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的心疼得撕心裂肺，你有感覺嗎？
槍聲不是一聲，而是兩聲！
中槍的不是秦飛揚，而是張空！
張空的身體猛然一抖，他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的血窟窿，再抬頭看向秦飛揚。
秦飛揚原本是向他衝過來的，但在他開槍的那一瞬間，秦飛揚的身子閃到了半邊！
爬在地上的顧沉左手握著槍，槍管還在冒煙！
張空不知道，顧沉能雙手開槍，但他在外麵很少用左手打槍，所以除了秦飛揚和幾個高級軍官，幾乎沒有人知道。
張空當然也不知道，所以他隻打傷了顧沉的右胳膊，結果卻葬送了他自己的性命！
佟思月滿臉驚喜，蘇沫沫卻像個傻子一樣，完全呆了。
秦飛揚再飛撲過來，將張空一推，抱住蘇沫沫快速轉開了。
張空倒了下去，他的嘴角抽搐著，流出血來，卻死不瞑目地看著秦飛揚，斷斷續續地說：“你們……演了一出……好戲！”
秦飛揚一邊為蘇沫沫解繩子，一邊回答：“我們戲雖然演得好，但還是要感謝你槍裏的子彈少，如果你換成五四式手槍，有八發子彈，我們這戲再演得好，也不能完美收場！”
張空艱難地說：“我也想……要五四，但……沒有，隻有……左輪……”
“所以你該死，到閻王那裏投訴去吧，不過記得是顧沉打死你的，不是我，別報錯了名字，我還想多活幾年！”
佟思月笑起來，卻發不出聲音。
張空睜大眼睛看著天上飄得越來越密的雪花，眼睛再也沒有閉上。
秦飛揚解開了蘇沫沫，又過來把佟思月嘴裏的毛巾取下來，皺眉說：“怎麽這麽多水？是不是看見本大帥哥垂涎三尺？圍巾打濕了，我沒法圍了，你得負責給我取暖。”
他順手把圍巾圍在了佟思月的脖子上。
佟思月罵：“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什麽堵上我的嘴？”
“不堵行嗎？嘰嘰喳喳鬧個不行，萬一你說出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讓那死鬼看出我的企圖了怎麽辦？”
“他還不是看出來了？”
“看出來他還不是死了？”
“那是多虧了顧沉……”
“你閉嘴！在你眼裏顧魔什麽都優秀，是吧？”
“他本來就優秀……”
“我叫你閉嘴！”秦飛揚手裏忙著解佟思月的手，嘴裏狠狠打擊她：“哪個男人娶了你就倒黴了，滾床單耳根子都沒法清靜。”
“秦飛揚，你就是個人渣！”佟思月的手獲得了自由，手一下伸進了他的領口。
秦飛揚冰得跳起來：“手跟死人手一樣，還在男人身上亂摸，冷著急了，想滾床單？”
他把她的圍巾圍在自己脖子上跑了。
“秦飛揚！我撕爛你的嘴！”佟思月跳起來追打秦飛揚。
蘇沫沫來到顧沉身邊，看見他身上到處都是血，她的眼淚唰唰往出流，哭著說：“我叫你走，你為什麽不走？”
顧沉看著她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如果走了，以後又到哪裏去找你？”
蘇沫沫哭得更厲害，一邊哭一邊將自己的內衣撕成布條來為顧沉包紮傷口。
顧沉看著她臉上的傷，伸手輕輕撫摸，蘇沫沫沒有退讓。
顧沉說：“他打你了？”
蘇沫沫哽咽著說：“我又沒有挨子彈。”
顧沉柔聲說：“哪怕你隻有一點小傷，我的心也會疼。”
蘇沫沫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那你呢？你傷成這樣，我的心疼不疼？”
“你不疼。”
“你……”
“如果你會為我疼，又為什麽躲我那麽久？”顧沉拿過她的手按在胸前：“從你失蹤後，我的心一直在疼，疼得撕心裂肺，你有感覺嗎？”
蘇沫沫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也疼了這麽久，也疼得撕心裂肺！
秦飛揚過來了，說：“你們覺得暖和嗎？”
蘇沫沫擦擦眼淚，搖頭說：“不暖和，冷。”
秦飛揚笑起來，在她額頭上戳了一指頭：“你看你這傻乎乎的樣子。”
蘇沫沫眨眨眼睛，她這會兒心思根本不在天氣上。
顧沉覺得秦飛揚跟蘇沫沫很親昵，心裏不是滋味，又不好發作。
“來，顧魔，我們去找個山洞包紮傷口。”
秦飛揚扶顧沉起來，蘇沫沫急忙過來幫忙，顧沉拉住了她的手，再也不鬆開。
