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人與權勢，你隻能選一個
清心殿裏燭火通明，身穿龍袍的惠帝坐在龍椅上，處理奏章，而墨流殤靜靜地直立在對麵，隻有兩人，肅靜不過氣氛有些冷凝，壓抑。
終於惠帝將批完的最後一份奏折，瞥了他一眼，“你還來幹什麽？”
墨流殤跪地，恭敬道：“兒臣特來請罪！此次是我宸王府看管不力，使軍事布防圖被盜，使我軍損失慘重！兒臣自知難逃罪責，特來請罪。”
“請罪？你以為朕不想治你的罪嗎？朕殺了你，封了你宸王府就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了嗎？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嗎？”惠帝拍了幾下桌案。
惠帝沉冷道：“查出是誰了嗎？”
墨流殤淡淡道：“還未，還在查。”
惠帝壓抑著怒氣，沉冷的聲音傳來：“沒有？是查不到？還是替誰隱瞞什麽？”
“確實是查不到。”語氣不卑不亢。
“墨流殤，你真得當朕什麽都不知道嗎？你還想袒護她到什麽時候？”惠帝怒道。
“兒臣真得不知！此事還在調查！”
“不知？查不到？還在調查？那那些證據是指向的是誰啊！細作就是那女人！”
“證據？父皇所知的是哪些證據？這事兒兒臣都不知？父皇是如何知道的？”宸王府有他父皇的眼線！
惠帝一滯，後沉冷道:“你不必關心朕是如何知道的！朕隻知那女人去過你的書房，朕還知她與那璃南的北冥初有淵源！”
墨流殤一震，他沒想到他父皇連這些也知道。眸光微斂隨即正色。堅定道：“此事絕對與璃兒無關！在宸王府，她是自由的。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包括書房，而她那日確實是去過書房，隻不過是找兒臣，等兒臣，並沒有看到什麽軍事布防圖。”
“那她確實去過書房了，那她定是那盜圖之人！”
“不，不是她！她沒有理由那麽做。首先她是兒臣的妻子，是兒臣兒子的母親，她不可能會去盜圖。她是不會傷害兒臣和夜兒的。”
“你妻子？”惠帝冷嗤，“你別忘了你們沒有成親！”
墨流殤垂眸，攥拳，彎彎唇堅定道:“在我心裏，她就是我的妻子，且是我唯一的妻子。”聞言惠帝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隻聽他接著道：“至於她與北冥初，也是毫無關係。璃兒一直在天璃，又怎會認識他，她隻不過是感念北冥初宮宴那日幫助了她而已。若她真想害兒臣，對天璃不利的話。早在一年多以前她早就做了，又豈會等到現在！那年的事父皇您最清楚不過了！那時王府的大權都掌握在她的手裏。而且那兵符也在她手裏。她若想對天璃不利，想做什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靜謐良久，惠帝沉冷的聲音傳來：“那是過去！現在可說不準！你知道她是誰？她來曆不明，一個不清不楚的女人，難保這次的事就不是她做的？”
“父皇已經認準了，不是嗎？不管她做沒做這件事您都認為是她做，是嗎？”
“是！你癡迷於她，她會毀了你！她來曆不明，無權無勢配不上你！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朕一定要抓她，定她的罪！”
墨流殤，垂眸不語，雙拳卻緊緊攥起，沉沉到:“父皇為何如此說？無權無勢，不正是父皇所希望的嗎，父皇不正希望兒臣如此嗎？您不是忌憚兒臣，不喜兒臣權勢過大嗎？這樣您還不滿意，您到底要我如何？又何必要扯到璃兒身上！”
惠帝震怒，拍桌：“混賬！”
墨流殤緘默。惠帝平複一下心裏的怒氣，沉冷而又含有威壓地道：“若是朕要你從中選一個呢？朕允你太子之位，但你要放棄她！權勢和那女人你隻能選一個。你選什麽？”
墨流殤沒有絲亳猶豫，抬眼認真看著惠帝堅定地道，一字一句:“我選璃兒，這輩子我什麽都可以沒有，但是我唯獨不能沒有她！”
惠帝一愣，似不意他會作出這樣的選擇，抄起桌案上的硯台，狠狠朝墨流殤砸去，墨流殤也不躲，被砸中額頭，鮮血直流，卻仍跪得筆直，惠帝怒罵：“沒出息的東西！給朕滾出去，到殿外跪著，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再回你宸王府！”
