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襲擊
楊和安看著蠻霸天飛快的身影,他的殘影沖向老頭藏身的藤曼球,他的雙手緊握著刀,劈出一道道血紅色的刀芒,刀芒劈在藤曼球上,撕開了一道裂縫,露出了老頭凝重的表情,紅色的項鏈在蠻霸天的脖頸處搖拽,藤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一絲火苗。
楊和安心裡不可抑制地羨慕起來,戰場上的屍體的血液還未冷卻,他的心卻逐漸地沸騰。
普通人總會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不普通,楊和安本身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大學生,他的眼裡放映的是宇宙中最強大的那一批生物的戰鬥,真實的發生在他的面前。
「可我現在只是一個碼奴啊!」
楊和安蹲在草叢裡,反覆地提醒自己只是一個碼奴,千萬不要衝動做事,奉獻出自己不怎麼值錢的人頭。
轟!!
突然耳邊傳來了炮火聲,他朝著紫發少女的方向看去,十字弩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火箭炮,逼的熊靈節節敗退。
「真的好強啊!」楊和安心裡一陣感嘆,蹲在草叢裡,再次嫌棄了自己的弱小。
從前,他也想過,自己有一天不普通,坐在教室里,突然有個女警官沖了進來,在他的面前敬禮,說著軍隊遇到巨大危機,需要長官的指揮支援。
可老師不斷地提問,讓他意識到,他現在已經不是個高中生,要學習技能,為以後的生活做著打算,他回歸了課堂,低著頭,記著筆記,把幻想藏在心底,叮囑自己要認真上課。
但現在,蠻霸天的罵聲,戰場中的炮火聲和老頭神秘的咒語,傳到他的耳朵里,提醒著他,這是個有超能力的現實,有無數神奇的魔法,還有高科技的現實。
「儘管我現在是一個碼奴,但以後有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能力,逐漸地變強呢,甚至成為和他們一樣的英雄!」
楊和安內心浮現出一股期待,看著眼前的戰場也不再那麼畏懼,對未來的憧憬布滿了他的心間。
「老匹夫,你特馬乖乖躺著受死不好嗎,浪費你小爺的時間!」
老頭的藤曼球已經燒成了一個黑炭,他從裡邊走了出來,有點氣喘吁吁,蠻霸天將大刀扛在肩上囂張地說。
「蠻小子,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啊,哎喲,累死我了。」老頭大字形地躺在了地上,完完全全地放棄了抵抗。
「勞資打的就是為老不尊,一個不對就放棄抵抗,勞資的分上不去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坑貨,算了,送你回泉水!」
蠻霸天用刀揮著紅色的刀芒,老頭眼裡一縮,高喊道:「哎,等……」
老頭人首分離,血液噴洒而出。
熊靈咆哮一聲,黑色的空間裂縫從它的身後飛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瘋狂的拉扯著熊靈進入裂縫之內。
「嗷嗚!」熊靈發出狼一般的叫聲,似是不甘又像是怨恨。
楊和安深深地呼吸,平息了自己的心情,提著盾牌走了出去,濃烈的血腥味被他吸入鼻中,本來正常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蠻霸天,你沒事吧?」楊和安跑去綁著頭帶的蠻霸天身邊,似乎這樣就有了一點安全感。
「沒事,勞資一個刺客打一個沒有大招的法師能有什麼事。」
蠻霸天朝著他笑道,臉上的笑容陽光明媚,遠處老頭的頭依舊留著血液,浸入泥土中,遠遠望去像是加上了一道紫色。
「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勞資的搭檔,獵魔人,余嬰。」蠻霸天看著從遠處趕來的紫發少女,指了指她笑著說。
余嬰看著一個碼奴說話,大感好奇,眼睛明亮地望著楊和安,紫色的馬尾辮隨風搖啊搖,舌頭舔了舔豐厚的嘴唇,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是哪個人扮成碼奴的呢,原來你真是碼奴?」
楊和安點頭回答,眼睛里含著笑意:「是的,我真的是一個碼奴,一個會說會跳會rap的碼奴。」
「真的奇怪,碼奴什麼時候會說話了,來給我摸摸看下是不是真的。」余嬰將弓弩背上背後,伸手就要摸向楊和安。
楊和安看了一眼蠻霸天,蠻霸天適時乾咳了一下,拍了拍余嬰伸過來的手。
「好了,這局很順,薩吉、奧利米爾和納斯空都把對面殺了,勞資,不對,我們可以直接去拆了他們家了!」蠻霸天望著遠處並不看得見的藍水晶,有點意氣風發。
楊和安心裡突然有點落寞同時又有點恐懼。
拆了他們家,就代表這場遊戲就要結束了吧?
余嬰伸出手拍了拍楊和安的頭,明亮的眼睛眼角彎彎,臟髒的臉上掛著笑容,歪起頭疑問的問道:「小碼奴,你在想什麼呢?」
楊和安眼睛眨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也笑著說:「沒……」
「黑夜賦予你恐懼,而我,將取你性命!」
蠻霸天身邊突然出現一隻如人一般站立的狼,他用手裡的短刃割裂了蠻霸天頸部的血管,蠻霸天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倒在了地上!
「小心!」余嬰用手推開楊和安,楊和安被遠遠地丟在了地上。
疼,疼,好疼。
楊和安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見到余嬰的十字弩化作一把銀色的手槍,指著那隻狼,地上蠻霸天的屍體瞪大了眼睛。
「沒事,我們還會復活的。」余嬰說道。
楊和安點了點頭,將心裡的憂心放下,拿起旁邊碼奴屍體的長劍,雙手握著,看向那匹狼。
那匹狼的黑色的披風隨風而動,漸漸消失在空氣里。
余嬰鬆了一口氣,放下手槍,隨即變成十字弩背在了背上,跑到了楊和安的旁邊。
余嬰上下打量了楊和安一眼,見他沒事,又笑著說道:「剛才有點急,也沒想到你那麼弱,一下子就被扔的那麼遠。」
楊和安無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紅色的鎧甲穿他身上,還能被扔的那麼遠,說實話真的不是他太弱,而是他們太強了。
「沒事,我沒事。」楊和安只能苦笑。
「沒事就行,那隻狼應該不會再來了,我們直接和隊友匯合吧,哎你真的是千年難得一遇,有意識的碼奴誒!!」余嬰說著說著莫名其妙地興奮了起來。
楊和安心裡有點苦澀。
碼奴啊碼奴,我只是個碼奴啊。
一隻披著黑色披風的狼站在高高的樹上眺望,想起剛剛那隻奇怪的碼奴,嘴巴張開露出尖利的牙齒,嘶啞地說著:「擁有自我意識的碼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