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北魏使團（十一）
談笑間李青已經牽來了馬匹，馱著金貓就往官道上走。
等到了官道上，才發現一群陌生的百姓向官道走來。
為首的正是先前離開的里長，以及那位送他的四道境捕快。
捕快無奈的搖頭：「他們非要過來，感謝我們！」
只見里長手裡提著一籃子的大紅棗，高高的舉到秦明面前：「大人，這是我們村湊的大紅棗，也是我們最好的東西，大人，您就收下吧！」
「本來我們就活不下去了，只能靠燒點木炭為生，如果不是幾位大人幫我們除去了這個禍害，說句大膽的話，我們還不上賦稅，也只能去當流民。」
秦明注視著里長那忐忑難安的神情，以及那些面黃肌瘦的百姓。
「好！」他笑著接過一籃子大紅棗，掛在了馬鞍上。
如果自己不收下他們的禮物，恐怕會寒了他們的心吧！
周圍的百姓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時他們才敢大聲的談論，指著金貓的屍體喋喋不休的咒罵。
秦明將一切看在眼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這次我們倆都受了傷，特別是羅冰，估計會有幾天休息時間了！」羅文抓起秦明面前的大紅棗，吞咽道。
這時候秦明才想起了，將馬鞍上的一籃子大紅棗遞給羅文。
「文兄，借我五十兩銀子，快！」秦明看著羅文，說道。
雖然才幾個時辰，但好歹是一個隊伍的，以後還要共事，要結交下深厚的友誼。
羅文在懷中摸了摸，摸出了一把碎銀子，一共才不到十兩。
倒是一旁的羅冰從懷了掏出了五十兩銀子遞到了秦明面前，秦明也不嫌棄，全部收下放入懷中，調轉方向，一騎絕塵，前往來福鎮。
「文兄，既然休息幾天，你回去就幫我給宋頭兒告個假，我辦完事就立馬趕回來！」
請假？羅文一臉懵：「你這才剛上任第一天！」
秦明就知道羅文會這樣說，已經在遠處了，大喊道：「事兒要是沒辦好，這銀子我就不還你了！」說完就消失在了眾人眼裡。
羅文瞪大眼睛。
「秦明你大爺的，下個月俸祿你要加倍還我！」羅文罵罵咧咧，也不管了，先回去上報吧。
路上，李青已經把先前秦明擊殺金貓的情景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言語間，頗是欽佩之色。
「你說他是學了我的流星一擊？」羅文策馬靠近李青，疑惑的問道。
李青回應：「與你的手法如出一轍，他說是偷學的！」
羅文再次瞪大雙眼，心中一直罵罵咧咧，羅冰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
回到京都，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金貓的屍體由早已在城外等候的衙役們接手，拉上板車，蓋上白布，處理好痕迹後方才進城。
返回到司天監，兩人還沒來得及上報，便去了坐堂，把事的經過告知宋青風。
宋青風聽我，一臉凝重。
「這次你們辦得不錯，對了秦明了？」宋青風站起身來，這時才發現秦明沒有回來。
「哦，秦明說他想留在小黃山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線索，讓我們先回來！」羅文偷偷向自己的兄弟使了一個眼色。
宋青風點了點頭，沉吟道：「這事你們怎麼看？」
倆人相互看了一眼，宋青風沒有懷疑，便鬆了一口氣，畢竟無故告假是要扣俸祿的。
不然秦明下個月拿什麼還銀子。
「根據秦明的分析，這金貓是被人訓練出來的，之所以吞吃百姓也是在保護炭窯，畢竟那是黑火！」
「有沒有更具體的，或者結論。」宋青風反問道。
羅文攤了攤手，就將秦明的話轉告：「剛開始我們以為它只是在劃地，可後來想想不對。」
「按照它攻擊我們的方式，明顯是有人特意訓練的，只是想不通的，它為何會保護這些黑火，那畢竟只是一個靈智低下的妖物。」
羅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宋青風，內心咒罵，秦明你可害死我了，我那知道怎麼怎麼分析，什麼結論啊！
卻愕然的發現，對方明顯的愣在原地，一言不發，片刻后，睜大雙眼，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難道是妖族，他們要捲土重來了嗎？」宋青風喃喃自語。
也不解釋，鋪開紙張，奮起筆書。
……
兩兄弟在文房填寫了一份受傷的文書，走出了司天監。
「可以好好休息兩天了，這回秦明可得好好謝謝我，走兄弟，鳳來樓走起。」隨後便帶著羅冰前往鳳來樓。
與同僚分別，已經是黃昏，秦明終於來到了來福鎮。
目的地，便是怡紅院。
將馬匹交給門客，秦明取下面具，交了打茶圍的錢，進入了院子，上到了二樓。
燃燒著炭火的酒堂內坐著七八個客人，喝茶聊天，興緻正濃。
幾位舞妓正披著輕薄的紗衣，在翩翩起舞，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翹臀兒。
秦明掃了一眼，沒有看見那位花魁娘子。
茶圍也不全是競價，也有聽曲兒賞舞的，而花魁娘子也不會每次都出場陪客人。
有客人是結伴而來，在這喝酒，談談葷話，聯絡一下感情，這時候就需要一點時間，談天說地，聊聊志向。
秦明入座后，無奈的自語道：「看來含香是不會出來陪客人了！」
一旁的貴胄公子聽見了秦明的話，問道：「兄台是來找含香姑娘的？」
秦明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貴胄公子舉杯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含香可是京都千牛衛王公子的女人！」
鄰桌一個富貴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來，好奇的問道：「兄台，你說的這王公子是何許人也？」
「周啟年周大都督知道嗎？」貴胄公子微微抬起頭：「周啟年的倒台可是和這位王公子有莫大的干係。」
「此話怎講？」富貴打扮的中年男子繼續問道。
「聽說劍道院的李明浩覬覦含香姑娘的美貌，打算將她送給周啟年的公子，結果王公子聽得此話震怒，當夜便讓人抓捕了李明浩，並且托關係上報了聖上。」
「連夜周啟年便被抄了家，給他定了一個勾結北魏的罪名！」
富貴打扮的中年男子納悶道：「那王公子真有這麼大的能力？」
兩人攀談之際，邊上的酒客也紛紛放下了酒杯，停止交談，側耳傾聽。
「這是自然，聽聞王公子雖是千牛衛，但真身份卻是司天監的人，當夜拋出了令牌后，便把李明浩嚇得魂不附體。如今這事傳的沸沸揚揚，不少恩客都是來看含香這位奇女子。」
「難怪最近怡紅院恩客如雲，也難怪含香姑娘不出面迎客！」
「是啊！聽說含香姑娘已經不接客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真想見一見含香姑娘，還有那王公子。」
聞言，那貴胄打扮的公子遏腕嘆息：「那王公子只在怡紅院出現過一次，便杳無音訊，哎……」
「竟有這等事？」眾人大驚。
貴胄公子無奈的說道：「眾多恩客天天來怡紅院，就為了等他，不只是我們，連京都的不少貴胄也想結交此人。」
富貴中年男子咂舌道：「這下可好，含香姑娘已經不是我們能覬覦的女子了！」
酒堂內也是一片嘆息聲。
你們這都是那聽來的？秦明心虛的低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