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命懸一線

  柳晴看著如同死人一般的沐秦，喃喃說道：「師兄…這孩子他是…」

  「我知道！」天風真人打斷她的話，眼睛微微眯起：「這兩顆九品丹藥缺一不可，九陽炙心丹還好說，但這九轉還魂丹，只有魏鳴山保有一顆，而且隨身攜帶。」

  柳晴沉默不語。這一顆九轉還魂丹，歷來都是凌霄劍派掌門持有，之所以會落到魏鳴山手中，卻是另有一些往事，而柳晴顯然沉浸於此。

  「阿彌陀佛」虛雲禪師湛塵低聲念了一句佛號，隨後說道：「張真人，且讓老僧為小施主把把脈。」

  天風真人點點頭，眾人皆看向湛塵，直到他鬆開沐秦的手腕。

  「禪師有何高見？」

  湛塵搖了搖頭：「的確命懸一線，心脈雖有損傷，卻不致命，可大量寒氣侵入心脈，氣血不通。可寒氣無法憑藉外力驅除，想必這也是張真人沒有施救的原因吧？」

  天風真人回到：「禪師所言極是，這寒氣極為凝實，若靠外力，即便化去一部分，但剩餘寒氣只會侵入更深，到時神仙難救。」

  「那服用九陽炙心丹就行了，怎麼還要一顆九轉還魂丹？」柳晴疑惑問道。

  湛塵轉過身，雙手合十對柳晴默念一句佛號：「柳施主，這小施主的身子怕是難以承受九陽炙心丹的至陽之力，只能輔以九轉還魂丹，方能確保性命無憂。」

  「我說禪師啊，說來說去，你倒說說有沒有別的辦法啊。有就說，別賣關子了。」止桓真人錢文海實在受不了這和尚啰里啰嗦的講道理了，不由地催促道。

  「錢真人稍安勿躁，九轉還魂丹固然可以，但並非只此一種丹藥可以保命。錢真人的八靈護心丹足矣。」湛塵說完，便默念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這老.……和尚！我這.……」

  錢文海話沒說完。一旁的柳晴懇求道：「止桓真人，還請出手相救，柳晴自然不會讓真人蒙受損失。」

  「哎，柳師妹這是什麼話，只是這八品的八靈護心丹真能行么？」錢文海隨後看向天風真人張燁。

  張燁也是眉頭緊鎖，他也不敢保證，可湛塵敢說這話，定然有幾分把握，況且湛塵出家之人，定然不會玩笑。

  「錢兄，我相信禪師所言。這八靈護心丹還請割愛，凌霄劍派定然不會虧了錢兄。」天風真人慢慢說道。

  「張兄見外了」說著，便遞過一個玉瓶「別的回頭再說，救人要緊。」

  天風真人點點頭，接過玉瓶，倒出丹藥，送進沐秦口中，過了一會，才抽出沐秦胸口的神劍雪落。隨後問道：「朝暉峰弟子何在？」

  「在，弟子鄭飛，參見掌門真人。多謝掌門真人救我小師弟一命。」鄭飛強忍著眼眶的淚水。

  天風真人又掏出一個紅玉小瓶，遞給鄭飛：「先帶沐秦回去靜養，一盞茶后，服下這九陽炙心丹。若有什麼情況，鳴鐘即可。」

  「謝掌門救命之恩。」

  天風擺了擺手：「快去吧。」

  鄭飛不再多言，祭出玉塤，抱著沐秦御空而去。

  不一會，熙熙攘攘的各門各派弟子也隨之散去，柳晴懷裡的林夕顏悠悠轉醒：「師父.……沐秦怎樣了？」

  「夕顏你醒啦，別擔心，沐秦有救了。」

  林夕顏虛弱地點點頭，眼睛無神地看著地上的雪落。

  此時過來一位長老，正是剛剛比武的仲裁：「柳師妹，這孩子傷勢如何？明天的決賽能不能上場啊？」

  柳晴點了點頭：「不礙事，只是靈力耗盡，有些傷神。」

  「不！是我輸了。」林夕顏原本無神的眼睛頓時充滿堅定的神色。

  仲裁長老疑惑道：「你輸了？何出此言啊？」

  「當時，是弟子強行施展『九幽凝寒神訣『，最後非但不能控制神訣，反倒被神訣所引。」

  林夕顏皓齒輕輕咬了咬朱唇，繼續說道：「神劍雪落所凝聚的冰元之力，已經遠遠超過弟子所能承受的極限，寒氣開始隱隱反噬。」

  仲裁長老搖了搖頭說道：「這我看到了，但贏得是你。」

  「沐秦本可以躲開這一劍的！只是他清楚，若躲開這一劍，弟子便會當場斃命。」

  林夕顏說到此處，淚如雨下，聲音已經失真：「他是為了救我！可他又不甘放棄，所以沒有捏碎玉簽，而是選擇硬受一劍！」

  天風真人顯然氣還沒消：「胡鬧！簡直胡鬧！一個敢教！一個敢用！一個敢受！」說罷，憤然離去。

  仲裁長老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歷屆雲金會也沒出現過這等問題啊。

  柳晴幽幽地嘆了口氣「長老，不必糾結了，如夕顏所說，她是沐秦那孩子捨命相救，再談勝敗，實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