墨流殤起身抬步走到殿外，挺直朝殿門撩袍跪下，不卑不亢，期間也並未說一句話。
惠帝怒氣難平啊，隻聽清心殿內，摔杯子的聲音。墨流殤不為所動，似發生的事與他無關。後來惠帝出來了，沒看他一眼離開了。
墨流殤在清殿外跪了兩天兩夜，他想清了很多事！為什麽他父皇知道璃兒去過他的書房，知道她與北冥初嗯……他宸王可謂固若金湯，這些事卻被父皇知道了，說明他身邊有他父皇的眼線，且是他近身之人，宸王府不安全。
再則恐怕軍事布防圖被盜的事，他父皇也早就知道，且做了防範，否則歐陽傑為何去得那麽及時，否則也不會天璃有損失同時璃南也未撈到什麽好處，敗北。最後是父皇開始在意他了，也是鐵了心要除掉璃兒，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了。
直到夜冥來告知他，璃兒被皇上下口諭關進了暴室已經一天了。他起身飛快趕去暴室，來到關押的地方，他看到了他的璃兒，她渾身上下都布滿鞭痕，無一完好，白色的衣服染著血跡，閉眼倚靠在牆壁上，卻其氣勢不減，沒有絲毫狼狽之態，他心口一撞，滿心滿眼的心疼，雙拳緊握，指尖泛白，手臂青筋暴起，可見其力度，眸中閃過殺意，漆黑的眸子染上血色，周身寒意直冒。
忽然，傳來兩個男子聲音，墨流殤隱於暗處，聽到是。
一人猥瑣地說：“那女人真美啊，隻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另一人打斷他:“你不要命了，她可是宸王殿下的女人，你敢肖想她？”
男子冷哼:“是又如何，她所犯之罪是死定了，宸王也救不了她！何不……”
“說的也是！”忽然，說話的男子悶哼一聲“砰”地倒在地上，痛苦嘶叫:“啊，我的腿！”
“唉，你怎麽了，啊！”另一男人也倒在了地上。
聽到聲響，沐璃睜開了眼，一雙眸子清明無比，唇角勾起一抹微弧再次將眼閉上。
倒地的兩人心下害怕，顫顫地彼此扶著離開了。
暗中墨流殤眼睛一眯，殺氣直冒。又看了一眼沐璃，離開了暴室，璃兒等我，我會救你出去的。
“夜冥！”
“王！”麵若冰山的黑衣男子出現。
“將那兩人給本王殺了！不，滅門！”落下這句就離開朝承乾宮他父皇的寢殿走去。剛才放過那兩人，隻是不想在璃兒的事上再添麻煩，但出了暴室的門他們就別想活！
承乾宮裏，惠帝看著慢步走來的墨流殤，沉沉道：“你想清楚了？是來告訴朕你的選擇的？”
墨流殤走近惠帝，筆直跪下，叩一個響頭，抬頭看著惠帝道：“兒臣請父皇下旨，將璃兒暫押大理寺候審！”他在賭，賭他父皇會同意。如此璃兒就不必再受刑了，他才能救她，從大理寺出去，才能正大光明的出來！而目他賭他父皇會同意。他自認為證據充足，且皆指向璃兒，他認定了璃兒難逃罪責，由大理寺審，他更好給璃兒定罪，所以他父皇會同意的！
果然，“暫押大理寺？你想清楚了？”
“是！”
“好！希望你不會後悔！”
沐璃被押大理寺一個月後，墨流殤再次入宮，請皇帝放了沐璃，皇帝同意了，隻是要他答應一個條件。
那就是要他娶歐陽傑的妹妹歐陽倩。他不想答應，可是要想救璃兒，他別無選擇，他被軟禁在皇宮直到大婚。他已做好準備在大婚前，他不再管任何人，放下一切，和他的璃兒和夜兒一起離開，去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三人隱居。他什麽也不要了，他隻要她和夜兒。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回到宸王府時，他的璃兒已經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他想璃兒對他失望了吧，所以她走了。最終那婚禮也沒有進行，除了璃兒，他不會娶任何人，他等她回來！
天邊泛白，墨流殤眼中布滿血絲直直躺在他們的床上，很顯然又是一夜未眠。眼睛一閉一睜，眸子恢複如潭般幽深，起身整理好衣服，又環顧了眼這個房間，走出房門。璃兒，我不會放棄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