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齊活啦
「鐵老哥，我來啦！」
擺子街對頭鐵匠鋪外傳來一聲吆喝，聽聲音正是方牧，因為東西做出來需要十天的緣故，方牧這十天內一直無所事事，每天早上出門買仨炊餅夾著對門酒樓買的熟肉，就朝鐵匠鋪和木匠家裡面跑，一來二去的也熟系了，這鐵匠祖祖輩輩都乾的這活，所以取姓也乾脆取個鐵字，全名鐵柱。
鐵匠鋪里正在打鐵的鐵柱停下了手裡的活，看向鋪子外的方牧。
「你來的正好，東西剛給你做完，十套。」
「這麼快？不是說要十天嗎？」
方牧早知道鐵柱做完了的話，他就弄輛板車過來了，距離十天之期還有兩天，現在給他說做完了，那也只能暫時放在鐵柱這了。
「你天天朝我這跑，盯著我，我能不給你做快點？」
「啊？這樣啊，嘿嘿！那我現在就找輛車運回去。」
說罷，方牧就跑去街上找了一個剛買完菜的菜農，連人帶車一塊租了下來，領著到了鐵匠鋪，其實說實話，他方牧天天朝這跑真不是來催活的，就是每天閑得慌。
「鐵老哥，我租了輛車，東西呢？」
到了鐵匠鋪，方牧便準備將定做的零件運回去，中途還要去一趟林木匠家裡，看林木匠那怎麼樣了，做完多少就先運回去多少。
「這邊都是，用不用我幫你？」
「那敢情好，謝了！」
鐵柱搖搖頭，心說這方牧還真是不認生，自己這客套話硬給接了，得，搬吧。
三人一塊兒搬著這些零件，就是數量多但其實沒有多大重量，所以沒多大功夫就全部弄到了車上。
「啪！啪！」
方牧拍了兩下手掌，順便呲了一呲，將手上的鐵灰弄掉。
「好了！算賬吧，鐵老哥！」
「一套料錢我算你一銀月，手工給你個熟人價二十子，你這十套下來再刨去之前的定金，合計十一枚銀月五十黎子。」
鐵柱計算了一下說道，九黎的貨幣體系里最高的便是金元，往下可兌銀月十、黎子一百。
方牧從懷裡取出了一枚金元兩枚銀月，交給了鐵柱。
「那多出的五十子便算是我給老哥你提前完工的辛苦費。」
「行，你說的啊，那我就收下了！」
鐵柱收下了錢，既然方牧願意多給他也沒意見，這幾天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方牧就不是差錢的主，根本不把錢當回事，別看每次來吃的只是炊餅，可他那炊餅里居然加了厲熊肉，這厲熊肉質鮮美、肥而不膩，做熟后香氣四溢，但卻極其凶暴，要抓一頭往往需要幾十號人合力，稍有不慎還會被反傷送走幾個，所以貴的可怕，一斤肉一個金元。
見鐵柱收了錢，方牧打了個招呼，便讓雇來的菜農拉著板車朝林木匠家走去。
到了門口，方牧伸手敲了敲門板，屋內正趴著桌子睡覺的林樂樂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揉了揉眼睛，看見了門口的方牧。
「呀！方牧哥哥，你來啦！」
不要奇怪，怪只怪方牧的皮囊太好看。這幾天他去完鐵匠鋪就跑到這來，剛開始的時候，這林樂樂還沒覺得什麼，後來就產生了模模糊糊的人生錯覺，比如，他為什要天天往我家跑？
「嗯！你爹呢？」
「哦……爹爹在後院呢。」
方牧覺得奇怪，這怎麼前一秒歡喜后一秒焉的？孩子沒病吧。
搖搖頭，從懷裡掏出個小玉簪來。
「路上買的，看著挺好看，送你了。」
林笑笑看著玉簪，只覺得臉有點燙，人生的錯覺再次包裹了她，她並不知道方牧還真就如字面意思一樣，好看買了，送給你玩，反正大風……小開刮來的錢。
「謝……謝謝方牧哥哥……」
林樂樂拽著小玉簪，把頭低低的埋在懷裡，聲音細若蚊吟，兩隻耳朵羞紅。
方牧眨眨眼，孩子沒事吧？
「我去找你爹了。」
「……嗯……」
摸不著頭腦，方牧便沒再管，抬腳朝著後院走去。
掀開帘子，林木匠正在刨著木料。
「哈哈！林叔，我來看看！我那東西做了多少了？」
「你這活瑣碎的零件太多了，還要求精細，八天下來，勉強給你做了出來。」
「已經做出來了？在哪呢？」
這手藝好的人就是不一樣，鐵柱是，這林木匠也是，都提前做了出來。
「跟我來吧！」
林木匠停下了手裡的活，帶著方牧進了一個小屋，這時他平時存放成品的地方，客人的東西做出來后，如果還是放在院子里，那萬一下個雨淋著了可沒法交代。
方牧跟著進了小屋，便見到一架與他圖紙上相差無二的木製品靜靜的擺在那裡，快步上前，方牧伸手在上面摸索著，不時刨動一下上面的小滾筒，又彎下腰來細細檢查。
「林叔的手藝真是沒得說，這哪是勉強啊，簡直太完美了。」
「你別跟我這拍馬屁，交錢帶走吧。」
林木匠嘴上挺嚴肅，但其實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方牧也不管，從懷裡拿出三枚銀月，給到了林木匠手裡。
「定金不用退，當是給林叔您的辛苦費，而且這東西，我還指望林叔再給我做幾套出來。」
「還要做？你小子這東西奇奇怪怪的，像床不是床，做這麼多幹什麼？」
林木匠只是好奇，原以為方牧做一套就夠了，也許這是什麼新式的床呢，現在聽方牧說還要幾套，那就不是床了，所以忍不住好奇起來。
「哈哈！過幾天您就知道了！」
方牧神秘一笑，不是他不說，而是說了林叔也不懂，還不如過幾天弄出來，有了成果之後再說。
「神神秘秘的，行吧！我幫你把這抬出去？」
「好嘞，謝謝林叔！」
兩人合力抬著這套木架，慢慢的搬到了板車上，取來繩子固定住。
「林叔，我先回去了，過幾天我再來！」
「樂樂再見！」
方牧回身跟林木匠打了聲招呼，想了想又對林樂樂說了一聲。
林木匠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站在旁邊的林樂樂，依舊是把頭低著，沒吭聲，林木匠看了一眼，感嘆一聲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