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對不起

  感情的事情。重要還是不重要，端看自己怎麽想，如果你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誰就是你的生命，沒有他你就活不下去，那麽總有一天，他的存在會成為你活下去的唯一前提。但是如果你告訴自己，誰對於自己都不重要，那麽感情，就一文不值。


  如果要問陳沫是愛零還是愛簡凡。那一定回得到一個疑惑的眼神。什麽是愛。對於愛的定義到底是什麽？對最基本的定義都沒有辦法確定的，愚蠢的人們，卻在興致勃勃地討論關於基本定義衍生出來的各種命題。


  零在想要坦白事實的時候。陳沫表示洗耳恭聽。


  “她叫莫北。就是在那個城市。那個時候我在上大學，她是一個打工妹。有的時候喜歡很簡單。我經常去她打工的奶茶店去買奶茶。”零的眼神很飄忽。在回憶那些久遠的故事。


  “聽起來挺爛俗的。”陳沫做了個結論。


  零無奈的笑笑說：“確實是。”陳沫抿嘴。“我對你的爛俗泡沫劇雖然不感興趣。但是我還是覺得聽完比較禮貌。”


  話分兩頭。


  簡凡已經到了開學的時間，自己收拾好行李。在殘缺不堪的家裏做最後的掙紮。他媽媽敲他的門的時候，他正把頭埋在曲起的膝蓋之前。


  “進……”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啞的很。


  母親走進來，女人在最近的風波裏，整個人蒼老了許多，沒有心情保養更讓衰敗的皮膚更加破碎。他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些扭曲的如同歲月的紋路。


  “媽……怎麽了？”


  她坐在他簡凡的床邊，深深地歎了口氣。她說：“小凡……你的成績確實讓媽媽很失望，可是這裏麵也有媽媽的錯。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


  簡凡撐起笑容。他說：“媽媽，這不是你的錯。”


  他簡直可以猜想出母親之後想說什麽。溫情隻是一個開頭，然後就是對於離婚產生的種種的問題來和自己商討，在溫情的掩飾下為自己爭得最大的利益。


  他抬頭看著窗子外麵濃濃的夜色。


  他說：“那些你們大人的事情，就不用問過我了。你們解決就是，我對怎樣的結果都沒有異議。好了，媽……說點兒別的吧。”


  女人笑笑，有點勉強：“東西收拾好了麽。要帶好冬季的衣服，大概中間很少有機會能回家拿東西。帶完全了才好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別忘了，自己生活要照顧好自己。”


  簡凡說：“嗯，我知道了。”


  她摸了摸簡凡的頭。她說：“我和你爸爸會各支付一部分你的生活費。不過如果不夠的話。你就跟媽媽說。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了。”


  感情的破裂很容易碾碎一個女人。


  林米考到了名校。她卻一點都不開心。她的心思很簡簡單，她想的隻是跟簡凡在一起。她在接到通知書以後就一直坐立不安。她覺得自己和簡凡的這段感情可能就會在異地的情況下破碎。


  “我得和他在一起。不論怎麽樣。”林米這麽想。


  所以她現在就站在簡凡家的門口。她站在這裏已經二十多分鍾了。舉起手很多次，也沒敢按響那個門鈴。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大概距離上次的見麵已經很久了。


  她想要見到簡凡的爸爸媽媽，然後告訴他們，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然後就如同一個標簽一樣。能夠讓自己覺得安心一點。


  林米想告訴簡凡的是。自己對這場戀愛不是一個玩笑。她認真的心情很真實。可以陪同他經曆一生一世的真實。林米閉了閉眼睛。她最終還是按響了門鈴。


  簡凡的媽媽來開門。


  “你是？”


  “我叫林米。是簡凡的同學。阿姨您好。”林米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而然。盡管她現在緊張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簡凡的媽媽笑著招呼她：“進來吧。簡凡在呢。”然後大聲地喊簡凡：“小凡，你同學來了。”


  簡凡和林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媽媽去廚房做晚飯。簡凡看著她，表情不太自然。他問她：“你怎麽來了呢？明天就得出發去報到了吧。”


  林米說：“是啊。你一直不聯係我，我隻好來找你了。我想告訴你，林米是你女朋友。不是空氣……”她的聲音很委屈。簡凡揉揉額角，“對不起。我最近實在沒有心情。”


  林米溫柔的笑了。她說：“沒關係。”


  “過來吃飯吧。”簡凡的媽媽在廚房叫他們過去。林米站起來，牽過簡凡的。他的手很涼很涼，那一瞬間想要縮回去的欲望讓林米堅定的眼神打回了心裏去。


  簡凡的媽媽很驚異的看著兩個孩子牽起來的手。


  林米對她說：“阿姨，我是簡凡的女朋友。他可能從來都沒跟你說過吧。”


  她也沒想到一直溫柔順從的簡凡會否認。他在林米和自己母親的麵前否認了自己和林米的戀愛關係。確實，一直確實是林米自己在自作多情的認為兩個人在一起。隻是簡凡從來沒有否認。這次他卻否認了。


  在最重要的關頭。他否認了。在自己母親的麵前。


  林米很驚訝的看著他，然後是深深的怨恨。她低著頭，聽簡凡說。他說：“林米。你知道我心裏一直有的一個人。我一直愛的就隻有這一個人。你應該有更好的人陪在你身邊。”


  簡凡的母親看著兩個孩子。說：“你們先聊。阿姨有點事情要忙。”然後退出去，她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插在兩個孩子的中間。


  林米說：“你喜歡陳沫。可是她不喜歡你。簡凡，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會再為了你放棄我任何的自尊。但是你要記得。你欠我的。你還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記得是誰帶著玩笑，卻又滿心戾氣的說。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麽還要警察幹什麽呢？


  零也在這個時候，對陳沫說：“對不起。”


  陳沫笑笑說：“你不用說對不起。我不覺得你對不起我。零……我很感激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或者妹妹。雖然她已經不在世界上了。”


  零說：“我很愛她。很愛很愛。”


  陳沫說：“我知道。但是一切都要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不是麽？現在的感覺是歉疚吧，不是愛。你的感覺偏差了。”


  零無奈。說：“對。你說對了。你確實很聰明。所以也是我慢慢喜歡上你的原因吧。小陳沫。”


  陳沫說：“對。我確實很聰明。所以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他好奇的看著她。


  陳沫說：“你一直以為你才是主宰。你心裏完全承認你自己對於這場愛的病態。在認識我以後把恨轉移到我身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被利用的人呢？”


  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