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求死的天使
夏烏看著在里克勞肖手裡向守衛展示的身份證物太陽圖徽小劍。
「夏烏我們進去吧,」里克勞肖收起手中的小劍,回過身來對夏烏說。
在夏烏已經過了那道門之後,里克勞肖在門外看著遠處掩藏著的幾個人。
這幾人在里克勞肖看過來的時候就馬上轉身離開了。
一陣風迎著這幾人吹來,領頭一人的兜帽被吹開了些,露出了一隻尖尖的耳朵,他趕緊拉住自己的兜帽。
「海爾文,你們是不是讀錯預言了?…..,怎麼可能是一個能進神殿的人!」一聲粗狂的女聲從隊伍中響起。
海爾文拉緊自己的兜帽回頭看著只有自己一半身高的女人,「那麼預言指向的人就不是他,但此人近期一定在菲爾家族住過。」
「小竹竿,你的意思就是老牛我們要去這啥菲爾家族嘍,」一聲瓮聲瓮氣地嗓音在海爾文頭頂響起。
里克勞肖帶著夏烏在這光明寧靜的神殿中穿梭著,帶著夏烏到了有眾多神像的大殿中。
「夏烏,你先在這裡稍等,我去辦一件急事。」里克勞肖說。
「好,你去吧。」
里克勞肖快步走出神殿,側旁有一人來到里克勞肖旁邊。
「去盯緊剛才在門口出現的精靈,」里克勞肖對著他說。
「是」
里克勞肖回到大殿中。
「夏烏~」
只有夏烏兩字在神像之間迴轉,卻沒有人回應。
里克勞肖回到門口,問一直在門口值守的教會人員:「可有看到跟我進來的人出去過。」
砰!
門口值守的兩人熟練的單膝跪地說:「沒有。」
「不,我是要你們說實話。」里克勞肖背對著神殿。
還跪在地上的兩人偷偷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一起說:「審判長,剛才您與另一個非教會成員進去后,另一個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里克勞肖徑直離開了神殿。
夏烏看著腳下堅實如地的白雲,再抬頭看著眼前背後長有雙翅的女子。
「你是?」夏烏半解還惑的問這個奇怪的女子。
「跟我來吧。」
這個女子沒有和夏烏多說什麼,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偶爾遇到人,就會彎彎繞繞的躲到那些可以藏人的白雲後面。
出於自己境界低的緣故,夏烏瞧著眼前境界不低於自己的天使,就果斷的聽從這個女子的話。
到了一朵大白雲前,這個女性天使揮手驅散圍繞在一個嵌在白雲里的木門前的水霧。
這個天使帶著夏烏進了這個藏在雲里的房子,裡面很樸素,東西不多。
一張潔白的雲床,雲床上還有幾根白色的羽毛。
一個兩人寬的衣櫃擺在雲床對面,柜子門打開著,只有一件綉了花朵樹枝的青色長裙,不可露出背部。
在就是一張書桌放在開著的窗戶旁,窗戶上還擺放著一盆蘭花,一朵朵潔白的鈴鐺小花垂落枝頭。
這個天使見夏烏進來后,趕緊關上夏烏身後的門,再走到窗戶旁,關上窗戶,最後關上衣櫃門。
她走到夏烏面前,靠近夏烏的臉,盯著著他說:
「不要出去,不要開門開窗,不然到時候你會知道後果的。最後,不管是誰敲門,你都不要應,不要出聲。」
她支吾著走到門口,最後指著衣櫃紅著臉對夏烏說:「還有,不能打開衣櫃。」
最後夏烏看著門把她潔白的羽翼關在門外,「這?我在幹嘛?」
門外,那個天使展開自己背後的兩隻羽翼,乘風追光而去。
「要快點回去值守神殿,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發現自己不在,兩個人都死定了。」
夏烏走到窗戶旁,看著那盆寧靜淡雅的蘭花,花里有五六根黃色的花蕊。
夏烏最開始出現的那朵白雲上,那個天使坐在白雲上,雙腿從白色的紗裙里探出垂落在雲頭。
她看著下方聖城的景象,「也不知爹娘他們還在不在。」
「班爾里奇維薩加,我們再來打一場吧,老牛我想到一招,這次一定可以打趴你。」
班爾里奇維薩加沒有理會他,錯開這個牛頭人,向後面的海爾文走去。
「你怎麼來了?」
她側躺在雲頭,看著夏烏走到自己前面。
「因為我在你的房間里等了你好久,都不見你回來啊。」夏烏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她那雙無神地雙眸。
「呀呀,這下我們兩個都死定了呢。」她左手撐著身體坐起來,笑道。
夏烏的頭伸出雲上,看著下面聖城一塊區域。
「你想尋死嗎?做這樣的事。」
「救你嗎?這是因為我還想找找什麼撇腳的理由慢慢死去呢。」
她說完這句話,一對潔白的羽翼張開,身體躺在白雲上。
夏烏只看到了一個失去意義、失去生命的天使。
