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早年禍根
魏然抽出一本書拿在手上,轉頭對著趙偉生說道:「我去接一下蘇諾,她在吳洋上班的地方做調查。」
趙偉生這才意識到好像少了點什麼,原來是一直沒看到蘇諾,「那你去售樓處把她接上,然後了解完情況以後,我們回局裡碰頭。」
魏然和趙偉生,趙森點了點頭后出門而去。
席木花園售樓處。
魏然剛一進門就看到蘇諾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售樓處的工作人員寫著什麼。
「進展的怎麼樣了?」魏然走到蘇諾的邊上問道。
蘇諾伸了伸懶腰,歪頭看了一眼魏然,「你可算來了,看看瞧,這都寫了多少張紙了。」
魏然摸了摸蘇諾的頭,笑著問道:「還剩幾個人啊?」
蘇諾想了想后說道:「今天沒來上班的不算,跟吳洋在一個組裡面的人只剩他一個人了。」蘇諾說完后指了一下正在低頭寫字的人說道。
魏然悄悄的給蘇諾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拿過蘇諾手中的紙看了起來。還沒看過兩張,坐在對面的工作人員就把紙遞給了蘇諾,「警官,寫好了。」
蘇諾接過紙后,笑著對他說道:「辛苦了,如果後面還能想到什麼,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看出什麼來了?」,蘇諾對著聚精會神的魏然問道。
魏然搖了搖頭,「我又不是機器,等回隊里再說吧,我發現好幾個有意思的東西。」,魏然說著把蘇諾扶了起來,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吳洋和沈吉義還是大學同學?」,聽完了魏然的消息后,坐在副駕駛的蘇諾吃驚的喊道,畢竟她完全沒想到兩人竟然是這樣的交集。
魏然輕哼了一聲,示意她冷靜一點,「更有趣的是離婚了的吳洋,在他房子最顯眼的地方卻看不到任何有關跟之前家庭有關係的地方。」
「會不會是想徹底告別過去?」但蘇諾隨後又覺得不妥補充道,「好像也不對,他畢竟還有個孩子,就算對自己的妻子失去了信心,但是對自己的孩子應該不會那麼狠心。」
魏然又將吳洋家裡的整體情況和發現告訴了蘇諾,用手肘拐了一下蘇諾,「你座位旁邊還有本我從吳洋書架上拿下來的書。」
蘇諾被勾起了好奇心,拿起書喃喃的說道:「《無人島》?還是外國人寫的,這講的什麼?」
「書的背面不是有介紹嗎?」魏然不屑的說道。
蘇諾將書翻了過來,「三個人因為直升機墜毀,僥倖在島上存活了下來,但是島上的資源僅一個人生活,於是三人心裡各懷鬼胎密謀著自己如何才能存活下來。」
「這什麼破書,那麼深奧!」又仔細的看了看介紹后,蘇諾開口吐槽道。
魏然笑了笑后說道:「這可是在國外的文壇上造成過轟動的書,你這話要是被喜愛文學的人聽到了,免不了要挨一頓罵。」
蘇諾翻了翻白眼問道:「你單獨挑這本書拿出來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吧?我怎麼突然想到了之前姜浩成的案子,你不是也拿了他的書去看嗎?」
魏然點了點頭,「這本書的外角相比於他書架上所有的書,都更破舊,說明他拿出來又放進去的次數很多,這樣會磨損外角。」
「另外他裡面很多頁的右下角摸上去很滑。」魏然補充道。
為了驗證魏然的話,蘇諾特地去摸了摸,隨後驚訝的說道:「還真是哎。」
「這是一個人看書的習慣,翻到這頁的時候,他會不經意的拿手指去磨那個位置,同時這樣一種動作也可以反映看書人的心理和書產生了某種共鳴。」魏然解釋道。
