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北魏使團（七）
秦明在京兆衙監牢內毆打周顯那天，李青休沐，不在衙內。
也是第二日才聽同僚談起，畢竟是捅破天的事，少府尹也當夜辭職。
名叫李青的女捕快抱拳道：「久仰大名！」
對於周顯，李青自然是知道，大都督府雖遠在青州，但還是會時常回到京都。
周顯跟他父親。每次回到京都都鬧得雞犬不寧，已然是京都有名的紈絝。
每次鬧了事都會來到京兆衙，府尹又不敢得罪，都是苦了她們。
「當時我就覺得此人頗有膽識，屢次讓府尹將他招攬到京兆衙，可惜府尹懼怕周都督……」見秦明成了司天監的白袍，李青心裡惋惜嘆氣。
秦明笑著說了幾句謙虛的話，雙眼卻審視著女捕快。
女子做捕快還是很少見的。
如今的女子不同以前只在閨房裡，對於一些有天賦的女子，朝廷也是願意栽培的。
這女捕快面容姣好，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皮膚沒有一般女子的茭白和羸弱，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常年擔任捕快一職，又加上用刀的緣故，手上也有了繭子。
身材曼妙中透露出母豹的矯健，任誰都會多看幾眼。
「卷宗內記載的細節都不是很清楚，案子是你們接手的，我們交流一下！」羅文說道。
「妖物具體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五天前的夜裡！」女捕快的聲音略帶低沉，很有磁性。
「確定是金貓嗎？」羅文又問道。
「最開始，當地的百姓以為只是普通的家貓，但在夜裡，就有百姓失蹤，在山裡發現了失蹤者的衣物，還有血跡，之後失蹤者越來越多，在失蹤者的家裡還出現了爪印！」
「後來當地的衙門集結了當地的百姓，準備撒網，打算抓捕妖物，但沒能成功，被它咬穿了網，逃走了，但還是看見了它的樣貌。」
五天前出現的！不就是我們前往來福鎮的夜裡嗎？秦明心想到。
羅文聽完，皺著眉頭問道：「只是一個金貓，為何要上報司天監?」
「小黃山有條河，流往京都的西市，當地衙門怕金貓沿著河流到達京都，為害京都的百姓。大人也知道，西市都是百姓居多，要是金貓沿著河流來到京都，後果不堪設想！」
女捕快說話的同時，眼光頻頻的看著秦明。
秦明是銅令，地位比木令要高，但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皺著眉頭。
「抓捕幾次后，衙門也沒辦法了，明日北魏使團就要抵達京都，當地的縣令準備將此事擱淺，等北魏使團離開后，再行上報！」
一向很少說話的羅冰沉聲的問道：「那為何又上報了？」
女捕快沉默了一會，說道：「往日，金貓都是夜裡吃人，沒想到昨日，哎，百姓上山燒制木炭，結果出了意外……」
「進山燒炭的十餘人，再也沒有回來，附近的百姓實在沒轍了，告到縣衙，卻被縣令轟了出來，今日一早百姓就告到了京兆衙！」
一次十了十餘人，也是凄慘。
羅文與羅冰相視了一眼，沒有再說話。
很快，一行人就出了內城，在接受城門侍衛的盤查后，便直往來福鎮而去。
出了京都，秦明看向女捕快，問道：「有小黃山和附近村落的地圖嗎？」
「有的，考慮到當地百姓的安全，我們打算先行探查，不帶當地的百姓，免得出現意外，無法顧忌。」說完，女捕快看向身旁的同僚，同僚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你取出了一卷小地圖。
秦明接過地圖，雙手展開，一份小黃山的手繪地圖。
看著地圖上標記的窯洞位置，以及金貓出現的位置。
秦明皺著眉頭，片刻后說道：「我有個猜測，你們聽嗎？」
一行人立馬勒住了韁繩，看著秦明。
女捕快眼前一亮，看著秦明：「大人請說。」
秦明道：「你們看，金貓出現的位置，都在窯洞周圍，這，這，靠近窯洞附近的百姓都被襲擊。有很強的目的性。」
女捕快皺著秀眉：「大人何出此言？」
「你們看，它都是獵殺進山燒制木炭的百姓，卻從來沒有主動下山獵殺，離得遠的百姓沒有事，唯獨獵殺了附近居住的，和進山的！」
「首先，這條河連著著西市，河中不缺的魚蝦，證明它不缺食物，你們都知道，金貓是最喜魚蝦的，人類根本不在它的食物範疇內，那為何只獵殺百姓，而且只是附近的百姓和進山的百姓。」
「換而言之，它有很強的領地性。」
女捕快思考了一會；「這是在劃地盤嗎？」
不待秦明回答，羅文搖頭道：「不，一般的妖物，都有一些智慧，這金貓也是如此，既然有些智慧，就不可能在京都附近劃地盤，這和找死沒區別，如果沒有智慧，它是不會做出驅趕百姓的行為！」
女捕快沉思了一會，瞳孔忽然放大：「大人的意思是小黃山窯洞中有什麼東西值得它守護？」
秦明點了點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有了這條結論，那事情就好辦了。
一行人加快了速度，直往小黃山。
由於魏馬的速度比黃驃馬快，在正午的時候就到了小黃山附近。
在管道上停下，將馬匹繫到一旁的樹榦上，吃過乾糧后，留下一人看住馬匹，其餘的抄了一條羊腸小道進入了小黃山。
五人一直趕路，一刻鐘后，來到了流經小黃山的河流。
沿著河流尋找了片刻，他們找到了幾個模糊的腳印，長兩寸左右，寬只有一寸半。
女捕快和他的同僚拔出腰間的長刀。
「以足跡為中心，我們去下游，你們去上游，看看它是否在河流中！」
這是先前商量好的計策。
「這附近沒有妖氣，你們不用去下遊了！」秦明感慨道。
羅文當即「呵」了一聲，低聲道：「你又不是道士，怎麼能覺察到妖氣的存在？還是去沿著河流找找吧！」
誰說我不是道士的，當我在雲錦山白修鍊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道士了？」秦明看著笑臉羅文：「我跟你說，我是雲錦山下來，對於妖氣極為敏感！」
盯著秦明看了好一會，羅文驚詫道：「你還真是道士？」
秦明「嗯」的點了點頭。
「這附近沒有妖氣，我建議是進山看看！」
秦明又補充道：「先進山檢查百姓們燒炭的窯洞。」
女捕快沉吟著點了點頭，對於秦明是道士，她也感到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