夏烏走她旁邊坐下,「可以嗎?」
「那你還真是一個懂禮的人呢?先坐后說,行先於知。」她笑著說。
「看出來嗎?」
「什麼?」夏烏側頭看向身後的求死的天使。
「喏~」
「下面那個領域嗎?可真是大啊,籠罩了大部分西城區呢。」
她稍微仰起頭來夏烏背面一眼,重新躺了回去。
「沒想到,你還真是不簡單啊。」她伸手從自己的翅膀上拔下一根羽毛,
「像我這樣弱小的天使可都是需要這樣的羽毛才能看清下面的情況,沒想到你竟然能這樣看清,你也不簡單啊。」
「呃,這個……」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身上應該有一件秩緹吧。
里克勞肖身為神王選中的人,他來到這片大陸上時就已經獲得了一件秩緹,就是下面的這件。」
「他的這件秩緹應該不是製造幻境,否側不會我現在看去,西城區和我記憶里沒有什麼分別。
只是……」
夏烏凝神看向瓦爾特府邸,一間間房屋長滿雜草,魯汶瓦爾特躺在無人看守的門口,手邊滾落一個酒瓶。
魯汶瓦爾特的小兒子帶著手指長滿粗繭的妻子扶他進去,一旁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捧著書看著進門的三人一眼,眼睛又回到手裡的書上。
「其實我也覺得這件秩緹很可怕,能讓一個人相信謊言,能讓荒蕪變成奢靡。」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呢?」
「臨死前的豁達吧!」
夏烏散去運轉的星球能量,回頭看了她的翅膀一眼,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光彩,如同普通白天鵝的羽翅。
「這是你的選擇,但如果你是因為在這裡看不到意義,那我這裡可以給你增加一個不同的選擇。」夏烏取出一塊白玉牌放到她的手上。
「你還不是和我一樣的境界,能給…
也對,你是不需要神之羽就能看清下方的人。」她舉起玉牌到眼前。
「希望這個能成為你的選擇。」
「你這就要走了嗎?」她抬起頭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夏烏。
「嗯,我有幫到你嗎?」夏烏回過頭看著她。
「有哦!需要我放你下去嗎?」
「不用,我猜你也只能把我重新放回神殿里吧。」
她撓著頭,有些尷尬地笑著:「不過你自己下得去嗎?」
「放心,沒問題。」夏烏取出一塊玉牌灌入非物激活封入其中得能力,一個黑色通道在白雲上形成,如一張白紙上的墨點清晰。
夏烏走後,她伸手喚來一陣微風,玉牌碎片紛紛洒洒落入她的手中被她握住,她的手掌再次張開時只有了一堆白沙,背天空中的亂風吹散。
范翎偉收起手中剛折下的一節竹子,向前方看去。
這一次他們斬殺的魔獸多是修道高階以下的,少數是修道高階的,修真境界的魔獸更是一頭沒有出現。
目前這樣的情況已經一月多了,現在防線上的人都認為這是勝利的曙光,西宙世界已經無力再次發動開始那樣的攻擊。
「啊,終於退了,雖說現在只有這些修道境的魔獸了,但還是有好多啊。」
范翎偉旁邊的一個少年把手裡的劍隨手放在一旁,坐在魔獸環繞的地面上。
「不要放鬆警惕,我感覺沒這麼簡單。」范翎偉對著旁邊幾個輔助自己人說。
「范長老,你放心吧,我族叔已經說了,他說西宙世界貧瘠能有開頭的那些戰力已實屬不易,現在西宙世界和我們打了幾年依然毫無進地,已經嚴重拖累西宙世界,
甚至過不了多久還能反攻進去。」
也有幾人和他一般席地而坐,就這麼在防線上休息了下來,但還有兩人聽從范翎偉的吩咐,雙手拿著武器戒備著防線外。
范翎偉最後看了這兩人一眼,「其岩,興剛,你們在這守著,我過去一下。」
范翎偉叮囑兩人一句,向旁邊塗墨鎮守的那段防線走去。
「是,師傅,」兩人看向旁邊正在和自己手下收拾防線的塗墨。
「李其岩,既然你不累,哪去叫人過來收拾一下這裡。」
「下一次進攻怎麼樣了?」一道似普通男子的聲音從透亮的大殿上方傳來。
大殿中央一個俯身低頭的男子欲抬頭看看上方,不知為何卻又趕緊低下頭顱。
「王,下一次進攻已經準備妥當,」殿中男子恭敬地說道,他的動作和語言挑不出一絲毛病,凡是見者都知道他全心全意臣服於這個被他稱為王的男子。
「嗯?」上方的王發出疑惑的聲音,但殿中的男子一如剛才沒有任何變化。
王隨手一揮不見任何聲光,但殿外披著黑袍的一人捂住自己已經被貫穿的右胸,進入了一個漆黑的通道中。
「王,需要追捕他嗎?」
「不需要,他應該不會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