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怎麼還沒有到啊?」
畢克夫比秦木更加焦急了,口袋裡拿出手機,相用手機的亮光來照一照,看看現在是什麼地方。
一直都不敢用手機來照亮,漆黑里出現亮點,害怕引來黑夜裡無法形容的髒東西。
現在,畢克夫不得不用手機照一下,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走到山腳?
剛剛打開手機的一剎那,兩個的眼睛都白茫茫一片,秦木只能原地不動,眼睛處於漆黑之中久了,突然光芒就不適應,需要時間適應一下。
秦木大概原地站了一分鐘,兩個人的眼睛才能適應,完全的張開,不看不要緊,一看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前面,左邊和右邊,都是灌木叢,後面也是,這哪裡是台階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密林了。
秦木大驚失色,畢克夫冷汗連連,都知道走錯了方向,嚇得連話都遲遲不敢說。
「我就知道走錯了地方,還不趕緊往回走?」
秦木一動不動的,畢克夫在他耳朵輕聲道。
秦木一直都想不明白,他怎麼就走進了這種地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裡又很多野草和矮樹,雙腿應該有所覺察出來的,可是雙腿沒有覺察出來。
這裡的地勢和台階上也不一樣,雖然也是向下的地勢,但是要陡峭的多,地面都是不平坦的,雙腳應該有所覺察出來的,可是雙腳沒有覺察出來。
密林裡面,有很多樹木,怎麼就沒有撞到呢?這不是怪事情嗎?
聽到畢克夫的話,秦木立馬轉了一個身,想往回走,但是後面情況也好不了哪裡去。
後面和前面是一樣的,也是樹木、雜草和亂石,他們兩個人已經身在密林之中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錯了方向,也不知道現在走了有多深?兩個人心裡都是一片迷茫。
恐懼大於迷茫,尤其是畢克夫,哪裡遇到這種陣仗?沒有魂飛魄散已經就謝天謝地了。
主要是有秦木陪著,就像靠著火堆旁邊,兇猛野獸都不敢靠近。
畢克夫雙手抱著更緊了,雙腿也緊緊的貼在秦木的腰上,兩隻腳伸到前面去,在秦木的小腹上勾在一起。
樹藤盤樹之狀,這是她超級害怕的表現。
「感覺往回走吧,我用手機給你照著。」
這一次,為了避免走錯,畢克夫打開手機上手電筒軟體,可以照射前面三米遠的距離。
一路上,兩個人無法,畢克夫也沒有一絲責怪,因為她知道這也不是他的錯。
突然,秦木的手機響起來了,響亮的鈴聲,在這種環境里聽著都會添加恐懼的氣氛。
秦木沒有手去拿手機,畢克夫大致從聲音來源的方向,摸到他的手機。
「是誰打的?」
秦木輕聲問道,也只能想到自己的媽媽了,想不出別的人了。
畢克夫拿出手機一看,問道:「白萱是誰啊?」
白萱就是和秦木簽訂協議的女孩,已經都是八點了,怎麼還沒有看到秦木回來,於是她給秦木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也就是秦木的老闆畢克夫,一聽到是女人的聲音,白萱果斷掛斷了電話。
「渣男就是渣男,狗改不了吃屎!」
白萱輕輕罵了這一句,然後憤然回到房間里睡覺了。
畢克夫一臉的霧水,剛剛才說一句「喂」,就被對方掛斷了電話。
「她把電話掛掉了,不知道為什麼。」畢克夫疑惑的又問道:「白萱是誰啊?聽起來是個女孩子的名字。」
「哦,是我的新房東。」
秦木回答道,這樣說也沒有毛病,這也是最好的回答,要不這樣回答,就一時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了。
畢克夫不相信,憋著嘴,將手機重新放在秦木的口袋裡面。
怎麼會直接備註房東的名字呢?常理說這也說不過去啊?
