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警告
蘇曉雖然有一點兒小聰明，但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在本質上總會存在著屬於孩子的天真爛漫，她並不知道什麽事後宮女人們的爭寵，雖然王府裏的女人勾心鬥角的規模比皇宮裏要小上很多倍。
自從蘇曉和流漠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流漠似乎看她的眼光也不一樣了，總是會往她這裏跑一跑，關切的程度和對於王妃的關切相比較之下，真的是萬分恩寵了。
蘇曉從來沒想過那麽多，既然流漠願意陪自己玩，也不是什麽壞事，沒一直橫眉立目的對她就很好，至少說明了他不會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的腦袋哢嚓砍掉。
“如果你覺得悶，就過來陪我下下棋。”流漠雲淡風輕的說。
然後蘇曉就經常去王爺在的書房裏。
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好一番的打量，王爺的書房裏有很大的幾個書櫃，上麵擺了滿滿的書，蘇曉認識一些字，但是她好動的性格也根本不能坐下來好好看看書，流漠倒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
桌案上，有流漠寫的字，墨跡都沒有幹。好像是一些詩句，蘇曉看不懂，也就沒仔細看，但是卻看得出流漠的字很大氣磅礴，心裏對流漠這個閑散王爺的印象有了很多的改觀。流漠看她走來走去，這裏敲一敲那裏摸一摸，走到她身邊來。
“這裏很多書都是我小時候看的，估計你是不會喜歡看的，不過本王有一些不予外人道的存貨倒是可以給你看看。”流漠挑挑眉，煞有介事的說。
“啊……？不……不必了吧。我又不喜歡看書。”蘇曉說。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和流漠王爺在一起的時候，都不以奴婢稱自己，流漠也沒有在意的樣子。他從最後一排的書櫃最底下拿出幾本書，上麵都落滿了灰塵。
他用手抹掉上麵的灰，遞給她看。
蘇曉翻開一看，好嘛！原來是這個無良王爺珍藏多年的春宮圖，上麵畫的倒真是栩栩如生，比市井上賣的精致多了！難不成是宮裏的畫師畫的……典藏版麽？蘇曉站在那兒翻，真是各種體位應有盡有。
難道這個王爺的……床上功夫都是在這上麵學的麽？
流漠看她又紅又青的臉，都能猜出她心裏在想什麽。溫和的笑了笑，握住她軟軟的手，蘇曉一怔，也就軟軟的任他拉著，書房的前麵有很大的一個空地，中間有一個涼亭，方形的桌子是玉石鑄成的，上麵畫著棋盤。
“我的棋下的很不好的～”蘇曉說。琴棋書畫幾藝，她樣樣都很鬆的，來逛妓院的其實大多數都是猴急的男人，哪有幾個要看你的琴棋書畫，會唱幾個曲兒，跳幾支舞，對於蘇曉來說已經很不容易。
“沒關係啊，逗逗悶子而已，我這個王爺做的實在是很閑，骨頭都懶了，精力太旺盛也不能總放在……床上不是？”流漠拉她坐下，好像說的話就和‘你早晨吃了什麽飯’沒有什麽區別。
蘇曉都覺得自己的臉皮夠厚了，這個王爺怎麽臉皮比自己還厚。
這局棋最終也是沒下成，流漠剛把棋盒的蓋子打開，一個侍衛哥哥急匆匆的上前來通報，後麵跟著一個長的娘裏娘氣的老男人，是皇宮裏德高望重的李公公，一臉的諂媚相，流漠顛了顛手裏的棋子，這李呈恩在這個時候來寧王府，是怎麽一回事，他心中也猜了個七八分。
“叩見王爺。”李公公一個頭磕在地上，公鴨嗓聽的人不舒服。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皇兄麵前的紅人李公公，快起快起，李公公這老胳膊老腿兒的若是在我王府跪出個好歹來，本王可擔待不起。”流漠這諷刺人的腔調一上來，和最近蘇曉見到那個溫柔的王爺相去甚遠。
“王爺說笑話兒了，咱家一直是為皇上辦事的，正當盡心盡力，今次是西邊兒來了好玩意兒，皇上請王爺一起去宮裏玩賞玩賞。”李公公說。“為王爺備好了軟轎，請王爺更衣之後就隨咱家去了吧。”
“好。本王知道了，公公且去外麵等吧。”流漠說完，也沒忘拉上一直賊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李公公看的蘇曉，蘇曉被他拉的一個趔倨，差點兒沒倒，被他有力的胳膊摟緊了腰肢，乖乖的被流漠抱著往臥房裏走。
“哎？那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公公～我第一次見哎。確實女裏女氣的，可是他好像有胡子哎？難道不是應該沒有胡子的麽。”蘇曉好奇的問流漠。
