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宗師契機
「表哥，你這招燕青拳，打出去時步伐也要跟進一步，搶入敵人內圈，這是近身貼打的拳法，可壓制敵人招數的施展，一旦搶進內圈，很容易打出連續攻擊。」
經過一番操作，達成了門派聯合，一離了雲錦樓，王語嫣便拉著慕容復到了一處無人空地，讓他隨便演練一套功法。
他不明所以，依言打了一套，不想竟得到了來自表妹的「指點」。
在「天下」這款遊戲中，招式是有判定的，每一個固定招式，都有自己的誤差範圍，在這之內打出的招式，才會有招式威力的加成，否則只計算自身攻擊。比如一招最簡單的橫掃千軍，使用槍棍橫掃，需要在自身腰部肚臍為水平線，上下不得超過五公分，橫掃之時，也要保持水平，哪怕只是槍棍頭上翹、下壓超過這個範圍，就通不過判定。
慕容復此時演示的燕青拳，沒被「記錄在案」，打的再好，也觸發不了武學本身的威力加成，所以他打的十分隨意，再說沒有對手的演練，搶身進擊該搶多近，後退閃避又該閃多遠，這都是沒辦法細衡量的……
可能也正是因為招式都有自己的固定出招和打擊範圍，王語嫣才能博通百家，把各門派的招式及破解之法牢記於心。
「表妹，你興緻勃勃地拉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指出我拳法的錯誤吧？」慕容復停下拳腳，似笑非笑地看著表妹。
王語嫣顯得心情極佳，奔了過來，拉住他嬌聲道：「表哥，你猜我獲得什麼稱號了。」
「什麼稱號？肯定和曼陀山莊有關吧。」慕容複眼珠一轉。
「嘻嘻，曼陀仙子！」王語嫣露出羞赧神色，繼續說道：「母親分給我一半許可權，接著天道便賜了這個稱號，效果是可以指點友方武學，使其獲得對應的武學經驗。」
有經驗？
查看了下後台，果然多了幾百點掌腿系的經驗。這讓他大感驚訝，一句話就有這麼多經驗，相當於苦打經驗木樁幾百下，這是他沒想到的。
一定還有什麼隱藏限制，比如一定時間生效一次什麼的。
「表哥，你再打一套武功。」
見王語嫣興緻勃勃，滿臉的天真純凈，還有不懂人間煙火的笑容，一時不忍拒絕，當即便又耍了一套指法。
探驪指！
這一次他動用了真格，精神專註於心，兩耳漸不聞於聲……指法施展到高深處，雙手氣勁猶如兩條黑龍，指頭便是那龍牙，於變幻莫測中生出諸多變化，又暗藏無數殺招，每一次出招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發出，讓人防不勝防。雙手配合，一攻一防，一防一攻，攻防轉換圓轉如意，無有漏洞。
身為多年資深的遊戲達人，閑來無事自然對自身的招式進行過梳理，如何組合能讓招式更好的流暢銜接，怎樣才能讓招式意猶未盡，包含多種后招變化，如何才能把招式組合打出最大殺傷，等等等等，這些都是他平時鑽研的，早已融入自身習慣。
此時一套探驪指法在他手上，展示出的威力，遠超往長。
當然，這也是有系統輔助的功勞，出什麼招式可由其代為施展，否則純由玩家自己施展，很多動作要達到判定標準很難，需要不斷重複的機械訓練才行。
輔助系統和託管系統不同，真實模式下亦可使用，功能之一可糾正少許攻擊路線，但若偏差太多，也是無法。
王語嫣在旁看得雙目之中異彩連連：「表哥，你的功力又進步了，這一套指法已接近大成，只是尚欠些火候，不過表哥既已領悟了此式真諦，想來日子不遠矣。」
打完收招站定，慕容復瀟洒地輕掃衣襟：「哦？武功真諦，說說看，之前怎麼從未聽你說過。」
吐了下粉紅小舌，王語嫣表情扭捏：「人家之前沒想到嘛，武學境界這種東西，秘籍上又不記載，只有招式的。這得多虧了表哥的武學精進，否則人家可能一輩子都參悟不了。」
見表哥鼓勵地看著自己，她把偶得靈感一吐而出：「武學真諦者，化招式為意境也。秘籍上面，以前讀來頗覺誇張，什麼練到極致腿如狂龍、掌若蹈海，現在想來應是如表哥之前的狀態，千錘百鍊的氣勁產生了質的變化，從無形而漸漸有形……。」
王語嫣這邊芳唇吐露，妙語如珠，那邊慕容復得到了系統提示，忙去查看。
「叮，你得到了表妹指點，心中一點武學疑惑，豁然開朗，跨出宗師境界第一步，等級瓶頸有所鬆動。」
「叮，你得到了表妹指點，探驪指進化，威力係數+1、攻擊+1、身法+1，新指法可自行命名（不可傳授）。」
「嘶……」
慕容復倒吸口氣，滿眼的不可思議，原本他對自己這個名為王語嫣，實為拖後腿的表妹，是有些看不大上的。不想對方的能力竟得到系統認可，此刻對自己還產生了莫大助力。
他一直思索的如何突破70級大關，竟被王語嫣幾句話弄得有所鬆動。
當然，只是鬆動，但卻看到了一線曙光，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那麼突破宗師的條件之一，到底是招式意境還是氣勁有形？
怪只怪慕容博死的太早，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
