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後果自負
看差不多了，慕長生想起前面有人提到過「發財大計」的新帖，開始搜索起來。
《別罵了，加入這門派可以賺錢》
又是一個置頂貼，發財的帖子很受重視嘛，不過標題內容嘛……慕長生一笑，想來是之前發的攻略，被人罵了。
隨手對其點了個關注，掃了眼關注人數。
恩？竟然一天不到，就有十多萬關注了。真是到哪都有想著發財的人啊，當然這裡也包括自己就是了。
慕長生想著，又看了眼自己的關注數，156個……額，知足了，這才多大一會，就這麼多人關注了，知足了，知足了。
……
「之前指引大家倒賣秘籍賺錢，有人花了銀子，然後發現遊戲里的秘籍買不起，沒有功法又練級慢，就來我這裡開罵，我只能說呵呵了！我逼你倒賣了嗎？你們賺了錢，還來噴我，還給我店鋪打差評，良心呢？不會痛嗎？
算了算了，說正事，大多數玩家還是有良心的。
那麼到底是哪個門派可以賺錢呢？想來大家都有一些猜測。實際上所有門派都可以賺錢。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上面的話雖然沒錯，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賺到錢，而這個幫派，所有弟子每日都有進賬。
這個幫派就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
入幫后自動領悟一項幫派技能：乞討！每天首次對NPC乞討必定成功，如果你有耐心，是生活玩家，不在意等級，完全可以把乞討當成一項職業來玩。不過我提前說一聲，首次乞討之後，後面成功率呈斷崖式下跌，到時討不到足夠的錢，別來這裡說是我影響你們門派選擇。
說到門派，我多少再說一下丐幫的優勢吧。賺錢方面的，各方勢力打聽、宣揚什麼消息，很多都需要丐幫弟子，都是賺錢的任務。丐幫門派貢獻達到一定數量，可以兌換下一個生活技能：釀蛇酒，效果增加怒氣，可以出售。
具體還有什麼方法，就需要丐幫弟子進一步探索了。我已經加入了丐幫，今日乞討成果12兩銀子，算一下，一個月就是360兩，還不算各種任務所得。嘿嘿嘿，還等什麼，一起來發財啊。」
帖子最後配了張乞丐一手托銀子一手向天的圖片，模樣周正乾淨，動作瀟洒，似有幾分傳奇乞丐蘇乞兒的風範。
這乞丐莫非就是「發財大計」？下面網友紛紛猜測，有說乞丐長得帥的，有說他一身衣服很乾凈，除了補丁打補丁，根本不像乞丐。
「遊戲而已啦，真穿一身發餿的衣服，誰人受得了。這發財肯定上調顏值了，現實里肯定肥宅。」
「說的你好像不是肥宅一樣。」
「……」
……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現實世界已高度發達，尤其是東亞繁榮區，大半工作交由機器人完成，是以遊戲的在線人數，一直高達幾個億。
遊戲中午時分，參合庄所在小島（簡稱參合島）開放通行后，來島船隻便絡繹不絕，逐漸人擠人人挨人，形成人從眾模式，好在有100條線路，小島還兜得住。
「這太湖小島真是太美了，比現實中還要美。」
有人沉醉著美景，瘋了般四處亂竄。
「看我追雲逐雀。」
有人不知在哪學到了輕功，想要上樹捉鳥炫耀一波，不過很顯然，他這點功力根本不夠，摔下來掉了不少血。
一時間小島熱鬧非凡，踏壞不知多少花花草草。好在有系統刷新，一定時間會恢復原樣。