白天的時候,有一個明月,現在冒出一個白萱,說不定明天還會出現誰?畢克夫隱隱不好感覺。
但是這些都不是她的對手,畢克夫很自信,自信的認為她就是一隻鳳凰鳥,那些野鳥豈是她的對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秦木回答道,也猜不到白萱為什麼會掛斷電話。
秦木在密林里又兜了十分鐘,還是和畢克夫沒有走出困境。
不能再走了,不知道方向的亂走,走遠了不要緊,萬一遇到危險就糟糕了。
「你還是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吧,我們別亂走了。」
畢克夫要比秦木清楚現實情況,冷靜的分析現狀的處境,做出最好的方案。
秦木也覺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他已經背著畢克夫好幾個小時了,身體快要虛脫了,更多的是自己的意志力再堅持著。
「畢姐,你的腳現在還疼嗎?」
秦木說話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一塊裸露地上的石塊,還算平坦。
「不動就不痛,動了就痛,你小心把我放下來。」
秦木很是小心的將畢克夫放到石頭上坐下來,他的身體瞬間輕鬆了很多。
秦木也坐在石頭上,雙腿和雙手都麻木幾乎不是自己的,發出動的指令都沒有反應。
秦木需要時間恢復,畢克夫想給秦木捶捶雙腿,捏捏雙手,但是秦木不好意思的婉拒了。
畢克夫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快要九點了,已經深夜,四周瞬間靜的可怕。
怪鳥的聲音沒有了,但是蟲子的鳴叫還在持續,聽聲音都在不遠處,說不一定腳下就有鳴叫的蟲子。
陰風陣陣,拉動著樹葉嘩啦啦的響動,一會近一會遠。
除了手機的光芒,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兩個人如同掉進了黑口袋裡一樣,也不知道四周會埋伏著什麼危機。
現在,可怕的是兩個人越來越有寒冷了,尤其是畢克夫,她穿的是短裙子,雙腿還露在外面,鞋子也沒有。
看到如此情況,秦木也不忍心,但是他也沒有穿外套,不然就會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秦木只能說道:「畢姐,還是報警救助吧。」
要是再不求助,恐怕兩個人都會凍死在山上,這絕對不是虛言。
一句話可以讓人高興,也可以讓人憎恨。
恆元的話就讓歐陽麗華很憎恨,白萱的話就讓她很高興。
歐陽麗華拿出一根糖葫蘆遞給白萱,白請她吃一根。
白萱要掏錢買,但是被歐陽麗華阻止了,說請就是請,就不可能收錢。
一個堂堂大工廠老闆的母親,不缺錢。
白萱非常感激,正要伸手去接冰糖葫蘆,但是身子卻被恆元拉走了。
「別吃她的,外面有更好的。」
恆元並不是覺得老婆婆的冰糖葫蘆不好,而是心口孕育出悶氣,似乎無形讓那個老婆婆打了一巴掌,臉生辣的疼!
白萱被恆元拉著手臂,一陣酸痛感覺,一點急一點怒一點驚,不知道恆元為什麼要這樣。
恆元做了幾年貸款銷售,天天面對的是社會百態的面孔,總是的笑嘻嘻的。
本應該不在乎面子的,或者說比任何人都要好一些,但是不然,恆元要面子的程度非常強烈。
長久壓抑情感沒有強大的調息能力,就像洪水蓄起來,只要有缺口出現,就會奔泄出來。
恆元就是為了面子,才不讓白萱接受老婆婆的冰糖葫蘆的。
看著白萱被那個男孩拉走,歐陽麗華冷冷的笑了笑。
「小夥子,這裡的糖葫蘆都是我家的。心術不正,遲早要出事情的。」
老婆婆心裡說完之後,繼續賣著她的冰糖葫蘆。
「你弄疼我了,你先放手好不好……」
白萱從來沒有被人弄的這麼疼,就像鐵錮一樣緊著。
恆元把白萱拉到十米遠,才鬆手,還一副自己委屈又蠻橫的樣子。
「你就非的要吃糖葫蘆嗎?都多大了還吃那個玩意?」
白萱被說的莫名其妙,吃糖葫蘆還要分年齡嗎?
