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鴻門宴③
寧汐羞紅了臉,連忙撇開臉,咬著唇瓣,心如鼓搗,低頭揪著他的衣領,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嗯?”
榮西臣半眯著眸子,微涼的指腹細細的撫摸著她柔軟殷紅的唇瓣,仿佛那香軟的觸感還在他齒間回味著。
寧汐被問得漲紅了臉,喉嚨梗著,左思右想,才妥協的憋出來一句,“好吧,一樣的。”
雖然沒吃到蛋糕,但榮西臣的一個吻,卻已經讓她嚐夠了甜頭。
她怕自己再糾纏下去,榮禽獸就要在這車裏頭獸性大發了!
為了保住節操,她選擇先慫一下!
也好在榮西臣不過是有幾分逗弄她的心思,並沒想真的對她做什麽,畢竟等一下還是要去見老爺子的。
見她妥協後又不甘心的小委屈模樣,他心情就莫名好了不少。
旋即,便輕笑著將她擁入了自己的話中,緊緊地抱著。
寧汐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弄愣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反應,抻著兩隻手,猶豫了一下後,才緩緩地抱住了他的後背。
在抱住他的那一刻,她就覺得他勒住自己身體的手臂更緊了幾分,緊接著,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買的蛋糕很不錯,但是比起蛋糕,我更喜歡美味可口的你。”
逼仄的車廂彌漫著令人躁動的曖昧氣息,本來想要冷靜下來的心,因為這樣一句撩動心弦的情話而再次變得燥熱悸動起來……
寧汐感覺自己的臉頰和耳朵都是滾燙的,也能聽到他胸腔裏那一聲聲沉穩有力的心跳,仿佛隻有她一個人的心是亂地在顫抖的。
哪怕是在說情話的時候,榮西臣還能保持這樣冷靜沉著,就好像直接拿一盆冷水從她的頭上澆了下來,感覺有點好笑,又很滑稽。
她的手慢慢從他的後背移動到胸口前那顆跳動的心髒。
能說出那樣動聽撩人的情話,卻沒有和自己一樣的悸動,這讓她感覺有點不爽……
榮西臣看到了她蹙眉不悅的樣子,再加上她撫摸著自己心髒的動作,就猜測得到她在想些什麽了,於是,抓住了她的右手,往下一拉。
寧汐愣了下,抬眸看著他,對上了那雙幽邃深沉卻帶著淡淡寵溺笑意的目光,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手已經觸摸到了冰冷的皮帶扣,緊接著向下……
相反的灼熱溫度和硬度幾乎嚇得她想要立即將手給縮回來,然而卻被用力地按住了,耳邊傳來男人一聲低沉的悶哼,沙啞道:“也就隻有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的自製力原來這麽差,寧汐……”
“啊……”
她剛出一聲,就被低頭的他吻住了上嘴唇,細細的吸允啃咬著,微疼的感覺逼得她眼底都染上了一絲霧氣。
“我很開心。”
他沉息著,溫柔細密的吻一點點從柔軟的唇瓣轉移到了額頭上。
寧汐微閉著眼睛,聽到他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心底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好像讓他開心,也能讓自己心情更愉悅一點。
這算什麽現象?
這麽想著,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然而在她發呆的時候,男人的吻已經再一次落下……
直到車子緩緩開進榮家莊園,容楓喊了一句到了,某個食髓知味的男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
而寧汐,差不多是個被吻缺氧的廢人了!
很快,她就被榮西臣拉著下了車。
“那個啥,老爺子是喊你進去,我就不去了吧?我和容楓在車上等你就好了。”
她揉了揉發紅滾燙的臉頰,羞紅的意還沒從臉上退下來,而且她還感覺自己的唇瓣有點發疼,好像是被親……腫了?
再加上她對那位是非不分的榮老爺子實在談不上有什麽好印象,所以一點都不想跟榮西臣進去。
“陪我進去。”
霸道的四個字,很快就鎮壓了寧汐的不樂意。
榮西臣要她陪,她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不一會兒就被拽著進了莊園裏頭。
好似早就知道他們會過來一樣,容管家就站在門口,笑意冉冉地迎接著他們,“七爺,七夫人,二位請進。”
榮西臣點了點頭,就著他側身讓開的路走進了屋裏,而寧汐則被他牽著一路向前走。
榮老爺子端坐在客廳裏,正捧著茶,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再抬頭,就看見走到了自己麵前的榮西臣,以及他身旁牽著的那小丫頭。
“父親。”
“嗯,今天是你生辰,我讓廚房給你煮了一碗長壽麵。”
他的話音一落,容管家就從廚房那邊把麵給端了過來,放在了榮西臣的麵前。
“謝謝父親。”
榮西臣聲線冷然地道著謝,動作優雅從容地將那碗麵端了起來。
寧汐愣了一下,想到他今天已經吃那麽多東西了,再把這碗長壽麵吃下去,不得撐死嗎?
