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快活林高老大
小二嚇得連連擺手：「怎麼可能呢！公子看來您是第一次來，不了解我們這。我們這的酒叫做快活酒，人喝了可以讓人忘卻煩惱，充滿快樂。不過若是貪杯多飲，也容易神情恍惚，不辯東西。連方向都分辨不清，自然也沒能力付錢了。」
「是嗎，我倒要看看這酒有什麼特殊的。」慕長生淡然一笑，端起酒碗。
見小二一臉為難的站在那裡，酒碗都要湊到嘴邊的慕長生停了下來；「算了算了，酒錢多少？」
「五兩銀子一碗，那碟長生果算是送的。」小二臉上掛起討好的笑容。
五兩？看了眼所謂的長生果，不就是花生米嗎，碗里的酒水更是只有半碗，就這麼簡單的兩樣東西，就要五兩銀子？簡直是搶劫啊。
不過也無所謂了，慕長生隨手捏了塊碎銀子扔了過去。
他此次出行，隨身帶著六萬兩銀子，路過蘇州花了一筆，還剩五萬多，他現在可謂財大氣粗，沒心思糾結這點小錢。
手中握著門派勢力，就是可以這麼任性。
「您慢用！」小二接住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手捏著碗邊，想了想，從物品空間取出解毒藥丸，這才把嘴湊到碗邊，小喝了一口。
他留意著後台信息，之前嫌煩，把心情變化提示關了，在喝酒前是67點，這時隨著一小口酒下去，數字恍惚一變，成了72點。
「叮，你喝了『快活酒』，莫名的快樂從心底升起，心情值+5。」
慕長生眼睛一亮，靜靜等了片刻，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異常變化，信息欄也無消息提示，便抬手把剩下酒水一飲而盡。
看著心情值再次+8，變成80點，不由心情大好。
自己似乎無意中發現了解決慕容復心情不佳的辦法？
「小二小二」，他再次把小二叫了過來，「你這快活酒，可能打些帶走？」
「可以的可以的！」小二連連點頭，「不瞞您說，我們這經常有客官來打些酒水帶回去享用，您也看到了，這喝多后的樣子，多少有些不雅，嘿嘿嘿。」
慕長生也是一笑：「怎麼個打法，價格如何？」
「一酒葫蘆二十兩銀子，一小罈子五十兩，一大罈子一百兩。」
「……」
慕長生無語，這一壇、一葫蘆到底是多少啊？古代人說話就是這麼語焉不詳。
「算了，那就來500葫蘆。」
他隨即想到這東西開封后，頂多喝個一兩次，弄一罈子一次喝光肯定過量，不如葫蘆少量多餐。
「五……五百？」小二睜大了眼睛，他還沒見過出手這麼闊綽的豪客。
「怎麼，沒有嗎，還是湊不齊數量？」
像這種系統承認的經商店家，一般是絕對不會缺貨的，因為基本上的一切供應，都是要由系統發放，然後賣出的錢也由系統回收，店家更像是這其中的一個中間商，或者是服務人員。
不然的話，洛陽等主城商店在開服當日售出的上億本秘籍，哪裡有如此多存貨。
「有有有，客官請稍等，您這可是大客戶，得通知老闆娘親自接待才行。」
小二解釋了一番，從後門快速消失。
慕長生搖搖頭，趁著這時間，查了下資料……
心中頓時有所了解，這裡難道是古書中那個快活林？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來這裡消遣老娘！」
人未見聲先至，一陣香風，撞簾而入，來人目光正對上慕長生好奇望來的眼神，身形不由一滯，方才無事發生般重新邁步走來，但之前風風火火的樣子已悄然不在。
來人正是快活林的主人，年僅三旬的外貌，身姿豐饒飽滿，一襲紅黑相間的衣服，熱辣之中又顯穩重，臉上尚殘留著海棠春睡后的紅暈，愈發顯得皮膚嬌嫩。若不是其眼中有著凌厲風霜，多半會有人以為這只是一個尤物，進而泛起佔有的念頭。
老闆娘來到桌旁，上下打量，卻不說話。
慕長生只好站起身來，先一步抱拳開口：「高老大有何指教，這生意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高老大聞言，臉上洋溢起一個動人的笑容：「原來公子知道奴家。」
見高老大的目光似有些灼熱，慕長生忍不住輕咳一聲，他有些後悔頂著「江南第一公子」的稱號四處亂晃，雖然他平時只能帶這個稱號，另兩個一個平時無用，一個風險太高。
「聽說過，卻從未見面。」他重新坐下。
高老大的眼睛很亮，笑聲似有些自來熟：「可惜之前從未一見，否則像公子這樣氣質出眾之人，奴家一見之後，又怎會遺忘。」
「……」
恩？這是在調戲我嗎？
慕長生微一沉默，說道：「夫人過獎了，在下可當不起如此讚譽。對了，在下欲購500葫蘆快活酒，不知……？」
「夫……人？」高寄萍在聽到夫人兩字之時，失神了片刻，下意識喃喃自語了一遍，面上笑容收斂起來，「公子想要的500葫蘆酒，這個數量實在太多，本店暫時沒有這些。」
怎麼可能！
是不想賣我吧，剛才還有。
慕長生聽了就是一怔。
「不過呢，公子若是幫我做兩件事情，給奴家一些時間出來，事後奴家便為你親釀500葫蘆新酒，且還有一樣珍貴的禮物奉上，包你滿意。」
