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業氏家族

  業府坐落於古城南郊，佔地極廣。府內亭台樓閣、小橋水榭富麗而不缺乏靈動，隱隱還有幾分靈動之氣生成。去年又在府東南建造了萱春園，萱春園內最吸引人的是玉砌假山。據業府下人在外所傳，這萱春園乃是專為其小姐所建，萱春園的三個字中還有其小姐名諱。

  太陽西墜，幾點陽光橫跨萬萬千距離照在了玉砌假山上。透過假山露出幾縷微光照在一位中年男子身上，使中年男子身上穿著的華服更加光鮮奪目。

  「少族長，紫安小姐領著如萱小姐回來了，現在剛剛過前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急急忙忙地跑進萱春園喊道，被稱為少族長的中年男子正是業氏家族族長之子——業鴻。

  「梁伯，快去告訴族長，說萱兒回來了。哈哈！多少年了都沒有值得高興的事了，我親自去迎迎萱兒。」業鴻看見頭髮花白的老者吩咐道。

  業鴻說完便向中院大廳行去，剛剛邁進大堂的門就看見紫安領著葉如萱正要向後院走去，急忙出言道:

  「紫安，父親早已在祠堂等候多時，隨我一起前往祠堂吧！」

  「父親多展回來的？怎麼讓去祠堂？」紫安疑惑的說道。

  「哈哈！父親大人剛好今天上午回來，萱兒今日測試天地能量契合度優下，吳師已經告訴我了，父親聽到讓萱兒回來去祠堂祭祖。」業鴻高興的大笑道。

  「多嘴的吳師，看我回書院不搗亂你的牙。」紫安狠狠地說道。

  「紫安不可找吳師麻煩，此事還是我拜託吳師幫忙的。」業鴻正言道，轉頭微笑著走向業如萱將其抱起在額頭上親了一口笑道:

  「哈哈！萱兒真是爭氣，走！隨爹去祠堂祭祖。」

  業鴻抱著業如萱向業府西跨院行去，紫安瞪了一眼業鴻也跟了上去。從大堂至西跨院祠堂一共要行走三刻鐘時間，黑灰色主調的祠堂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從祠堂大門向祠堂內部望去，一排排的靈位整齊地擺放在香案之上。在業氏族內，只有為族內做過大的貢獻的族人，才能在去世后被放到祠堂內，受後人萬世的香火供養。

  業鴻來到祠堂大門外，看見祠堂的中間站著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香案之上一個一個的靈位。業鴻將業如萱放到地上，走到老者身邊行禮說道:

  「父親大人，萱兒過來了。」

  當老者慢慢地轉過身才看清老者的樣貌，雖然已經是花甲之年，卻未在其臉上捕捉到多少皺紋，看來平時應該極其注重保養。老者露出慈祥的笑容望向業如萱說道:

  「怎麼，見到爺爺還不過來讓爺爺抱抱嗎！」

  業如萱略顯生疏的看向眼前的老者，慢吞吞的走向老者。老者看見業如萱生疏而又怯懦的眼神，心中隱隱一痛。趕緊走上前，彎腰抱起業如萱，在業如萱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道:

  「萱兒，你已經不記得爺爺了，你出生時，爺爺可是第一個抱你的。」

  「爺爺……。」業如萱怯怯的說道。

  「哈哈！我的好萱兒，今天天地能量契合度測試得了優下，真是讓人高興啊！萱兒想要什麼跟爺爺說。」

  「萱兒，想好好睡一覺，我不起來，也不許讓人來叫我。」業如萱雙手相互搓動著說道。

  「好啊！等祭完祖，就讓萱兒睡覺，不讓別人叫萱兒。」老者摸著業如萱的頭寵愛的說道。

  老者將業如萱放到地上，神情之中又多了許多感慨。轉頭看向香案上的靈牌說道:

  「想我業氏一千多年前是何等的輝煌，家族之中的修仙之人不計其數，勢力遍布霍格大陸每個角落。只可惜一千多年前先輩仙人一瞬間人間蒸發，以至於當時強大一時的業氏所遭受的打擊也是最大的。

  好在家族積累了不少當初不看好的金錢，才有如今的葉秋商社。

  想想曾經以武力稱霸大陸的業氏，如今卻做了當初最為厭惡的商賈之道，真是時過境遷。

  萱兒可真是我們業氏家族的福星，自打鴻兒有了萱兒開始，我們業氏的葉秋商社一路高歌，成為大陸屈指可數的大商社。更沒想到的是，當初無意資助龍焰軍，竟然讓鴻兒結交了黃彧雷洛太子。人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可是我們業氏卻好事連連，不但葉秋商社如今成了大陸最大的商社，而且萱兒也指腹為婚，嫁入皇室。

