卻是沒有頭路，若是六皇子到時候回來……」
說到這裡，不由一頓，有些心煩，又飲了一杯放下，驀地起身。
她走到桌案前，快速寫了一封書信，隨即說了一聲：「把這封信給皇後娘娘送過去。」
立即便有一個黑影透出接過，隨即了無蹤跡。
蔣良衣看著黑影消失，唇角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皇後娘娘想要自己做棋子，可也不要看看，自己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月色深重，從天際灑下一片寒霜，映照滿室清冷。
橘黃的燈光下，琳琅寶珠伺候著衛紫媛才卸下朱釵，便聽得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琳琅警惕問道。
「是我。」千明的聲音。
琳琅寶珠看了衛紫媛一眼，她對著兩人揮手：「你們下去歇息吧。」
兩人見狀，齊齊應是。
千明進了來：「公主。」
「如何，可打探到什麼？」衛紫媛立即問道。
「三月前，六皇子被派出平亂，期間被內奸所害，如今……不知所蹤。」千明回道。
「不知所蹤……」衛紫媛咀嚼著這幾個字，突然明白了什麼，又問：「宮裡呢？」
千明垂首，有些愧疚道：「千明辦事不力，烈國皇宮戒備森嚴，千明沒有……」
「知道了。」衛紫媛抬手制止了她，隨即沉吟道：「既然皇后他們什麼都沒說，還放出了話，說千夜絕不久后便會回來，那這件事情應該差不離。」
她又抬頭：「有那個人的消息了嗎？」
千明遲疑了一瞬：「兩年前，仙靈殿尊主收了一個徒弟，名喚佛瑤。近兩年來，在烈國擁有極高的人氣。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了。」
「佛瑤？」衛紫媛垂下眼帘，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仙靈殿是什麼地方？」
「仙靈殿，就如同東陽國的天機觀，觀天象，預前言，為皇家服務。仙靈尊主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哦？」衛紫媛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如此說來，這個仙靈殿，倒是不簡單了。」
千明點了點頭：「正是。」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早點休息。」衛紫媛揮了揮手。
「公主。」千明卻驀地上前一步：「我收到了一封信。」
「哦？」她轉眼掃了掃：「看看。」
千明依言將信紙遞上，衛紫媛將信紙展開，看見信中內容，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公主，怎麼了？」千明見狀，不由奇怪。
衛紫媛冷笑起來：「我沒有找她，她倒是找起我來了。」說著，將手中的信紙遞給千明。
千明奇怪的看了一眼，只見信紙上寫了一行字：
「衛紫媛，別來無恙？」
她臉色微變：「這是……」
只見衛紫媛眼眸徹底陰沉下來，卻是輕笑起來：「是衛紫嫣，她果然沒死。」
驀地抬眼看向千明：「你去好好給我查查那個佛瑤的來歷。」
千明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立即應是。
衛紫媛見狀，定下心來，看著千明手中的信紙，心中不由冷笑。
衛紫嫣，當日讓你逃了，如今……呵呵……
第二日，衛紫媛起了個大早。
由著琳琅寶珠將自己隆重打扮了一番，穿上烈國皇子妃特有的服飾前往正殿。
千夜絕雖然不在，可她身為六皇子妃，一個正室，該要立的規矩一項都不會少。
幸好府中的人都有自覺，並未等衛紫媛差人去喚，便自行收拾打扮好，等衛紫媛到了正殿時，那裡已經站了一排的人。
其中便以昨日見過的蔣良衣為首，在她身側還有兩個女子，她並未在意，坐在上首訓話。
隨後便輪到眾人上前敬茶。
蔣良衣看著上座衣著華麗的衛紫媛，心中有些意難平，端著茶盞，好不容易才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情緒，這才上前，丫鬟早已眼尖的在她跪下之前放上一個蒲團。
「妾身蔣良衣見過姐姐，姐姐喝茶。」
見她低垂著頭，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脖頸，衛紫媛不由的勾唇一笑，接過蔣良衣的茶盞淺淺的呷了一口：「退罷。」琳琅恰時上前遞給蔣良衣一個紅包。
蔣良衣見狀，不由的微微一愣。
一旁的良玉立馬便福禮道：「回公主，我們烈國，只有同房小妾才收紅包。」言下之意，側妃是不收紅包的。
衛紫媛聞言，只垂了眉眼，並沒有說話。
琳琅便笑道：「在東陽，紅包只是一個隨禮，更是我們公主的心意，如今公主嫁到了烈國，自也如此。」
「可是……」良玉還待開口，被蔣良衣及時打斷。
她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伸手接過琳琅遞的紅包，又對著衛紫媛福了一禮：「即是如此，那良衣自是要接下公主的這份心意。」
衛紫媛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蔣側妃說的是。」心中卻對這個蔣良衣越發高看一眼，面對自己這個連迎親都是妾室的正室，還能如此能屈能伸，不是一個敦厚之人，就是一個心思深厚之人，而很顯然，蔣良衣屬於後者。
蔣良衣推薦衛紫媛如此說，臉色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並未做聲，退至一旁坐下。
接下來便是喬青清，她上前對著衛紫媛大大方方一禮：「妾身喬氏給公主請安，公主請喝茶。」聲音不大不小，倒是有些東陽江南女子的婀娜味道。
衛紫媛滿意的點點頭，依然叫琳琅給她遞了一個紅包。
喬青清滿臉笑意的接過退下了。
「妾身楊嬌兒，給公主請安，公主請和茶。」輪到楊嬌兒的時候，一旁的蔣良衣和喬青清看著，都垂了眼眸。
她卻想到昨日衛紫媛忽視自己的事情，心有不滿，眼看著衛紫媛將要接到茶杯的時候，便驀地一松，茶杯一下被反倒，滾燙的茶水更是濺的四處都是。衛紫媛手也被些許茶水燙到，琳琅寶珠驚呼著上前查看傷勢。
這邊楊嬌兒呀的一聲便從蒲團上跳了起來，隨即抬袖掩著嘴似笑非笑：「真是不好意思了公主，茶水太燙，妾身一時手抖，所以便……」
「啪……」她話未說完，便只見衛紫媛一臉冷色的起身，徑直走到她的身前，快速揚手便是一巴掌甩下去。
眾人都驚呆了，愣愣的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楊嬌兒更是三魂兒去了七魄，看著衛紫媛瞪大眼：「你……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