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與火
「休眠艙開啟！」
「已確認休眠，生命體征穩定。」
飛船里，方木再次陷入了休眠。
飛船所在的山谷在一陣轟隆聲中，失去了所有的出路，裡面的Giao駝被一架架的無人機吊往谷外，一時間，山谷陷入了徹底的沉寂……
……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許多當年的村莊已經或分裂或發展變成了一座座有著大幾千口人的小城，有的甚至已經有了上萬人。
「父親，我們……還要再打下去嗎？」
「英兒，不是我想打，是他們逼著我打，我如果不打，你、我，還有這座城裡的所有人都會被他們殺死、奴役，你知道嗎！」
玄水城內，一座高高的石堡中，一個年輕人低下頭不再說話。
前不久，隔壁的錄仁城向他們吹響了戰爭的號角，原本兩城之間一直關係和睦，互通有無，可這一切都在老城主去世後跟著沒了，新上任的城主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傢伙，暗地裡偷偷的製造著盔甲兵器，操練兵馬。
「報！城主，城外發現錄仁城的大軍！」
石堡外，傳來士卒的聲音。
「呵！又來了么！」
「父親……」
「英兒，這個世界，弱小就是罪孽，就連一隻普通的犀角鹿都會給自己安一把可怕的武器，你還不懂嗎？」
「我……」被喚作英兒的年輕人張嘴還想說什麼。
「不用說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說罷，聲音的主人轉身出了石堡，只留下了低頭沉默不語的年輕人。
不一會兒，城內就傳來了人群廝殺傳來了聲音。
「父親！」
年輕人終於回過一點神，連忙朝著外面跑去，剛剛來到城牆下，他就看見城門已經被打破，而自己的父親正帶著人廝殺。
「呲~」
一聲鐵器入肉的聲音，那個以往一直高大的聲音，轟然倒地。
「哈哈，雪衫城主已死，大家沖啊！」
「不……父親……不，不會的……」
那高大身影倒地后看向了年輕人，嘴裡不停的溢出鮮血，嘴唇顫動著，像是要說什麼。
年輕人彷彿失了魂一般，一步步朝著倒地的身影挪去。
「逃！」
一聲大吼，是從那倒地人嘴裡發出的，在一瞬間震醒了年輕人，他看著周圍不斷倒在地上的他平時熟悉的身影。
「啊！」
年輕人一聲大叫，眼睛逐漸被恐懼填滿，轉身跌跌撞撞的瘋跑而去。
「追，殺了那人！」
……
「誒！聽說了嗎？玄水城被人滅了！城裡的男人都被那錄仁城主抓去做了開礦的奴隸，女人……唉！不說也罷！」
川林城內，一群人圍坐在一起聊著天。
「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打起來？」
「嘁！這有什麼！還不是那錄仁城主不甘於一個小小的錄仁城唄！」
「那你們說，這錄仁城會不會打到咱們這來？我看城主這幾日已經開始招募兵馬了。」
「誰知道呢……」
一群人沉默了下來，以往各個城市之間還算和平，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城裡安然度日，可不知道從何時起，有一些人開始熱衷於打破這種和平。
在這群人的不遠處，一個以衣衫襤褸，滿臉臟污的乞丐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
「不甘於……弱小就是罪孽……弱小……」
這乞丐嘴裡不停的自言自語著。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乞丐開始大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笑聲里透露出的意味也從絕望漸漸變成了決絕。
「哪來的神經病？去去去，別在這待著！」
坐著的一群人里，走出一人攆跑了這乞丐。
……
「啊！這城門口柱子上怎麼掛著個死人？」
「哦，你剛來的吧？這人啊，前錄仁城城主。」
「前城主？怎麼會被掛在這柱子上？」
「哈，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你還是別說了，我有急事。」
「……」
錄仁城城主石堡。
「城主，您找我？」
「嗯！你去通知城中鐵匠鋪，讓他們務必在三月內給我打造出八百套盔甲兵器來。」
「好的！」
軍士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石堡，點了幾人去通知城內的鐵匠們，看來不久后又要打仗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打誰。
石堡內，這位新任的玄水城主就像是待機了一般，不在說話，兩隻眼睛久久的盯著窗外的天空，好一會兒，才喃喃出一句；「父親……」
……
大玄歷一年，皇帝玄英登基，建國大玄，擁城二十八，同年，鄰國皇帝羌元登基稱帝，建國九黎，擁城十九。
……
「解除休眠！」
山谷內，熟悉的飛船中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方牧睜開眼，望著熟悉的環境，靜靜等待著身體的不適感褪去。
「小開，情況怎麼樣？」
「報告船長，外面已經進入了初步的奴隸社會，出現了兩個國家。」
「兩個？我以為會更多……」
方牧有點意外，進入奴隸社會沒什麼，血與火出來的不是奴隸還能是鎚子鐮刀不成。但兩個國家著實讓他有點出乎預料，看來這群人里起碼出了兩個厲害人物啊。
「小開，送我去最近的城市，我想去看看。」
「好的，船長！」
……
大玄撫元城城門口。
方牧穿著一身格格不入的黑袍慢慢走了過來，周圍的人卻仿若看不見一般，就連城門口查人的士卒都沒攔著他。
進入城內，到處都是形色匆匆的人，街兩邊最多的就是打鐵的店鋪，裡面擺滿了兵器鎧甲，幾乎看不見其他的鐵器產品。
「比預料中的跑偏了太多……」
方牧以為就算被他人為加速，文明的發展也不會跑偏太多，可現在看來，他是想錯了。
「快！給我老實點！」
一隊看上去是士兵的人，押著一長串眼神獃滯衣不蔽體的奴隸從長街上走過。
「嘖，這群人不知道要被押往哪個礦場。」
「嘿！人？這些可不能算人，他們頂多是豬玀罷了！」
街上來往的人也因為這隊奴隸停了下來，一個個站在路兩邊，等著他們過去。
方牧皺著眉頭，聽著周圍人群的話語，又看向那群漸漸遠去的如同木偶的奴隸。
「我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