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和煦的陽光透過了明凈的窗戶照到了旅館內的床上，而屋子裡卻沒有人影的存在。
「唔……昨天睡得還真是有夠舒服的。」
佑真一步腳踏出旅館，同時伸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除了眼前的狀態欄，潛行世界和現實世界沒什麼兩樣。
幾分鐘后，佑真走在了離開村莊的小徑上，手上拿著剛剛從麵包店買來的白麵包，張開嘴巴咬了下去，一股澀硬難咬的感覺從牙齒傳到大腦末梢。
沒有味道，如同嚼蠟，簡直難以下咽。
費了一番之力佑真才勉強一點點吃了下去。
「雖然沒有中世紀黑麥麵包那般混雜著木屑，也沒有太多麥麩，然後還是不好吃。」
一邊腹誹，一邊右手滑動著技能頁面，學習了單手劍技能的劍技。
單手劍技能初始劍技是【斜斬】和【直刺】，斜斬是輕微蓄力後向前傾斜斬去，直刺則是把劍架到上段，隨後刺去。
漸漸走入森林深處，清晨的驕陽散在這陌生的大地上。
遠處一個紅色的游標出現在佑真的視野里，【小型食人草】，3級怪物，身高足足有一公尺半，是個自走型植物。
佑真大踏步的向前邁去，怪物的模樣清晰起來，巨大的嘴開合著，不時留下帶有惡臭氣味的黏液，身體的兩側還飄舞著捲曲的藤蔓。
佑北腦中依稀記得這種怪物的攻擊方式，一種是左右的兩側藤蔓抽出向前擊打，另一種是從它那怪異的嘴中噴出腐蝕性的唾液。
食人草見佑真進入仇恨範圍，發出一聲咆哮。
「咻嗚嗚！」
閉合上巨嘴，隨即猛地噴出一灘液體。
佑真看出了它攻擊之前的前置反應，下意識地向左邊滾去，躲掉了這一發攻擊，握著手中的單手劍，使用劍技【斜砍】，肉眼可見怪物上方黃色的HP急劇地在減少。
食人草吃痛地哼哧了一聲，兩側的藤曼動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彎曲著向佑真襲來。
佑真將單手劍橫置在胸前，藤曼的衝擊力打在了劍身上，同時他也受到了衝擊力不斷向後滑去。
發出了兩次攻擊無果后，食人花將藤曼收了回去，趁著這次間隔，佑真左腳迅速向前踏去，斜斜的呈45°砍在了露出來的莖上。
「鏘！」的一聲打在了弱點部分，HP值快速清零。
SAO的傷害判定機制是擊中致命部位額外造成傷害。
「嘭！」食人花地身體變成成了藍色晶體，爆散開來。
視野里浮現出了兩倍于山豬的經驗值，佑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
「越級殺怪經驗值給的還真是豐厚。」
在短暫的停歇之後，視野範圍里又出現了好幾道紅色游標，他也再度深入森林深處。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佑真擊殺了大約五六十隻這樣的小型食人花，途中還伴有幾次金色效果光包裹身體的經歷。
現在他已經達到了六級，順便獲得了一個技能格子。
遺志的傳承系列任務中的第一階段有著幾個要求，需要玩家的等級達到六級，並且擁有兩個戰鬥技能。
這就說明，還需要額外的一個技能格子。
在封測時期，佑真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不得不消去當時他的兩個輔助技能索敵和隱蔽，這樣才能接取下面的任務。
看著主狀態窗口，佑真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左側的好友欄。
「叮咚。」
空蕩蕩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忘記添加亞絲娜的好友了嗎，下次見面再加吧。」
佑真沒再多想什麼，下划打開地圖界面，看了一下大致所處的位置之後，提著劍朝著第一層的東北方走去。
封測時期他也有著不少的好友，但是現在顯然沒有見到他們的機會，也就無法互相添加好友。
在SAO中，可以發出兩種信息。
一種是即使信息，只要知道收信人的名字，英文字母的正確拼法，就能發送給任何人，但是文字數量格外嚴格。
對方只要不在相同的樓層的街道或者屋外就無法受到。
另一種是好友消息，只能發送給登記為好友的人，不擔文字數量多還能夠發送到其他樓層。
即使是地下迷宮或者即時性地圖也在發送的範圍之內。 ……
初始城鎮，圈內。
街道上的npc商人賣力的吆喝著，招呼著來來往往的玩家，有的人會停下來，仔細觀察購買，有的人則是無視后緊忙走出城。
顯然，一個晚上足以讓不少人意識到了不久前才發生的真相，而下面就是要爭分奪秒的求生。
亞絲娜壓低了自己的帽檐，左手牢牢地握住劍柄，略微低著頭，打算徑直穿過這片熱鬧的區域。
一位表情麻木的男人從她的身邊經過，雙臂自然下垂，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男人在和亞絲娜擦肩而過的時候，身體細微相撞了一下，亞絲娜趕緊抬起腦袋向對方道起歉來。
「抱歉.……」
話剛出口，下一刻她彎腰的動作就停滯在了半空。
面前的這個人眼神木訥無神，眼睛直視滿街道的玩家和npc，一點都看不出來神情的波動。
「呃……請問……你有沒有事.……」
亞絲娜嘗試性地想要接著要問下去，但是對方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只是徑直走向街道深處。
這令她一下子怔住了，似乎沒有料到他會是這樣的舉動。
瞳孔發散，嘴唇緊閉，頭髮散亂。
對方狼狽不堪的樣子射進了她的心房。
「這就是昨天的我嗎？」
面對著心裡已經知道答案的疑問，她的心臟猛然不受控制的急劇跳動起來。
隨後腦海里浮現出了佑真的身影和那救贖般的話語，亞絲娜整個人瞬間又平靜了下來。
臉龐雖然稍顯白色，但是雙眼中的瞳孔卻顯出了光彩。
「我不會屈服的！」亞絲娜平靜地就像是在說日常的對話，周圍的喧鬧都被她放之耳後，「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咯噔。」
灰色的女士短靴調轉了方向，發出了決然的聲音，細劍使的身影陡然間消失在了城內。
同一個處境，不同選擇。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