  這些都不是最高興的，金錢以及依附他人都不是自己的。就在我憂慮之際，萱兒卻有望成為業氏家族近千年來最厲害的高階大術師，真是喜事喜事。」老者說著說著雙眼之中因為激動而濕潤起來。

  「父親如今有了萱兒，您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為了尋找增強天地能量契合的方法，常年奔走霍格大陸各個角落，您應該休息休息了。」紫安看見老者眼角閃過的淚光心疼道。

  「哈哈哈！！！父親不出去了，不出去了！我要在家好好培養萱兒，絕對讓萱兒順利成為高階大術師。」老者聽見紫安心疼的話，開懷大笑道。

  說話的老者就是業氏家族的族長，葉秋商社的幕後老闆，更是大陸聞名的大術師——業遷北。

  業遷北在術法上並不出名，但在「偽術法」上卻是非常有造詣。「偽術法」是將術師的天地能量用特殊的方法封存在容器內，不用複雜的術法口訣，直接扔出便可容器內的天地能量，其威力也不容小覷。

  黃彧雷諾從皇家書苑回到皇宮，徑直向正乾殿跑去，那跑的速度絕對比兔子要快。像一陣風一樣撞開了正乾殿的大門，把正乾殿的太監嚇壞了，連忙跟在後面。很怕這位小王子一個不注意摔倒，依照皇上的性子他定然脫不了干係。

  「信然王子您慢著點兒。」正乾殿太監連忙出言提醒道。

  「不能慢的，我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快點告訴皇爺爺。要比任何人都快才行，這樣皇爺爺才會驚喜呀！」黃彧信然連頭都沒有回說道。

  黃彧信然眼見書房就在前面，一時高興忘記了書房的高門檻。飛奔的腳拌在了門檻之上，結結實實的摔進書房內。那名太監剛剛還求過老天一定要保佑信然王子不要摔倒，剛祈禱完就看見黃彧信然結結實實的摔在書房的地面上，太監心想這回自己完蛋了。還沒等太監想自己怎麼個死法呢，就看見黃彧信然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像一陣風一樣跑到黃彧昆碩跟前，氣喘吁吁的說道:

  「皇爺爺，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事，你聽不聽？」

  黃彧昆碩見黃彧信然摔倒，剛要起身去扶。就看見黃彧信然自己從地上爬起，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跑到自己面前眉飛色舞的說著。見黃彧信然那副臭屁的模樣，一掃心中多日的煩惱，開懷大笑道:

  「然兒，有什麼喜事，說給皇爺爺聽。」

  黃彧信然見引起了黃彧昆碩的好奇心，就從書房的角落處費力的搬過來一個凳子，放到黃彧昆碩近前。爬到凳子上站穩后，向黃彧昆碩揮了揮手，示意黃彧昆碩附耳過來。黃彧昆碩假裝好奇地靠過去，黃彧信然將嘴湊到黃彧昆碩耳邊，用手擋著說道:

  「皇爺爺，我今天在皇家書院測試了天地能量契合度，是絕佳哦！沒有人比我厲害，就連那閏雪兒也不行！」

  其實黃彧昆碩早已經得到消息，黃彧的諜報部門可不是擺設。黃彧昆碩特意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平靜地說道:

  「皇爺爺，知道了。」

  「額！……」黃彧信然見黃彧昆碩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算，就隨意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使黃彧信然火熱的內心一下子涼了一大半。一想到不能白來炫耀啊，便又嬉笑著說道:

  「皇爺爺，然兒給您爭氣了，是不是得給孫兒點獎賞呢？」黃彧信然用眼角餘光偷偷看了一下黃彧昆碩，見其未有變化，又加了一句:

  「要不皇爺爺讓然兒去子集閣五層看看也行。」

  「哈哈！……」黃彧昆碩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把抱過黃彧信然敲了一下黃彧信然的額頭道:

  「這討封賞的，你可是獨一份兒，我的好皇孫，爺爺賞給你一根好的法杖吧！」

  黃彧昆碩說完從書案的書下拿出一把墨玉打造的精緻法杖，放到黃彧信然的手裡又說道:

