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山堡藏秘陣
運轉【靈木訣】一個周天，楊寒收了功。
屍首已被少年化了，拾來儲物袋放在楊寒身邊。
到底是築基修士的儲物袋，略查一下，內里幾千三階是有的。雜物很多，卻沒有自己那兩把心生蜂雲劍，或許是在逃走那人身上，楊寒心中稍覺遺憾。
「可惜沒把那廝吸成人干！」
方才那招【幻瓏殺】把他自己驚呆了，那樣生生剝奪一個人的生機為我所用，也太邪門了吧？雖說增加的壽元極其有限，可若這麼吞噬下去，那不用結丹是不是也可長生呢？
這個念頭被樂果當頭棒喝：「貪嗔痴三毒最是殘害身心，若被此垢蒙蔽，顛倒妄取，怕是入魔不遠矣！我輩修真之人，須記得莫向外求，切不可本末倒置。」
楊寒猛然警醒，誠心受教。
只是，那種對別人生命力輕而易舉的剝奪，竊為己有的快感，卻已經深植內心。
「前輩，您怎樣了？」
虞樵見他收功，試探著問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敬畏。
「無事，呃……這裡不安全，我們要馬上離開。你可知哪裡有隱蔽所在？等我的傷養好，再去赤炎洞不遲。」
「那還不容易。」少年在晨曦中咧嘴一笑，「我帶你去個地方，保准沒人找到。」
……
「前輩，您可真厲害！一挑二，嘖嘖，我都看傻了。嘿嘿，我現在，現在信你是個掌門了！」
進到山中，虞樵就讓楊寒降到鍊氣修士的高度，這邊飛行妖獸很多，高處容易碰到高階妖獸，很難對付。
再後來，幾乎是在森林中飛行，速度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少年的話令楊寒一樂，「你以為掌門都很能打嗎？」
「那不然咧？掌門都不能打，那這門派得有多弱？」
「呃……」
楊寒有股子外海人的執拗勁兒，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從心底他是想超越老頭子的，起碼在戰鬥力方面，他比老頭子當年要強。
「你覺得門派好不好？」
「那我說不好。」
楊寒試探著引導少年，發現他對門派的理解停留在狩獵團的水平上。
不過山裡長大的孩子，對外面的事很好奇。楊寒給他講白山風物，外海魔淵，齊南稷下，少年眼睛愈發亮了，一臉神往之色。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只知道外海，哪裡想到世界如此之大，如此精彩？年輕人，有機會還是要去闖蕩一番事業的。」
一番循循善誘，少年的眼神卻黯淡下去。
「我不能走啊，我走了族人怎麼辦？他們就沒指望了呀！」
「呵呵。」
楊寒笑笑，不再說什麼。
在山中行了幾日，偶爾遇到經過的修士和妖獸，兩人都輕易避過。
這日，經過一條峽谷，楊寒遭遇了一群雷蚊。
這種蚊蟲只有一階，可數量著實驚人，連築基修士的靈力護罩也能給腐蝕掉。
身上被叮了幾個大包，奇癢無比，楊寒只好放出蛹盾裹著少年逃跑。
「哈哈哈！」
兩人鑽進一處山洞，少年笑著拿出藥膏給楊寒抹上，果然很快褪去紅腫。
「我這是自己配的，專門對付雷蚊的。」
少年捏個法訣打在洞壁，那裡竟裂出道縫隙，露出個洞穴入口。
「原來是幻陣！」
聽見少年招呼自己，忙跟著鑽進洞里。
是條人工開鑿的甬道，洞壁還嵌著螢石之類的照明物事。
約么半炷香便走到盡頭，楊寒眼前一亮，原來是座山谷，還有座城堡。
谷中一條溪水川流，兩邊都被開墾成耕地，種著蕎麥、穀物之類。
「好一座世外桃源！」
心中正感慨，聽到城堡瞭望塔上有人喊：「仙師回來了！」
寨門打開，湧出幾十個人來。
「這是？」
少年笑著對那些人打招呼，回答道：
「前輩原諒則個，之前沒和您說明。這裡是雷蚊群堡，這是我的家。」
「無妨！」
楊寒笑笑，沒想到虞樵會把自己領到他家，心說山裡人也太質樸了些。
虞家族眾共不到兩百，靠著田獵為生。日子雖過得清苦，但也其樂融融。
山裡人好客，知道了楊寒是為築基修士，更是稀罕的不得了，殺雞宰牛地款待自不必說。
好在楊寒性子頗豪爽，外海人沒有齊雲人那麼強的仙凡等級觀念。和虞家幾位族老嘮嘮家長里短，抽凡人的土煙，喝家釀的老酒，甚得虞家人好感。
一場毫無心機的交談，楊寒對他家秘辛也得窺一二。
他們原本是這一帶修真家族，後來不堪散修侵擾，不得已躲到這深山之中。只是族中修士衰微，凡人想走出這群山就難了。
雷蚊群堡內不止虞家一族，還有十幾個城堡，彼此同氣連枝，互通婚姻。
各家都還有修士，都是在火鴉坊做散修，暗中有聯絡，外人不知道而已。
在堡中住了些天，楊寒發現了件不尋常之事。
這座山谷被一座大型幻陣籠罩，以雷蚊群堡這些家的實力，斷無可能布置如此大的法陣。
實際上是座殘陣，只有一部分還在運轉。虞樵帶楊寒去了幾處，看所謂的布陣器具。
實際是些石柱，看上去年代久遠，絕不可能是獅域開闢后布下的。看著石柱上雕刻的符文圖案，楊寒也參悟不出什麼，只覺得似乎暗合大道至簡的奧義。
這種東西樂果也沒見過，不過他斷言應是上古遺陣。
「不會吧？這裡原本是古獸領地，哪裡會來上古遺陣？」
「嗤！這你就不懂了，此界才開闢多少？大周書院能來，焉知此前沒有人捷足先登過？」
「照你這麼說，那人家幹嘛不先來開闢？」
「那我哪裡知道？興許看不上，興許被古獸給團滅了？」
這事後來不了了之，楊寒的傷很快痊癒，離開這裡之前，楊寒向虞家提出招攬虞樵的意思。
虞樵年紀小，可修士心智早熟。一路上楊寒旁敲側擊，他已經猜到些，他最大的顧慮是放不下族人。
聽楊寒介紹了楚秦門的情況，描繪了未來前景，族老們自然同意，還主動做虞樵的工作。
其實虞樵早就心動，否則他也不會帶楊寒來雷蚊群堡，少年還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楊寒看穿他的意思，勸道：
「以你的資質心性，十來年可以築基。將來我楚秦門要在火鴉坊設置據點，你還可以過來嘛。而且，日後條件成熟，門中可以把你族人接出去，不比埋到大山裡強？」
「那好吧，我答應你，願意拜你為師。」
少年疑慮盡去，就要給楊寒磕頭。
「哈哈，傻孩子，我可沒說收你做徒弟。入我門中，要從外門弟子做起。」
免不得費番口舌與他解釋，又教些規矩給他，虞樵這才明白。
聽說門中弟子有靈地修鍊，還有俸祿可拿，少年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