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一點都不想我
蘇沫沫一呆：“怎麽沒有通知我？”
護士說：“這事你去問院長吧，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蘇沫沫很快來到了院長辦公室，院長告訴了她情況。
原來，上一次醫院接到通知，要求把這位傷者的所有費用全部免除後，院長就知道蘇沫沫一定搭上了什麽關係，他很快得知是省委副秘書長周誌達的秘書辦的這件事。
所以傷者過逝後，傷者的家屬索要一百萬的賠償，院長就給那位秘書打了電話，不知道秘書是怎麽處理的，反正傷者的家屬沒再吵鬧，就讓屍體火化了。
走出醫院，蘇沫沫立刻給生父方世雄打電話：“方叔叔，您知不知道醫院裏那個……”
“知道，知道，你周叔叔跟我說了，這事是他解決的。”
“他怎麽解決？”
“哦，這筆錢他沒法報，是用他自己的錢給的。”
“周叔叔給的錢？”蘇沫沫驚訝地問。
“是啊，沫沫，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周叔叔是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在疼愛啊，所以你以後跟初豪結了婚，一定要記得報答你周叔叔，比如在你公公麵前幫周叔叔說說好話什麽的，明白了嗎？”
方世雄後麵還說了什麽，蘇沫沫都沒有聽進去，她隻知道，她必須馬上把這筆錢還給周誌達，一百萬不是小數目，她絕不能讓這個高官替她給錢。
再說，人家跟她非親非故，憑什麽幫她支付這麽大一筆錢？
隻是要還這一百萬，隻能動用顧沉卡裏的錢，因為她自己顯然拿不出來。
蘇沫沫想了想，決定跟顧沉商量商量，於是又給顧沉打電話，但他沒有接。
她不知道是他忙，還是他不喜歡她用自己的手機給他打，他給的那部可視手機還放在家裏。
晚上，蘇沫沫等奶奶睡下後，她躺在被窩裏給顧沉打電話。
顧沉很快就接了，屏幕上出現了他的臉：“叫我。”
“顧沉。”
顧沉咬牙切齒地說：“蘇沫沫，你再叫錯，明天就給我滾回來！”
蘇沫沫隻能改口：“老公。”
“嗯，睡覺了？”
“正準備睡。”
“想我沒有？”
“想了。”
“怎麽想的？”
“就是……就是你說的那樣想的。”
“哪樣？說清唐。”
“就是……”蘇沫沫覺得這個要說清唐不太容易：“反正就是我在心裏念你唄。”
“怎麽念的？”
“顧沉，老公，我愛你。顧沉，老公，我愛你。就這樣念的。”蘇沫沫說著，臉紅了起來。
她忽然發現，這是自己第一次對顧沉說：“我愛你”！
那天酒醉的時候她說過什麽，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顧沉總算有點滿意了，又問：“念了幾遍？”
“五遍啊。”
“我叫你念五遍，你就隻念五遍？就不能多念幾遍？”他又開始責備她了。
“我……”
“我什麽我？晚上的十遍念了沒有？”
“沒有。”
“現在念。”
“啊？”
“行動！”
顧沉實在很喜歡蘇沫沫說愛他，雖然這句話是他逼她說的，他照樣愛聽。
蘇沫沫不能不按照他的要求做，本來她就倔不過他，何況現在還有事要求他。
“顧沉，老公，我愛你。”
“停！”顧沉改變了主意，“剩下的九遍你睡的時候再念。”
這樣好聽的話不能一次聽完了，讓她每天對他說一次就夠了。
“哦。”蘇沫沫沒有追問原因。
“你下午給我打過電話？”
“嗯。”
“為什麽不用這部手機？”
“我那會兒在街上，沒有帶這個手機。”
“有什麽事？”
“那個，嗯，就是……”蘇沫沫忽然覺得說不出口了，她已經用了他那麽多的錢，現在還開口要一百萬，她感到自己很過份。
“口詞不清，結結巴巴的，什麽毛病？重來！”他豎起了眉毛。
蘇沫沫組織好語言，說：“醫院裏那個人死了。”
顧沉立刻問：“他們在找你的麻煩？”
“沒有，他們要一百萬……”
“給他們，”顧沉說：“我給你的卡上不是還有錢嗎？不夠？”
“夠了，但是，這錢周副秘書長已經幫我給他們了。”
“周誌達？他幫你給？”顧沉立刻想起了那個小白臉周嘯同，因為親眼看見了周嘯同向蘇沫沫求婚，他心裏對他很反感，因此對他父親也沒有好感了：“他憑什麽幫你給錢？”
“那個人死的時候我還沒有回來，他就……”
“明天馬上把這錢還給他！聽見沒有？”
“聽見了。”
“你明天早點到Y市，直接到周家把錢還給周誌達，不準跟那個周嘯同眉來眼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
“還有什麽事？”
“沒有了。”
“吻我。”
蘇沫沫連白眼都不敢翻，乖乖貼在屏幕上吻了吻他冰冷的嘴唇。
“乖，睡吧，睡之前念十遍。”
屏幕黑了，蘇沫沫長呼一口氣，說：“無賴，我已經對你念了一遍了，還要我再念十遍。不念了，反正你聽不見。”