高老大臉上再次掛起了笑容，當說到『珍貴禮物包你滿意』時，還眨了下眼，看來她對這個禮物信心十足。
只是買個酒而已，還要先幫你完成兩件事？
心中腹誹不已，慕長生眼睛轉了轉：「我看高老大是故意不想賣我吧，既出難題刁難於我，那我還是不買算了。」
「呦，這怎能算是是刁難來著，公子能出重金大量購買，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且一次購買如此大的數量，莫不是想自己也開一家酒樓售賣？
我們這快活酒可是獨家生意，有了它才有了這快活林的招牌。要是別人有如此要求，我早已翻臉拒絕，可公子您說了，奴家卻偏偏給了公子一個機會，這難道不是誠意嗎？我既拿出了誠意，公子您總得露上幾手，拿出自己的誠意吧。」
高老大的一番話，講的滴水不漏，實在讓人無法責難她是故意刁難。可慕長生還是心中有些不爽，之前小二可是說有，你一出現也春風拂面的，似乎問題不大，不知為何忽然改了主意。
他沉吟了幾秒：「若我也忽然改了主意，不買這快活酒了呢？」
「啪！」
高老大一撩裙擺，弄出下面一雙美腿，裹著紫色綢緞，右腳抬起，一腳蹬在他坐著的長凳上，上身俯下，笑意盈盈看著他：「公子可要想好了再說，莫說氣話。你若不買，就是打擾了奴家午睡，純心來消遣我的，那樣可別想輕鬆離開小店。」
看了眼幾乎挨到身上的那條美腿，略顯豐滿又恰到好處的曲線，蜿蜒向上被裙擺擋住，由於蹬踏開合的角度，似可讓人一探神秘，卻又什麼也看不到的誘惑。
感到臉上隱隱有對方的氣息吐來，似帶著淡淡香氣，慕長生大感吃不消：「這大下午的，午睡個什麼？休要騙我。不讓我離開，那你想怎樣，不會殺了我吧？」
「這是我自己的店，想午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公子放心，你這樣出眾的人物，奴家怎麼捨得，只會把你留在身邊當個賬房先生，又或者……」高寄萍俯身將嘴巴湊到他耳旁，「給人家捶捶背，揉揉腿。」
「……好好，你說吧，是什麼事情，不過我可未必辦得到。」慕長生一想，自己現在易容的是書生模樣，慫一些也無妨，書生認慫關我慕容復何事？於是果斷選擇了認慫，反正他終歸是要買酒的，先看看到底是何事也無妨。
「這就對了嘛。」高老大一笑，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隨即直起腰身，挺胸站立，長腿也收回裙底。
咦？我又被調戲了？
在他驚訝目光中，就聽高老大說道：「這兩天也不知從哪冒出來個異人，每天只玩五把，卻連續獲勝，從未失手，贏得越來越多，連我這種搖骰高手，使出渾身解數，無論怎麼搖，最後都能被其猜到……這第一件事就是請公子出手，將異人打發了。辦不到也簡單，留下來就是了。」
「打……發？」慕長生喃喃重複了一遍，面有異色，「是讓我殺了他？」
高老大搖頭：「當然不是，異人殺了可以復活，殺之何用。我是想叫公子替我把他贏了，他輸了錢，自然便會離開。說了半天，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紀年霄！」名字他早已起好，只是NPC間不可見罷了。
「異人何時來？」他抬頭問道。
小二插了一句：「人早就走了，當家為了贏他，費了很大心力，這才去補了一覺，也不知明日這異人何時會來。」
「既如此，給我找間上房，我明日會一會他。」
……
高老大領著他過了後院，來到第二座小樓，這期間他留意著周圍，院落圍牆之上有著拱門，方便進出，不必每次從酒樓經過。
這第二樓內，吆喝聲不斷，有數人圍著一張大桌，角落門口數個黑衣紅帶大漢，想來都是快活林的人。
兩人並未停留，直接向第三樓趕去。
一進門歌舞聲聲，紅紗幔帳，幾名女子身著薄紗，在大堂高台上隨樂起舞。台下坐著不少觀眾，皆一身綾羅綢緞，有錢人家公子打扮，身邊偶有女伴，談笑甚歡。
「這……莫非是青樓？」慕長生不確定的問道。
「公子誤會了。」高老大倒也沒動怒，開口解釋，「此為歌舞藝苑，苑中女子皆賣藝不賣身，白天歌舞，晚上休息，與青樓不同，快活林夜裡不營業的。當然，若是能把哪個姑娘哄開心了，想帶走，只要姑娘本人願意，奴家也不會阻攔。
不過我的姑娘們可沒那麼好哄，雙雙、鳳鳳是其中的佼佼者，一般人可看不上眼，這些公子們倒有大半是沖著她兩來的。」
慕長生點了點頭，目光在台下眾人中掃過，發現竟有不少玩家，且NPC當中也有一兩個認識的紈絝子弟。想來也是，這裡本就在杭州城外，離臨安甚進，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們來這裡消遣時間，一點也不稀奇。
只是這高老大的勢力，要比資料中大得多啊，手下少說也有百十來號。
不過想想這才正常，若只是寥寥幾人，怎能守住這樣的銷金窟，外人可不知她背後還有幾個冷酷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