喬峰此時，恐怕已是宗師境了吧，從最初單純的招式，到後來打出去的掌力，有龍形呈現，威力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喬峰從一個擒龍者，正式蛻變化身為了猛龍。
收回思緒，看了下面板，攻擊輕功各多了56點，指爪係數突破了700大關。
「表哥？」王語嫣在旁推了推他。
「哦哦，」慕容復轉頭看向她：「表妹，你還有其他稱號或者天賦嗎？」
把表妹老底一次性榨乾。
「那個……」
王語嫣開始有些扭捏，再三被追問下這才說道：「天賦是『博通百家』，閱讀武學秘籍，無視學習條件，過目不忘，自身全系武常120%；還有一個稱號【語笑嫣然】，效果是隊友全系武常110%，出招+5％，自身攻防時，敵方武常50％概率減半。」
嘶！好強大的天賦稱號！
慕容復頓時有些酸了，不過聽了表妹的話，他也算知道為何對方扭扭捏捏不願說了，當下笑道：「可惜你空有強大的天賦稱號，自己卻不通武藝。」
「人家討厭打打殺殺嘛。」王語嫣語帶嬌嗔。
「我看你就是懶惰，吃不了苦。」慕容復半開玩笑地打著趣，兩人關係比之前親密許多，一些無關痛癢的小玩笑，反而能拉進距離。
「哪有~」王語嫣自然地拉起表哥衣袖，再次不依地來回扭動。
「好了好了，不學了不學了。」
眼前少女一身藕色衣裙，嬌憨地臉上帶著撒嬌的笑容，渾不知自己扭動的身體有著多大威力，慕容復連忙出聲制止，讓其停下。
沒有武功在武林中混，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倒也不急於一時。他的思緒飄到了「珍瓏棋局」，無崖子作為王語嫣的外公，一身內力給誰不是給，想著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給表妹弄來。
至於他為何自己不考慮，因為這從來不在他考慮之內，劇情里李秋水同無崖子生活十數年，若這功無敵，她自己為何不學，就甘心被師姐天山童姥一直壓著一頭？顯然任何武學都不是十全十美，他自信家傳的斗轉星移，練到極致，不弱於其他武學。
……
曼陀山莊開始收徒，條件不限，拜入師門亦可在慕容家參合島上學習武藝，這一大好消息迅速在當前區域傳播。
姑蘇區聊天頻道：
「東邊不亮西邊亮，慕容世家考核太費時間，大家直接加『曼陀山莊』吧。裡面有王語嫣小姐姐，以後天天都能看見，得仙子指點武藝，想想就好幸福。」
「老色批！一個能看不能摸的女人，就能讓你放棄了心中大俠夢，值得嗎？……沒錯，值得，等一下，我也去。」
「幸虧我至今沒加入門派，終於等到你——老婆！」
「滾！這是我老婆！」
「加入曼陀山莊，竟然也能學慕容家的武學，真是我們這些考核失敗者的福音，那我們之前的考核，到底是為了什麼？」
「兩者肯定是有區別，旁聽生能和正式弟子一樣嗎？」
……
曼陀山莊，隨著異人身影的出現，逐漸變得熱鬧起來，從最初地放眼望去，滿目搖曳的紅色茶樹，到最後人比樹多，比肩接踵，斷枝碎葉落滿地……
除了禁地和室內外，到處都是玩家的身影。
「大家快看，王語嫣，是王語嫣耶！果然好美好仙，既艷麗又清純，既漂亮又可愛，沒讓我失望。」
「此女只應畫中有，人間難得幾回見、簡簡單單往那一站，身上就集天真純潔、雍容典雅等多種氣質於一身，讓人既想接近又不敢褻瀆，不愧是神仙姐姐。」
「王語嫣在哪裡，在哪裡，誰能發個坐標啊。」
「神仙姐姐和慕容公子站在一起，真是配一臉呢，快截圖快截圖。」
……
在異人出現的第一時間，慕容復就收了招式，打了數套武功，除了探驪指進階為驪龍指外，其他武功只有些許經驗，並未觸發進階效果。
「表哥在指法方面造詣明顯強過其他，足以和當世頂尖高手爭鋒，其他各系卻還差些火候。對了表哥，怎麼不繼續了？」王語嫣一臉認真得在旁點評，見表哥停下，單純的目光里透著疑惑。
幾次張了張嘴，慕容復最後嘆氣道：「表妹，你實在是不諳世事，以後在人前，莫要指點我武功。」
王語嫣聽了，眼中疑惑更甚，眨了眨眼，卻沒多問什麼，乖巧的點了點頭：「好的，表哥。」
本以為表妹會問個原因，沒想到竟如此聽話，都準備好說詞的慕容復也是一怔，才道：「看來這邊被劃了禁地，異人無法接近，你過去指點一下異人們武藝，也好讓他們安心留在島上。」
「可是……」王語嫣轉頭看了眼遠處逐漸增多的玩家，臉色為難，「可是……我從小未接觸過外人，這些異人又似乎頗有來歷，我擔心……」
「放心吧，有我在。指點他人武學，不正是你最擅長又喜歡做的事情嗎？異人也會對你感激，沒人敢對你不敬。」說話間，慕容復拉起她小手，一路牽著向玩家走去。
王語嫣臉色紅紅地跟在後面，這種場景只存在於以前幻想當中，不曾想竟真有這樣的一天……
指點異人應該對錶哥大業有所幫助吧，她的目光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