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盡人事
這顆正在旋轉的恆星，方牧給取了個和充滿寓意的名字——破曉，當然這只是他取的。
虛無中的破曉星現在只是一顆原恆星，等他徹底穩定下來還需要好幾萬年的時間，方牧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給破曉星搜集塵埃，讓這些塵埃圍繞著破曉星，慢慢的形成星球。
「小開，去那顆破碎星球！」
「收到。」
這片虛無中沒有足夠的物質能行成地星太陽系那樣的規模，但方牧也不求一定要形成幾大行星什麼的，只需要有一顆行星就夠了，而蟲洞附近剛好有一顆破碎的星球，還有大量的隕石，靠著這些說不定還能形成個衛星。
飛船來到了碎星附近，儘管虛無中已經有了一顆燃燒的恆星，但僅憑這一顆也不足以照亮多大的範圍，方牧依舊是看不清眼前這顆碎星的全貌。
「小開，這些能不能運走？」
方牧問道，因為看不見的原因，他不知道這顆星球的碎片有多大，小開能不能帶走。
「可以運走，只是需要很長時間，越大的越慢，因為這次只需要能夠讓這些碎片動起來就行，所以不需要切割。」
與形成恆星不同，行星的形成只需要靠著碰撞就可以，一大團宇宙塵埃圍繞著恆星旋轉，裡面就像是一個充滿了弱肉強食規則的狩獵場，大的吃掉小的，而差不多的就互相結盟，直到最後出現一個最大的，就是行星。
……
「小開，你有把握最後形成的一定可以變成一顆生命星球嗎？」
眼看著投影屏上一個個小綠點緩慢而堅定推動著一個個紅點移動，方牧問出了擔心的問題，一顆生命星球的形成，充滿了太多不確定的因素，與恆星的距離，形成后的自轉速度等都會阻礙生命的繁衍和生存，方牧雖然不準備讓星球自行演化生命，那需要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動輒幾十上百萬年，可也需要他培育的生命能夠在星球上生存繁衍下去。
「無法確定，我可以削弱距離對星球的影響，但自傳速度我只能盡量，要直接控制也許只有文明的殖民艦可以。」
小開回答道，就算他是高等文明的人工智慧，也不敢確定形成的星球就一定生命生存。雖然他的方案可以削弱距離對星球的影響，可自傳卻不是他可以直接操縱的，這艘飛船隻是一艘小型科學船，不是文明的動輒半個星球大小的超巨型殖民艦。
方牧聽了小開的話，也知道自己是強AI所難，小開可以削弱距離的影響已經很是厲害了。至於小開說的超巨型殖民艦，他知道，那是安德文明的最大艦船，一般都是用來改造星球，方便殖民擴張的，最厲害的甚至可以拖著一顆星球跑路。
「盡人事，聽天命吧！」
……
「休眠艙開啟！」
熟悉的膠狀物和溫度再次包裹住了方牧，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插手了，他能做的只有躺在休眠艙中，保持著這具身體的鮮活。
「已確認休眠，生命體征穩定……
關閉飛船各區域非必要供能……「
方牧繼續休眠，小開也再次關閉了不必要的供能，不過這次他卻沒有下線，因為接下來的工作雖然不再需要方牧參與，卻還需要他這個人工智慧來操作。
小開指揮著無人機推著一塊塊的碎片和隕石朝著破曉星前進，這些無人機往往剛推動了碎片便關閉了引擎，無人機的能源消耗的依舊是飛船的能源，而推動之後，碎片和隕石可以靠著慣性滑行到破曉星附近，那時候，這些無人機才會再次啟動，減速碎片，免得撞向破曉星。
每天都有碎片和隕石被推動並抵達破曉星附近，小開將他們放在了距離破曉星差不多1.3億公里的軌道上，這條軌道的寬度達到了四萬公里，在他的計算中，這個距離內形成的星球，如果拋開自轉速度的問題，是最適宜生命生存的。
時間對於小開來說沒有太大的概念，他只知道，飛船的能源正在不停的消耗，直到消耗到還剩52.1%的時候，大部分的星球碎片和隕石都被放入了軌道，小開將所有的無人機都調了回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最大的一塊碎片送入軌道，單個的無人機沒有那麼大的推力，只能依靠集群來推動。有了這塊最大的碎片，隕石帶內星球的形成才會更快，因為從一開始，這片獵場就有了一位頂級獵手。
至於還有沒被送入軌道的，小開則將它們放入了另一條軌道，這條軌道距離第一條軌道足有30多萬公里，寬度卻遠不及，只有大約五千公里的樣子，這就是小開盡量抑制星球自傳的方法，如果這條隕石帶能夠形成一顆小星球，那麼就可以用這顆小的去拖慢星球的自轉速度，但前提卻是這個小的要被星球捕獲為衛星。
「已全部送入預訂軌道，正在回收無人機……
無人機回收完成……
設定定向微波探測，間隔一百年……
飛船智能下線……」
隨著那塊最大的碎片也被小開送入了軌道，他便再次下線了，飛船的能源已經快要跌到不足50%了。
……
飛船靜靜的漂浮在虛無中，遠處圍繞著破曉星的隕石帶在緩緩跟隨著破曉星運動，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破曉星的旋轉速度已經大不如前，彷彿要拉扯著這麼一大片隕石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一般，而這片隕石帶里，一塊無比巨大的隕石在裡面橫衝直撞，凡是經過它附近的其他隕石，都要被它捉住吃掉。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塊巨大的隕石越吃越大，附近的其他隕石變得越來越少。
而遠離它的另一條軌道上，因為小開並沒有控制這條隕石帶的緣故，卻有兩個差不多相同大小的隕石形成，他們彼此遠離，速度相當，看上去誰也追不上誰。
……
破曉星上颳起了一陣陣的熱風，不斷朝著虛無四散而去，隨著這陣陣的熱風不斷吹出，破曉星的光芒越來越穩定。
兩條隕石帶上，此時卻已經見不到多少隕石了，更像是一條塵埃帶，大的那條裡面，一個星球在緩緩沿著這條塵埃帶飛行，小的裡面則不見了那倆個互相追逐的隕石，仔細看去，才發現此時的他們已經變成了兩顆小小的星球，正護衛著最大的那顆星球，就像是兩個忠誠的衛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