終於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山洞，秦飛揚把顧沉扶進去，支蘇沫沫：“沫沫，你跟思月去找點柴來。”
顧沉緊緊拉住蘇沫沫的手說：“沫沫不去，你去。”
佟思月也說：“這麽黑更半夜的，你讓我們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去找柴，你真想得出來。”
秦飛揚說：“顧魔，沫沫是我妻子，你這樣拉著她像什麽話？”
“她是我的女人！”顧沉這時候完全不跟秦飛揚講道理。
佟思月推他：“你去找柴，沫沫要照顧顧沉。”
秦飛揚沒有辦法，隻能無奈地搖頭，說：“那我去找柴，你們照顧好顧魔。”
秦飛揚走出山洞沒多久，就抱了一些柴進來。
佟思月說：“真快，這裏的柴很多？”
“你一會兒去揀一揀就知道多不多了。”
火燒燃了，山洞裏有了熱氣，但空間卻顯得擁擠起來，這個山洞實在太小，火堆放在中間後，四個人蹲著就十分擁擠。
佟思月說：“太小了，我們去找一個大點的山洞吧。”
秦飛揚說：“你和沫沫去找吧，我要先給顧魔取子彈，晚了就感染化膿了。”
蘇沫沫剛想出去，顧沉又抓緊了：“沫沫不去，思月也別去。”
佟思月說：“那我就在洞外麵走走，秦飛揚給顧沉取子彈小心一點，沫沫給秦飛揚幫忙吧。”
“哦。”蘇沫沫說。顧沉一直緊撰著她的手，她想走也走不掉。
“沒有手術刀，隻有用這個將就。”
秦飛揚取下他的鑰匙鏈，上麵有一把極小的刀子，就像小學生削鉛筆用的小刀。
他說：“這個雖然小，卻鋒利，很容易割開你的肌肉。”
蘇沫沫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他會不會很疼？”
“疼是避免不了的，不過我相信顧魔能忍受。”
顧沉點頭：“來吧，我沒事。”
秦飛揚將刀子在火上燒紅，說：“沫沫幫顧魔拉開衣服，先取他肩上那顆。”
秦飛揚開始取子彈了，蘇沫沫看見那小刀不斷往顧沉的肉裏麵戳，把嵌進肌膚裏的子彈往出挑，她想像顧沉一定非常疼，眼裏不由自主聚滿了淚。
“沫沫！來！”顧沉的左手伸出來，蘇沫沫蹲過去，他攬過她的頭說：“別看。”
蘇沫沫的臉藏在他的胳膊彎裏，她覺得沒有那麽慘了，但能感覺到顧沉身體的顫抖，知道他疼，她伸出雙手抱緊了他的腰。
佟思月在洞口看見秦飛揚從顧沉的肉裏取子彈也覺得很慘，她想辦法轉移顧沉的注意力，說：“顧沉，秦飛揚打你的時候沒有用力吧？你裝得真像，我都以為他真的打得你很重，你還吐血了，那血是怎麽弄出來的？”
“他用了全力，”顧沉回答：“打傷了我的內髒，所以吐血了。”
“天！真的假的？”佟思月不相信地問。
秦飛揚說：“能假嗎？在張空眼皮之下做假，就是找死！”
“那你也不必用那樣大的力氣啊，把顧沉打得飛出老遠！”
顧沉說：“他必須把我打飛出去，我才夠得著揀槍。”
“哦，”佟思月點點頭：“我明白了，秦飛揚把你打飛到手槍附近，他跟張空爭吵其實是為了擋住張空的視線，讓你有機會揀槍，然後一舉成功。”
“對。”
秦飛揚說：“我知道張空的槍裏隻有一發子彈，但不知道他除了槍還有什麽武器，如果不能在瞬間取他的性命，沫沫就有極大的生命危險。所以我和顧魔才合演了這出苦肉計……”
“還有我，我也是黃蓋！”佟思月打斷他。
秦飛揚停止了說話，小心翼翼地鼓搗了一會兒，說：“好了，取出來了。”
蘇沫沫一直在安靜地聽他們講述，聽見秦飛揚說取出來了，急忙抬頭一看，隻見他兩根指頭捏著一顆血糊糊的子彈頭。
她急忙從身上撕了一塊布下來為顧沉包紮。
佟思月說：“瞧這一頭的汗！”
她走進來，拿出紙巾想為顧沉擦汗，蘇沫沫很自然地伸出手說：“謝謝，思月。”
佟思月忙把紙巾放在她手裏，蘇沫沫轉身細心地為顧沉擦著額頭的汗。
佟思月尷尬地轉過頭，卻見秦飛揚在對著她微笑，說：“謝謝，思月。”
佟思月看見他的額頭上也全是汗珠，順勢過來幫他擦，嘴裏說：“謝什麽，我又不是幫你的忙，我是幫沫沫的忙。”
“此話怎講？”
“萬一你這汗珠滴進顧沉的傷口裏了，那沫沫還不心疼死。”
秦飛揚說：“向我獻好心還用這麽蹩腳的借口，閃開！閃開！別擋著我取子彈。”
“狗咬呂洞賓！”佟思月轉身出去了。
秦飛揚又開始取顧沉腿上的子彈，嘴裏接著講述：“這出苦肉計裏，佟思月是一個不容忽視的角色，雖然事實上從頭到尾她一點用也沒有……”
“喂！”佟思月在洞口不服氣地打斷他：“我怎麽沒用了？如果我不來，你這出苦肉計能成功嗎？”