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大掃除
心中那份殺意一閃而逝,歸為寂無,又目無神,無喜無悲,空洞虛無。
那分寂無,看似飄渺不定,但卻真真實實,就像秦牧南的殺威一般,從他身上鋪散開來,浸入空氣中,溢出航站樓的貴賓室,混入秦牧南的騰騰殺威中。
此時,穹頂之上,宮本康夫、毒寡婦屠屠感受到了寂無的存在,目光紛紛撲向航站樓的貴賓室,雖然目光看不到室內的人是誰,他那種飄渺的寂無感,讓他們深深忌憚。
草原上的狼再強,一旦發現獅子到來,即使隻有一隻,也會立刻感受到危險。
寂無還在享用和牛牛肉,兩名宗師已經感受到了空氣中惹有若無的危險。
此時他們的心境,除了警惕,那就是寂無,他們感覺自己一個人孤獨的行在大漠間,沒有駱駝,沒有朋友,孤零零的,滿眼盡是漫漫黃沙,目之所至,盡是虛無和滄涼。
秦牧南也感受到寂無之氣,咳咳了兩聲,聲音所至,原本受寂無之氣影響的宮本康夫、屠屠、魏婉卿、秦河、秦酥兒,清醒過來,秦河、秦酥兒、魏婉卿臉上盡是震驚之色,而宮本康夫、屠屠也是一陣驚駭。
驚駭的原因很簡單,兩位身為黃元境宗師,居然差一點被寂無之氣攻破心誌。
黃元境宗師的心誌,並非一般人可比,堅韌穩固,對於靡靡之音和汙濁之氣,有著強悍的抵抗力,但是在剛才,卻是差一點淪陷在寂無之氣中。
貴賓室裏的人是誰?
宮本康夫、屠屠一陣遲疑。
“師父,貴賓室裏的應該是寂無法師。”魏婉卿察覺毒寡婦屠屠臉色的異樣,立刻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師父。
在來南陵機場之前,她已經讓鳳凰的人潛伏在這裏,打聽情況,所以她一早就發現了寂無的存在。
寂無法師這四字一出,毒寡婦毒毒微微臉色一滯,原本枯幹的臉,起了一絲激動的血紅。
穹頂之下,吳振遠躺在地上,一隻腳被秦牧南提著,整個人懸在空中。
原本吳振遠還有一絲緊張,畢竟抓住他左腳的是打殘吳震、吳東來的魔鬼,是一招就滅掉二叔吳昆山的殺神。
但是當那寂無之氣散開之後,他的心居然平和了下來,變得冷靜。
當然,這種平和,也隻是一瞬之間,在秦牧南輕咳之後,那寂無之氣頓時時消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些令他心悸的殺威。
和他同樣感受的,還有黃元境宗師陶嘉誠、陶嘉信、許赫銘、彭炳強。
元氣莫名其妙地被吸扯之後,四人經脈受創,已經無法正常的運行元氣。體內元氣大不如前之下,他們對殺威的感受又深刻了幾分,那是一種對靈魂的碾壓。一不小心,心內的膽氣,就被會這冷冽的殺威擊得粉碎。
當然,殺威已經不可能粉碎他們的膽氣了,因為膽氣早就粉碎了,在秦牧南在吸氣呼氣間,吸扯他們的元氣的時候,他們已經膽寒了。
他們不知道,秦牧南怎麽輕鬆寫意地吸扯他們的元氣的。正因為這種未知,讓他們膽氣裂開了。
四名黃元境宗師,阻截一個人,結果元氣被吸,無氣運行出了岔子。這沒法玩,不在一個層級。
現在陶嘉誠、陶嘉信、許赫銘、彭炳強想逃,趁著秦牧南被寂無法師的寂無之氣吸引,快速撤離南陵機場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這麽想的,自然是也是這麽做的,隻是他們剛邁出步子,作勢要逃的時候。
秦牧南的注意力收回,再也不理會航站樓貴賓室的寂無法師,扭頭看向四個欲逃的黃元境宗師,說:“我讓你們走了嗎?”
陶嘉誠、陶嘉信、許赫銘、彭炳強心中一虛,回頭看了秦牧南一眼,然後快速扭回頭去,調轉全身能用的元氣,像跑車加大了油門一般,四竄而去。
逃,這是他們此時心裏唯一的想法,不逃就完了。
至於牽製秦牧南,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去想了。
黃元境宗師,逃跑的速度很厲害,一瞬之間,就竄出三丈遠。
不過,讓他們驚駭的是,秦牧南的速度更快。一腳踢飛之前陶炳強擰下的鋼柱之後,拎著吳振遠的他,在空中一個停頓之後,他一腳踏向跑得最遠的許赫銘。
噗,許赫銘應聲仆倒,吐出一口老血。
“再逃,就死!”
秦牧南完成一擊之後,一聲厲喝,振得那懸在空中的玻璃珠沙碎成塵埃,聲音擊在穹頂的鋼結構和航站樓的牆上,發出金屬的鏘鏘聲。
陶嘉誠、陶嘉信、彭炳強耳膜一疼,隨境丹田元氣又是一陣震蕩,如同折翼之鳥,撲騰了兩下,栽倒在地,絲絲血漬從雙耳流出。
光是一聲厲喝,黃元境宗師都無力抵抗,更何況離得最近的吳振遠,他實力最弱,即使這厲喝不是針對他,他也感覺雙耳轟轟作響,陷入一陣失鳴中。
吳振遠陷入驚駭中,被秦牧南拎著的他,因為恐懼,嘴巴嘀咕,毫無底氣地說:“秦牧南,勸你立刻鬆開我,否則寂無法師會讓你好看。”
“寂無法師,他很強嗎?”秦牧南掃了一眼航站樓貴賓室的方向,淡定隨意地收回目光,也不理會吳振遠的威脅。
人浮空中,目光掃了一圈地麵上躺著四名黃元境宗師,說:“想走,經過我允許了嗎?”
說完,拎著吳振遠的他,落到地麵上,一腳踢開頭紮在地麵的麻二狗,對四名顫顫發抖的黃元境宗師說:“都過來,把地打掃一下,大廳都是玻璃渣、都是血,我看著心煩。”
秦牧南聲音不大,用的是命令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吩咐自家的仆人。
剛剛重傷對方,現在卻命令對方來打掃戰場,這種想法,也隻有秦牧南敢有。
因為看著心煩,所以就命令對方打掃大廳,蠻橫不講理,不講理中透著濃濃的放肆和不可一世。
這個時候,他似乎完全忽略了已經從貴賓室走出來的寂無法師,他似乎隻在意這大廳是不是幹淨,是不是看著順眼。
“把屍體放到一邊去,把地上的血跡拖一拖,對,陶嘉誠,說的就是你,你聽不到我說話嗎?快去把拖把拿過來,把地拖了。”
秦牧南年了一眼大廳門口的屍體,又看看大廳上的血汙,目光看向愣著不動的陶嘉誠,像班主任在吩咐自個班裏的學生搞大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