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貸款裡面有陷進
望著白萱離開的背影之後，恆元也要準備去赴約了。
這個時候背後悄悄走開一人，是經理吳大慶，鐵板無情，精瘦幹練，所以稱號瘦猴。
他的聲音很特殊，調子怪腔，介於男聲和女聲之間，偏向女聲。
「小元啊，這位客戶成了嗎？」
「經理，她不是我的客戶。」
「什麼？不是你的客戶？那你們在上面說什麼呢？聊家常嗎？」
瘦猴無法理解，不是客戶就是閑雜人等，他一直強烈要求大家時間都要放在工作上面，恆元這不是跟他叫板嗎？
「經理，她是客戶的家屬，我不得得罪啊。」
恆元很無辜的樣子，這哪裡是來感謝的，這不是來找麻煩的嗎？
「恆元啊，以後客戶的家屬，不需要這麼接待。」
瘦猴經驗認為，客戶的家屬一般在家庭里說話沒有決定權，只要搞定那個有決定權的人就可以了。
恆元點點頭，雖然不敢苟同，但是也不能明著違背。
瘦猴拍了拍恆元的肩膀，又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知道的，我們公司的規定，我也不能徇私，你現在好幾個月沒有什麼業績了，好自為之吧。」
瘦猴的話就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子，直直的插進恆元的心窩。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再沒有業績就可以滾蛋了。
公司是盈利機構，不是慈善機構，雖然平時嘴上都是好兄弟，但是保不定誰在黑夜猛的推你一掌。
「知道了，經理，我還有一個客戶，我現在就要去見她。」
「去吧，這一次拿一個合同回來！」
……
「秦木哥哥，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說話的是明月，低著頭，拘謹著表情，非常害怕秦木會拒絕。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和秦木認識不到十天，卻什麼話都願意跟他說。
心裡的愁苦壓抑太久，需要找一個人傾述，而秦木是一個好選擇。
在明月心裡，秦木是一個爽快又不世俗，我行我素又體貼善良，總之比那些虛情假意的人好。
正好到了換班了，秦木換好了衣服剛剛出來，就看到明月站在他面前。
「說吧，去什麼地方？都是好朋友了，不用客氣。」
明月是個性子膽小的女孩，唯唯諾諾的樣子。
「路上我跟你說吧，好嗎？」
秦木點點頭，這個女孩肯定有事，應該幫助她。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秦木將頭盔遞給了明月，發動哈雷，駛出停車場，到了潮水般馬路上。
「我們去哪啊？」秦木問道。
明月不僅告訴了要去的地方是咖啡廳，也將去的目的也統統告訴了秦木。
明月的母親生病了，需要一些錢，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在網上找了一家貸款公司，帶弄點錢出來。
明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膽子小，挺害怕的，所以想讓秦木陪著。
聽完明月的話，秦木心裡一怔，馬上將哈雷停在路邊。
「為什麼不走了？」明月疑惑問道。
「不能去，你知不知道？那些貸款公司不能碰的，況且你帶二十萬，你怎麼還？你會毀掉的！」
那些貸款公司可不管你有沒有能力償還，把錢交給你了就萬事大吉了一樣。
如果沒有償還能力，他給你的是一個火坑！
其實，明月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的嚴重性，她一個兼職生，還上著大學，根本沒有償還能力的。
但是她沒有辦法，心裡話又不敢跟別人說，夜裡自己在被子里哭泣，實在沒有辦法了。
讓秦木帶她去，也是讓他幫著出出主意。
「沒有錢，我媽媽可能活不久！她得的是癌症。」
明月說著雙眼含淚，非常的可憐。
「那也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帶你去，我幫你想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了，有辦法我也不會選擇這個。」
秦木也沒有別的辦法，要是他有二十萬塊錢，他肯定會借給明月的，這個毋庸置疑。
「先回去吧，你住在哪？我先送你回家，這幾天我給你想想辦法，別急。」
秦木說著就要掉頭的意思。
「可是，我已經跟那個人約好了，不去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你不貸了。」
明月掏出手機，遲遲沒有打電話，心裡還是挺猶豫的。
「幹嘛不打？」
明月指著前面道：「就在前面不遠了，還是當面說一下吧，這樣也有禮貌些。」
「唉！」秦木嘆了一口氣，這女孩真是純真，豈不知道社會不講信用的太多，這一次不是遇到他肯定毀了。
「那好吧，去也可以，所有的都要聽我的，你答應我就去。」
「好，都聽你的。」
哈雷發動，朝著明月指的一個咖啡廳駛去。
咖啡廳裡面都是實木裝修，給人充實渾厚的感覺，又擺放了不少珍貴盆景，顯得很清新自然。
動聽的音樂飄揚，加上店裡面醉人的味道，很容易讓人沉睡。
明月約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恆元。
而恆元說的那個重要的客戶，自然就是明月了。
本來約的是一個人來，看到兩個人來，恆元自然有些吃驚。
大家客氣了一番，都坐在椅子上。
秦木首先得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好，我叫秦木，明明……明月的哥哥。」
今天對恆元太驚訝的，剛剛遇到一個姐姐，現在遇到一個哥哥。
「哦，那好，我們還是談正事吧，不知道您清不清楚具體情況？」
「知道，不用談正事了，我們不打算貸款了，來這就是跟你說一聲，當面表示歉意。」
秦木的話等於一個晴天霹靂，久久轟在恆元的腦海里。
他準備這個單子有快一個月了，嘴皮子也不知道磨了多少，才將明月約出來。
要看今天可以簽約了，突然殺出程咬金！
這個單子要是黃了，對他打擊太大，恐怕連工作都可能保不住了。
「什麼？」恆元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怎麼不早說呢？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可是將利息壓到最低了，每個月只有百分……」
「你不用說了，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知道妹妹做這種傻事，我們是不會貸款的，事情已經告訴你了，我們也該走了。」
「這怎麼是傻事呢？我這是幫你們……」
「別說了，我妹妹是個大學生，沒有償還能力的，你這麼做已經違法了，我勸你做銷售不要昧著良心，不然遲早會有報應的！」
恆元不甘心，突然出現的小子攪黃了他的生意，熊熊的怒火立刻噴涌而出。
但是，恆元還是壓住怒火，笑嘻嘻的，做最後的挽回。
「先生，要不你們再考慮考慮，利息還可以商量的……」
秦木沒有理他，話已經很明白了，無需多言，拉著明月就出了咖啡廳。
明月完全無主，不過她相信秦木是在幫她。
「上車，我們走。」
哈雷一溜煙的飛走了，根本沒有給恆元說話的幾乎。
這個單子黃了，工作也岌岌可危，所以他恨秦木，他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