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站直了腰別彎
再者，金絲眼境男也就算個不上台麵的小蝦米，三少爺完全可以處理，貿然去插手，有可能惹人煩。要交好三少爺，有的是機會，暫時沒必要冒這個風險。再者說，即使要插手，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
“發生了什麽事？”
剛才去追女顧客解決退單問題的經理回到謝氏湯圓，看到這邊的動靜，皺著眉就走了過來。
“你是？”金絲眼鏡男疑惑地問。
“你好，先生，我是謝氏湯圓的經理舒平。”謝氏湯圓經理舒平熟練的介紹自己，然後瞄了一眼金絲眼境男旁邊的兩位老位，語氣突然柔和地問：“你們這是？”
“舒經理，你來就好。其實本來也沒什麽事，剛才我與兩位外國朋友和十八號桌的客人友好商量換號桌，結果他們不肯。那個年輕的還讓我的外國朋友滾，很不禮貌。”
金絲眼境男絕口不提在秦牧南友好拒絕後，他們三番兩次繼續找秦牧南換號桌，打擾秦牧南用餐，隻提秦牧南讓他們滾。
聽過金絲眼境男的話，舒平微微眉頭不著痕跡地一皺，看了一眼秦牧南和鄭安國後，側頭去問站在他身後的服務員小哥：“是這樣的嗎？”
“十六號桌的兩位外國先生想坐臨窗的位置，看秦淮花船夜景。所以跟十八號桌的客人商量換座位，十八號桌的客人不肯，也許是惹煩了，年輕那個就讓他們滾。”服務員小哥很中立地說。
舒平聽了，眉頭又緊一下，走向秦牧南：“小兄弟，這事我不站你這邊。如果是華夏人，我也不說什麽，但是人家是外國人，我就得說兩句了。”
“你這樣對待外國朋友很不合適，外國朋友想靠窗坐，看花船，你該讓一下。不然，很沒禮貌呀。”
“讓一讓，促進一下國際友誼不好嗎？”
這次秦牧南不說話，鄭安國說話了，他把筷子一放，看著舒平說：“合著，為了的你所謂國際友誼，華夏人就該讓？外國人要換座，我們就得換？外國人想看花船，華夏人就得挪挪？難道我們不想看，不能看？憑什麽我們要委屈自己去滿足別人？”
“真要談國際友誼，這三人就不該三番兩次打擾我們用餐，就不該三番兩次要我們跟他們換座位。花船誰都想看，就他們愛看嗎？”
“這是華夏的土地，毛公在開國大典上讓華夏人站起來，怎麽還有你們這樣跪著人？”
鄭安國指了指舒平，指指金絲眼境男，臉皮恁紅，有點怒其不爭地說：“書都白讀了，養了一身的奴性。”
“我們的先輩們，用胸口堵槍眼，用屍體壘戰壕，餓著肚子，喝雪水，小米加步槍，打敗了洋槍大炮，就是為了讓華夏人站起來。”
“結果，他們凍死了，餓死了，被炸死了，用生命打贏了。你們還是站不起來，還在跪著，還是大清那個鳥樣，一等洋人，二等華夏人，把自己人當狗看。”
“一個個奴性十足，在華夏的地皮上不向著華夏人，一個個的舔洋人，很醜陋，知道嗎？”
“站直了，腰別彎！”
鄭安國聲音低沉，說到激動，指彎敲擊桌子，崩崩直響。他現在心裏很氣憤，為父親護衛華夏凍死在天鷹嶺不值。
一番說下來，金絲眼境男、謝氏湯圓的經理舒平臉色發紅，如坐針氈。
而之前那些站隊外國人的人，此時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鄭安國的話，就像殺豬刀，刀刀捅心，說得他們無所遁形。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悔悟，對於一些奴性深入骨髓的人，鄭安國的話，隻會激起他們的敵視。他們不承認自己跪舔，他們覺得這是禮儀，華夏人的禮儀。
之所以臉紅，是因為生氣。
“這位先生，嘴巴真利索，黑的能說成白的。硬是把無禮不友好的事，提升到事關華夏人尊嚴的層次上，很厲害。不過我們不吃你這一套，我們隻認禮節。讓人滾，就是你們無禮，就是你們不對。”。謝謝氏湯圓的經理舒平第一個站出來反駁鄭安國。
“老頭，你的這些話，和憤青沒什麽區別。讓個座位你都能扯上一等洋人二等華夏人，上綱上線，我服了。這是友好不友好的問題好吧？都什麽年代了，還活在過去。”金絲眼鏡男冷笑一聲，一臉嘲諷之意。
說完，不再理會鄭安國，轉身略帶歉意地看向一直表情不悅的赫伯特、三井藤說：“赫伯特先生、三井藤先生，我為我同胞的無禮向你道歉。”
“姚，這不是你的錯，我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們要他向我鞠躬道歉，他冒犯了我，他不該回複讓我滾。”白人赫伯特目光盯著秦牧南，一臉輕視。
“是的，姚，我們隻要他的道歉。”矮瘦的三井藤雙手一抱，一副不道歉就不善罷甘休樣子。
秦牧南吃醬牛肉，慢條廝理。鄭安國要站起來給這些人一點教訓，秦牧南按住了他。不是秦牧南不打算教訓這幾人，相反，他是怕鄭伯手軟，教訓太輕了。
然而，金絲眼鏡男以為秦牧南慫了，出聲威脅說：“道歉吧，現在就道歉，也許赫伯特先生、三井藤先生還會原諒了。過一會，你就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
秦牧南不說話，放下筷子，拿紙巾擦擦嘴，站了起來，看著金絲眼鏡男、米國人、島國人，原本沒有表情的臉舒展開。
爆發前的微笑。
所有坐在謝氏湯圓裏的世家豪門大佬目光都集中到這一抹微笑上，一個個都不由得心裏一寒。
人的皮，樹的影，近幾日三少爺的凶名已經潛沒移化的浸入他們的意識中，以至於他們感覺下一刻，會見血。
這時，有人已經為金絲眼鏡男、米國人、島國人想好了悲慘劇情。
不知為什麽，他們有點小期待。
隻是很快，劇情被打斷。一個滿臉嬰兒肥的小女孩從十二號桌走上前，“擋”在秦牧南麵前，脆生生開口。
“要道歉的是你們好吧？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找哥哥換座位，已經打擾到哥哥用餐了好吧，很無禮好吧。而且你們兩個外國人用英語說華夏人素質低，很不對好吧。你們該道歉好吧。”
“你們不僅該向哥哥道歉，還得向本寶寶道歉好吧，我也是華夏忍。好好道歉，如果你誠意足，本寶寶可以考慮原諒你們。”
小女孩一米高的個頭，頭梳兩束衝天辮，四五歲光景，叉著腰，仰頭看赫伯特、三井藤、金絲眼境男，嘟著小嘴，那神態好像在說，寶寶很氣，後果很嚴重。
這小女孩很萌，說完之後，很有大姐大作派地歪頭看向秦牧南說：“哥哥，你不要給他們道歉，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應該向你道歉，有本寶寶在，寶寶會讓他們給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