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白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發那樣的簡訊,發完之後心裡不免好笑,這裡出現壞人能怎麼的?他也不可能回來救她,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白萱的簡訊秦木一時沒有注意查看,周圍都是轟隆隆的機器聲音,還有很多人都在忙活著,搬運石頭和泥沙的,需要的是強大的體力,村民們大多數多時做這樣的事情。
還有很多機器運轉著,電力就是從江邊的大電站拉過來的,中間通過一個變電站,將電壓改成適合機器運轉的大小。
秦木雖然對這些不懂,但是自己這幾天也沒有事情,每天都會來這裡觀看,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些人工作似乎很有意思。
重建一個烈士陵園,樣式還沒有改變,那個紀念碑還是使用原先的那個,只是做了修補的工作,主要的工作就是通往山上的幾百個台階。
別小看這幾百的台階,但是工程非常的困難,越是往上,靠的都是人力向上搬運原材料,工程的速度也就越緩慢。
還好這幾點都是晴天,也沒有下雨,也不熱,工程的速度還是超過原先的計劃。
可是到了第二天,就變天了,烏雲遮蓋了過來,整個天空猶如拉過來一塊大黑布,傾盆大雨下個不停。
這是入夏以來,下的第一場大雨,由於雨太大,所以無法開工,秦木也只能待在家裡。
秦木拿出手機,才發現白萱發了那條信息,很是震驚,立馬給白萱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秦木很是焦急,詢問周圍有壞人是怎麼回事?又問白萱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一個撿破爛的女孩,雖然有點霸道無理,但是還是很淳樸善良的,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的,秦木這樣想著。
電話里,白萱告訴秦木沒事了,昨天晚上沒有遇到任何狀況,也不想麻煩秦木,所以這樣回答。
「真的沒事了嗎?」秦木還是關心的問道「那昨天的簡訊是怎麼回事?」
白萱不想解釋昨天的那個簡訊,也沒有辦法解釋,雖然她現在不是很安全,但是她現在不想求秦木。
「反正現在沒事了,謝謝關心,我要跟你說件事情」
因為昨晚睡得很不踏實,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所以今天起得很晚了,收拾好了之後,白萱想出去撿破爛也做不到,以為外面下大雨。
因為下雨,秦木的帳篷是直接搭建在屋頂上,要是不收起來,雨水肯定裡面流進去,裡面的慘狀可以想象的到。
白萱雖然不怎麼喜歡秦木,還是幫他將帳篷和裡面的東西全部收拾了起來,將小房間塞的滿滿,嚴重影響了她的生活。
「什麼事情?」秦木問道。
「昨天這裡下大雨你知不知道?」
南城和秦木的家鄉不是很遠,一個地方下雨,另個地方肯定也是下雨,只是秦木沒有想到這個,沒有想到他的帳篷是搭建在屋頂上肯定受影響的。
「哦,我這裡也是大雨,怎麼了?」
秦木不明白白萱為什麼會說這個,很是疑惑。
「哦,你知道下雨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下雨呢。」
白萱有點氣憤了,要是他不知道南城下雨,幫他收東西這件事情還說的過去,因為他不知道,所謂不知道無罪。
白萱沒有想到秦木既然知道這裡下雨,怎麼沒有想到帳篷的事情?難道是他不知道還是知道了無所謂?那麼自己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下雨不是很正常嗎?怎麼了?你到底要想說什麼?」
秦木真的是一頭霧水,完全被白萱搞昏了頭,本來說的是壞人的事情,現在怎麼扯到下雨的事情?下雨難道不正常嗎?
看來秦木是真不知道帳篷的事情,可見他是一個心粗的人,要是心細一點,肯定能想到下雨就要收帳篷的事情。
白萱幫秦木,並不是為了要他感謝一句好話,主要是房間里堆放的滿滿的,她進進出出的實在不方便,而是空氣不流暢,也非常炎熱。
可是外面還是下著雨,也不能將他的東西都扔到外面去,白萱思緒了一下,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秦木。
「沒事沒事,我要出去撿破爛了,有話晚上再說吧。」
白萱想早一點掛斷電話,如其待在這個屋子裡太難受,還不如雨中撿破爛,別有一番滋味。
「現在不是下雨嗎?下雨你也出去撿破爛嗎?」秦木問道,沒有這麼勤奮的吧?