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看著“老公”兩個字，蘇沫沫很無奈，難不成他會讀心術，知道她在抱怨？
按了接聽鍵，她看著他的頭像甜甜一笑：“老公，還有什麽事？”
顧沉眉頭一皺，問：“你剛才在說我什麽壞話？”
蘇沫沫嚇一跳，拿下手機看看，難道這手機有竊聽器，他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
但她什麽也沒有看出來。
“我……我隻是說著玩的。”蘇沫沫辯解。
“再說一遍！”
“我……不說了！”
“把你剛才說的重複一遍！”他的聲音變嚴厲：“錯一個字，你明天就給我馬上歸隊！”
蘇沫沫隻得重複：“我說：無賴，我已經對你念了一遍了，還要我再念十遍。不念了，反正你聽不見。”
顧沉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蘇沫沫提心吊膽地看著他，雖然明知道他遠在千裏之外，但看著他的頭像，她依然很緊張。
見顧沉好一會兒都不說話，蘇沫沫急忙說：“我隻是說著玩的，不會不念的，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念給你聽：顧沉，老公，我愛你！顧沉，老公，我愛你……”
“好了，”他打斷了她：“明天不要到Y市，後天去，後天到Y市先到周家把錢還了，再到初豪家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
“好了，睡覺。”他哢地掛斷了。
蘇沫沫看著屏幕發了一會兒呆，說：“就算我不念，就算我不說，誰又能說我就不愛你？”
她把手機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沒發現有什麽竊聽器一類的東西，就算有，她也不認識，她這個從後門進入警察局的新人，隻是一個小小的戶籍民警，對監控類的東西一竊不通。
事實上顧沉也沒安什麽竊聽器，隻是蘇沫沫突然主動叫他一聲老公，還笑得那麽甜，一副心懷鬼胎的樣子讓他起了疑心，隨便一詐就詐出來了。
次日早上，蘇沫沫還在睡夢中，手機響了。
她閉著眼睛拿過手機貼在耳邊：“喂。”
來電音樂還在響，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見手裏拿的是顧沉的“專線”，現在響的是她那一部。
她換過手機，看見是王初豪打的，接了：“喂。”
“沫沫，你在哪裏？”
“我在家裏。”
“你回來了？”王初豪驚喜地說：“那快來，到我家來。”
“啊？今天啊？你不是說星期六才是你的生日派對嗎？今天才星期五啊。”
“是明天，但我想見你啊，我們一個多月沒見麵了，我望眼欲穿地盼著你回來，現在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就趕緊到我家來！”
蘇沫沫猶猶豫豫地說：“今天不行啊。”
“怎麽了？”
“我剛到家，要陪我奶奶上街去買一些東西。”
顧沉不準她提前去，她隻好對王初豪撒謊。
“這樣啊，”王初豪掃興地說：“沫沫，我都想死你了，你就一點都不想我？”
蘇沫沫楞了楞：“初豪，你不是說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嗎？”
“普通朋友就不可以想了？”王初豪說：“再說，我們早就不算是普通朋友了吧，至少也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相互想念不是很正常的嗎？”
“哦。”蘇沫沫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她感到王初豪當初說對她隻是普通朋友的喜歡，似乎說的不是真話。
他難道真的愛上她了？不可能吧！
王初豪說：“沫沫，那你什麽時候才來？”
“明天，我明天一定會過來。”
“那早點，九點之前到。”
“九點之前？太早了吧。”
“不早，就這麽說定了。”王初豪掛斷了電話。
蘇沫沫發了一會兒楞。
“沫沫！”奶奶在叫她。
“哎！”
“起來吃飯了。”
“好的，我馬上出來。”
吃過早飯，蘇沫沫跟奶奶到精神病院去看父親，父親的眼神是呆滯的，蘇沫沫覺得他的精神分裂症真的治不好了，父親再也不能跟他們一起正常地生活了，她心裏一陣難過。
從精神病院出來，蘇沫沫挽著奶奶在街上轉，一邊走一邊跟奶奶閑聊，這種感覺很溫馨，就像以前在D市的時候一樣，她休假的時候總是挽著奶奶逛街。
奶奶說：“沫沫，你這次放幾天假，抽時間去看看你生父吧，我們家能渡過難關，多虧他幫忙。”
“嗯，我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