蘇諾假裝聽懂了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
漳渚市公安局。
魏然將蘇諾一晃一晃的攙扶進了辦公室,「你腿咋了?」徐麗見狀趕忙去幫魏然一塊扶著。
蘇諾坐到椅子上擺了擺手,「下樓的時候崴了一下,小場面不礙事。」
趙偉生撇了撇嘴,「那我們現在進入正題。」,說完之後,給趙森使了一個眼色。
趙森點了點頭后說道:「到目前為止出現了兩名死者,沈吉義和吳洋經查證是大學舍友,和他們兩人同為舍友的一個叫吳康華,還有個叫江藤。」
「由於這兩人的戶籍不在本市,所以我正在和當地進行協調。」小石解釋道。
「之前魏然還有幾個人不在,我再把徐法醫的屍檢報告陳述一下。」趙森示意了一下小石將屍檢報告上傳至大屏幕。
徐麗站起來指著兩次屍檢報告說道:「沈吉義和吳洋的致命傷都是在頸部,根據勒痕的形狀來看,作案工具應該是類似於魚竿線或是鋼琴弦這種,又細而且易伸縮。沈吉義索溝處的抵抗傷相比於吳洋要小,我從他的血液檢測里並沒有發現鎮定類藥物的殘留。」
「那吳洋呢?」魏然問道,
徐麗將吳洋的屍檢報告放大,「吳洋的身上相比沈吉義多了一些幾處瘀斑,這些瘀斑的產生可以說明死者生前和兇手有過搏鬥。因此他索溝處的抵抗傷更加明顯。」
聽到這的蘇諾舉起了手問道:「可是沒在沈吉義的身體里發現鎮定類藥物殘留,沈吉義為什麼不反抗,按照身形來看的話沈吉義明顯要大於吳洋。」
眾人聽后都覺得蘇諾說的有道理,唯獨魏然淡然的搖了搖頭。
「沈吉義反抗的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反抗是因為心理上被壓制了,在沈吉義被勒頸的過程中他處於極度恐懼的狀態,所以索溝的抵抗傷很少。」魏然說道。
趙偉生看了看魏然繼續說道:「另外我剛剛調取了吳洋一家人的銀行卡信息,發現他們總體處於漳渚市的平均水平,甚至還有點不足。」
「以這樣一種平均水平又是給老家的房子裝修,又是買房子,再加上吳洋的工作本身就是按提成吃飯,多少有點可疑的成分。」趙偉生看了魏然一眼算是認同了魏然的說法。
「那會不會是吳洋他妹妹的丈夫那邊出了一些錢,有些家庭的關係里存在這種情況。」趙森試著找出漏洞。
魏然無奈的撇了撇嘴,見趙森執意要把這些查到,沒有多說什麼。
「對了蘇諾,魏然說你早上去吳洋的工作單位調查的,有沒有查到什麼?」趙偉生問道。
蘇諾這才想起了自己手上拿著東西,「在這!」,蘇諾揚了揚手裡的紙張,然後遞給了趙偉生。
趙偉生拿著這些紙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蘇諾解釋道:「這是魏然讓我找到跟吳洋有密切工作關係的人,然後讓他們自己在紙上寫下怎麼看吳洋這個人,吳洋生平的人緣,有沒有結仇之類的以及他們對吳洋的死的看法。」
「你想一箭雙鵰?」趙偉生略帶玩味的看著魏然。
魏然點了點頭,「每個人在紙上寫下來,就不會知道是誰,相比於自己說更能理清思緒。另外可以這些紙和畫像進行筆跡鑒定,雖然我認為概率比較小。」
趙森接過趙偉生遞過來的紙張看了看說道:「這上面怎麼清一色的都寫的是好話?」
「所以能從側面看出來吳洋在日常工作方面還是一個人緣比較好的人,因此證實了我們之前的猜測,兇手對吳洋的恨應該在以前就埋在心底的。」魏然說道。
「埋在心底?」趙森疑惑的問道。
魏然指了一下桌上擺著的吳洋和舍友三人的合影,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