參合庄大門外，隔著高門圍牆，玩家們遠遠或站或坐於花草植被之中，漸漸等得心急。
「慕容復怎麼還不出來。」
畢竟這裡又沒有任務，多耗一會就多耽誤一會練級時間。大半人是提前來的，個別人甚至蹲了一夜，想學「小百科」提前碰碰運氣，可惜目前為止，島上一個NPC沒碰上。
阿朱阿碧處，連同這裡，都是進不去大門，這些地點受到系統保護，是NPC的安全區域，未經授權，無法進入。
「常曦姐，你真的要學音波系嗎，只能提供團隊BUFF耶，犧牲太大了吧。」樹下，一個身材較小，頭髮在上面紮起，猶如兩隻貓耳朵一般的女孩，晃動著兩手間抓著的玉手，對著面容有幾分清冷的手的主人撒嬌般地說道。
「小喵，提供增益BUFF不好嗎，姐姐不愛打打殺殺，這樣也能等等你長生哥，來了可以帶他快速升級。」手臂的主人抬起纖纖素手，摸了摸「喵小喵」的腦袋，光潔白皙的鵝蛋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
「臭長生哥，竟然不和我們一起玩！也不知道他最後會不會選擇這遊戲。到時候他看到大家都在等他，一定會很感動吧？」喵小喵嘟了嘟嘴巴，不確定地抬頭看向常曦。
「應該……會吧。」常曦抿嘴一笑，隨即恢復成一慣平淡的模樣，只有眼神微微滯，似在想著什麼。
在兩人身旁，另有一美女身材高挑豐滿，比一般男性玩家還要高些。
金克拉一臉羨慕地看著兩女牽在一起的小手，她雖然也是女性玩家，不過一些原因，不被常曦允許接近，卻也死皮賴臉跟著遊戲了多年。
在更遠一些距離上，四名男性玩家望著參合庄的大門，默默地等著，偶爾才有所交流。他們都是上個遊戲，長生公會的核心玩家，被喵小喵喊了來，準備共同加入一個門派，開啟一段新的征程。
眼瞅著日頭漸高，樹影逐漸縮短，就在樹影達到最短的那一刻。
一個音符從參合庄內蹦出，接著是連成一片的樂符，四面八方蔓延，快速鋪滿全場。琴音不高，卻清晰入耳，即便喧雜鼎沸的人聲，也要被這琴聲壓制下去。如同晨曦劃破黑暗，大風吹散烏雲。
一把白扇打著旋從庄門後方飛出，接著一道白色身影緊隨其後，凌空踢踏，不斷踩在朝斜上方飛去的扇面之上，一人一扇不斷前進。
「哇塞！」
琴聲響起的瞬間，眾玩家便將注意力轉向了大門，正好看到了全程，由於速度太快，待玩家回過神來，就見那身影已立在一株高樹之巔，枝葉之上，手持白扇，面沉似水。
男子臉上並無表情，只是靜靜向下俯視眾人，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瀟洒意味。英俊的面容，氣質天成，無需做作，自有貴氣縈繞其身，讓人忍不住想到「底蘊」二字。
「這就是慕容復嗎，好帥呀！」
「是紫名NPC耶，金名之下最有身份的顏色，很多門派掌門都是這個顏色。」
「哇哦，確定這是武俠遊戲，而不是仙俠？這樹到庄門能有三十米啊，再加上這樹的高度，斜著飛了上去，誰來算算到底距離有多遠？」
「連踩了一路，扇子竟然沒墜向地面，不科學啊。」
「這說明慕容復的輕功極高，至少有踏水無痕的水平，扇子才幾乎毫不受力。」
「還好我一直開著攝像，要是慕容復真的不錯，就整理之後發到論壇上，給咱們門派吸引點人氣。」
一時間廣大玩家議論紛紛，有人得到提示，也紛紛開啟攝像。
在逐漸上升樂曲旋律之中，慕容復緩慢開口：
「諸異人今日齊聚我參合庄外，顯然是看得起我慕容家。不過醜話說在前，我慕容世家乃書香門第、武學世家，並非什麼人都能來此學藝。
慕容家只收精英人士，大宋國以文治邦，武林人士亦需知曉『文事』之重。不過諸位皆初入江湖，少年俠士，底蘊尚淺，是以考核適度寬化，我更看重的是諸位未來之潛力。