  「然兒的測試，皇爺爺早就知道了，給然兒的禮物也早都準備好咯！此墨玉法杖名為暗夜，是巴丘進貢上來的上好法杖，希望然兒不要辱沒了暗夜。」

  黃彧信然將暗夜法杖拿到手中，仔細地觀看起來。其上有雙月浮雕，周邊有祥雲紋襯托，暗夜法杖手握處是一個黑色的龍頭。黃彧信然越看越是喜歡，在黃彧昆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跳下凳子揮舞著暗夜法杖向書房外跑去。當然人跑遠了，聲音才傳來。

  「皇爺爺，謝謝！過幾天然兒再來看您。」

  黃彧昆碩看著黃彧信然跑遠的背影，自顧自的說道:

  「像極了諾兒小時候，一樣的頑皮，哈哈！……。」

  黃彧昆碩笑著笑著卻咳嗽了起來，用手去拿書案上的茶杯。手端起茶杯剛要拿到面前，眼前突然失去了焦距，暈倒在龍椅上，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地上。

  「陛下！！！陛下！！！」

  「快傳御醫！！！快傳御醫！！！」

  一時間正乾殿內亂作一團，正乾殿執事太監趕緊一面讓人去叫御醫，一面通知黃彧雷諾太子主持大局。執事太監與宮女合力將黃彧昆碩扶到正乾殿的龍榻之上躺下，剛躺下不久便有御醫陸陸續續的到來。

  當黃彧雷諾急忙趕到正乾殿時，正乾殿內已經來了十幾個御醫。全部站在正乾殿內議論黃彧昆碩的病情，見到黃彧雷諾進來，齊齊行禮道:

  「拜見太子殿下。」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少了這些虛禮吧！我父皇怎麼樣了？可有結果？」黃彧雷諾一擺手急忙說道。

  崔御醫見無人上前回話，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答道:

  「回太子殿下，脈象正常卻不見醒轉，一時並沒有對策。」

  「什麼？沒有對策，趕緊給我想。一時半刻要是想不出來，就都不用想了。」黃彧雷諾怒道。

  黃彧雷諾急忙朝著黃彧昆碩走去，伸出右手搭在黃彧昆碩的脈搏上。一探之下確如崔御醫所言，脈搏平穩有力，卻不像有病的脈相。黃彧雷諾用手去扒開黃彧昆碩的雙眼，剛一扒開，有道綠光從黃彧昆碩的眼中一閃而逝。黃彧雷諾看見那道綠光，心中一陣疑惑，低語道:

  「這希格爾的九離焚魂火怎麼在我父皇的體內？難道希格爾已經來京都了？我皇宮守衛森嚴，不可能接近我父皇。那會是誰？」

  就在黃彧雷諾低語之際，黃彧雷諾胸前佩戴的古玉突然閃了一下。一道黃金色能量順著黃彧雷諾的手，湧入黃彧昆碩的腦海中，包裹著一團綠色能量歡快的返回古玉之中。

  直到深夜，眾多御醫試了各種方法依然無法喚醒黃彧昆碩。就在眾人無計可施時，黃彧昆碩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緩緩坐了起來，看著正乾殿之中站著不少御醫，還有皇后、雷諾、語蓉和辰宇等，出言道:

  「都在這裡做什麼？」

  正乾殿內議論之聲戛然而止，齊齊的看向黃彧昆碩，見黃彧昆碩醒轉，大喜著跪地齊聲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是這眾人中有一人卻不是喜悅神色，這人便是昔日的慕青，今日奪了慕青身體的魔剎門聖女——依琪絲。

  黃彧雷諾上到黃彧昆碩近前，將今天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也將發現綠色能量的事低聲說給了黃彧昆碩。黃彧昆碩淡定的很，遣散了御醫以及眾人，擺駕至景熙宮休息。

  而黃彧雷諾今晚卻怎麼也睡不著，心中迴響著黃彧昆碩的話:

  「諾兒，父皇已經感覺身體不大如以前了，關於綠色能量的事，先不要聲張。就讓父皇當這個誘餌，將那個藏在暗中的人釣出來。他們用陰謀，咱們就用陽謀，將計就計。」

  皇家之事無小事，皇上要是在皇宮之中打個噴嚏，整座京都城都得晃三晃。更何況皇上身體抱恙，昏迷不醒兩個時辰。一時間朝野流言蜚語四起，都說皇上熬不過這個冬季，等等。自古流言都止於智者，在黃彧昆碩暈倒后第三天就開始上朝理政。文武百官見皇上紅光滿面、精神煥發，流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