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訂婚不是因為相愛
周末了，蘇沫沫回家的時候，看見隻有奶奶一個人在家裏。
奶奶說，養父已經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奶奶不肯去養老院，說要留在家裏等沫沫回來。
更令蘇沫沫驚喜的是，奶奶的眼睛也可以免費醫治，醫生還要定期上門為她檢查身體。
沒多久，奶奶的眼睛就治好了，她再也不用磕磕碰碰地走路了。
領了周誌達這麽重的情，蘇沫沫沒法再猶豫，和王初豪正式交往了。
按照王初豪和周嘯同的賭約，王初豪算贏了，但周嘯同不服，說：“你們沒訂婚就不能算贏，我還有機會。”
從那以後周嘯同纏蘇沫沫更緊，但他不知道他已經沒有機會了，連他的親生父親都要幫王初豪，他哪裏還能贏？
隻是蘇沫沫也不敢得罪他，一邊在王初豪和周嘯同之間周旋，她一邊擔心著顧沉，上一次他給了她那張卡後就沒有再出現，但她總是怕顧沉會再來找她的麻煩。
蘇沫沫的擔心是多餘的，從得知她進入Y市東城警局上班後，顧沉就命歐宇軒撤了保護她的人，她一個管理戶籍的小警察，不會有什麽麻煩，顧沉也相信她不敢再去夜店鬼混了。
就因為這一點，才讓現在的顧沉追悔莫及。
年前，蘇沫沫接到分局局長給她下的秘密調令後，她回寢室收拾東西，卻看見王初豪站在她的門口等她。
他迎著她笑道：“沫沫，我媽要跟你談談。”
“你媽媽？”蘇沫沫不解：“她要跟我談什麽？”
蘇沫沫和顧玉梅見過一麵，她覺得顧玉梅雖然對王初豪有些過分寵溺，但人還算和藹可親，沒有官太太的架子。
隻是她這樣的小人物還是有點怕跟那樣的貴夫人打交道。
王初豪說：“當然是談我們訂婚的事情。”
“訂婚？”蘇沫沫楞住了。
“是啊。”王初豪走過來把她的警帽摘下，將她的頭發捋起來，習慣性地全部塞進警帽裏麵，這樣的蘇沫沫看起來像個男人，卻唇紅齒白，有颯爽英姿。
王初豪滿意地說：“這樣多帥。”
蘇沫沫一直不習慣他在自己的頭上動來動去，但王初豪堅持要弄她的頭發，她沒辦法拒絕。
她真的不敢得罪他！
王初豪說：“你春節不是要放假嗎？我媽說趁你放假，讓我們把婚訂了，我媽就是想跟你商量訂婚的日子，然後還要跟你爸爸見見麵。”
蘇沫沫的心裏很不安，說：“會不會……太急了？”
“急？”王初豪失笑了：“你二十五歲，我二十七歲了，我媽在二十七歲的時候，我已經四歲了，你說我媽急不急？”
蘇沫沫紅了臉，說：“我……我不知道跟你媽媽說什麽……”
“你不需要要說什麽，聽我媽說就好。”
“可是……”蘇沫沫努力想拒絕，雖然她一直想用婚姻來讓家裏擺脫困境，也想借婚姻斬斷她和顧沉之間的情絲，但當這件事真的提出來的時候，她的心裏又十分不安。
這場婚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王初豪看著她猶豫不決的臉，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蘇沫沫問：“你媽媽現在就要跟我談？”
“不一定，今天、明天都可以，看你什麽時候方便。”
蘇沫沫說：“我……我想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麽啊？”王初豪有些急了：“隻是訂婚，又不是結婚。”
他解釋說：“其實我覺得訂不訂婚沒什麽要緊，畢竟結婚才是關鍵，但我媽非要我們訂婚，老年人就是這樣，好象非要我們訂了婚她才能放心。”
“她……她不放心什麽？”
“她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我，”王初豪說：“我媽老說我花心，就是想用你拴住我。”
蘇沫沫猶豫了好一會兒，打開門說：“你進來吧，我想跟你談談。”
兩個人走進去，蘇沫沫關上門，倒了兩杯水過來，遞給王初豪一杯，問：“初豪，你說實話，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怎麽了？”
蘇沫沫低頭看著杯裏的水，說：“如果……如果我不是你心裏想像的那種女孩，你怎麽辦？”
“什麽意思？”王初豪不解地問：“你知道我心裏是哪種女孩？”
蘇沫沫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你心裏的女孩，應該是很純潔的吧？可我不是了。”
王初豪釋然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站起來，在屋裏走了一會兒，說：“沫沫，我們是新時代的年輕人，為什麽還要在乎這些東西？隻要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足夠了。”
“可如果，”蘇沫沫困難地說：“如果我對你，隻是好朋友的那種喜歡呢？”
王初豪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