於是,就想開口阻止他吃麵。
反正她在榮老爺子的麵前沒什麽好印象了,也不怕再糟糕一點。
她伸手抓住了榮西臣的手腕,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今天顧爺給你慶生,高興喝了那麽多酒、吃了那麽多飯,剛才又吃了蛋糕,這麵不要吃太多了……”
榮西臣眸色深沉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勾勒起了一抹淺淡笑意,寵溺地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本來寧汐就沒打算遮遮掩掩的提示,現在兩人這樣一堆話,自然是全都落在了榮老爺子的耳朵裏,頓時臉色便陰沉了下來,不虞地盯著她看。
旋即,才將目光轉向了才把長壽麵吃了兩口就準備放下的榮西臣身上,冷聲淩厲道:“老七!”
“父親,今天跟顧爺多喝了幾杯,身體有些不適,麵就吃到這裏,謝謝父親還記得我的生辰,西臣,先回去了。”
榮西臣放下碗筷後就站起了身,神色恭敬地對榮老爺子說出了這一番話。
從未被這樣子對待的榮老爺子可以說是怒不可遏了,謔地站起身,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麵,指著桌子上剩下的麵說:“從前你都是在這邊把麵吃完才離開的,我不管你今天是什麽理由,老七,麵必須吃完!”
“……”
寧汐一臉奇怪地看著突然發起火起來就逼人吃麵的榮老爺子,可以說是非常地莫名其妙了。
“榮老爺子,西臣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吧?今天吃的有點多,麵恐怕吃不下去了,所以不能再繼續吃,如果您介意……”
她掃了一眼容管家,繼續道:“能麻煩管家先生把麵打包一下嗎?畢竟是老爺子的心意,現在吃不完,帶回去,等晚一點就讓西臣吃,這樣總行了吧?”
最後一句話她是問榮老爺子的。
但對方對她吹胡子瞪眼,目光淩厲冰冷,嗤笑嘲諷道:“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臭丫頭,誰給你的膽子和我頂嘴的?”
“老容,不準打包!老七,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父親,今天這碗麵,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吃完!”
“老爺子,您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寧汐擰著眉頭,看著榮老爺子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就覺得不喜。
“不講道理?”
榮老爺子怒極反笑,轉頭對容管家冷笑地指著寧汐說:“你看看,一個小丫頭,在我的地盤上還想要我講道理?!”
容管家陪笑著,蹙眉,看著寧汐說:“七夫人,這是七爺和先生之間的父子家事,還請您不要插手的好。”
這話一出,寧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榮老爺子不知道發什麽瘋,今天就是找理由來折騰榮西臣的!
可她今天偏偏就是要和這個老頭子作對一番!
於是,她掙開榮西臣拉著的手,很快就將放在桌麵上的那碗麵給端了起來,然後大口大口的往嘴裏頭灌、連嚼帶吞。
這一舉動,自然是驚住了在場所有人。
甚至榮西臣的臉色,都漸漸陰沉了下來。
很快的,一碗麵就全都進了寧汐的麵子,她將碗放下,拿紙巾擦了擦嘴,看著容管家,說:“管家先生,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你說這件事情是西臣和老爺子之間的私事,我就不愛聽了。既然西臣他吃不下去,作為妻子的我替他把麵給吃完,有問題嗎?”
“這……”
容管家臉色難看地看向了榮老爺子。
後者臉色鐵青,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著,大概是真的被寧汐這樣放肆的舉動給氣狠了,手抖地指著榮西臣,怒斥道:“這就是你娶的女人!目無尊長、不懂尊卑!”
榮西臣沉著臉,對著寧汐冷聲喊道:“過來。”
寧汐被他發冷的語調下了一大跳,愣了一下,捂住嘴防止一個飽嗝被打出來,就老老實實地走到了他的麵前。
看那架勢,就好像真的要替榮老爺子教訓她一頓一樣!