「當然要出去了,你現在有大老闆給你錢,我要不出去撿破爛,還不得餓死啊?不跟你說了,我要出去了。」
白萱說完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好不容易找出雨衣,披著雨衣就出去了,總比在家裡悶熱要舒服的多。
且不說白萱掛斷了電話,秦木越來越迷糊了,想不明白白萱是什麼意思?不免的笑了笑,等回去了好好問她一下。
秦木坐在沙發上,這幾天都是睡沙發的,秦木沒有覺得什麼,越是一般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他反而睡的舒服,隨遇而安,哪裡都可以睡覺。
這個時候,老張和小李也睡醒了起來,小李坐在沙發上,老張望著窗外的雨嘆了一會。
「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這場大雨恐怕要下一天,要耽誤一天的工期。」
老張嘆惋之後回到沙發上,這個時候是早上的八點時間,因為工程停下來了,大家都多睡了一會。
其實三個人在這裡也沒有事情做,合約已經簽了,工程已經交給建築公司了,他們只等著驗收就是了,他們本可以回到南城,在家裡總比在秦木的家裡舒服多了。
但是他們都沒有回去,一則回去也沒有事情,心裡反而擔心這邊的事情,還不如在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
二則這裡的環境好,青山綠水的,空氣新鮮,很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呢?
聽到老張的話,小李道「恐怕不只是耽誤一天的時間吧。」
「什麼意思?」老張問道。
「昨天我查了一下天氣,這幾天都是有雨的,恐怕要耽誤好幾天。」小李回答道。
「不不不,不是利息的事情,是我們真的不需要這個錢,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秦木說著就要離開,這個地方早離開要比晚離開要好,誰知道接下來他會出是嗎絕招呢?
秦木站了起來,聽到秦木說要走的意思,白萱也站起來,心裡很佩服秦木的機智,他還是有有點的嘛。
兩個人要走,瘦猴真是一頭霧水,忙活了一大早上,卻是這個結局,心裡難免不生氣。
瘦猴的臉開始變色了,淡黃色悄然變成淡紅色,但是多年的銷售修養,他還是能控制住怒氣的。
瘦猴很快的想了想,心想這件事是恆元負責的,何不讓他來解決?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是由他負責,那麼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這樣吧,兩位稍等一下,這件事情都是恆元負責的,你們也要等他來再走,可以嗎?」
「恆元?」秦木很快知道他就是白萱說的男朋友,「不是說他已經被離職了嗎?今天還來嗎?」
「我給他打個電話,他很快的就會來,你們再等十分鐘,好吧?」
白萱立馬果斷道「不用打了,我們不等他了,我會跟他解釋的,經理請放心吧,秦木,我們走吧。」
白萱和秦木下樓離開了,瘦猴如同一個啞炮,想爆炸但是始終沒有炸響,氣的的他將桌子上秦木和白萱的水都一口氣喝完了。
離開店之後,秦木問白萱怎麼辦?要不要去找她的男朋友。
白萱搖搖頭,這件事是個陰謀,是個傷心的事情,如果恆元不找她道歉,說明事情的情況,她是不會主動理他的。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啊?」秦木問道,畢克夫允許他出來很久,只要晚上過去接她下班就可以了。
畢克夫雖然是大公司的老總,也是要上下班的,而且忙的時候不比任何人輕鬆,只是最近會見的人不是很多,所以秦木自由時間很廣。
「去莫愁湖吧,你不是說要去那裡嗎?剛好有時間陪你去,就在不遠的地方。」
因為不是很遠,兩個人基本是走著去的,車子還是停在這邊的停車場,能找一個停車位已經很不容易了,怕到了那邊就沒有停車位了。
這年頭,買得起車,可能買不起停車位,有車不一定了不起,有車位才是了不起。
莫愁湖還是那個莫愁湖,主要有兩類人比較多,一類退休老人,他們在這在休閑散心,興緻高的還跳起舞;還有一類就是年輕的男女,這是談戀愛最好的地方之一。
這裡沒有山,但是有一片綠油油的樹林,還有清澈見底的湖水,可以游湖,也可以逛小樹林,非常的愜意。
樹林不是大山一樣的樹林,每棵樹都有一定的距離,沒有灌木叢,只有綠草地,還有很多椅子可以坐下來休息。
這是一個人工樹林,裡面的樹種類是很多的,但是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四季常青,沒有黃了落葉的情況。
此刻,樹林里有很多人,椅子上也坐了人,他們不是在拍照留戀,就是坐在那裡冥想著什麼?