“李呈恩不是從小就是太監的，他二十歲的時候才割了那玩意，從小是太監的人才沒有胡子。”流漠解釋給她聽。“去把本王的朝服拿來。”
“哦……”蘇曉乖乖的去給流漠拿衣服，“那那那……那做了太監之後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娶妻生孩子啦？那不是很可憐嗎？”
蘇曉一邊伺候著流漠穿衣服，一邊兒問。這丫頭的好奇心最重了，什麽事情都是要刨根問底的。盤扣都給他係串了，解開了又再係。
“哈哈～那個老東西在宮裏可沒少耍流氓，他做太監之前的色心可重著呢。等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講這些故事。”
流漠穿好了衣服，跟著李呈恩進了宮。蘇曉一直用她的小腦袋瓜想著太監怎麽耍流氓的問題。一個女婢走了過來，長的就心高氣傲的樣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蘇曉。
“……你看我幹嘛？我臉上也沒有花，你找王爺的話他剛走了……跟一個娘裏娘氣的太監，進宮去了，你下次再來吧。”蘇曉大喇喇的躺在流漠在書房的臥榻上，對婢女說。那婢女沒走，冷冷的說：“狐媚也就算了，還這麽不識好歹的。王爺的地方是你躺的嗎？”
“誒？王爺都沒說不同意。你管我幹什麽？你是誰啊～”蘇曉看看她。
“我們家王妃要見你，跟我走吧。”女婢冷冷的斜睨她一眼。
“王妃？王妃見我幹嘛？”蘇曉心裏感覺到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腦海裏浮現出王妃的那張克夫臉，一定是又沒有留住男人的能耐又善妒的那種女人。這種女人的黑暗心思存的時間長了，又沒有男人給瀉火，遲早要整個人都扭曲的。
“讓你去就去，說那麽多幹什麽？”說完，也不顧蘇曉的掙紮，拽這她就往外走，蘇曉掙不脫，隻好跟她去了，想那王妃也不至於吃了自己，王爺回來之後，她也沒有辦法交代。
隻是沒想到，根本就沒見到王妃，這個女婢把她拉進王府裏較偏遠的柴房裏，狠狠一推，蘇曉吃痛的整個人跌在地上，伸手揉了揉屁股。
“喂。你帶我來這裏幹嘛！我要回去！回去！”
“哼。騷狐狸，我是替我家王妃教訓你，我家王妃宅心仁厚，我可看不下去，去死吧你。”說完就往她身上踢踢打打。
“好痛……”蘇曉軟軟的胸上麵挨了一下子，讓正在發育的她痛的身子都蜷縮起來。
女婢發起狠來，衝過來就扯住她的頭發，蘇曉吃痛，用力推她，無奈蘇曉的身子還沒長開，力氣也不大，根本就打不過這種已經十八九歲的女人，掙紮間挨了好幾下。
“你……你放開我。哎喲，好痛，你是誰啊～幹嘛打我！”蘇曉的臉好像都被她的指甲刮破了，胳膊上，大腿裏麵，和後背也挨了好多下，可那個女婢好像瘋了一樣的打她，眼睛裏都冒了火一樣。
“讓你嫁給一個侍衛，還覬覦起王爺來了，不要臉的小浪蹄子，別以為你什麽齷齪心思別人都不知道。”女婢好像打累了，氣喘籲籲的壓在蘇曉身上恨恨的說。
“哈？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這個呀！你又不是王妃，也不是王爺寵幸的哪個女人，看你長的那一臉克夫克子克全家的樣子吧。哪個男人能看的上你喲。”蘇曉拿出了再醉一裳裏和玲瓏吵嘴的那個尖酸刻薄樣，都忘了自己打不過人家的事情。
越是說，那個女婢越發狠的打她，她一直軟軟嫩嫩的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
“我……我……我替王妃來出氣。你這個又騷又浪的女人。”女婢不由得又對她一番踢打。蘇曉哎呦哎呦的哀嚎著，希望能有人來救她，女婢怕這女人招來人，捂住她的嘴又發狠的打了幾下，好幾次還打在了她嬌嫩的胸上，疼都叫不出，眼淚都湧上來了。
你等著！我蘇曉一定會報複你的……哎呦好痛。
“我告訴你，少勾引王爺，還輪不到你這個妓院裏出來的死丫頭。”
蘇曉坐在那，沒哭，伸手把眼角因為疼而冒出來的淚花兒抹掉了。總聽一些曾經接觸過皇親貴戚的姐妹們說過，什麽一入宮門深似海，什麽皇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蘇曉在王府的大半個月裏倒是第一次感覺到這裏的可怕。
這也是，刺激蘇曉能夠慢慢的成長的第一堂課，她一直記得那個女婢是怎樣恨她恨的，想把她打死一樣。
——你等著，蘇曉不會放過你的。
暇眥必報的蘇曉在這個來自於其他女人對自己的警告，默默的發了這一樁誓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