讓她心頭忍不住有些發虛。
看了看榮西臣不大好看的臉色,她以為對方再次開口會把她狠狠地訓斥一頓,然而結果卻相反。
榮西臣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攏入懷中半抱著,之後才眸色沉冷,神色冷然地對榮老爺子說:“父親,就像您說的,寧汐年紀小,確實有點不懂事。不過這也是我榮西臣慣著的,您要是看不慣,以後我和她都盡量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麵前。今天這碗麵,寧汐吃下了,也就等於我吃下了,謝謝父親那麽多年依舊記住我的生日,每一次都讓人為我準備這樣一碗長壽麵。今天陪顧爺喝了不少酒,身體不大舒服,就先告辭了。”
話一說完,就帶著寧汐轉身往外走。
榮老爺子氣得一個你字許久才吐出來,最後滿臉失望之極的看著榮西臣離去的背影,用力地掐住了容管家的胳膊,氣惱不已地說:“你看看老七……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子對待我這個父親的,都是那個叫寧汐的小丫頭!為了她,老七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了!”
“先生,或許七爺真的身體不是很舒服,您也知道,畢竟今天這個日子……”
容管家欲言又止,後麵的話已經不需要再說下去了。
榮老爺子氣得用拐杖狠狠地敲了好幾下地麵,最後隻能恨恨的說:“紅顏禍水,當初我就應該不管用什麽代價,都要阻止老七和那小丫頭訂婚的!”
“……”
容管家見狀,也不勸他了。
因為在榮老爺子的心裏頭,已經認定了榮西臣是因為寧汐才會這樣子忤逆他的!
“爺爺怎麽了?是晚飯不好吃嗎?怎麽看起來這麽生氣的樣子?”
榮懷從樓下走下來,臉上帶著笑意,緩緩走到了榮老爺子的麵前,掃了一眼桌子放著的空碗筷。
“哼,還不都是你那個七叔!”
榮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後,就不說話了。
站在一旁的容管家才繼續解釋道:“剛才七爺過來了,先生讓人給七爺煮了一碗長壽麵,七爺沒吃。全讓七夫人給吃完了。”
“長壽麵?是了,今天似乎是七叔的生日,原來爺爺每年都會讓人煮長壽麵給七叔吃嗎?”
榮懷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空碗,話裏有話地說著。
榮老爺子沉著臉,說:“當年我在收養老七的時候,主張把他的生日更改為進榮家的日子,為的就是讓他別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他才多大?我也是為了他好……可頭年的時候,他就自己偷偷去廚房找吳媽給他做長壽麵,我看見了,那時候才明白過來,就算是我想讓他忘記,他自己也不能真的不在意,所以每年都會吩咐廚房在這一天煮上一碗長壽麵,看著他吃完。”
“今天七爺沒把麵吃完,還因為七夫人和先生起了爭執,所以先生就發了火氣。”
榮懷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便對榮老爺子說:“其實爺爺,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七叔,畢竟遭遇家庭變故的時候,他才五六歲,正是懵懂的時候,在心底留下些不可磨滅的陰影也正常。或許就是因為記憶太深刻,所以到現在,七叔都想方設法地去尋求當初的真相……”
最後兩個字,他刻意地咬重了幾分,目不轉睛地看著榮老爺子臉上的神色……
果不其然,在他把這些話說完之後,老爺子的臉色就漸漸變了。
“尋找什麽真相?”
他氣惱地拍了一下桌麵,眸底竟然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斂了起來,看向榮懷。
“我聽說,七叔之前派容謝去了一趟Y國,目的就是去找那些當年被流放的實驗室研究人員……以及近期,似乎還讓容謝秘密拜訪了裴老爺子。”
“裴老頭?好端端的他讓人去找裴老頭做什麽?”
榮老爺子心頭一跳,越想,眉頭便皺的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榮懷似笑非笑:“或許查出當年實驗室案件的真相,已經成為七叔的執念了。”
“爺爺,孫兒就不跟你多說了,奶奶還在等我過去呢。”
說著,他便站起了身,很快就上樓梯離開了。
然而在樓梯口時,也不忘看了一眼榮老爺子那張充滿了狐疑的臉色。
“老容。”
榮老爺子緊緊地握著手裏的拐杖,冷聲問道:“你立即讓人去查查,是不是像阿懷說的那樣,老七在調查當年的事情。”
“好。”
容管家應著,很快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榮老爺子拄著拐杖,陰著臉陷入了沉思,蒼老冷銳的目光竟劃過一抹忐忑不安,心底更是決然地想:當年的事情絕對不能讓老七知道!
