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知
「你們為什麼要瞧不起碼奴呢？」
楊和安雙眼有些迷離，透著天上的點點火花，看到了巨大的岩漿柱一飛而過。
老頭沒有回答，被楊和安坐在下面，失去了人生理想。
「不說話是吧？」
楊和安等待了許久還是沒有回聲，他抬起了屁股。
屁股離開了老頭的頭部，他模糊地看到了光線，沒過多久，機甲的屁股又坐了下來。
「你還說不說？」楊和安心裡一陣爽快，問道。
「碼奴而已，為什麼要瞧得起？」
屁股下老頭靠著傳音說道。
「可我這個碼奴正坐在你的身上。」
「你只是靠著余嬰給的機甲而已，憑你一個系統創造出來的異類，根本就打不過我。」
「在這個世界，弱小就是原罪，你區區一個碼奴怎麼會明白力量所代表的含義。」
楊和安沉默不語。
或許就是因為自己是一個碼奴才更加明白力量的含義。
老頭不知道楊和安的內心想著什麼，他繼續嘲諷著楊和安，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嘲弄。
「你生在這個遊戲，也將死在這個遊戲，系統把你重塑，到最後你自然也會回歸系統，就算你特殊一點，是一個系統的臭蟲，無法彌補的bug，你也只能待在這虛幻的世界中，陷入無限的輪迴而已。」
「碼奴們都沒有思想，而你，唯獨很特別，我不知道你是擁有自我意識，還是一切行為都只是系統所設定的程序，可你依舊是一個沒有力量的碼奴，你身上所穿的機甲不過是來自他人的施捨。」「你沒有見過宇宙的廣袤，怎能知道自己是怎樣的無知，碼奴！」
楊和安嘆了口氣，抬起屁股又坐了下去。
「啊!「老頭髮出慘叫。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我的屁股之下，你怎麼這麼囂張？」楊和安有點恨鐵不成鋼。
「就算在一個遊戲里，我也能讓你痛苦！」
老頭輕笑了一聲，滿是輕蔑。
「我可是自然的祭師，宇宙中的大德魯伊，所走過的路途，都是人們在宇宙中口口相傳的創說，所經歷的黑暗更是你一個只能待在遊戲里所接觸不到的！」
「你以為這一點點的痛苦能讓我投降嗎，塞納留斯的力量的繼承者絕不會讓敵人給羞辱！」
老頭說完，楊和安感覺屁股方向有些刺痛，他抬起了屁股，向著大坑看去。
大坑底下伸出一條藤曼，勒住了老頭的脖子，鼻青臉腫的臉上閉著眼睛，掛著一個諷刺的微笑。
楊和安頓時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坐在了老頭的屍體之上。
他保住了雙膝，將下巴抵在膝蓋之上，望著余嬰所在的方向，有些生疏地連接著主戰艦的通話通道。
「余嬰，余嬰，呼叫余嬰！」
「幹什麼，你沒看到老娘要打架嗎？」
「我想問一下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可以到你們的世界嗎？「余嬰思維停滯了一下，有點不確定的問道：「你說啥？」
「我說，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到你們的世界嗎？」
「到我們的世界？那可不是一個好地方，你確定？」
「我確定！」楊和安異常的堅定，從出生到現在，他第一次有那麼堅定的想法。
甚至是源自於異性的衝動都沒有此刻堅定。
「那我可跟你說了，自從我上次遇見你之後，我就一直琢磨著辦法把你弄出來了。」
楊和安是真的沒有想到余嬰會有這個打算，充滿期待地問道：「什麼辦法？」
「等等快要結束的時候，你坐在我的戰艦，牽著我和大白的手，還讓大白的鎖鏈鎖著你，看下行不行？」余嬰越說語氣越加的不自信。
楊和安目瞪口呆，也沒有想過余嬰的辦法是那麼的草率。
他嘆了一下氣說道：「行吧。」
「還有你能不能打快點，你們這場架快打兩個小時了！」
「你來打試試啊，這條大鱷魚皮糙肉厚的，你怎麼不過來體會體會？」
「我只是一個碼奴，我過去拖後腿嗎？」
「呵，現在會說自己是碼奴了。」余嬰發出一陣冷笑。
「其實我有一直說……」
「你走遠一點，我放個核彈，看下能不能解決他。」
楊和安心裡一驚，說道：「你這麼近放，你自己不也是沒了嗎？」
「我的戰艦可以遁入虛空，別那麼多廢話，趕緊爬啊！」
楊和安噢噢了兩聲，機甲伸出光翼，然而他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峽谷就這麼大，我往哪飛啊，哪飛不一樣還是死嗎？」
「去復活平台，那裡你無敵不會死的，然後等大白復活，帶著他來上路，我在那裡等著你們兩個。」
余嬰飛快操縱著電腦，設定好程序，在摁下了主機平台前一個標有高危符號的紅色按鈕。
「現在你還有十分鐘。」
余嬰露出興奮的笑容，對著另一個屏幕的楊和安說道。
楊和安心裡一震，雙腳噴出火焰，光翼散發著流光，沖向基地。
「注意安全。」
「還用得著你說。」
余嬰簡單的回復了一聲，戰艦全功率地朝著大鱷攻去。
「現在輪到你了，大鱷魚。」
戰艦之上，數百台十幾米高的機甲，無數的小飛船，出現在了戰艦的兩端。
破壞、壯麗的火燒場面，粗壯唯美的藍白色激光，血肉橫飛的大鱷魚，身上有無數的破洞，轉瞬之間又全部癒合。
他像是一個永遠也打不倒的戰士，站在那裡嘶吼著，長長的尾巴一掃，數架小飛船帶著一團烈火像隕石一般墜落。
墜落到地上發出的爆炸的聲響與嘭嘭的高射炮聲混雜著猶如一道優美的交響樂。
余嬰臉上湧現出潮紅，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傾，貼在屏幕觀察著這一壯觀的景象，她亢奮地握緊拳頭，心跳瘋狂地加速，甚至出現了汗水。
紫色妖異的眼眸，迷離地望著跌落的戰機，倒映在她眼裡的景象，好似天空墜落的星辰。
「核彈預備發射，十秒倒計時開始！」
余嬰聞言恢復了正常，坐回了座位，說道：「功率提高至最大，打開最高級別防護罩，進入虛空領域。」
話音剛落，天空上所有的戰艦瞬間消失。
留下大鱷魚嘶吼著。
「嗷，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