游湖是最有意思了,小船彎彎,尤其是上面貼的暖心的油畫,是專門為情侶設計的。
租船比較昂貴,秦木可沒有錢,為了報答秦木剛才的幫忙,白萱付了錢。
「好的,一艘莫愁船,幸福到長遠,祝福你們幸福長遠。」
放船的老大爺對每個客人都是這樣說,上次白萱和恆元來坐一次,老大爺也是這麼說的。
他以為,坐船的男女肯定是一對,不是一對也不會坐一條船,所以這麼說不僅無事,而且還能讓客人舒心。
但是今天他錯了,起碼這一次他錯了,他不知道白萱和秦木根本就不是一對,現在恐怕連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聽到老大爺的話,秦木和白萱都是心理一怔,相互對看了一下,然後各自眼神散開,也沒有跟老大爺計較什麼。
秦木拿著兩個槳,雖然沒有使用這個玩意,但是這個不難學會,只要看著別人使用,加上自己試驗幾次,是人都會使用。
小船慢悠悠的盪開水面,掀起細小的波紋朝四周散開,然後朝那一邊飄過去。
湖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裡面小魚游來游去,白萱再一次將雙腳放到水裡面去,小魚就會游過來啃她的雙腳。
一種痒痒的快感,讓白萱欲罷不能,加上遠處吹來的風,很是舒暢,將恆元隱瞞的事情忘在一邊。
偉大的魯迅先生說過,玩就要玩個痛快,白萱記得這句話。
秦木是第一次坐這種小船游湖,雖然家鄉有的是大湖,但是大湖的風浪太大,根本不適合這樣的玩耍。
秦木心裡也很暢快,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秦木和畢克夫在一起是懼怕,和思琦在一起是謹慎,和明月在一起是可憐,和白萱在一起很是放得開。
秦木很想知道莫愁女的故事,白萱是知道的,所以就仔細的告訴了他,這個故事還得從很久很久說起。
一個故事講完之後,加上秦木的提問,還有白萱的回答,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
二十分鐘之後,小船已經悄悄的飄到湖中心的位置了,這個地方風稍微大一點,水也更加的冰涼。
白萱不得不將雙腳抽出來,擦乾之後,重新穿好鞋襪。
現在還不知真正熱的時候,等到天氣真正熱的時候,將雙腳插進湖裡,那才真正的爽快。
白萱回想到了和恆元來玩的時候情景,可沒有這一次舒暢,那個時候她是非常小心謹慎的。
一想起恆元,他的欺騙,白萱心裡就很傷心,這種傷心比媽媽離開,比爸爸躲掉手指似乎還要傷心一些。
媽媽的離開,她是無奈的,她無法撐起有個賭鬼丈夫天天花錢的家,她很年輕,她還有很多沒有享受的甜蜜和溫暖。
爸爸被躲掉手指,那是他咎由自取,爛泥糊不上牆,他唯一還有人性的是沒有把白萱賣掉當賭資。
所以,他們兩個最親的人,一個只會讓白萱更多的是同情和理解,一個更多的是讓她感到憤怒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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