接下來會有三道考核，以總成績決定諸位去留。
第一關，由我的婢女阿碧代為執行，請諸位少俠做好準備。」
慕容復說完，立於枝頭，閉口不言。
縈繞全場的樂曲音調一轉，如金戈鐵馬，氣吞萬里，似沙場鏖戰，屍骸遍野。
膽壯者，熱血縈胸，膽弱者，心驚膽顫。
破陣曲！
阿碧專於琴道，所會者，數十曲，這是被系統列為武學的一首，超大範圍攻擊，持續減血，小概率讓聽者膽喪，受到一次高額傷害。
參合庄外一眾密密麻麻的玩家人群，少說也有十萬，一眼望不到頭，此時頭上齊刷刷的掉血，一排排的數字刷出又消失，場面蔚為壯觀。 -
12、-8、-13、-10、=9……
有那聰明的，當場打坐下來。
打坐有多種模式，療傷模式可恢復血量，音攻的傷害並不算很高，他們自信可以抗住，畢竟只是第一關。
有樣學樣，玩家們都打坐下來……
慕容復於上空靜靜看著，偶爾有玩家化成白光消失，但只是極小一部分。
1線的玩家最多，其他線路平均下來不及這裡三分之二。
NPC考核模式開啟，慕長生後台觀察著其他線路，若有必要，可以切換過去，不過一切正常。
琴聲逐漸收攝，直至消失，全島玩家這才鬆了口氣，都暗道琴音厲害，小島明明有方圓數里，竟然全被籠罩於下，這阿碧的實力豈非恐怖？
而且那種周圍玩家明明血條健康，卻一瞬被清空出局，想到自己可能是下一個的恐懼。不安全感配上琴音，那種感覺真的猶如置身沙場，忐忑得不知死亡何時就會到來……
好在現在結束了。
待下面騷亂稍稍平靜，慕容復倒持白扇，背負雙手，向外一躍，於空中緩緩落下。
「快看快看，慕容復下來了，這落速不科學啊，牛頓棺材板快壓不住了。」
「牛頓：快，扶我起來。」
「這是武俠世界，有輕功的，牛頓管不了這邊。」
眾人議論紛紛中，慕容復落於地面，身上真氣放開，周圍玩家不得近身。
內功五十級，自帶種種特效，這只是其中之一。
前方玩家不自覺往前擁擠，若是手中有滑鼠，這會肯定都在狂點NPC。
「退後，所有異人離我十米！不遵循者，後果自負。」慕容復眉頭微皺，沉聲說道，周圍玩家無不清晰入耳。
有那識趣的，見慕容復面色陰沉，選擇主動退後，剩下人開始磨磨蹭蹭，畢竟好不容易擠到前面的。
「我數十個數，10，9……」
周圍玩家竊竊私語，有的在當地聊天欄里開始打字。
「這慕容復要幹嘛，抓緊時間考核啊。」
「前面的，讓你退就退，別浪費時間。」
「老子今天還不信了，一NPC能耐我何，有種殺了我！我還沒見過拜師被殺的遊戲。」
唉？似乎有點道理。一些人微微點頭，也就乾脆不退了，同時也好奇慕容復到底怎麼個後果自負。畢竟在玩家心裡，這NPC武功有限，敬畏之心有限。
「2……1……0！」
當最後一個數字出口，慕容復的身形驀然一動，猶如陀螺一般，旋轉了一圈，身上衣襟飛起，獵獵作響。在旋轉的同時，右腿早已伸出，隨著身體橫掃了一周。
犁庭掃穴腿奧義（大絕/覺醒技）——掃平天下！
無形氣勁噴薄而出，將四周花花草草攪得粉碎，當然也包括還停留其中的玩家，紛紛化成白光，傳送出島。當前模式下死亡，並沒有屍體停在原地。
地面之上，以慕容復為中心，形成一個半徑七米左右的真空地帶，斷枝碎葉在空中飄飄揚揚，落下鋪滿於地……
玩家們被眼前的場景瞬間驚呆，只知道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時間場面為之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