「我想吃一根,怎麼了?老婆婆人很好,你為什麼要這樣?」
「剛才我被她懟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聽到恆元的話,白萱不免好笑起來,就為了這個生氣,不免也太小心眼了。
「這都怪你,可不能怪人家婆婆……她……」
「打住,你叫她婆婆?我看她那個樣子就很生氣,走吧,去別的地方買冰糖葫蘆。」
恆元說著就要催白萱離開這個公園,外面賣冰糖葫蘆的不難找到,但是他不知道這一片的冰糖葫蘆都是城南西區小零食生產公司供貨的。
白萱撇撇嘴,無奈的說道:「算了,我沒有心情吃了,去別的地方玩吧。」
吃東西也需要心情,現在沒有吃東西的心情,就算再好吃的也沒有食慾。
離開了公園,兩個人打了一個計程車,來到了嶗山公園,這也是兩個人提前約定好的。
嶗山公園裡面有一個不大的動物園,白萱想去看動物。
白萱只去過一次動物園,那還是五歲的時候,父母陪著去的。
那一天是白萱最幸福的一天,父愛加母愛全部到齊,玩的也非常開心。
後來白萱才知道,那一天父母感情分裂已經很嚴重了,他們是偽裝開心的,算是給白萱留下好記憶吧。
白萱還想去動物園一次,一直都沒有去,也不知道曾經的熊貓和長頸鹿還在不在?
動物園的門票是四十元一個人人,兩個人是八十,都是恆元付的錢。
為了心裡的陰謀能夠成功,他必須這樣做,以博取白萱的好感。
白萱曾經看到的小熊貓已經長大了,沒有了「糯米丸子」,胖嘟嘟的,就像動畫片裡面的阿寶一樣。
還有可愛的長頸鹿,伸長脖子有五米多高,雙眼盯著白萱傻看,嘴裡咀嚼著新鮮的樹葉,脾氣非常的溫順。
恆元對大熊貓和長頸鹿沒有什麼興趣,總是一副黃瓜臉。
看完了長頸鹿,然後來到猴山,猴子不怕人,主動向遊客討要食物,給了還好,不給就齜牙咧嘴的朝你凶,非常的霸道。
猴子攔路,有一種此路是我開的樣子,一些膽小的女孩都會被嚇住,不敢通過。
白萱就被一隻很強壯的猴子嚇住了,露出尖刀一樣的牙齒,它的毛髮都直立起來,比其它猴子的毛都要黃。
「我們去買點東西給它吧?」
白萱身上沒有吃食,如果不用吃食打發它的話,恐怕不敢過去。
恆元不想再花錢了,沒有工作的他必須節省每一分錢,為了可惡的猴子還要花錢,他不甘心。
「怕什麼?你跟我就是了,它不能拿你怎麼辦。」
白萱站在恆元的另一側,兩個人慢慢的走著,心裡還是很擔心。
強壯的猴子投來一雙金光眼睛,一會盯著恆元,一會盯著白萱,打算不會這麼輕鬆放他們過去。
突然,大猴一個凌空跳躍,在恆元和白萱面前劃了一個弧線,從左邊一下子跳到右邊。
恆元和白萱立馬停住,都被突然的一下嚇一跳,尤其是白萱,根本就不敢再走了。
「還是買點吃食給它吧?我真的不敢走。」
恆元有些急了,找到一根木棍拿在手上,示意揮舞了兩下,想要喝住大猴。
「你怕什麼?跟著我就是了,它不會咬你的。」
也許是因為恆元的這句話,不過真正原因是他抄起地上的木棍,大猴立刻大怒,呲牙咧嘴更加兇猛。
剛剛被恆元帶了一點膽量,立刻又被大猴嚇回去了,白萱站立不動,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算了,我們不走這裡走了,還是從那邊走吧。」
白萱指著另一個道路說道,大不了不看猴子了,反應她也不喜歡猴子。
「你跟我走就是了,你到底在怕什麼?一個猴子有什麼好怕的呢?」
恆元又揮舞了兩下棍子,呼呼生風,嚇唬那隻大猴。
可是那隻大猴不僅不怕棍子,似乎對棍子有一種佔有的慾望,死死的盯著恆元。
臭小子!敢拿棍子嚇唬老子!
「你別拿棍子好不好?你會激怒它的,你快放下棍子。」
「有棍子就能嚇住它,你跟我走就是了。」
白萱感到特別的失望,不是因為恆元特別固執,而是感覺他沒有什麼愛心,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對不對,特別的彷徨。
白萱猶豫不定,她勸不了恆元,又害怕那隻大猴,遲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