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蘇檀都覺得奇怪

  起床氣。

  誰都有些。

  被人從睡夢中吵醒，其實哪怕是蘇檀這種最不喜歡惹事的，都有些脾氣。

  他不悅地穿好衣服，從卧室走出。

  沒有立刻開門，而是從貓眼看向門外。

  最基本的安全的保障。

  這一看，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門外，是今天那砸門的老頭。

  他又來了。

  大半夜。

  蘇檀一看手機。

  凌晨一點半。

  這讓蘇檀更加有怒。

  「咔嚓~！」

  門打開。

  「大爺，又怎麼了？你大晚上的敲我門？」蘇檀臉色不悅地道。

  老大爺也感受到蘇檀眼睛里的不悅。

  「小夥子，實在對不起，我…哎…」

  「我又聽到那些嘈雜的聲音了，要不，我們再開門看看去？」老頭道。

  「今天不是看過了嗎，那裡沒人！」

  「可是…」老頭欲言又止。

  「我真聽到了！」

  他知道蘇檀不信他。

  老頭一臉猶豫。

  幾度欲言又止。

  一咬牙。

  神秘兮兮地道。

  「我感覺有髒東西！」

  「？？？」

  「什麼？」

  老頭這一臉神秘說出來的話，先是讓蘇檀一愣。

  然後便樂了。

  髒東西？

  呵…朗朗乾坤，唯物主義的世界，怎麼會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反正總是一個人吃，一個人睡，一個人走山裡夜路，甚至很多時候在老家夜裡走墳地的蘇檀，沒見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老頭看蘇檀一臉無言的樣子，心裡也有點打鼓。

  「這樣吧，你跟我來！」

  老頭一把拉住蘇檀。

  你跟我去我家聽聽。

  蘇檀還沒反應，就被老頭拉下樓。

  「走電梯，走樓梯的話容易驚到那些東西！」老頭煞有其事地道。

  「等下，電梯不是壞了嗎？」

  「晚上的時候修好了！」

  蘇檀和老頭下到六樓。

  老頭貓手貓腳。

  生怕驚了什麼東西似的。

  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蘇檀帶到他家。

  這讓蘇檀異常無語。

  咔~

  輕輕關上門。

  老頭左顧右盼。

  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真別說，大晚上的，被老頭這麼一搞，蘇某人也有幾分緊張了。

  不過這緊張的情緒，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髒東西？

  別說他不信這玩意。

  就算有髒東西又怎樣？

  他也不怕！

  喜歡孤獨的人，向來不怕那些玩意。

  因為喜歡孤獨，說白了就是不太喜歡人。

  若是有一些不是人的朋友作伴，其實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等一會，你會聽到！」

  看老頭一臉正經的樣子，蘇檀覺得有點可笑。

  過了幾分鐘，還是沒有什麼異常。

  蘇檀白了老頭一眼。

  「沒什麼問題啊。」我想回家繼續睡覺了的表情。

  「怎麼會？？」老頭皺著眉頭。

  蘇檀聳了聳肩。

  這老頭，怕是孤獨久了，身體出現毛病，出現幻聽之類的病狀。

  話說，今天我使用的神醫體驗卡時間還沒過，要不？給他看看？

  蘇檀瞟了老頭一眼。

  「大爺，話說，我其實也會點醫術，如果你有失眠之類的病，我可以幫你看看。」蘇檀道，「免費的！」

  老頭眼睛一亮，一拍腦門。

  蘇檀還以為老頭要讓自己給他看看病。

  誰知道那老頭壓根沒把蘇檀的話聽進去。

  「我這腦子，怎麼忘記這事了！」

  老頭連忙起身，去把房間里的燈全部關閉，打著手機電筒，回到蘇檀這邊。

  蘇檀：……

  好老頭，無視我的話。

  想了想，蘇檀再次道：「大爺，不瞞你說，我的醫術可是很厲害的，我可以給你看看。」

  他只想快點把老頭治好，然後回家睡大覺。

  髒東西？

  開玩笑！

  什麼髒東西！

  我蘇某人堂堂大學本科，還是一本，怎會信那玩意？

  這世上，根本沒有那玩意，真有，早亂套了。

  髒東西，那只是人們編出來的。

  「噓…」

  老頭懶得和蘇檀扯什麼醫術。

  他示意蘇檀別出聲。

  「把手機電筒全部關掉，等一會你就知道了！」老頭道。

  他一臉嚴肅。

  這讓蘇檀也不好拒絕。

  這犟老頭…

  算了算了，隨他去。

  就待會，待會沒事看他怎麼說。

  等他神神叨叨一會吧，過後再給他看病。

  老人嘛…

  身體總會出現一些毛病。

  蘇檀觀察過這老頭。

  老頭品格還行。

  平時還會清理一下路上別人隨手丟棄的垃圾。

  正好有神醫體驗卡，幫老鄰居處理一下老年幻聽病，算是物盡其用。

  就這麼。

  兩人在漆黑的房間里。

  一句話也不說。

  一分鐘…

  兩分鐘…

  十分鐘…

  期間，蘇檀想開口，都被老頭打斷，示意他別說話。

  剛開始蘇檀還挺得住，可越是往後，他越是沒耐心。

  不是他挺不住。

  而是這種做法，根本沒意義，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大爺，我困了，要不，我們改天再蹲？？我想回家睡覺了！」蘇檀湊到老大爺的耳邊，以最輕微的聲音道。

  「大爺？」

  「大爺？」蘇檀輕輕的呼喊。

  這老頭，不會睡著了吧。

  「大…」就在蘇檀想再次呼喚。

  老頭出聲了。

  「噓…來了…來了…」

  來了？

  什麼來了？

  蘇檀一臉迷茫。

  仔細傾聽。

  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以及外面馬路上偶爾驅過的車，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叫，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以及清晰的呼吸聲。

  可…就是沒有其他聲音。

  蘇檀忍住性子聽了一會。

  他確定了。

  什麼聲音都沒有。

  所謂的雜訊，肯定是老頭身體出了毛病才有的。

  「大爺，根本沒聲音。」蘇檀道。

  「我醫術真的挺不錯，待會我給你看一看，保證你以後聽不到任何異聲！」他現在只想趕緊給老頭醫好，免得一天到晚神神叨叨。

  關鍵自己神神叨叨就算了，還拉上自己，這…

  「噓噓噓…別出聲，你仔細聽，好好聽，來了，來了，越來越大，真的來了！」老頭煞有其事地道。

  「？？？」蘇檀心裡卻是不耐煩。

  不過還是下意識聽按照老頭的去做。

  收聲，靜聽。

  他覺得不可能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

  可…

  下一秒，黑暗裡。

  蘇檀的雙眸卻一驚。

  露出平生以來最驚訝的面容。

  或者是…驚恐的表情！

  「咔…咔…咔…」

  他果然聽到了聲音。

  那是高跟鞋和地板碰撞的聲音。

  而且…

  來自樓上！！！

  蘇檀，都覺得奇怪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