……
“容楓,打電話讓方然到別墅。”
榮西臣一出大門就對站在車旁的容楓說了這句話,再加上他微微蹙眉,似乎是在緊張摟著的寧汐模樣,讓容楓以為真的出了什麽要緊的大事,便立馬給方然打了電話。
而寧汐到底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聽到榮西臣說打電話叫方然,她就拽住了他的手臂,說:“不過多吃了一碗麵,最多有點撐而已,沒必要讓醫生過來的。”
“你就不怕麵裏真的有毒?”
榮西臣沉著眸子,目光幽沉地凝視著她,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不過一碗長壽麵,怎麽說也是你養父,還那麽疼你,不可能在麵裏頭下毒吧?”
寧汐狐疑地看著他,“要是真的有毒,那你豈不是吃了二十幾年了?”
“……”
榮西臣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無奈,這個丫頭明明小心思那麽多,對一些事情也相當警惕,可偏偏有時候,心大的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人放心。
“為什麽這個眼神看我?不會是……真的有毒吧?”
寧汐不是沒腦子,她之所以敢吃那碗麵,第一是看不下去那老管家說她和榮西臣關係的話,第二就是單純想懟那榮老爺子,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氣!
榮老爺子疼榮家老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果真的想要用一碗麵對付榮西臣,也不需要等到這個時候吧?
隻是很顯然,因為今天她也在場的緣故,榮老爺子就開始刁難了。
“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
寧汐被他這說到一半還不過的話給搞得神經都緊繃起來,下意識地就握緊了他的手,吞咽了一口唾沫,催促道:“你別說話隻說一半行嗎?想急死誰?”
榮西臣勾唇淡淡一笑,垂首,湊到了她的耳邊,低沉道:“你的膽子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大……萬一那碗麵隻是個圈套,你也上趕著吃?”
他撥弄著她垂落下來的幾縷發絲,看著她蹙起眉頭,一臉認真地回道:“我又不傻,我會選擇把麵打翻的。”
榮西臣失笑,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溫柔寵溺,“嗯,確實不傻。”
“……”
寧汐撇了撇嘴,心裏很想送他一對白眼的。
別以為用那樣的目光看著她,她就聽不出來這話裏頭那敷衍勉強的意思!
“好歹是你的養父,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寧汐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現在人人都知道,雖然榮西臣是榮老爺子的養子,但教養得卻比親兒子還親。
如果和老爺子鬧不愉快的事情傳出去,肯定也會產生些不良影響。
榮西臣淡淡道:“無礙,有我在,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因著這句話,才讓寧汐本來提著的小心髒緩緩地放下,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最後,方然還是過來了一趟,聽榮西臣的意思,簡單地給寧汐的身體做了個檢查。
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
直到榮西臣被容楓叫著走開了一會兒,方然才看著寧汐,默默地說道:“也許,您需要來一點消食片?”
寧汐摸了摸有些發脹的肚子,憂傷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方然笑了笑,立馬從藥箱裏拿了一盒消食片出來,調侃道:“七爺可真是疼您,不過是吃撐了,也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寧汐斜睨了他一眼,接過消食片就吃了三片,一邊嚼著一邊說道:“他吃的比我還多。”
“……”
方然徹底無語了。
很快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掃了一眼樓梯方向,榮西臣和容楓都沒在,他就對寧汐說:“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煩您等一下和七爺說一聲就好。”
“嗯,謝了。”
寧汐手裏翻轉著消食片,忽然想到什麽,抬頭喊住了方然。
方然停下腳步,轉頭疑惑地看著她。
寧汐抿了抿唇,沉聲問道:“你哥知道很多白方毅的事情,是不是如果找到你哥,也許還能一起找到那個被送走的,寧曦的……孩子?”
方然被她這麽一問,也是一愣。
因為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追問孩子的情況了,一次可能是因為好奇,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會不會太過上心了?
他微微蹙眉,點頭回道:“理論上是這樣說,但是我哥現在都下落不明……”
“難道你自己查了那麽久,一點下落都沒有?”
“……”
方然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眸底劃過一抹冷光,靜靜地注視著寧汐,聲線沉冷地問道:“關於線索,我確實有,不過在說出來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先請寧汐小姐為我解答一下。”
“嗯?”
寧汐見他神色都認真了起來,不由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你問吧。”
方然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您和這位寧曦小姐,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這麽關心她女兒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