蘇沫沫的臉通紅，她不知道對王初豪說實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但現在不說，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出來，到那時候，可能後果更嚴重。
王初豪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笑起來：“你幹嗎這麽緊張？”
蘇沫沫低聲說：“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是……”
王初豪重新坐下來，說：“既然你不愛我，又為什麽跟我交往？”
蘇沫沫說不出話來。
王初豪說：“沫沫，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蘇沫沫也覺得沒有再隱瞞的必要，說：“我小時候走失過，你知道吧？”
“知道，方叔叔說前不久才找到你，這跟我們交往有什麽關係？我父母不在乎你有什麽樣的身世。”
蘇沫沫說：“這麽多年來，我是被養父養大的……”
她說了養父和奶奶的情況，也說了周誌達對她家的幫助，最後說：“周叔叔讓我跟你交往，我如果不同意，我怕我養父和奶奶會再陷入困境……”
王初豪點頭：“我明白了，是周叔叔為了巴結我母親，才讓你跟我交往。”
蘇沫沫不好說是，隻回答：“所以，我跟你交往是迫不得已。”
王初豪的眉頭皺得很緊，說：“那你有什麽打算？”
蘇沫沫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跟你訂婚，對你太不公平了。”
王初豪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跟我訂婚，我母親一定會問你原因，你怎麽回答？”
蘇沫沫擔心地搖頭：“我……不知道，我害怕去見你母親。”
王初豪又說：“正如你所說，如果你不跟我訂婚，你養父他們會再陷入困境，到那時候，你又怎麽辦？”
蘇沫沫一臉愁苦地撫著額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初豪伸手握住她的手，蘇沫沫想抽回，但他握緊了，說：“沫沫，你一點都不用擔心，因為我跟你的感覺一樣，我對你也是好朋友的那種喜歡！”
蘇沫沫的眼睛睜大了：“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那，”蘇沫沫說：“那你為什麽還要跟我訂婚？”
兩個人隻是好朋友的感情，不是戀人，怎麽可能訂婚？
王初豪苦笑了，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是我媽逼我訂婚。”
他放開她的手，站起來說：“沫沫，我也跟你說實話吧，雖然當初是以跟嘯同打賭的形式跟你接近的，但我對你真的很有好感。
“相處了幾個月，我對你的喜歡與日俱增，也許這種感情現在還說不上是愛情，但我想有一天它可能真的會變成愛情。
“所以我原想繼續跟你慢慢相處，等完全愛上你以後，再跟你談訂婚和結婚的事情。
“但我母親很著急，她希望我們現在就訂婚，如果我不答應，她就要我馬上娶林佳玉。”
“林佳玉？她是誰？”蘇沫沫問。
“她跟我們也算是世交，她爸爸跟我爸爸原來在一個地方任職。”
“她喜歡你？”
“是的，她一直喜歡我，她父母和我父母也都想讓我們結婚。但是，”王初豪搖頭：“我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跟她之間沒有愛情，所以我沒有答應和她的婚事。”
“哦，原來是這樣。”蘇沫沫明白了。
王初豪說：“所以，我們這個婚必須訂，如果訂了，就皆大歡喜，不訂的話，你有麻煩，我同樣有麻煩，被迫跟自己的妹妹進洞房，你可以想像那有多悲慘。”
蘇沫沫蹙眉說：“那如果我們訂婚後，你媽又要我們結婚怎麽辦？”
“沒這麽快，”王初豪說：“至少也得等一年吧，一年後誰知道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也許那時候我們相互愛上了對方，那結婚就正合我們的意。也許我有了我真正喜歡的女人，那我們就可以解除婚約了。”
蘇沫沫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們真的要訂婚？”
“這事已經不是你和我說了算了，”王初豪說：“是必須訂。”
他又安慰她：“不過你放心，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不會讓我母親知道，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跟王初豪的這一場交談，讓蘇沫沫下定決心跟他訂婚。
她不敢去想如果顧沉知道她和王初豪訂婚了會怎麽對她，但她知道，隻有她嫁了，顧沉才會對她徹底死心！
訂婚，是出嫁的序幕，是她走進婚姻的第一步！
她對王初豪的確沒有愛意，但誰又規定結婚必須有愛情？
再說，正如王初豪所說，也許有一天她真的會愛上王初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